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夫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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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长清这样不落井下石的行为得到朝臣的赞赏，称他是一个贤德仁义的皇子。
夜长清来到我这的时候，我正在给长宇做靴子，他已经得到了我的信，知道我要嫁给罗敬航了。夜长清站在我面前不语，我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哥哥以前落魄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看到长宇落魄，我的心里为什么会那么难受，看来我还是偏心长宇。”我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夜长清说。
夜长清坐在我旁边说“卓衣，你爱他爱得很深，所以你愿意偏袒他，我并不怪你。”
“恩。”我继续低头做衣服。
夜长清接着说“我已经将你的想法告诉相爷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
“他不会来找我的。”我笑着看着夜长清说“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杀了我的孩子。”
夜长清一愣，没有继续劝我下去。他跟我一样是有丧子之痛的人，定然能明白此时我的痛苦。
我也夜长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晚上夜长清才走，夜长清说他想让我从他的府里出嫁，所以等着亲事议好，我便会住到夜长清的府里。
我晚上睡不着，一个人躺在屋里发呆，忽然有下人通报有人要来见我，我穿好衣服出门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莫姨。
“莫姨。”我惊讶的叫了出来，她的身上穿了一件漂亮的绣凤凰花的异族服侍，特殊的穿着佩戴着特别的首饰，站在我面前显得格外隆重。
“莫姨！”我惊讶的叫了出来，莫姨拉着我的手说“走吧，跟我走。”
“做什么？”我推搡着莫姨的手，莫姨有些无奈道“我也是受人之托。”莫姨向来行事与常人不同，拉着我往外走，若胥自然也是怕莫姨的，所以驸马府里的人也不敢拦。
莫姨带我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路上，我觉得马车行驶的方向有些不对，转头才发现马车竟然往皇宫的方向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看着莫姨。
莫姨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车上道“皇后娘娘想见你。”
“皇后娘娘。”我惊讶的叫了出来，莫姨什么时候开始帮皇后娘娘了。
莫姨叹了口气，似是很不情愿的说“姑苏芸已经不行了，她临走的时候想再见你一面。所以，雾月来找我，我就过来找你。”
“皇后娘娘想见我？”
莫姨想了想说“总之你跟我我去，我保你平安无事。”
我在宫门口看见了雾月姑姑，雾月姑姑上了车，看见我说“娘娘这几天总是梦到嫄雅姐姐，她现在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
莫姨不屑的笑了一声，向来盛气凌人的雾月姑姑竟然只能低头沉默，我忽然发现似乎雾月姑姑很怕莫姨。
雾月姑姑带着我们去了皇后的寝宫，我进了她的寝宫，空荡的大殿里浮纱死一样的垂着，似乎在宣告这个宫殿里唯一的主人所剩不多的生命。
我缓缓的走进，看着那榻上的美人面容憔悴，已经露出了迟暮的神色。
“姐姐，你来了。”榻上的美人柔柔的唤道。
我没有吭气，榻上的女人却笑了出来说“我真是病的糊涂了，我怎么忘了你不是姐姐了。”
她说着目光看向外面若有所思道“姐姐怎么可能不理我，姐姐对我最好了，她什么都肯让着我，那时候我喜欢梁王，姐姐就把梁王让给我。梁王不喜欢我，我想要做太子妃，姐姐就放弃进宫的机会，精心设计让我做了太子妃。姐姐什么都让着我，怎么可能不理我。”
姑苏皇后好像一时变成了那任性的小姑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跟我，跟我说娘何时教满是男孩子气的她穿上第一件裙子，又是何时教她跳回第一只舞，在姑苏皇后的话语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野蛮霸道的傻女子，如何一点点的成长成为一个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的妙人。而又是如何从一个心思简单单纯思慕梁王的大小姐变成长袖善舞欲迎还拒让太子求取的姑苏芸。
我忽然很好奇我娘，好奇我娘是做了多少事才让姑苏芸有了这样的改变，梁王说她是蕙质兰心，可是如果她那么聪慧，又为什么没有躲开这些灾祸呢？
“你有没有后悔杀了我娘。”我淡淡的问她。
她闭上眼说“我一生都在为姑苏氏，我的姐姐姑苏静襄想用嫄雅来代替她，可是我怎么可以放心一个外人呢？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孩子，我努力的试过很多种方子，可是我还是生不出来，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想到了姐姐，所以我将药下到了姐姐的茶里。”
