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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四王擒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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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马车厢壁的手紧了紧,险些折断了长甲,隐隐传来的一丝痛,才令她回过了神来,松开了手掌。
回过身,便见宛音在十步开外处,直挺挺跪着,双眼含泪看着她。
“你该知晓,他是因何而被打入天牢的,他人不知,你做女儿的,难道也不知他心里的盘算么?”
许是宛音太过聪慧,故而,秋鸿亭总是大事小事皆不瞒她,更是时常与她一道儿出谋画策。他此番倒向前皇后,宛音定也是知晓的,也许她劝过他,只是秋鸿亭下了决心的事儿,又岂会再更改。
“民妇知晓,也不替他求情,只求娘娘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让我见见他吧。”她跪行上前了两步,而后重重地俯下身去,头重重磕在地上。
“休要与我再提往日情份。”宽袖一甩,缚于后背,她侧身狠狠地瞧了她一眼。“你若不提,许是还好些,你这一提,我恨不得即刻让他去死。“
宛音霍得抬起头来,原本白洁的额头已沾满了尘地,配上那凄婉的眼神,十分的狼狈。
“锦容!”她轻声呢喃着她过往的名字,只是,却只是引得她越发的沉痛罢了,“求你了,此后我们秋家是诛连九族亦或是流放千里,我们皆无怨言,锦容!”
她跪行到她的跟前,伸手紧紧地攀住了她繁复的裙裙,苦苦哀求着。
“大胆妇人。”身旁的小太监伸脚便将她踹开,看着她侧趴在地上,痛得皱紧了眉头。
容善闭了闭眼,转开了头去,耳畔只余下那绵绵不绝的泣声。
“你去吧,见了他之后,我与秋家再无牵连,至于他是生是死,便由陛下定夺。”
“谢谢娘娘。”
她看着她起身,旋身冲进了天牢里头,久久未收回视线。
如此甚好,一切,都便让它随风去吧,她不必记着、挂着了,甚好,甚好啊!
转过身子,她伸出手,轻攀住了车厢,一脚踏上了矮凳。
“爹——”
牢里头,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惊叫之声,引得她回过了头去。
“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一旁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对着门口的侍卫远远的说了一声。
只是门口的侍卫还未踏进门去,在里头守着的人便奔了出来,扑嗵一声在马车旁单膝跪了下来。
“启禀娘娘,秋鸿亭在牢里自裁了。”
自裁了。
他,死了!
“呵呵。”她轻笑了两声,脸上挂着的一抹僵笑令人看不透她的心境,亦是复杂到难以形容。
是她留下的那把匕首吧,原来,他也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死到临头,他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如今,再也无人知晓了。
蓦然地,心头空荡荡的,便像是缺了一角,任是她找尽了所有东西,都补不起来。
收回视线,借着臂力,另一只脚轻踏上了马车,弯下腰身,钻进了车厢之内。
厚重的帘子被放下,隔断了外头那隐隐传来的悲切泣声,也若挡了那针针刺入心头的痛一般。
“回宫吧!”冲着帘子外头,她轻声说着。
须臾,马车轮轱辘辘的转动了起来,载着她,向着那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而去。

第二百零七章、泣血
深如沉墨,静与死间。
那露着暗青血筋的手,不停的攥紧。
回到宫内,容善便一直坐在湖边不曾移动过一步,只是静静地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出神。
她心头像是什么都没了,空的厉害。
如今,她身旁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只余下冰玄卿与孩子,他们亦能相依着活下去,冰玄卿能护着孩子,不让他受到丝毫损伤,而孩子,能给他一个家。
到是她,在不在这个世上,都已无所谓了。那怕她想留下,老天也不许啊。
胸口传来沉闷的疼痛,正提醒着她,时光与她,是越来越少了。
“咳咳——嗬,咳——”她咳,愈咳愈是厉害,到了后来,止都止不住。
她伸手捂着口,咳得趴俯在了湖岸边的青石之上。
喉头一股腥稠,只觉得掌心一片湿意,而后像是有什么顺着指缝滴落于湖中。
微垂下视线,见着一点殷红慢慢地被湖水晕开而去,转眼间便又恢复了一湖碧绿。
她呆滞的垂下手来,看着细白掌心处的那一片艳红,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慌忙将手沉入水中,她不停的搓着,见那血红被碧水洗去,直到掌心终又白洁一片,这才收回手。呆呆地瞧着掌心良久,她只能伸出双手环胸,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她,虽不愿承认,然她还是怕死,她不甘愿如此便死去。
