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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宫门未必深如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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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玉轻轻挥袖,黑公公起身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外面的天寂静蔚蓝,阳光照在层层叠叠的云上,嵌了浅浅的金边。韫玉眯起眼看了片刻,轻声的道:“传本宫懿旨,贵嫔以上妃嫔明日必须净身焚香,后日晨起着礼服随圣上祭祀太庙。”一众宫人喏了一声便要去宣旨。韫玉叫住兰筝:“贤妃娘娘那里,你去走一趟罢,若她不愿意去,你无须勉强,回来告知本宫即可。”兰筝轻轻一福:“奴婢领命!”

待兰筝回来果真回禀了说贤妃娘娘身体有恙,怕去了对祖宗不敬,后日便不去祭祀了。韫玉点点头,未置一言。

金鸟玉兔两个轮回便是三月初十,韫玉那日早早起了,着了黑色五彩金凤礼服,将眉描成远山,又重重涂了嫣红唇脂,铜镜中的丽人便显出几分威严之色。

菊颂踩着轻碎的步子向前来道:“启禀皇后,除了贤妃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前往,德妃、惠妃娘娘和佛清、佛蛮两位贵嫔都已收拾停当,在宫外候着了。”

韫玉一边向耳上挂了明月珰,一边问道:“各宫妃嫔出行的侍卫马车都妥了么?”菊颂答道:“都妥了,娘娘的凤銮亦在宫外候着。”

迎着清冽微冷的风,韫玉披着一身月色携了这几位妃嫔与圣上随行前去祭祀。太后今日不曾前往,听说是前日里咳喘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得那繁琐的仪式。

东边的天泛出鱼肚白,此时刚刚拂晓。太庙红色朱漆大门被十二个人缓缓拉开,迎入这一列浩浩荡荡的人马。

陈景然带着韫玉在曲祀宫稍作休息,便见内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吉时已到,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登坛祭祀!”

陈景然看着韫玉,面如东方之玉,温润生动,浅浅一笑道,“皇后今日辛苦了!”声如玉碎清灵,韫玉心里猛然一动,亦回报了温婉的笑:“能随圣上一同祭祀,臣妾不觉得辛苦。”陈景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旋即松开,走了出去。韫玉在陈景然后方左侧六步之遥,跟着一同去了。

初升骄阳的光,铺满了广阔的太庙里,一眼看不到头的金砖之上,立了两列衣冠肃正的文武百官。

韫玉随着陈景然一路走过,不敢侧目,只听沿途一片跪拜之声,口称万岁不止。九五之尊万乘之主,身衣锦绣,口饫珍馐,慷慨之意,油然而起。

随着两人登上高台,此时巫乐骤起,号角嗡鸣,两人带了这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一同形了九拜之礼,有礼官在一旁高声唱道:“一拜稽首,二拜顿首,三拜空首,四拜振动,五拜吉拜,六拜凶拜,七拜奇拜,八拜褒拜,九拜肃拜,以飨祭祀——礼毕~!”

陈景然高声道:“宣武安侯觐见!”

一道一道黄门高声唱着,将这旨意传了出去,只听这句话如回音一般在偌大的空旷的太庙中激荡出去,韫玉的心顿时也随着波澜起伏,悲喜交替,随着那声音远远的望向太庙宫门处。

无声之处,突然有马蹄声“的的” 做响,一剑眉星目的男子,在众人瞩目之下骑了一匹骕骦马疾驰而来,身上紫色锦袍盈了满满的风,矫若青龙,湛然若神,如此俊逸不凡。

行至祭祀高台之下,这人翻身下马,单膝下跪,双手高高举起一只硕大的木盒,“臣岳明渊幸不辱皇命,已灭沙南扁只两国,扩我疆土,恢弘版图,今奉上祭天祀祖之物,请圣上亲验!”

陈景然大呼一声:“好!”难掩喜悦之意,随即缓步自高台下走来,韫玉便一同随着下了。武安侯静静跪于百官之前,神色恭敬。

待陈景然立在武安侯前,听武安侯复又高声说道:“臣取了沙南、扁只两国国王项上人头祭拜镜离先皇及开国牺牲的将士!”

韫玉心中顿时心惊肉跳。万万没有想到,武安侯居然带了如此血腥之物八百里加急而来,更没有料想,陈景然居然要那俘虏之国的国王人首来祭祀!

那陈景然杀伐决断,不啻开国先皇之下!

只是韫玉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涌,强忍了那呕吐之意,余光瞥见那几个妃嫔亦面色煞白。禁不住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景然缓缓打开那只木盒。

陈景然一只手开了金锁扣,“吱呀”一声,木盒开启,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韫玉不忍目睹,亦担心百官之前失了姿态,只轻轻将头转向一边,尽量屏住呼吸。

却见陈景然与武安侯两人面色如常,陈景然却对这腐臭之气丝毫未曾嗅到的样子,细细端详了半天,方才对武安侯笑着说:“侯爷请起!如今侯爷为镜离立下不世之功,孤封你为一品护国大将军,世袭罔替!”

天子之言,一言九鼎。耳边听闻武安侯高声回道:“臣,叩谢皇恩!”