“所以，我的母亲代你生下了我的哥哥夜长清。”我问她“如果没有梁王，你会不会在我母亲生下哥哥的时候就杀了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姐姐！”姑苏皇后忽然起身，愤怒的看着我，似乎因为我在诋毁她而暴怒。
“我虽然嫉妒姐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离开我，甚至梁王将她送出宫后，我还四处寻找她，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不愿跟我回宫。”
“你那是囚禁。”我怒斥她“我娘选择了自由，你为什么不给她自由。你是害怕她有一天会抢走长清哥哥吗？你说你没杀死她，可是你的不放心对她步步紧逼，娘为了保护哥哥，保护我，保护爹才选择了自信，她是被你逼死的！”
姑苏皇后听了我的话沉默了，良久之后惨笑道“对啊，姐姐是被我逼死的。可是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我派梁王的手下去，你娘看见害怕极了，她拼命的跑却不小心从山坡上划了下去，他们拼命去救，可是还是晚了。”
姑苏皇后的神色越来越不好，她十分痛苦的说“我不想杀她的，我知道她的死讯在法华殿跪了一天，之后我就晕了过去，再然后我就发现我有了长宇。”
“噗通”我还没说话便听到了有凳子推到的声音，我转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长宇。
作者有话要说：哎，回来就身体不适，实在码不了太多了，但会尽力每天都更得，快要大结局了，我要调整我这颗变态的心，保证零伤亡软着陆的ｈａｐｐｙ大结局啊。
、两相忆（七）
“长宇”我惊慌的站起身，明明是姑苏皇后做错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紧张，我不想让他听见，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真相。
“原来你在这里。”夜长宇说的风轻云淡，但他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了慌张“既然你在跟母后说话，那我先走了。”
长宇转身跑了出去，我看着跑出大殿的长宇，一时竟不知为何慌张了起来，竟然也跟着追了出去。我那里跑得过长宇，我追到御花园他就已经不见了，我慌张的在桃林中寻找着，天色昏暗我看不见路，不知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
我痛得没办法起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正在迷茫中我看到了长宇，他站在我的面前却是那么的陌生。
“我扶你。”长宇将我扶了起来。
“一直都是你对吗？”长宇说的话我明白，他问的是我之前骗他的事情，我点点头长宇又说“这才是你离开我的真正原因吗？”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跟他说朝堂的纷争，告诉他我的哥哥和我的爹爹都要置他于死地吗？
我没有说话，他却已经开口“我明白了，我一直觉得是你对不起我，原来是我对不起你。原来你不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你娘的仇恨。”
“卓衣，我们到此为止吧。”长宇说着缓缓松开了我的手“以前的夜长宇狠不下的心，让我现在狠下心吧。相信等我恢复所有记忆，我也不能面对和你有杀母之仇这件事。”
“好。”我惨笑着，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以前是你不心甘情愿的放手，所以我跑不掉，可是现在你自愿松开了我的手，我们的缘分真的没了。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皇后的寝宫门口，雾月和莫姨在门口等着我，莫姨一脸惋惜的说“我跟你说过你们俩还是分开好，可是你从来不听。”雾月神色复杂，在莫姨面前似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进去看姑苏皇后，告诉她长宇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姑苏皇后一脸释然说“当然了，他这么大了理应知道所有的事情。”
姑苏皇后说完躺在床上，却又苦笑道“他可能会因此恨上我吧，他之所以求而不得竟然是因为我。”
“我也很庆幸，因为我娘的缘故，我可以在被皇后娘娘拆散的时候获得那么一丝怜悯。”我算是幸运的吗？我苦笑看着已如垂暮一般的姑苏皇后，她的娇艳美丽现在却像一朵枯萎的花，她的时间已经不长了。
“是姑苏夫人给你下毒吗？”此时此刻，我终于敢问她了。
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却笑道说“不是我的姐姐给我下的毒，而是我自愿服的毒。”
“为什么！”我不敢相信，向来精明的姑苏皇后会选择自己服毒。
“我要用我为长宇和姑苏氏征得最后的怜悯。”姑苏皇后道“我们身后最大的助力就是梁王，可是我现在不相信梁王，他因为姜嫄雅的事情恨我，如果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不放心把长宇放到他的手里。我要靠我自己去争取这最后的机会。”
“但愿你成功。”我虽然表情无奈，但是心里却在祈求，祈求圣上会因此垂怜长宇。
我在天明的时候出了宫，在马车上我看着莫姨问“为什么雾月姑姑会怕你。”
