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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静逅佳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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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老婆子哀嚎了一阵子,捡了落地的帕子随意抹了两把泪,幽幽的朝族长道:“这不要脸的进祠堂也是污了咱们祖宗的脸,依老婆子看。不如请了三儿的牌位来,把这不要脸的当着三儿的面乱棍打杀。就地正法了!”

老族长深看了凃老婆子一眼,又偏过头询问凃三太爷的意思,见凃三太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族长忙招呼凃家为一的仆人拿了五花麻绳,把凃三寡妇绑了起来。

凃三寡妇自然要反抗,就算不为她的性命着想,也得为肚子里,他们凃家的种着想不是!

因而她朝凃二的方向大吼道:“你可是孩子他爹阿!难道叫我们娘俩死在凃家人手里不成?”

凃三寡妇虽未指名道姓,但凃二所在的方向只凃二一人,凃三寡妇所指不是涂二是谁!

众人都被凃三寡妇的一声巨吼吼蒙了,纷纷聚神看向凃二。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凃老婆子,她这会子倒是比先前平静,只是略略的一句话,就抹去了凃二的嫌疑:“你这不要脸的,我二儿浑归浑,可不是什么脏水都能往他身上泼的!”

凃老婆子一解释,众人看向凃三寡妇的眼神更为复杂。

凃二脸上火辣辣的,凃三寡妇朝他求救时,他就急欲找个借口为自个开脱了,没想着他娘亲即使为他辩解,还反将了凃三寡妇一军,真真大快人心!此刻他也机敏的闭上嘴巴,更是巴不得与凃三寡妇撇清关系。

凃三寡妇没料到凃老婆子一句话带过了凃二的嫌疑。

她随意的笑了笑,任那仆人绑了她的手脚。凃二看着她,心底却更加不安了,只听她娇娇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是,捉奸在床嘛,这理我懂……可没有点证据,我哪敢贸贸然开口?”

他从前就好凃三寡妇这娇腻的声音这一口,只因向娘子的声音太过平静,连欢好的时候都激不起他内心原始的**,他才会在凃三寡妇身上找刺激。

可眼下凃三寡妇这声音,简直如催命符一般,叫他心惊胆战!

凃老婆子替给那仆人一块汗巾,让她堵住凃三寡妇的嘴。

凃二见此暗地里拍手叫好,就盼着那仆人动手快些,莫让凃三寡妇“污蔑”他的计谋得逞,可向娘子却阻止了那仆人往凃三寡妇嘴里塞汗巾的动作,瞟了一眼凃氏母子:“清者自清,叫她说!”


第八十三章 证据



凃二从未觉得向娘子似今个儿这般没眼色过,偏他又没胆量出声喝止向娘子的作为,还得垂下眼眸掩饰自个的虚心,不禁感到气闷。

凃三寡妇感叹向娘子如此“上道”,开口就夸向娘子明理,又道:“我房里有凃二的衣物,嫂嫂若不信,可以前去找找看看。”直接称凃二为凃二,好像凃二在她闺房里一般,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她开口曝光她与凃二之间的关系时,还是犹豫不决的,到底还抱着一丝希望,指望凃二能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上,能给他们一个存活的机会,可她到底对凃二的信心抱得有些过头了。

这几日,凃二知晓她怀有身孕,对这凃老婆子、向娘子谎称天气转变得突然染了风寒,得了机会,就溜摸过来陪她,连赌友拉他去赌坊,他都蛮横拒绝了。

眼下不过才一转眼的时间,他就变得冷血无情。

向娘子的冷眼扫向凃三寡妇,对她所谓的“证据”表示不屑:“大家同住一个院子,仅凭几件衣物,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早准备好的,事出后反过来嫁祸我相公。”

凃三寡妇听得出向娘子的话外之意,嘴角含了道讥讽的笑意:“嫂嫂可别把人人都想成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妹妹只是偷了你相公,手脚干净着呢……不信你看看!”说着把手伸出来,即使在烛光下,也能瞧出那双手白白净净的。

她知道最近凃二发了笔横财,也知道这笔横财不是凃二在赌坊赢来的。

凃二不止一次向她透露他有个好娘子,是敛财的能手。

原本她以为凃二指的是向娘子的侄儿。向娘子的侄儿是个名偷,与凃二倒是志同道合的忘年之交,那侄儿时常偷来好东西就孝敬凃二。这事凃二没瞒她,可那侄儿再有好货色也不够凃二发笔横财不是!