韫玉眼角微微湿润,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臣万骨枯。

幸得今日贤妃没来,若是在场,倒是要她情何以堪?

转眼望去武安侯,他自始至终低垂着头,从未瞧她一眼。自那日出宫省亲一别,从未想到可以再次相见,只是为何每次相见,都似乎两人隔的更远。

心下一酸,眼里的热意似乎马上就要涌出。

突然此时,韫玉看见武安侯伸手摸进那个木盒,自两只人头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下向陈景然刺来!

这一切,不过是在刹那之间。

韫玉顿时惊吓的睁大双眼,来不及上前,却看见身后有道身影飞扑出去,将陈景然推倒在地,致使武安侯一刀刺空。文武百官顿时大乱,因今日祭祀不得佩戴刀剑,那些冲上前的武官居然被陈景然身后的金瓜武士拦在驾前!

武安侯——反了!

韫玉瞅见救了陈景然的居然是佛清,原先对佛清佛蛮两人的怀疑突然就乱了起来。陈景然亦是战场上厮杀过的,如今虽手无寸铁,但怎肯束手待毙?

武安侯已再次持刀杀了上来,陈景然来不及起身,便随手抓了身边一个打仪仗的宫女一挡,只听一声惨叫,那个宫女被武安侯刺中喉咙,鲜血顿时喷洒了一地。

陈景然趁此机会鱼跃翻身,猱进鸷击,向武安侯袭来,两人交手,杀做一团。这两人具是做困兽之斗,都是拼了性命,武安侯一击未中,已失了先机,虽匕首在手,却一时击不中陈景然要害。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韫玉听见陈景然低声怒问:“你究竟是何人?如今孤已封你一品大员,为何还要取孤的性命?”武安侯一扫方才恭敬之态,眼中的恨意却冷凝成冰,厉声怒喝:“我是谁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小人无须知道,你只需记得,今日本王必要取你性命!”说完匕首挟着风凌厉刺来。


佛清已经被佛蛮扯到一旁。这些金瓜武士必是武安侯精心安置来的,个个武艺过人,几个硬冲上来的官员都敌不过他们,被金瓜击顶,脑浆迸裂,白白红红涂了一地。

韫玉再也忍不住,一口呕了出来。此时场面一片混乱,也无人顾的上她。

突然听得一声惨叫,江韫玉惊的扭转过头,却见陈景然被人一刀自背后刺中,正中要害。鲜血将那黑色的袍子染成黯淡的灰黑,鲜血淅淅沥沥的不断滴到地上,霎时染红一片。

陈景然缓缓扭转过头,看见刺杀他的人,却是不知何时来的贤妃。陈景然口里的鲜血喷涌而出,将唇齿浸的满满当当,惨笑了一声,道:“孤死在你手里,真是因果报应。”贤妃面色冰冷,沉了片刻,一把将短刀自陈景然背后抽出,只听陈景然一声闷哼,趴倒再地。

武安侯上前,试了一下鼻息,道:“皇上驾崩了!”










第59章 惊鲵夺宫
此语一出,太庙之中顿时乱如集市。

有人呼天抢地,有人假意拭泪暗查情形,亦有不怕死的冲向前去怒骂武安侯。

只是这一些和岳明渊什么干系?这个太庙弑君的人终于达成心愿了。

江韫玉看着躺在血泊里的陈景然,心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下去,骤然疼痛的无法呼吸。

纵然她曾恨过他,因他受苦,做些不情愿的事情,亦从不打算对他交付感情,可是这个死去都无法阖目的人,却是她腹中的孩子以及瑶敏的父亲。

尚未待她自悲伤的泥沼中清醒过来,就见佛清佛蛮自她身后越出,行至武安侯面前,两人屈膝叩拜:“奴婢恭贺侯爷千秋一统!”

武安侯淡淡的笑,“现在说这句话,为时尚早。”

毒药、花、青梅酒、刺绣、一把游刃有余的刀。

韫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佛清佛蛮,原先那些游离不定的头绪突然变得明朗,如一串散落的珍珠,被丝线穿成一串。

天气突然起了风,几片云将初升的高阳遮挡了,顿时变得阴暗起来。武安侯立于金瓜武士之后,面对文武百官缓缓自玉带之间抽出一把剑。那剑光华如水寒芒毕现,剑身精光暗暗青蛇色,煜煜吐花。韫玉离的近,隐约看到金饰玉错的剑身上篆刻四个字——除凶致祥。

百官之中已经有年岁大的臣子指着那剑,面露惊恐之色,颤巍巍的喊了一声——惊鲵!

惊鲵。

据传前朝毗鲵国开国皇帝萧一狡发迹之前自终南山中偶得一块精石,遂于山中铸剑,引八方四合之气铸之,以山中千年深潭积水淬之,传言雨师扫洒,雷公鼓橐,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十年乃成。剑成之日,日光骤暗妖魅伏之。

后萧一狡起兵造反,得天下后,感念惊鲵出力之巨,定国名为毗鲵。此剑一直是毗鲵国君之物,毗鲵传国四百八十年,此剑亦收敛风华,从不曾示人。

而今竟然出现在武安侯手中!

