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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语梅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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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就坐在床头,默默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格格为什么要回这趟京城呢?”她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几分复杂情绪,只是此刻敏梅已经麻木到完全无法察觉出来了。

她也想问自己,为什么明明远离了,还要再回来呢。只是命运从来不给人这样疑问的机会,它总是无声的牵动你的脚步,让你走在它指引的路上。若真能事先明白,也就没有所谓的对错了。

叶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到:”不回来,就没有这许多的事情。”语气中有着浓郁的悲愤之情。

原本以为流干的泪水,又滑过面颊,缓缓隐入云鬓之间。

两人再没说话,就这样默默的一坐一躺,各自思量心中之事。

冷宫。

未进那红墙黄瓦的紫禁城前,她一直以为皇帝的冷宫就是一座大宅子,把那些失去了帝王宠爱的女子圈禁起来的地方。

入到皇城第一年,她住在慈宁宫的偏殿里,到了夜里总会听见一些夹杂着尖笑的抽泣声在殿宇里久久回荡,盘旋。

她不解,问那些宫人说,这不是冷宫的女子才会有的疯狂嗔癫吗?怎么在祥和宁静的慈宁宫里也会有如此声音传出。

皇奶奶听说后,召她至身前,笑着询问她这民间来的小格格。”敏儿认为的冷宫是什么样子?”

她按着自己心中所想,如实作答。

皇奶奶听了以后,哈哈大笑。

“敏儿,如果皇奶奶说,皇奶奶也住过冷宫,你信是不信?”

她睁大眼睛,惊呼到:“怎么可能!”皇奶奶是一国之中最为富贵的女人,她小小的脑子根本无法把雍容华贵的她和那肃萧之地联系在一起。

那总是闪现精光的眼眸,在那一刻,竟也晕染上了几分哀愁怨瑟之色。“不骗你,小丫头,盛京的那座永福宫就是太宗皇帝赐给我的冷宫。”

敏梅愕然,永福宫不是太皇太后诞下先帝的宫殿吗?那里如何成了皇帝的冷宫了。

太皇太后,拉她入怀。轻声说到。“这紫禁城里并没有哪一处宫殿的门匾上挂着‘冷宫’两个字的。敏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深宫多怨女’,宫里,少了皇帝的宠爱,便处处都是冷宫。”

那时毕竟年幼,还未曾真的听懂皇奶奶的这些话。

如今。。。

环顾这东苑,心中哀叹道,何止是紫禁城啊,侯门相府,寻常人家,少了男人怜爱冷宫真是无处不在。无需封门,锁窗。女人其实是用自己的情感,圈禁了自己。

一股冷寒自袭心头,一颗心渐渐坠入无边冷意之中。

正文 第六十四节 运筹

“王爷,已经查探清楚,果然如王爷所料。”穆彰阿衣裳上犹带仆仆风尘,他这次走得极为隐秘,临行前王爷一再叮嘱不得有误,他自小就在王爷身边做贴身卫士,王爷那般凝重的神情却是他第一次看见。深知此事对王爷来说关系重大,所以他喘口气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忙赶来书房报告一行所获。

书房内,常宁长身立在窗边。听见穆彰阿的回报,脸色变得异常冷萧。“都查清楚了?”一夜无眠,他开口,才知道自己嗓音已经变得低谙嘶哑。

“穆彰阿不敢有误,那人做事果然小心谨慎,周遭凡能佐证的人皆数被杀。但走过必留痕迹,当年晋王爷遇害,王爷随从明为遣散,暗地里全被神秘人杀在回乡的路上。”

常宁眼中迸出寒光,利若羽箭。这晋王爷当年遇害果然事有蹊跷。他其实早在那日泰必图上恭亲王府来时,就把他和敏梅在大厅里的说话听了个仔细。泰必图一路引导敏梅将罪魁祸首推向皇奶奶,他深觉事情有异,隔日就命穆彰阿去查探当年之事。这桩陈年旧案,时过多年,他当时年幼,却也是有些模糊记忆的。

晋王爷身亡,消息传到京城,太皇太后和皇上震惊莫名,朝堂之上急下诰文,追封晋王爷为晋亲王,皇帝朱批改为蓝批,以示沉痛哀悼之意,当日文华殿内太皇太后下令太傅停了满文习书的课程,给各位皇子公主上了一篇汉文《旧唐书》中的张巡传。寓意特指这晋王爷的智勇忠义。

自己成年后入朝,也多有听那些先帝旧臣谈论起晋王爷当年的忠勇事迹,都说他是皇家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带兵护国疆土屡立奇功。适逢国之动荡,先帝撒手人寰,年幼国主登基,内有摄政王骄横跋扈,外有前朝余孽频频造反的交困之时。听说那晋王爷就是不愿受控于摄政王,自愿请缨去草原养将练兵。