不知他人死前是何种心境,她却是怕极了。
“容善,怎又在外头坐着,小心受凉。”
仍是那温文如玉的声音,只是此刻听在耳中,却是那般的酸涩。
若是他朝,她魂魄散去,可否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见着他的笑容。
肩头,搭上一只大手,她趴在青石之上,缓缓地转过头去。
那温和的笑容,却在对上她的脸时,僵得血色全无。
她猛然醒悟,定是她的唇畔沾着血丝,才会让他惊吓。
转回头,她手忙脚乱的从湖中只手打起清水,不停的擦拭着唇畔,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被搅入温暖的胸膛之中。
“容善,我该如何,才能留住你。直到如今,我才惊觉不能没有你。”他紧紧地抱着她,与她一道瘫坐在青石之上,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虽命玄胤遍寻名医,只是,天下之下,要到何处才能寻得,而她,又还可以撑多久。
他可还来得及。
“晚矣。”她在他的怀中,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让他皱起了剑眉,神情痛苦至极。
两人静静依偎,相伴于湖畔,各自由着痛苦咬噬着自己。
“玄卿。”
许久,她开口唤他。
“嗯?”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仍紧闭着眼,不愿睁开。
“让我走,可好?”她望着湖水,幽幽问道。
他不语,只是越发得抱紧了她。
她知晓,他仍是不愿放手。
“你心中明白,我没有多少时日了,只是,我却还有太多的事儿未做,太多的风景未赏。”她缓缓地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仿若想到了开心的事儿,“我想出宫去,看看外头我未见的景致,我不想,直到临死,我都被困在这高墙之内,让我去吧,你便了了我这个心愿吧。”
她的手,覆上他交缠于她身前的大掌之上,复又被他反手握住。
“你,可恨我?”握着她略透着些寒意的手,他颤着声问她。
怀中的人儿轻摇了摇头,吐气如兰道:“不恨,要恨便只恨造化弄人,若是可以,我定会陪你到齿摇发白,与你一道看着子默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看着我们的子孙承欢膝下。”
她说的极缓,溢出眼角的泪亦是极缓的滑落,滴在他掌背之上,然她的唇角,却一直是上扬着。
“我陪你一道儿去,可好?”他又问道。
她再次摇头,说着:“不,让我一人吧,你,还有太多的事儿未做,有子默,有整个瞿云国的百姓,需要你。”
“你该知晓的,如果我让你一人离去,此生,我都会恨自己,恨自己对你的残忍,对你的决绝。故而,你一定要回来,莫要让我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他的话,从她的头顶轻轻传来,让她的唇轻颤了一下,唇角垂了下来。
她未应他。
她不敢答应他。
离开他之后,她还能回来吗?
其实他们各自心中明白,只是都未敢说破罢了。
“答应我,容善!否则我一定放不了手。”他咬着牙,皱眉说着,那脸上的视线,像是痛到了极至,才会这般的难以容忍。
她咬了咬唇,终于开口:“好。”
他的心中,“砰”的一声,像是紧绷着的那根心弦,断了。
她答应了,只是他却丝毫未觉安定,反而越痛。
“那好,我,让你走。”
一滴泪,顺颊而下,落入了容善的发中,亦落入了她的心中。
够了,如此,便够了。
她曾心中有愿,愿自己离世之时,有一人记着她,替她落泪。如今,有了他的一滴泪,不管她魂断何处,此生都不会再觉有憾了。
泪落的凶,然,她却笑得灿烂。
挣开了他大掌的束缚,她摸索着,从腰际摸出一物来,搁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是明少痕留给我的,有了此物,便能调动了他一手创立的影卫,他们训练有素,各有所长,或许有一日,你会用得到。”
那枚佩,少痕留给她的玉佩,而今,她将它留给了他,盼着影卫们,能替她一直护着他和孩子。
“你带着他们吧,你一人走,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让她一人离开,便是要生生的折磨于他,只怕是夜不能眠,食不下咽了。
“你答应我的,让我一人走的,我只想一人走。”伸手,将他的大掌慢慢合拢,让那玉佩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
“嗬——”他重重地一声叹息,在她的耳畔响起,她便知,他终究还是答应她了。
他应允了,那个狂妄不羁的男人,终于,应允了她此生,对他的最后一个请求。
“此生,能遇上你,我已心满意足。”她轻声说着。
他紧了紧双臂,牢牢地困住她。
“今生来世,我要你皆许于我,今生我欠你的还不清,来生加倍偿你。”
“我许你,今生来世。”她侧身,将头偎在他的怀中,一手紧紧地揪住了他心口的衣裳。
今生,他们想许已晚。
今日,她许他来世。
来世,深爱不悔!
来世!!