武安侯持了此剑,冷冷扫视一周,道:“陈景然登基以来,奸臣用事,跳梁左右,沙南扁只称臣讨之,起兵见围,骚动天下,有悖天理。以致水患频发,战事不断,妻子流离,暴露道路。而今人得诛之,能者替之!今岳明渊与诸位共举大事,为万民立功勋,今日所在之臣,具诸爵赏,来日同指河山!”

话音刚落,兵部刘侍郎已经出列,一拂下摆,向岳明渊行了叩拜大礼,口称:“臣刘梓中愿与圣上共谋大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吏部郎中、兵部尚书都出列叩拜,口称万岁。
韫玉自一旁冷眼旁观,那刘梓中正是陈景然当初派到西南查看战事的钦差,没想却倒戈投向岳明渊。

岳明渊已经恢复了以前那谦谦君子之态,笑着答道:“爱卿平身!”

接着又看着群臣朗声道:“今日诸位若是与岳某人一起共举大事,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若是有不愿意为官者,请挂冠离去,自归乡野,岳某亦不追究。但若有对先皇愚忠的,门外便是都城戍卫军,休怪岳某不念昔日同朝之谊!”

江韫玉暗自思付,这兵部吏部官员都已经倒戈,岳明渊又是多年带兵强势冷硬的,这陈景然一死如今看来大势已去。满朝文武有气节的早被那金瓜武士击死,到如今,岳明渊摆明了党同伐异,怕是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果不其然,除了几个弃官离去的,竟再无一人敢以血肉之躯验证那句话的真伪。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怒喝,“你弑君谋乱,胁迫群臣,即使做了那九五之尊又如何?你如何塞的住天下万民悠悠之口?!”

如此气魄,说的让人胆战心惊。韫玉循声看去,却是唬的向前走了几步,却被金瓜武士拦下。

出此言者,正是江敬修,此时已经被两个人扭绑住,依旧是立目怒喝不止,韫玉的心霎时提到嗓子眼中,面上急的渗出一层冷汗。

岳明渊撇过一眼江韫玉,唇角眼梢似乎带了隐隐笑意,让江韫玉一时揣测不出究竟何意。
只见岳明渊举步走到江敬修面前,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岳父大人安好。”

江敬修又羞又怒,“呸!”的一声,一口唾液啐到岳明渊的面上。

“大胆!”扭住江敬修的两个人大喝一声,手上使了力气,一把把江敬修按倒在地。江敬修是个硬骨头,单膝点地用力撑着,就是不肯下跪。

“父亲!”韫玉捂住嘴低声一呼。心急若焚的再次试图越过金瓜武士,却被拦了回来。

岳明渊却是不恼,挥退了那两人,弯身恭敬的将江敬修扶了起来,道:“岳父一时气恼小婿只管打骂几下,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是小婿的罪过了!”

又看着江敬修的眼睛道:“小婿可是赢了千金宴的拜帖,吃过小姐烧尾的,此事天下人皆知。虽江小姐阴差阳错被那贼人掳入宫去,可是小婿一直视小姐为发妻,从未改变。”

江敬修一时无言,立在那里。韫玉看着父亲鬓角新生的华发,眼角一热。

接着岳明渊收敛了笑,对立于江敬修身后的两个人说:“国丈身体不适,你们还不速速送回府里养着?若是国丈有何差池,本王必会那你们是问!”

那两个人听了,拱手喏了一声,便半拉半扯的把江敬修带走了。韫玉的心里依旧惴惴不安,突然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了她的肩,韫玉扭头,正是贤妃。

贤妃拉着韫玉亦退了回去,悄声道:“侯爷已经给相爷当众留足了后路和面子,你不必担心相爷的安慰。”

韫玉冷冷的看着她,问道:“你早就知道?”

贤妃轻轻的笑,“我只是略只一二。”转头看着韫玉,眼里竟是抹不去的悲,“你父尚在,而我的父皇,却连个全尸都不曾得,倒是要葬在这离故土千里之遥的地方了。”

韫玉听闻此言,亦神色黯然。

这一日,岳明渊在戍卫军的守护下,带着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韫玉路上撇了帘子悄悄望去,沿途百姓恭敬跪拜,市井依旧热闹喧哗,哪里知道不过几个时辰,江山便易了主。

只是韫玉心中有一事虽有八分把握,但尚存两分疑问。

惊鲵如何在武安侯手中?莫非。。。。。。。。。。。。?





第60章 苦肉计之瞒天过海
带着种种疑虑,韫玉再次进了宫,黑公公带了一队近侍在宫里远远的跪拜迎接,见了岳明渊恭敬下拜:“小臣恭迎圣上回宫!”乌压压的奴才跪了一地。

陆清澄一下马车,便看着这等情形,面上顿时露出薄怒之色,上前走了几步,正欲张口说话,却被人悄悄扯了一把袖子,转过头去,见韫玉轻轻的向她摆了摆头,再一眼;撇见夜雨怜正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而佛清佛蛮虽按着位份站在最后,却难掩面上欣喜之色,权衡再三,陆清澄强咽下心中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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