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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倾世为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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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怔怔的站在原地,伸手轻触颈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大雪又下了起来,落在银白的庭院中,苍茫而干净,仿佛要将一切罪恶和阴谋掩盖在这片银白之中。
·
宫中的礼仪甚多,然而玉曦却早已在相府中便已算是学得大半,索性听起来也不算难。
然而在闲暇的时候,管事姑姑便会同她们讲如今后宫中的事态,自黎皇后死后,执掌六宫的大权便落在了华妃的手里,华妃是三皇子独孤溟的生母,年方九岁,虽太子常年不受帝宠,然而这三皇子却是极被看好的,只可惜皇上迟迟不表态,不过众人的心里也都是三分清明。
玉曦正用手肘支着脑袋坐在一株结霜的梅下,入宫之前与江临墨在枫林中的盟约,她一直记得,然而这么久却也不见他同她传过什么话,想着今日管事姑姑所说的后宫诸事,又想起昨夜苏黎嫣同她说的那些,玉曦便忍不住轻声叹息。
今后的路,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得多,甚至毫无定数,指不准下一秒自己就命悬一线抑或是生死未卜。
然而玉曦总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早就被人编织好的大网中,被人推上这波涛暗涌的权谋之争。
不过即使如此,自己也要从这暗涌中腾起,鸿鹄展翅,凤鸣九天。
就在自己沉溺其中的时候,却感觉那早已被寒风吹得冰冷的小脸突然温热一片,带着甜腻湿润的触感,刹那间便融了那些碎雪。
玉曦微微一愣,扭头一看,便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温暖白皙的皮毛蹭在自己脖子上竟带着微微的酥麻。
竟是那日西苑中摘走江卿蓉发簪的白猫,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方才脸上那温热的触感,恐怕便是这白猫舔的吧。
“小猫儿,是不是迷路了?”
玉曦冲它笑了笑,伸手想要抱起它,却见那白猫似也不怕她,灵敏的跳到她身前,窝在她的膝上,雪白的一团,让人顿感怜爱。
想那日,还是这只白猫趁机帮她整治了江卿蓉,说起来还得感谢它。
然而正想着,便感觉头上又是一轻,青丝披散,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可当她一低头,哪里还有那只白猫的身影,玉曦朝后望去,才见那白猫早已叼着她的白玉发簪走了。
真是个讨人厌的小家伙。
玉曦暗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也跟了上去,只望能尽快抓到那白猫拿到自己的发簪,不然被管事姑姑发现了又免不了训斥一番。
可是那白猫却不知怎的,爪下生风,跑的飞快,玉曦无奈,只好提起自己的裙角在雪地上跑了起来,早已将这边的事搁到了脑外,而远处正折了几支梅花的苏黎嫣似也发觉之前那株梅树下似乎少了一个人,疑惑了半响,便看见地上那一深一浅两对脚印,于是一抬头,便看见了早已离这里数十米远的玉曦,张口想唤她,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那不是……东宫的方向吗?
也不知跟了多久,那白猫却丝毫没有倦意,似乎铁定不将簪子还她,玉曦早已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想驻足休息,却又怕跟丢,于是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然而刚跑几步,玉曦却猛然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玉曦仰头望着这座金砖雕砌的宫殿,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切都是陌生的,远处的宫门前站着几个巡逻的守卫,而正对着自己头顶的牌匾上,正用金字刻画着二字——东宫。
玉曦猛然心惊,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随着这只白猫竟来到了东宫!
而那只白猫此时却放缓了脚步,慢悠悠的绕着东宫的宫墙朝后走着,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可是玉曦却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般,竟又随着那只白猫的方向走去。
于是一直沿着东宫的宫墙朝后走,这一路行来,竟是没见着几个宫人,直到走到最尽头,竟发现是个规模极小的殿门,门前没有任何侍卫把守,而此时殿门微微敞开,那只白猫一跃便跳进了门中,一闪便没了踪影。
玉曦踌躇了片刻,缓缓地走上台阶,轻声推开了那殿门,然而那门中的一切却令玉曦猛地立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那是怎样一幅场景。
茫茫无际的银白,整个院中看不到半点其他的色彩,清风拂过,摇动着枝桠,那些纯白色的花瓣落入地上,仿佛与周围的雪景融在一起,更衬得那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如仙,墨发飞舞,依旧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执起酒樽的手苍白修长,像是要饮尽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爱憎分离,他纤长的双睫上沾满了薄薄的碎雪,宛如一个柔软的梦境。
那只白猫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的膝上,远远的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之棋(三)
她果然是没有猜错的,先前西苑中发生的种种,不过是林煜是借独孤烨和这只白猫来帮她罢了,他一向料事如神,怎么会猜不到自己被阻西苑的事。
玉曦就那样痴怔怔的停在那里,任由黑发在寒风中飞舞,这里的一切她并非陌生的,就像那个月夜,他将她带上屋檐,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又开始活跃跳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像是这初冬的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那颗逐渐滚烫的心又再次撕裂开来,这种痛,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宁小姐可否也来尝尝这梅花雪?”