“她当然怕我，因为我是她的亲生姐姐。”莫姨还是那样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又问她“你们就是当年被娘救下的人吗？”
“是，但是雾月和姑苏芸都背叛了你娘。”莫姨狠狠说“她了俩为了权势牺牲了你娘，却还说的这样的冠冕堂皇，真是可笑。”
“你娘待我们的真心，却叫喂了白眼狼。”莫姨恨恨的说“还有你爹，若是当初他肯放下一切带你娘走，你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回到驸马府的时候若胥正在等我，知颐抱着孩子也在，看见我也说不出话。
“你们都在啊。”我惨笑着，看着若胥和知颐。
“姐姐”若胥叫我。
“快帮我收拾，我想去夜长清那里。”我不想在若胥这里了，我想要逃想要离开，我不想再看到夜长宇了。我现在才明白每次离弃长宇时他的痛，太痛了，钻心蚀骨也不过是如此，他的一句话却让我这些年全部化成了灰。
我匆匆忙忙的搬到夜长清的府里，子非郡主立刻热情的收拾出来屋子给我住，子非郡主的小腹已经难以遮掩住了，滚圆的肚子尽显她的富态。
“大夫说会是一个男孩。”子非郡主笑着摸摸自己的独自，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张扬跋扈，尽是小女儿家的柔情。我们都曾经是那任性妄为的女孩子家，可是为什么子非有了夜长清而我只剩下一个人了？
没几天罗敬航又递上请帖给我，约我去郊外的赛马场赴约，赛马场空旷无比，他在观战楼有一小间，那一小间单租一日便价格不菲，可他却长年累月租了这样一间。
“你来了。”罗敬航倚在软榻上喝茶，示意我坐下来。
“叫我什么事。”我问罗敬航。
“你我即将是夫妻，还不允许我来看看你吗？”罗敬航说的暧昧，我却根本没兴趣听他说这些。
“你真是让我好奇。”罗敬航审视的看着我。“自从你我盟约达成，竟然有这么多大人来找我。”
“谁？”难道是长宇吗，我不敢让长宇知道我要远嫁的事情，上次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嫁成，现在我……该害怕吗？
“二殿下也就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略微知道一点。”罗敬航话不说完，试探的对我说“似乎当年你是二殿下的人，却被小太子给抢了过来对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他片刻后又说“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相爷要来见我。”
“相爷！”爹为什么会来？“相爷来做什么？”
“当然是向我施压，他要我娶你之后不能再娶。”罗敬航说“你知道灵相的性格的，从来都是别人向他示好，他怎么可能会向别人示好，他只会用权势来压你。”
罗敬航说着往我身边凑了凑说“可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嫁给我，要让灵相如此费心？”
“我不知道。”我不想撒谎也不想告诉罗敬航，“秘密知道多了，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罗敬航听了倒是笑了，他说“也好，看来娶你回去未必是件坏事。”
“我下个月就要回江州了，下个月你就跟我回去成婚吧。”罗敬航幽幽的说着，目光看着远方。
“好。”我答应了他，心却那么的空，我忽然很想在成婚之前见一次长宇，哪怕一次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两相忆（八）
姑苏皇后的病越来越不行了，圣上下旨广召名医要治好皇后娘娘的病，看来姑苏皇后最后一招终于有效了。长宇，你终于要登上大宝了。
月下我正在给子非郡主未出生的孩子做帽子，夜长清从很多家身体健康的小孩手中求来的玉珠，一共九十九颗预示他的孩子可以长久健康，我一颗颗的串上缝在他的帽子上。
“宝宝，你还没出生你的父王就这样的宠爱你，出来了还不会把你宠上天啊。”我跟子非郡主打笑着。
子非郡主笑着说“就你嘴甜。”
子非郡主说着点点我的头，我俩正笑着夜长清走了过来。为了表示对姑苏皇后的孝道，夜长清从三天前就已经进宫了，看见夜长清看见我俩问“你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夜长清说着将子非郡主手上的活抢下来说“有孕就不要做这些累人的活了。”
“只做了一点。”子非郡主跟夜长清说。
“那也不行，你有孕之后本来就身子不好，还做这样的事情。”夜长清让下人扶着子非郡主去休息，子非郡主无奈离去，屋里就又剩下来我和夜长清两个人。
夜长清将一张红色的帖子交到我的手上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
“谢谢哥哥。”我没有看而是直接拿上“哥哥，你能不能让我在出宫之前再见一次长宇。”
“他不会想见你的。”夜长清说“以前，他以为你只是因为是相爷的女儿而不肯跟他在一起，现在他知道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他已经无颜面对你了。”
“哥哥，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再试一次，或许下一次他就愿意见我了。”我继续向夜长清哀求道。
夜长清听了无奈的点点头说“卓衣，我……”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对夜长清说“我只想把衣服送给他，之后我会嫁到江州，与他永不相见。”
“好。”夜长清答应我。
可是日子过了很久，夜长清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