这样的一个人,重将惜才的皇奶奶怎么可能会轻易杀之。他不信,真的不信。敏梅不知这其中关系厉害,加上那居心叵测的泰必图刻意引导,会怀疑到皇奶奶头上并不奇怪,但若让思路明晰的人细细一想就能悟出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皇家确实有许多隐晦之处,赐死一个人的方式也颇多。他如今戎马金戈多年,自然深知这种战场弑将的事情,有恐军心浮动。即使真有什么万死不辞的罪行,也会先行控制住那人,待到局势已定,班师回朝时再一一清算。

泰必图那人,老奸巨滑,这些年吞私库银,买官卖官的事情做了不少,根基已深,一开始皇帝是不打算动这颗毒瘤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朝中其实是有利有弊。可是那日灯集他与福全上到他的游舫,才顿觉这人野心不小,竟然妄想获得军中钱粮的掌管之权。他故意和福全一人唱白脸,一人唱黑脸,貌似兄弟不和,打消那人的防备心。

一开始以为他的目标是身为讨藩将军的自己,京城人人皆知他恭亲王常宁宝贝的就是那敏梅格格,他担心自己的喜爱反而成为别人眼中的契机,绑架敏梅以威胁他。所以命人守住东苑,不许她出东苑的门,总觉得在自己府中总还是能保护妥帖。

却不想那人竟直接找上门来,他这才惊觉,原来他的目标是敏梅,而非自己。他口口声声要的都是那玲珑翡翠,那到底是何物?真是他说的,自己当年送给晋福晋的定情之物吗?他如今富贵比天,珍奇异物看得还少吗?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所谓的家传宝物而冒险毁了自己的光明前程呢?那玲珑翡翠究竟藏着何等秘密,让他这样奋不顾身。

还有,他在地牢里的一番话,那玲珑翡翠莫非有神力不成,必死之人,他凭什么认为那玲珑翡翠能救他活命。

按了按太阳穴,这其中还有诸多没能想透的地方,他只觉得如今这事牵系得越来越广。

“当年之人,再没留下任何活口吗?”他皱了皱眉,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如今时过境迁,若无人历历指证,事情要说清楚也不是易事。

穆彰阿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不!那人再仔细缜密,总还是会有漏网之鱼。”掘地三尺,终于让他避免一无所获。

“嗯?”常宁挑了挑眉。“什么人?”

“格格的奶娘。”

他转过身来,满是血丝的眼眸中透出惊喜之色。“如今人在何处?”

梁上突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

“什么人?!”穆彰阿低吼一声,点地就要飞身上去。却被常宁拉住。

穆彰阿颇为诧异的回头看着常宁,却见王爷眼中平淡无波,仿佛早就知道瓦上有人一般。只听常宁沉声低喊到:“下来吧。”

窗格外跃进一条人影,动作迅捷敏锐。转瞬之间,已经立身在常宁和穆彰阿的面前。

穆彰阿颇为惊讶,这人的武功造诣相当的高,看常宁见到来人,面上依然保持平淡之色,仿佛是熟识的人一般。

常宁放开刚刚紧抓住穆彰阿的手,淡淡的对他说:“你先下去吧。”

穆彰阿虽心有疑虑却也没有做声,应声“喳”就退出门外。

管戎紧盯着常宁,没有尊卑之分的眼神并没有让常宁觉得有些不悦,他真的很大胆。

“你差点害死格格。”管戎一出口就是指控。

常宁转身走向长案之后,沉默片刻后才说:“有你在,不会。”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虽然管戎将对敏梅的情意藏得极深,几乎看不见,可是毕竟他是个男人,有人对他的女人暗生情愫,心思敏锐的自己不可能全无所查。他虽然曾经妒恨过管戎对敏梅的情意,可是这一刻他也深深知道,敏梅身边有他在,他是放心的。如今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泰必图这个洞越塌越深,他需要有人保护住敏梅。将她关在东苑里是他怒言之下的话,却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你这么做的深意是什么?”来之前,他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皇家子弟,可是瓦上听来的一番话,他才惊觉原来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

常宁淡淡一笑。“泰必图谎报内务府支出的帐册文书证据,是你放在皇上御书房的长案上的吧?”他不答反问。他致力扳倒他这条蠕蠕之虫多时,却一直苦无证据。宫中戒备森严,他一个王爷本就不该常走宫闱之地,自然无法深入那老匹夫的地穴。想不到,眼前这人倒是帮了自己。

证据确凿,加上对那泰必图府中聚财的详细指出,让苦于无战备钱粮的皇帝,终于下了决心,摘了那毒瘤。

“你如何知道?”管戎微微讶异,却仍是一脸的平静。都说这恭亲王心思缜密,一开始他并不觉得,反而认为他锋芒过露,聪则聪明,但是太过气盛。这一刻倒是真的有些另眼相看了。

