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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语梅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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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望你不会再辜负朕的信任。”

她不愿再听,撇过头去,这皇城里的丑恶她看得够多的了。

常宁看懂了她的意思,脚尖轻轻点地,两道身影消失茫茫雪色里,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金色的琉璃瓦上飘然立着两个人。男子一身宝蓝色的常服,没有任何点缀,月华洒在他的身上,如墨的发色镀上一层光彩,成就了他的骏逸非凡。女子一身红色宫装,白色的雪景映衬下宛若盛放的梅花,更显娇俏。

敏梅看着身边的常宁,他却没有看她,而是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小的时候他就练得一身好武艺,翻身上墙轻而易举。太傅下学后,他就喜欢站在文华殿的金色琉璃瓦上远远看着紫禁城里的一切,那时她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叫嬷嬷们给她找来长梯爬了上去,却只看见层峦叠嶂的金色屋顶,和绵延弯曲看不见尽头的红色宫墙。她不知那时他的所想,正如现在她也无法揣测到他的心一般。他们注定是无法看懂对方的人,赐婚之前,太皇太后说过的,说她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常宁,常宁需要的是温顺贤德的福晋,而不是她这样与他所想完全背道而驰的女子。可惜当日她没有听信。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他一起并排站在宫殿的砖瓦之上。

他不说话,她绝不会开口,差不多四个月的相处中,她总是这样默默的,嘴角含着全无暖意的笑容等他说,听他说。那样莫名的忽略与冷淡,他已经逼着自己渐渐习惯,却习惯得那样不甘心。“你怎么会在慈宁宫的御苑里?”他灼灼看她,开口问道,声音恢复清冷平常,一如她所熟悉的他。仿佛那样感性的他从不曾来过。

“我……你带着保泰出去,宴席散了,我怕保泰的额娘找不到你,所以就去寻你。”她不想说自己是专程去寻他的,宴会散了,大殿里的人鱼贯而出,却都有一同前来,或相携而去的人,只有她没有,茫茫然站在那里时,她才承认自己害怕那种人多的场面。小时候害怕自己隐匿在人群里,所以不停想要表现自己,如今却是明白了,原来那害怕来源于无依无靠,那种站在人群中谁也不亲的感觉真的很让她惧怕。她想要他在自己身边,即使只是暂时的停靠也好。

“你应该在那里等我。”他的口气恶劣了些,因为实在不敢想,刚刚如果不是自己发现她,而是大内侍卫先发现她,情形会变得如何?

明明是他迟迟不回,他还在怪她不等他。凭什么?第一次她问自己,凭什么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应该等他?

是啊,女人就活该等着男人。女人为男人付出了所有,却只换来男人的虚情假意,什么心怀天下,什么立业为先,不过是把女子抛下的漂亮说辞。今夜之前她还以为皇帝是爱着仙蕊的,可是刚刚在庭院的那一番话却让她清楚的明白,这个紫禁城里住着的人原来连感情和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拿来做交易当筹码,皇家身份尊贵,心性一旦剖露出来却是这天下最为鄙夷吓人的。

看着常宁薄薄的唇瓣,她想起以前照顾的她的宫人嬷嬷说过的一句话,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看看他,再看看皇上,还有那公认痴情的先帝,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何其残忍,伤害身边痴情的女子只是启唇闭唇那么轻而易举。因为他们一出生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出色拔萃的容貌,那些都是引诱人走入他们陷阱的诱饵。

“你也觉得帝王家的感情可笑吧?”他那深潭一般的眸光里快速的滑过一抹伤感,不愿意人发觉,敏梅却还是清楚看见了。这不像是一个问题,倒像是一种怨怼。“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不可能有真爱的。”

她闷不做声,犹自沉浸在难以置信中。刚刚皇帝的那番话太过无情残忍,她都几乎以为那是个陌生人,欲望权力真的可以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到这种地步。

“太皇太后居然说我像先帝?若是我真心喜爱的女子,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可是先帝没有,他不仅让那最爱的女子命丧坤宁宫,也害了我额娘,还有那许多得为他付出终身守候的后宫佳丽。”他的身影让月光在地面拉长,那影子里不若平日的强势,竟然透着几分凄凉。“先帝的选择是成功的,三哥确实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因为他能做到我们谁也做不到的无心。”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谈到内心的东西,那样平静的语气,却有着挖心挖肺的真实感。让她都忍不住有些小动容。他其实并不比自己好过多少?虽然贵为皇子,却从小就得离开自己的额娘独居,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假他人之手带大的孤儿一般,一年难见几次自己的生身父母。手微微抬起,想要握住他的,却最终颓败的垂下,他太多次挥开她的手,她已经失了再重来的勇气。

