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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静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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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幕后城主的用心治理,必定不会肆口胡言。
前方的路虽难走,但总有志同道合之人与你并肩前行。留守的将士,多是明理之士。他们必定知道,你一直在排除万难,默默努力前行。他人指点不要紧,所有信赖你的人,会在一旁,默默支持,等待着你破茧而出。但望你能早日达成所愿。”
殷宇终于慢慢转过身,动容的望着杜鹃温和平静的眼睛,久久不言。
抱着大雁的双手不经意的动了动,那只安静养神的雁儿受了惊动。只是淡淡的伸伸脖子,扬头看了看他,瞧了瞧杜鹃,又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静静休养伤势。
杜鹃羡慕的看了看那只幸福的大雁,微微笑了——连雁儿都能感觉他带给人的舒适安全,喜欢他身上的清和气质。
殷宇失神的凝望了杜鹃好久,直到看见她唇角的微笑,心中一痛。努力眨下了眼中漫溢的爱惜,恍然收回视线。随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那只安静的大雁,手臂一伸,捧着它递回给旁边的人。
青青犹自揣测着杜鹃一番话的含义,见他递来一只雁,想也不想就接了过去。
“多谢关顾。我的难受,不来自流言。”
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心疼不舍;现实的遭遇又提醒他必须理智,怕冲动得不够坚持。他努力把自己摆在疏远的位置,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一丝怨责,眼底却残余着旁人难察的起伏。
杜鹃静静听着他的声音,知他意有所指,更知他刻意的疏淡。却始终不恼,唇角仍旧漾着浅浅的容笑。
“我知道。对不起,过往的伤害纵使深刻,也不值得你耿耿于怀。”
终于察觉到殷宇对杜鹃的疏淡,青青顾不得梳理一大堆疑惑,难得一本正经的问道:
“殷宇,难得相遇,你舍得这么对她?”
“青青,走吧。”
她笑如灿烂春花,明媚耀眼,掩去了目下不愿为人知的伤。无情的是她,致令他如今刻意疏淡,该谴责的人也是自己。
轻轻伸手抱过青青怀中的雁,杜鹃转身,一步步坚定的朝前走。
遇见他,已是心满意足。这只他怀抱过的雁,更是她今日意外得到的犒赏。
如若无缘走在一起,那便让彼此好好珍惜相逢路遇的美好。他日若再相逢,她会努力让他也能带着一份满足离开。

 




、026 危风

李郡守终于送走了苛刻的秦侯子,难得轻松。
见今日天清气爽,兴致极好从附近两三里的驿馆,一个人踱步到依山傍水的杜府。与杜元介在中院亭台里闲适的对弈,两人以棋论政,借棋传意,表达着各自治民的观点。
杜鹃在后院花园里教着阿丽和鱼儿编词采曲,为她们新排的话剧《孤儿行》调整音乐。听完了杜鹃的示范,阿丽赞叹的夸道:
“老师,你好厉害,几首曲调迥异,风格变换的乡间小曲,稍稍修饰和润饰,立即串成了美妙动人的旋律。听着老师的弹奏,我感觉在听一个热情洋溢、跌宕起伏的故事——
一会感觉小孤儿富贵幸福,受双亲疼爱;转瞬间跌入至亲离别的伤痛中;接着饱受兄嫂欺凌的可怜,餐风饮露的苦寒,宛若历历在目。
老师的琴音,比小跳他们的表演还更引人入胜。若是表演《孤儿行》那日老师能在后台配乐,再添上马小跳的传神表演,我们的这场新剧久不会至今演不红。”
师父一称,本是五年前青青教的。自从听见杜鹃称呼康兰旭一声老师,感觉亲切温和,阿丽他们对杜鹃就换了称呼。
“哈哈哈……”
庭院里隐约传出李郡守和杜元介两人欢畅的谈笑声,闲话被这爽朗的笑声打断。阿丽忽然转了话题,抬头循着笑声看了看中庭的方向。
“老师,你是蜀人,那个李郡守是秦人。为什么他对你的亲事这么热络?好像嫁的是他的亲侄女那么高兴,还执意要延迟回北地府衙的时间,坚持要喝了你的喜酒才走。”
仗着有墙相隔,加之声音轻笑,阿丽忍不住好奇这李郡守与杜府的关系。
“阿丽,李郡守心胸宽广,见识广博,非一般人能比。在他的心中,民就是民,不分等,不分国。无论来自哪里,他们都与政无关,只是努力谋求生活安定的百姓。在他治下的,就是他的子民。
李伯父与我爹爹,是志同道合的盟友,他们心中都没有秦蜀之分。政见上常常彼此欣赏,互补短缺。当年他就是欣赏我爹爹一心为民的心意,所以才顶住了秦士兵的压力,任用我爹,采纳我爹的建议。若不是李伯父过人的胸襟和气度,怎会有我爹爹今日在北地的自如?”