他抬眸向她看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玉曦才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肉有了知觉,她想逃,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竟抬步向他走去,是有多久,没能再这样见过他,他脸上仿佛永远都挂着那般迷雾般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不笑的,冷如冰霜。
玉曦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踏着刀尖般向他走来,直到停步、垂首,望着他,启唇说道:“玉曦不及林御使雅兴,此次来,不过是想拿回发簪罢了。”
林煜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将那白猫口中叼着的白玉簪取下,轻轻放在手心里摩擦,那只白猫也不挣扎,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
“宁小姐便是这般厌恨我?不想同我多说一句话?”
林煜眸光淡淡,依旧看着手中的那只白玉簪,却仿佛没有任何要还给她的意思,他像是极其珍贵那支白玉簪,握在手心里,丝毫也不肯松懈。
“玉曦听不懂林御使在说些什么,既无深交,何来厌恨之说?”
玉曦觉得林煜此番话异常可笑,他是想借此机会重揭她伤疤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宁小姐怨恨我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这厌恨能让宁小姐自在的生活在这宫中,也不枉昔日林煜所求。”
从始至终,他只想她按着他的计划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东宫之中,然而那场逃婚的变故却让他不得不将她推入这漩涡之中,她经不起大风大浪,他却要违心伤她至此,将她逼到如此地步,终究,是他对不住她。
玉曦冷笑:“若怨恨能让人获得自在,那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之人了。”
说完,玉曦便再也不愿与他有过多的纠缠,默然伸手,等着林煜将那发簪还与她。
像是看出了玉曦的用意,林煜却笑了,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走到她身前,“让我为宁小姐绾一次发吧,就当是林煜最后所求。”
“林煜所求,不过是宁小姐能安稳生活在这里,不带怨恨,不带忧愁。”
“我想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这一番话说的真挚,让玉曦心里竟有些微微的动容,冷风习习,她却觉得此时异常的寒冷,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冷彻入骨。
那次密林中的谋划,她气急而去,他不是不知道的,她曾无数次的想过,不管那次是他有意所为还是无心之过,他都早已将她作为一颗棋子,她曾经恨过、怨过、痛过,却在听到他说至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一直以来坚持的一切如墙垒般轰然倒塌。
玉曦便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地,忘了挣扎,忘了那些落雪早已覆盖上她的发间、眉上、裙裾,只是任由他站在她身后,将她一头的青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那般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她身边,那般熟悉、那般温暖。
林煜绾发的手法似乎极好,顷刻间,如瀑般的青丝便被他绾起,末了,才将那支白玉发簪缓缓地插在了发髻间。
这期间,玉曦始终低垂着头,忘了该如何呼吸,直到看到那原本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何时竟沾染了几滴血红,一滴一滴,极其轻微的落入地上,分明是极小的几滴血,如戈壁上的碎裂的细小的沙石,然而看入玉曦的眼中却如针扎般撕裂着自己的眼球。
她猛然回首,便正好迎上林煜清俊的目光,然而这一次却是温暖的、柔和的,不带任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头绾好的灵蛇髻将她衬的那般明艳。
“你……为什么地上会有血?”
玉曦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声音中竟微微带着颤抖,她想强迫自己做到漠不关心,眼前的这个男子,欺她、瞒她,诈她,可是当她看到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的时候,张口之间便已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出卖。
“宁小姐似乎该回去了,离开了这么久,她们也该找你了吧?方才的血迹宁小姐或许是看错了吧,这地上何来的血?”