“融会贯通,细想一下,就不难知道。”他淡定的说到,那神情仿佛世间所有皆在掌握之中一般。“那泰必图与你有仇?”管戎应该是那种闲云野鹤之士,能让他出手的,要么就是敏梅的事,要么就是自己放不下之事。皇上几次提起要他留在京中为官为臣,他都诸多推脱,如此看淡名利,富贵的人,能让他放不下的怕也只有血海深仇了。

“对。”管戎面上不动,心中却已经佩服起常宁来。他不能对常宁说得太多,心中不免戚威,若是平常遇见,没有这种身份等级和错综关系,他愿意和他相交。

“嗯。”他微微点头,看向窗外的目光有几分迷离。

“不管你意欲为何,不要再伤害格格。”管戎冷言冷语的说到。

他低头苦笑,到底是谁伤害谁啊。他一心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却认为自己绑缚住她的手脚,不给她自由。激动那一刻,连不爱他的话都说出口了,他还要如何做?还能如何做?

“她是爱你的。”管戎沉声说到。

常宁嗤笑出声,转身看他,脸上满是嘲讽。他是否真的做人失败到这个份上了,该说这话的人始终保持沉默,最后竟然让一个喜爱他女人的男子说出来给他听。除了自嘲,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了。

“我知道。”常宁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四年过去,她或许真的变了许多,脸上几乎寻不到从前的影迹,可是唯独那双眼眸,看着自己时,虽然拼命压抑,假装冷淡,可是他却还是能从中寻得隐晦的光亮。

如果有一天,她真如他所言,不爱他了,他不会迟钝的发现不了。那女人从来不善于掩藏心思。正因为知道她还对自已放不下,就为了她眼中那微小的光亮,他和自己赌了一把。他一再强留住她,不惜用权弄势,也要留住她在自己身边。可是人终归会有倦怠情绪,一直得不到,一直忐忑不安,就会有想要放弃一切的念头。待到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却又觉得懊悔不已。

他也恼恨啊,为什么明明对彼此有情,却还能说出那么决绝的话来,莫非这情爱真是成为一柄伤害对方的利剑。惟有一人才能推入对方心中,扎得痛彻肺腑。

管戎再深深看他一眼,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说皇上是先帝几个皇子当中最为英睿的一个,可是如今看来,并不尽然,这恭亲王常宁,外人看来乖张桀骜。真正的性情又有几人能够看穿。“不论你要如何做,记住要顾忌到格格,不然我怕你将来要追悔莫及。”不等常宁反应过来,他已经如来时一样迅捷的消失在窗口。

常宁愣住,他刚刚说了什么?真是胆大妄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对他说话。他是不是让他太过放肆了。思量片刻,压抑下心中的怒意,思绪清明的想到,也惟有他这样不卑不亢的个性才能不为所动的一直忠于自己。走到屋中长榻躺下,眼帘阖上,却无法深入睡眠。不过一夜啊,他竟然就开始思念起她来。

他只能做到这样了,为了那个女人,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摇尾乞求她的爱的模样窝囊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沉了思绪,就让她呆在那东苑里吧,眼不见为净。

他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呢?

那日争吵过后,他真的再没回过东苑。每日每夜,她都翘首立在窗边。到底在等什么呢?等他回头?她苦苦笑了,从小便知他是一个相当决绝的人,做下的决定,从来没有转圈的余地。他是真的打算把她丢弃在这东苑里弃之不理了吧。

时光好像掉入了一个轮回之中,这场景不就赫然是那年她凭栏等待他远征回府的重叠吗?也是身怀有孕,也是孤苦无依,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园子里的白雪漫天如今换做春花争艳。只是四季如今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心冷,身子也冷。不该翼望,却夜夜无眠。

吃不下饭,异常瘦削的身子,让园子里的人变得惶惶不安。管戎发了几次脾气,她也想让他们放心,可是却始终无法勉强自己。原本已经稍稍收敛的孕吐又因为心中日益集聚的压力变得频繁起来,一看见食物,闻见那股油烟味儿,她就吐得惊天动地。

有人通知了允承,他趁着军中操练暂歇的空档跑来东苑几次。苦口婆心的一再劝慰。

“姐姐,不吃东西不行啊。如今不是只有你一人,你不爱惜自己,也要管顾自己腹中的孩子。”说完接过叶儿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她摇了摇头,喉头又涌上酸水。

桌子上摆满了番邦进贡来的水果,都是宫里送来的。来送东西的太监,一再讨好的说着,这些水果异常珍贵,据说就连宫里也只有皇帝,太皇太后和怀有龙嗣的皇贵妃尝过。这些是太皇太后特别命人留给她的。

她听了心中涌现复杂情绪,一方面是为了太皇太后的记挂而浮现的暖意,另一方却是为了阿玛额娘死因未明而涌现的寒意。

正文 第六十五节 监囚

“姐,那日我和你说的话,你怎么一句也没听进去?”允承有些置气,当日他和其其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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