杜鹃将面前的琴推给了鱼儿,微笑着解答。
“难怪。怕摧毁了他们的交情,所以你才拒绝嫁给与秦为敌的明殷帝吗?”
阿丽说话有青青五分的直接,加之年纪尚小,说出的话不懂忌讳。
“算是吧。”
杜鹃淡淡回一句。阿丽聪明,感觉到杜鹃无意深谈,很快又转了话题:
“十青青不是最爱装扮成你,在人家李郡守面前招摇撞骗,打听秦国近事吗?怎么老半天也不出来?”
阿丽瞟了瞟青青房间紧闭的房门,略过那个摆放在门前石凳上的新鼓。未等杜鹃回答,嗓音又刻意扬高,意图吵醒某个总爱睡懒觉的人。
“那个十青青,之前天天吵着要学击鼓。托柳伯伯买了个鼓回来,没敲几下又丢在一旁。”
阿丽之前跟着柳叔往北地杜府跑了一趟,今日早上才回来。因此不知此刻房间里根本没人。
“阿丽,青青不在。她带着阿兔他们回古城了。”
杜鹃拍了拍阿丽的肩膀,善意的提醒她莫徒劳呼喊。
“她去古城为什么要带上笨兔他们?”
“不知道。或许是借阿兔他们对古城的熟悉,打探殷宇的下落。”
杜鹃微微摇了摇头。那日捧着雁与殷宇背道而驰离开后,青青跟在后面追问了一大堆。问她为什么不早说殷宇是明关城主?还问她对殷宇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
因为得不到杜鹃的回答,又不甘心的掉转头去追殷宇,说是要从他那里问出究竟。结果失踪了两天,回来后恰逢段明修执雁行采择之礼。青青当即就跑来说了她一番。
最后阻止不得,丢下一句气话——笨杜鹃,你是在替你爹娶助手,不是为自己嫁幸福!
带上阿兔三人又跑得不见了踪影。自此一去,已有十天之久。
“阿兔之前遣人送来的信说,青青每日在街头津津有味的听着古城里的八卦谣言。根本无事可忙,听到人家论及老师的亲事,她还凑上去加油添醋,有意描黑段大哥。估计发泄完了心头怒气,她就回来。”
一边专心记谱的鱼儿搁下曲谱,忍不住抬头替杜鹃回答。对事情有了大概了解后,阿丽忍不住叫道:
“老师,你答应嫁给段大哥。十青青就气得连夜卷铺盖出走,她未免太夸张了!他人不知,还以为你抢了她的心上人,伤心出走。”
“再过一个月,段大哥就来迎亲,青青真的不回来吗?”