第二百零八章、天各一方
瞿云一百三十八年的第一天,天阴沉的很。
皇宫城墙的高处,风呼呼而过,搅乱了一袭黑色的锦袍。
冰玄卿极目而望,目光越过重重迷障,看向那道越行越远的单薄身影。
相拥而对一夜无眠之后,他终究还是放了手。即便是心中百般不愿,然他仍是不愿看到她失落的神情。
既然不愿见她难过,这份不舍之痛便让他来受吧。
“四哥。”
身后,传来玄胤的声音,却仍不能让他移开视线,只是紧紧随着已化成黑点的身影,不舍的想要抓紧再抓紧。
“既然四哥如此不舍她走,何不将她留下。我定会找到绝世名医,医好四嫂的。”见他不愿搭理,冰玄胤踱步到了他的身旁,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那身影即刻便要消失于视野之中。
他侧头,看向身旁之人。
只见冰玄卿前倾着身子,双手抓着城墙壁,身子轻轻颤动着。
“唉——”他一声幽幽轻叹,再转回头时,那身影已无处可寻,而身旁的人亦垮下了身子,仿若一直硼在他体内的那根筋,随着萧容善的离去,也被抽走了。
“我也想留她,只是名医要何时才能寻得,而她又能等多久,若是她明日便要离开这人世间,我也不愿见她被困于这皇宫之内,她开了口,我便不能看她失落。”冰玄卿终于缓缓开口而道,视线定定地望着她消失的转角,未曾挪开。许是他还在期盼,指不定她会改了主意,会蓦然地出现在转角处。
“她到是走的自在了,你又如何?”玄胤侧头看着他,皱着眉说道,“她这一走,你的心都随她走了,这瞿云国上下诸多事宜皆还需你拿捏主意,可如今你这模样,哪还像个当皇帝的,早知如此,你娶她之时,待她稍好些,也万万不会到了现下这般田地……”
“玄胤。”冰玄卿却在他念叨的正起劲的时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百年之前,那女子所下的誓言,果然厉害,放眼从父皇直至我们兄弟数人,皆是应验了,唉——”
冰玄胤未即刻搭话,只是拢了拢披风,背过身靠在城墙壁上,这才缓缓说道:“也不尽然,许是大皇兄此刻已找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数年都不忘的女子,许是不用过多久,又会蹦出一个孩子来叫我皇叔了。”
他默然未语,却在心中暗自思虑着。
或许,玄胤的话不错,冰玄辰诈死放弃了皇位,亦放弃了他皇子的身份,那么,他便不再是冰氏皇族之人,自然不再受那诅咒摆布。
若是……
“四哥。”
他侧过头来,看向冰玄胤。
“四嫂可有说要去往何处,也好派人护着她。”
冰玄卿摇了摇头,右手伸入左袖之中,抚着袖中的那一枚玉佩:“她未提,我亦未问,如今她这病体,也不知能走上多久。”
“难道四哥就不担心吗?”
他是这般的舍不得四嫂走,怎可能不担心她。
“担心又有何用。”他轻笑了一声,将那玉佩摸了出来,“这是明少痕留于她的,而昨日她却交给了我,将重要之物都交予了我,你该知道她心中作何思虑的,定是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一切重要的、不重要的事儿都交待了。”
“便只是块玉佩吗?”玄胤问着。
若只是块玉佩,四嫂带在身旁,借物思人才是,不必将它交给四哥。
“有了这块玉佩,便能号令明少痕的影卫。”伸手抚了抚,他又将之放入了衣袖之中。
“如此说来,四哥是由着她走,不闻不问了?”
他闻言,未答,只是抬起头来,极目远眺,缕缕思念化为阵阵轻风,轻舞而去……
……

出了巍峨的宫门,便入了人流如织的集市。
容善拎着包袱,里头塞着满满当当的一叠银票,若是她能带,许是他想让她把国库里的银子都带上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忍不住扬起唇角来。
到了街市买马处,她花了些银子雇了辆马车,出了京都而去。
临行之前,她召来了影卫,问了如天和大哥的落脚处,寻思着,在自己离开人世之前,能再见上他们一面,那怕只是偷偷的一眼,便足矣。
从瞿云到依阑,快马两日,马车便要花上四五日,而她柔弱的病体,硬生生的又多拖上了两日,待她走到瞿云与依阑交界之处,已离她出宫过去了整整七日。
待望着眼前的农田草舍,她霍然记起了皇宫之内的两人,他和孩子可过得好?
“咳咳。”掩唇轻咳了两声,深喘了一口气,复又放眼望去。
鸟儿寻食而过,低低地掠过田地,不甘的鸣叫几声,似乎是为了冬日里难以觅食而抱怨着。
而远处的田埂之上,缓缓行来一名女子,手中不停拔弄着一株儿不知名的草儿,向她走来。
她又深吸一口气,浅笑盈盈地看着周遭的景致。
女子走近,而后看着她的脸儿,越过她的身旁。
只是走了两三步,她又退了回来,摆着一张明朗又带着丝稚气的脸儿,看着她说道:“哇,这位像天仙似的姐姐,你是从何处而来啊?我好久都未见着如此漂亮的人了!”
容善听着她轻脆的声音,禁不住又是柔柔一笑,说道:“从远处而来,从我心中而来。”
女子愣了半晌,撅了撅嘴,不甘地轻念叨了一句:
“嗬,连天仙姐姐说话都这般悬乎,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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