最近又听凃二提起向娘子。起初她还不以为意,后来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凃二最近发的那笔横财与向娘子有关。

“更何况如果是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定是浆洗过的,我那里还有几件没来的急浆洗的……”横了一眼身旁的仆人,心里埋怨了一句:绑得这般紧做甚!她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如果我那里几件衣物当不得证据,我那还有……凃二,你就认了吧,只不过认个孩子。而且还是亲生的孩子,用得着一脸忿恨的模样么?前几天你不是说请了先生为我们孩子取名……”

凃二一双贼溜溜的眼狠劲的瞪着凃三寡妇,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住嘴!你这臭婆娘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看看自个一副狐狸精的模样。二爷会看上你这样的!”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的天平又往凃二这边挪了,毕竟凃二的妻子——向娘子的原形摆在众人眼里,凃三寡妇与向娘子在性情上,是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大相庭径。

凃三寡妇闻言。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凃二,下意识挪了挪步子。

她的手脚均被绑得紧致,不留破绽,但是不知为何,五花麻绳的打结处在她迈开第一步的时,就被两道强劲的力量折断。挨着断绳处的手脚都被那道力量震麻了。

试着走两步……果然,可以走了!

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凃三寡妇就果断挣脱了绳索。

她一步步走向凃二。面上的笑意不止,眼底隐隐有了泪意,不值阿……她待凃二虽没到掏心掏肺的程度,却好歹也是把他放在心上的!他却不管不顾他们娘俩的死活……

凃老婆子回过神来,不住的嚷嚷。要那仆人重新给凃三寡妇捆绑,骂那仆人竟敢当着众人的面置她的命令于不顾。竟敢明目张胆的朝凃三寡妇这不要脸的放水云云。

只有那仆人知道凃三寡妇被她绑得有多紧!就是有一身蛮劲的汉子也不一定能挣脱开她绑得绳索!偏凃三寡妇挣脱开了……她越想越觉得诡异,再也不敢靠近凃三寡妇,更别提重新给她捆绑了。

凃二却是被凃三寡妇的眼神盯得面上一阵阵发燥!不由得偏过了脸——明显的做贼心虚。

凃三寡妇见此,笑得眸光一闪一闪的,更添阴森:“我还有个证据,还真是特意留的……大伙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应该了解女人怀了孩子的时候,情绪时常都不很稳定,故而想发相对就比较多。我这几天也是,就怕凃二哪天跑了不认罪,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有怨无处伸了,所以阿,这证据我是随身带着,就怕一不小心给弄丢,或是藏着藏着忘藏哪了……”从怀里掏出一方软帕,她慢条斯理的打开软帕,软帕里赫然出现一缕头发。

向娘子盯着凃三寡妇手里晃悠的一缕头发,脸色一白,凃二头上少了一缕头发自然瞒不过她的眼。

凃三寡妇双手温柔的抚上肚皮,眼里的坚冰无人察觉,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总以为怀了凃二的孩子后,就算这肚里的孩子不是他们凃家所期盼的,就是以后日子会过的无比艰苦……她也认了!

没想到凃二全盘否定了她对他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

她脉脉盯着凃二,似把凃二当做了向娘子,温柔的朝步步凃二紧逼,轻声道:“嫂嫂,这缕头发你肯定认得,妹妹现在不想拿着了……怕脏了妹妹的手,就给你吧,妹妹不要了……”伸手就把那缕头发替给凃二。

凃二听着只他能听见的声音,又像遇见鬼一样盯着她。即使烛光越离越远,他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温柔,惊得他全身止不住颤抖。

她进一步,他就退一步。直至被逼到一口井处,他才折了一折路数,转身朝又方人群都得地方跑去。

可凃三寡妇却直道前行。

谁都没料到凃三寡妇的目标并不是凃二,而是凃二身后的那口井,她竟投井自尽了……

众人惊呼一声!有胆大的更是跑到井口试图挽回些什么。

不过不论凃三寡妇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不是凃二的,只要凃二不承认,都改变不了凃三寡妇必见阎王的命运。

凃二抹着打了一脸的湿汗,正准备狠狠松口气,却听见有人喊了声:有官差来了。

凃二吓的眼皮猛跳不止!索性用凃三寡妇是被人发现不贞,经受不了被乱棍打死的事实,才投井的自尽,同他没半个铜子关系……来安慰自个。


第八十四章 相信



向娘子见到方长随领着一群捕快,速速占了半个院子后,平静的面色猛得一紧,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握了握,垂下的眸子教人看不清神色。

大门口傻站着的凃二不认得方长随,见他带了官差冲了进来,以为是胆小怕事的见了凃三寡妇投井的惨状,才领了官差来他们凃家。

蛮横地朝方长随嚷嚷:“哪个不长眼的报的管?我凃家的家务事也搀和,这官差也闲过头了罢!”清官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凃三寡妇本该被乱棍打死的,不过他们凃家心人善,给了她投井的机会——关官差什么事!

这般一嚷嚷,先前凃三寡妇突然投井给他带来的惊吓,倒是转移了一大部分。

为首的捕头快步随着方长随向院子中央走去,不理会凃二凶神恶煞的骂骂咧咧。

直接走到老族长面前,朝老族长供了拱手后,才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开了口:“凃老族长,百里府的老管家举报他们小姐的仆人偷了他们府邸的东西,在下是过来缉拿犯人的,请凃老族长莫要干预,否者大户人家追究起来……大家都吃不消。”

老族长听罢,点头表示些过捕头的提醒,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向娘子,眸色深沉。

“不过……”捕头顿了顿,皱眉又道,“方才听人说着院子里出了人命……可有此事?”