鱼儿忽然问了一句。
“不会的。她最爱热闹,老师出嫁,她怎舍得缺席?何况,她若不借机捉弄段大哥一番,是不解气的。”
阿丽似乎对青青了解通透,十分肯定的断言。阿丽和鱼儿尚在讨论着青青何时会回来的时候,杜鹃望见中院亭台上只剩爹爹一人,李郡守不知何时离开了。
瞧见爹爹凭栏而立,仰望着远处的山峦径自沉思。杜鹃吩咐过阿丽和鱼儿在花园里径自练习所教的曲目后,就静静的走到了中院,意欲借着爹爹难得的闲暇,与他一同品试柳叔托人从中原带来的茶叶。
意外听见爹爹对着南方长叹一声,杜鹃上前轻松笑问:
“爹爹,您为何叹气?”
“鹃儿,还记得十多年前夷安王舍身下水救兄长的故事吗?”
杜元介转过身,看了看女儿,状似无意的问道。
“记得。”
因为某个人,杜鹃情不自禁的将小时听来的故事细细想起——
当年十岁的殷帝不小心折足溺水,岸上除了伤寒未好的夷安王,无人在场。于是心急救人的夷安王奋不顾身跳下水,托起腿脚不便的殷帝往岸上游。
因为体弱气小,游到一横生水面的树枝便筋疲力尽。深秋时节,两个小孩抓着树枝,拼命的呼喊,过了好一刻才有人闻声前来相救。
殷帝得救,夷安王却因带病下水,上来后病情加重。一直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将近大半年才好。才好没多久,又因体质太虚,染了新病。从此年年以药为餐,常常身不离床。
“爹爹无端提起旧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警觉的从回忆中抬头,看着眉头微皱的爹爹。杜元介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爹针对巫族的警言,安帝虽没接纳。但从此对巫族有了防忌。察觉到巫族借用神女为帝后之名,行事越加嚣张,便有心削弱巫族。不立神女之子,推立毫无巫族背景的夷安王,是安帝疏离巫族的第一步。
谁知巫族人非常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晓得形势有变。所以一手策划出兄长落水,病弟勇救的故事。然后在夷安王的药里动了手脚,使之病情反复,常年卧床。让已被安帝倾力塑造了美名的夷安王,因为身体原因,与帝位无缘。”
杜元介缓缓的将近日收集的消息细细的说与杜鹃,没有任何隐瞒和回避。
杜鹃听得心情激荡,异常震惊。她飞绪如电,转瞬间理清了心头一直压抑的疑虑:
“爹爹,这就是先前陛下与神女不和的真正原因,也是他为何对付巫族的因由之一?”
殷帝一定以为身为巫族神女的母亲有份参与,甚至默认支持。认为下水之事母亲是知晓的,夷安王常年抱病母亲更知原因。于是,一气之下说了不承认神女是母亲的狠话。爹爹借置办嫁女事宜留在明关,想必是要亲自察探这里的真实情势。
杜鹃安静的看着爹爹,等着爹爹将心头的忧虑道来:
“嗯。爹收到古城那边的消息,如今殷帝大力整肃巫族,回收了巫族在朝当政的大部分权力,惹恼了巫族。大巫师故意命人把当年殷帝落水的真相说出,意图挑拨兄弟感情,引起王室内乱。
夷安王若得知真相,伤心失望在所难免。爹是怕,兄友弟恭十多年,一朝破裂,夷安王愤怒悲伤之余,会抢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平静了多年的古城,恐怕要再掀风雨。如今李郡守就在明关视察,若是古城那边传出了什么风声,惊扰了秦人,整个蜀国,还有安乐日子吗?”
“爹爹意欲何为?”
平静的问话里,藏起了她不愿为人知晓的担忧。 
“如今巫族势力已蔓延到北地各处,不少百姓深受巫族荼毒。秦蜀稍有碰撞,蜀民多受巫人挑拨滋事。
前日就有北地蜀民听信巫人蛊惑,在一附近秦人户前悄悄放了不少虫蛇,说是能破邪转运,震慑这户秦人的嚣张跋扈。结果那蜀民不仅被对方狠狠打了一顿,还被迫赔偿一百铢钱币。
李郡守已多番征询爹的意见,是否要将蜀地巫人彻底清除。巫族的主要力量都在古城里,若要打击,必会掀出明砚朝的秘密。
鹃儿,你认为这么一个力薄势弱又巫风浓重的小朝廷,还有值得存在的理由吗?”