他倏然蛮力的抓过她的手臂,用力一拉,死死的抱住她。他没有告诉她,当他回到大殿找不到她人影的时候,他的胸口那快要裂开了一般的疼,他真怕她又走了,他不可能一辈子拿允承做要挟,他想要她真心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开不了口,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知道自己的自尊可笑,可是却无法放下这最后的保护,他怕他坦诚了,再无可蔽身遮体的东西的时候,她依然不要自己。

月光投影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宛若交颈鸳鸯,不离不散。若她肯细细看他,会发现他也在害怕,他其实和她一样,都是害怕孤独的人。

正文 第三十六节 共浴

她不该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呆在室外,而且还和他站在屋顶吹了好一会的风,回程的路上她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又该抗议了,马车上的摇晃让她有些昏昏沉沉,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见常宁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耳朵里嗡嗡响着,半句也听不真切。

马车停下来,撩开帘子,雪色迷茫一片,又下雪了吗?看着头顶那块金色的恭亲王府匾额,她微微眯了眯眼,常宁跳下马车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那怀抱太好太软了,捂得她的心也有了暖意。永远忘不了上一次被他抱着是他们成亲的大喜之日,他踢开那扇八抬大轿的轿门,红色的喜帕下,她含羞带娇的想着,这辈子就这么在那朱漆门后幸福一辈子吧。

她闭了闭眼,不该去回想那些,不是早想好了,只往前走,绝不往后看吗。

常宁一脸铁青的抱着敏梅进门,门栏处来应门的老管家和掌灯小厮看见王爷脸上的沉郁,也不禁吓了一跳。

“备水!让人把热水送到我房里来!还有命人多拿几个火盆来!要快!”说完他就大踏步的抱着敏梅飞快的往他的寝居而去。进了房间,把她放在床榻上用被子盖住她冷得发抖的身体。他没有离开,死死抱住她虚弱的身体。这副身躯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的圆润丰盈了,他抱着她的时候甚至都能被她突出的关节嗑疼了。可是就是这样的孱弱让他更不敢放,总有深切的危机感包围着他,怕不这样死死抓住她,她就会像一缕青烟一般的消失了。

“一会就好了。”他抱着她,拼命的搓着她冰凉冰凉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温度都给她。房间里的仆役进进出出,已经送来三个火盆,暖了起来。

再过了一会,屋里升起腾腾的水雾,他知道下人已经把净身的水准备好了,看了一眼怀里的她,迷茫的张着双眼看着他,唇瓣呈现一片青紫。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摒退了所有下人他不敢迟疑的动手剥除两人的衣服,他一出生就是皇子,一出生就有人伺候着,苦涩笑了,这伺候人脱衣服的事还真是头一回。她衣服上的盘扣太多,迷迷糊糊中的感觉到有人拉扯她的意识,她还下意识的反抗着。扭绞中他有些不耐,可是他却仍然不愿意动手撕破那件好看的锦服。她白色的肌肤映衬在这火红的旗服上是那样的美,他知道若不是太皇太后赐予,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碰这个颜色了。他还记得他们大婚当日,她也是一身这样的锦服,在摇曳的花烛下等着他,那样的娇俏。

那晚的印象太过鲜明,让两个人都深深记取不忘。他想要为她留下那抹红。

褪去衣裳,滑腻的肌肤呈现在眼前宛如初雪一般的莹白,他倒抽了一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身体因为突然的寒冷轻颤不已。压下胸口的躁动,动作轻柔的抱着她放下木桶,当那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脖子的时候,他听见她闭上眼满足的嗯了一声。

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衣裳,他也进那木桶里去。洗澡的木桶其实已经算是很大了,可是两个人在里面还是有点挤。他就坐在她的后面,温热的水面上氤氲的热气,让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绮丽暧昧的味道。她回头,看见他眼里的柔情,微微笑了,这是在梦里吧。只有在梦里她才拥有过这样温情的瞬间。

水的热度仿佛把身体里的冷寒都抽离出去了一般。她软软的靠在常宁的胸口,头仰着,抵在她身后的常宁肩头上。感觉着从背脊上传来的他的心跳,那接近,那样激烈。让她满足得都忍不住要叹息了。

他拿着绢巾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在接触到她雪白的背部那狰狞的伤疤时顿住。

“很难看吗?”她轻轻的问着,声音里有着浅浅的笑意和释然。

常宁没回答,目光深沉的看着那道疤。他并不觉得难看,那是她爱过他留下的唯一痕迹,过去的敏梅他一点也找不到了,可是那道疤还在,便让他知道那些过去的岁月是真实的存在着。