林煜淡然说道,然而当玉曦一低头再看向原处的时候,却果真什么也没有,她惊恐的瞪大双目,蹲下身用力的刨着那块雪地,想要证明自己亲眼所见,然而可是刨到最后竟什么也没有,直到冻得冰冷的双手被握在一双温暖的大手中,她才恍如大梦般初醒。
“宁小姐该回去了。”
林煜再次提醒了一遍。
这次玉曦知道自己真的该回去了,或许真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像林煜这般人,即使身上血痕万千,也绝不让自己流下一滴血。
到底,是她多想了。
玉曦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稳了稳自己心神,朝殿门处走去,她轻扶着门框,强忍着自己回首的欲望,迎着寒风,大步朝外走去。
直到感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这大雪之中,林煜才猛地转身,再也忍不住的“噗”的一声便吐了出来,殷红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一路划下,显得那般诡异惊心,落入雪地上,顿时鲜血淋漓。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若不是他即时毁灭那些血迹,恐怕早已被玉曦察觉出了端倪,他不想让她担忧,不想让她再为他痛心,他终究是舍不得她的,所以才会让白猫悄悄到西苑将她引来,只为看她一眼。
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她会理解他,他所为她做的一切……
总有一天……
·
日子便这样过了下去,每日除了学习那些繁复的宫规之外,还要习得那一言一笑,莫不有踞。
然而再过几日便是这入宫以来最后一道程序,也是最重要的,那便是殿试。
殿试由皇帝和皇后两人共同点任,而祈帝迟迟不封后,陪同祈帝参与殿试的妃子,恐怕十有□□便是华妃了。
殿试那日赐封号、宫苑,是决定妃嫔们今后命运、荣宠华贵的重要一步,皇上金口一开,便已定名,若稍有不慎,得罪了皇帝皇后,困死在那深宫禁苑之中,日后,若再想攀上枝头,恐怕再无可能。
“碧落苑”中,众人都在为几日后的殿试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玉曦却无心顾及这些,她站在厢房前,伸手去接那些纷落的雪花,那些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手心里,转瞬便化为了雪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那日回到“碧落苑”后,她的脑中便始终盘旋着那日的场景,他的那一番话,如烙印一般刻在自己心里。
这一次,他说他希望安稳地生活,不带怨恨,不带忧愁,那般苦涩,那般无奈……
伸到檐外的手有些微微发颤,直到一件温暖的裘皮大衣盖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玉曦才从那些记忆中猛然惊醒过来。
“妹妹在想些什么?过几日便是殿试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苏黎嫣的声音依旧淡淡,带着一丝让人安稳的气息,然而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微微的叹息。
“是啊,不过是宿命罢了,殿试那日,姐姐一定光彩大盛。”
苏黎嫣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我在等一个契机。”
正说着,却见远处竟来了名老太监匆匆走来,从玉曦身边经过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房中,凑到管事姑姑的耳边说着什么,眼睛却是瞟向她这里。
曦和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哪宫的主子要见她?
那老太监在管事姑姑耳边交代了几句,便一摇一摆的朝她走来,手中的拂尘搭在臂弯里,随着步伐一摇一摆的晃着。
“老奴是皇上身边的常喜,皇上派老奴来迎你去承华殿一趟,劳烦宁小姐随奴才走一趟。”
那名叫做常喜的老太监垂首说道,恭恭敬敬,即使玉曦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秀女,也不敢有半分的轻视逾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这皇宫中的老人,况且还是祈帝身边的人,更是懂得这宫中的规矩。
“那有劳公公了。”
玉曦微一颔首,对一旁的苏黎嫣笑了笑,两人心里便已是清明一片,果然如宁君焕所料,祈帝终究是召见了她,而接下来了一切便要看她自己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玉曦随着常喜缓缓踏出了“碧落苑”,看着玉曦的背影,众人皆是投来羡慕的目光,江卿蓉却是冷哼一声,而苏黎嫣嘴角的笑意在曦和走后一瞬便凝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更新三千~~
坚持!
、玲珑之棋(四)
在常喜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承华殿,殿外梅花点点,迎冬开放,玉曦仰头望着牌匾上的金字,笔势雄健洒脱、矫若惊龙,金光烁烁更衬得威严大气。
“宁小姐,老奴便送你到这了,皇上便在里面等着你呢。”常喜说着,又指了指前面的殿门,才退了下去。
玉曦颔首,缓缓地走上台阶,便见守门的侍卫将殿门打开后,才退到了一旁,然而刚一跨入里面便见祈帝正坐在一个镶满珠玉翠璃的棋案前,手执一枚棋,久久沉吟不语。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宫女太监们皆是低眉顺眼的待立一旁,他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低垂着头,不敢惊扰到身前这位帝王的沉思。
玉曦轻声走上前去,望着祈帝身前的那局棋,竟是一副残局,黑白两子之间错落交织,看不到丝毫漏洞,然而却始终看不出破棋之道。
“你来了。”
祈帝说道,语气平平,看不出悲喜,他的鬓发有些苍白,仿佛眼前的这个帝王又苍白了许多,然而即便如此说着目光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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