“爹爹,您想——”
杜鹃微微吃惊,很快又收住了到嘴边的问话。
爹爹处事向来果决勇敢,雷厉风行,素有大刀阔斧的大将之风。即使真有摇摆不定的犹豫,慎重思虑后的决定,一定是对蜀国最好的。
无论是什么决定,她都不该惊讶。

 




、027 白色恐怖

傍晚时分,杜鹃父女、阿丽、鱼儿和柳叔五人围坐在厅前安安静静的吃着晚饭。
门外忽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顿时吸引着大家竖耳倾听,放目观望。
“青青草,乱了,乱了!那边施行恐怖政策啦。随时会波及明关,趁李方泰还不知道,我们快收拾东西逃难去。”
青青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来,边说边在旁边案桌上翻起个茶杯。她顺了顺气,才倒了一杯温水,径自喝了起来。
理顺了气,消解了口渴,先前急冲冲的人忽然慢悠悠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与她进来时的慌张神色全然不搭。阿丽瞟了她一眼,端起碗筷凑向鱼儿小声的说:
“鱼儿,用心看着,说不定她又给咱们提供新故事。”
青青爱夸张,将一点点琐碎小事挑弄得惊天动地,是她平日造事的目标。虽然有时会恼她的贪玩,但细心善感的鱼儿总能从她的每次是非中得到灵感,编写出精彩的故事情节。
“怎么了?”
与他人一样,杜鹃不惊不疑,平静的看着变化夸张的青青,体贴的问了一句青青等待的问话。
如愿被人问起,面色平静的青青再度眉飞色舞——
“不得了啦!那个殷帝好残暴。前几天当市斩了人后,便日日有凶巴巴的侍卫在城中大小茶肆走动。一有人说出与朝廷有关的敏感话题,立即抓人。轻则关押,重则斩首。被砍头的人已有五个,幸好都是些招摇撞骗的巫族人士。不过,那家清心茶肆,被勒令封了。”
屋里众人,个个都熟知青青爱编爱戏的性情。听来她这么煞有介事的描述,谁也不吃惊。杜元介端着碗若有所思,似听非听;柳叔仍然在安静的吃饭;阿丽和鱼儿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满眼看戏的神情。唯有杜鹃,什么也不计较,善解人意的顺着她的话再问一句。
“斩人?为何?”
“杀人灭口,制止谣言啊!”
青青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谣言?!与爹爹之前说的有关吗?
杜鹃不语,终于意识到青青不是在夸张演说。于是疑惑的看着青青,知她定会滔滔不绝的分享听来的大事。
“有人说殷帝小时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病弟下水勇救兄长,他却在亲弟的药里动了手脚,使之病情反复,常年卧床。受殷帝命令暗里对夷安王药物掉包的巫族侍卫,后来良心不安,主动向大巫师和神女认罪。大巫师生怕此事令安帝对巫族印象更差,费尽了口舌才说服神女莫声张,私下严厉惩罚一番便好。
据说,前段时间殷帝与神女争执的起因,就是神女觉得殷帝不懂感恩,对巫族过于苛刻,便重提旧事。意图警戒殷帝要与人为善,善待幼弟。谁知殷帝觉得神女毫无为人母的护子之心,气恼之下才说出神女不是他母亲的不孝之词。”
“殷帝恼怒,派人到城内各家茶肆,将散播消息的人捆起,以巫族胡言乱语诬蔑帝主、扰乱朝序的名号,将几个巫师当众斩首。”
听完青青的讲述,杜鹃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巫族太过分,歪曲了事实。
“是有人胡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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