他微微低头,吻上那道疤痕,唇舌顺着那疤痕的形状来回辗转。轻柔温软的亲吻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中。“敏梅,再爱我一次不好吗?”或者是她此刻游离的目光让他变得放心胆大,高高在上的皇五子不在,冷淡残酷的恭王爷不在,疏离淡漠的恭亲王也不在了。他想她看见,在这里的是一个真心诚意爱着她,疼惜着她的常宁。

她微微笑了,热度让她那苍白的面颊上晕上好看的红霞。纤纤玉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没有心了。”羽睫上莹亮的水珠不知道是雾气还是泪水。“从那孩子僵冷在我的怀抱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心了。”她的心早在他一分分加注的残忍里被凌迟了,她如何再爱他?

他猛地怔住,她终于说出来了。这么些日子里她不说,他也不提,可是他其实是知道的,他们之间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于那个早夭的孩子。孩子走了,也一并带走她的心,所以她决绝的要人砍掉那棵她亲生栽植的梅树,也决绝的要跟他和离。

“敏梅,看看我,我还在这里。你想要的话,孩子还会再有的。”他晃动着她的肩膀,想要她看看近在眼前的自己。

她摇了摇头,越来越沉的头颅已经让她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处现实世界还是虚幻空间。

“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他低喊着,竟是无奈的乞求。

她看着他,总是冰澈冷寒的眸光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这一次她仿佛是看进了他的心底,那样迫切想要人了解的炙热感情赤红了他的眼,也灼烧着她的心。他猛力的吸吮着她露在水面上的肌肤,他不要看到她那样冷漠的表情。在水底,他缓缓的把自己放入她的身体,看见她的眼眸里和自己一样的情欲,他觉得满足又挫败,满足的是她还在自己的身边,挫败的是,他居然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靠近她一点。

他突然想起晚间她抱着保泰那纠结着忧郁与幸福的眼神,是的,他可以再给她一个孩子,失去的既然已经寻不回来,那便只能往前走。他只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越来越多的亲密已经让他们懂得如何做才能更加契合对方,迷蒙中,她一次次的和他在欢爱中得到满足,直至两个人都疲累得再也动不了,她软瘫在他的身上,一波波暖热的水气袭来让她的身子变沉了,她歪着头,看见他眼里的光亮和屋里的烛火一样闪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摇曳着,仿佛还坐在慈宁宫那棵老槐树的秋千上一般,叶儿推着她,越荡越高,她伸手,就快能抓住天空中的那颗星星,那像常宁的眼眸一般耀眼的星星。

眼帘子轻轻闭上,陷入无底的黑暗中……

暖暖的阳光不甘被阻隔,从窗棂的缝隙里投射过来。她的羽睫轻轻抖动着,瞳孔紧紧收缩又放开,因为长时间的睡眠都有些不适应阳光了。

抬起手臂,挡在额头,光芒依然穿越手指而过。看见自己手掌的影子投递在青色的幔帐宛若盛开的花朵一般,她顽皮的笑了,笑容还如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般甘甜澄澈。

被单很暖,身下的床榻也很软,冷硬的房间整体线条提醒着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偌大的雕花木床上已经少了一半的温暖,只剩她一个人,昨夜的情欲气息还不肯散去,更为嚣张霸占鼻腔的却是一股子干净强势的男子味道。

她在玉枕旁看见一叠折放整齐的衣物,她拿起来给自己穿上,掀了帘子脚刚够到床边的花盆底鞋,就听见门口传来吱呀的推门声。

“格格,你醒了?”叶儿端着铜盆,看见自己的主子醒了,就急急的奔了过来。

“我睡了很久吗?”她问。

“睡了四天了。”

四天,又多了一天,大地已经在这四天里悄悄变了颜色,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屋顶上的积雪都已经融化了。触目所及都焕发一派新气。

“这四天啊,王爷一下朝就到房里来照顾着。”

敏梅回过头来看着叶儿,调侃到:“你什么时候被恭亲王给收买了?”

“格格!叶儿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收买呢?这些天他的衣不解带的随身照料着,都不要叶儿帮手,您也知道,他是尊贵的亲王,自己都是让人从小伺候到大的,哪里做过给人喂食宽衣的事啊。格格昏迷着,水药都喝不进,他就含在嘴里口对口的喂着。格格昏迷的这几天,太医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回,格格是没看见恭亲王那紧张样,叶儿看了都感动呢。”

敏梅听得呆呆的,叶儿一直是不喜欢常宁的,心疼她的一片痴心付错人,不过几天,就如此改观了。

叶儿看敏梅不说话了,就拉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梳着发髻。低低的说了一句:“王爷这次是真心的。”

真心?连叶儿都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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