老族长沉声解释道:“凃老婆子的三媳妇投井自尽了,还望大人们帮帮忙,把那媳妇子的尸体给捞出来。”说着又是一阵摇头叹息,“家门不幸阿!”

有这样多的好事者作证,老族长的话自然当假不了。

老族长的面还是要给的,捕头抬手招呼了两个捕快到井边。

老族长与捕快的一番对话,声量并不高。呆在大门前的不肯靠近他们的凃二没来的急细听,眼底就泛来稀奇之意!

他曾到过百里府的偏门前等候向娘子一起回家过,也就那么一两回的事,就碰着了从太师府回府的颜玉,半道一打听,才从向娘子口中得知,他遇着的那身着细绣半臂褙子的小姑娘,是百里府嫡亲的孙女,老太爷捧在手心上的人物。

故而,他对颜玉的印象很深很深。

眼下一见着颜玉就认出来了。惊呼一声:“大小姐!”凃二狗腿的声音响起,破坏了院子里弥漫的紧张的气氛,又有些疑惑。“您来了!”凃二面上虽热情,但荤话会张嘴就是,恭维的话就显得嘴拙了。

他不知颜玉放着宽敞的地方不呆,跑来他凃家凑这一笔热闹做甚……不过人竟然来了,总不能冷着脸赶出去罢!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何况他欢迎还来不及,怎会赶了颜玉出去呢;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这地方并不是三宝殿,不值得人家大小姐惦记;转念又想着大小姐亲自来他们凃家,多么体面的一件事!再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脸稀奇的盯着颜玉瞅的模样,他就浑身带劲,面上狗腿的神色也越是明显。

旁的不提。凃二若知道向娘子被老夫人调到了颜玉身边伺候,又清楚最近发的那比横财,向娘子是从这位小姐身上顺手牵的羊,指不定会魂游九天,又哪会这般狗腿的在颜玉身边跳来跳去。



向娘子眼皮一跳。抬眸看向颜玉,突然觉得颜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顿了顿,微不可查的干咽了一口口水。彼时,她心头跳得厉害,手心都不觉发汗了。

颜玉右手边并排的是府邸的老管家,身后跟着左孆和纤意,三人一步一个脚印的进了凃家三进的院子。

向娘子后退不得,只得认命的伸手取了一管挂在院子里的掉色红灯笼,提裙着迎了上去。

来了颜玉跟前,迟疑的扯着嘴皮子笑了笑,面上的笑容却僵硬不已。

颜玉不在意的转移了视线。

向娘子带着她走到了院子中央。

凃家刚死了个媳妇,又迎来了一群捕快,眼下连百里府的小姐管家的都往这小院子里挤,撇去凃二和凃家的人,为围观的好事者都觉得凃家将会有大变动。

事发突然,院子中央以老族长为首的三位老人,都显得不知所措。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颜玉身后的左孆突然上前一步,发狠的瞪着向娘子,张嘴便是先发制人:“向娘子,咱小姐知道你胆子小,可犯了事就往家里躲可还是不成的!老夫人信任你,派你呆在咱们小姐身边,你也不能倚老卖老,欺我们小姐心善!”

她这番话说得有技巧,既没有表明丢东西的是颜玉,又表明了颜玉此次前来是想护住向娘子的,还给好事者传达了个向娘子被老夫人“贬”职的信息。

若不是的了颜玉的提点,她如何能料到向娘子就是那偷了她家小姐的长命锁,让她担心受怕,以为事发后随时都会被提上去顶罪的罪魁祸首:“咱们小姐相信你,你要提前回家,跟小姐打声招呼不成么?怎能偷偷摸摸的就提前回来了?如今老管家说咱们府邸丢了东西,你的嫌疑就大了……不过你晓得咱们小姐素来心慈,最不待见自己人受冤枉,硬是不顾夫人的反对,跟着这群捕快一起跑来助你!”

颜玉也开口了:“向娘子莫怕。我也不好私自包庇自己的人,这话传出去就不是心慈,而是纵容了……府邸今儿个回家的仆人只有向娘子你是最早的,府邸其他仆人都做足了盘查,只有向娘子你……”她点到为止。

“我自然相信向娘子的!”柔柔地又补了一句。

向娘子仔细听着这主仆二人的话,嘴角一抽一抽的,面上更是僵硬。

她何时偷偷摸摸回过凃家?她回凃家需要偷偷摸摸?

眼下虽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这颜玉主仆也太能睁着眼说瞎话了罢,她俩在欺负她地位卑贱么?

今个儿下午,她得了凃三寡妇所做不要脸皮的事后,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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