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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刚经释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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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去关心尼克松总统?谁会去管他的死活?唯有在他死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因为报纸会报导关于他的消息,然后你才突然想起:「他曾经活过吗?」谁会去管一个没有当权的政客?但是当他在当权的时候,人们会注意他。他们是在注意权力,但是那个政客却认为他们是在注意他。

政客是一个在找寻爱,但是不能够去爱,也不能够被爱的人。那个找寻是为了爱,但是它却作了一个非常非常微妙的转变和转弯,现在它变成了在找寻注意,他想要每天都看到他的照片被登在报纸上,如果有一天他的照片不再被登在报纸上,他就会觉得被忽视了。

他是在想满足他对爱的欲求,但是它无法以那种方式被满足。每当爱发生的时候,那个注意就好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它,但是注意并不会带来爱。注意可以以千百种方式来临。你可以制造出一些灾祸,人们就会注意你。政客的需要和罪犯的需要是一样的。

罪犯也是想要同样的东西——注意。他搞了一个谋杀,然后他的照片就被登在报纸上,他的名子就出现在电台或电视,这样他就觉得很好玩,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谁,每一个人都会想到他,他变成世界上的知名人物。名人和声名狼籍的人两者都在追求同样的东西。

佛陀是绝对的爱,他爱存在,存在爱他。三摩地就是这样:你跟整体处于一种性高潮的关系之中。他已经知道了全然的性高潮——不属于身体,也不属于头脑,而是全然的性高潮,它不是部份的。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狂喜,现在已经不需要去要求来自别人的注意。

他在路上跟你擦身而过你也无法认出他,因为你只认得政客、罪人,以及诸如此类的人。你在路上可以认出一个疯子,因为他会制造出一些麻烦,但是你不会认出一个佛。一个佛经过的时候是那么地安静,他甚至不会低声说话。

那就是他主要的特性:成为好象他不存在一样。但是,如果那就是他主要的特性——成为好象一个人不存在一样——那么他并没有特性。

那就是佛陀说出下列这些话的意义:

「是的,须菩提,如来教导说,特别对诸佛而言的达摩(道或法)并非只是某一个佛特别的达摩,所以它们才被称为“特别对诸佛而言的达摩”。」

一个佛的不凡就是他的全然平凡,他的平凡就是他的不凡。成为平凡的就是世界上最不平凡的事。

就在前几天晚上,我读到一则关于圣法兰息斯(St。Frances)非常美的故事,他是一个佛。

亚西济的圣法兰息斯躺在他即将过世的床上,他在唱歌,因为他唱得很大声,所有的邻居都可以听得到。以莱亚士弟兄——一个浮夸的,但是很有名的圣法兰息斯修道会的委员——靠近他的身边说:「神父,有一些人站在你窗子外面的衔上。」有很多人来,他们都害怕圣法兰息斯生命最终片刻的到来,很多爱他的人都围绕着他的屋子聚集在一起。

这个以莱亚士弟兄说:「我担心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听到你的歌声。在这么严肃庄重的场合缺乏自制或约束可能会使修道会弄得很尴尬,神父。它或许会降低人们对你的尊敬,而你是那么地值得尊敬。或许在你临终时,你忘了你对那些来拜你为圣人的信徒们的职责,如果你能够的话,带着更多基督教的尊严而死,那对他们不是更具有教化作用吗?」

「请原谅我,弟兄,」圣法兰息斯说:「但是我觉得心中充满喜悦,我真的无法抑制我自己,我必须唱歌!」

他就在唱歌当中过世。在整个基督教的历史里,他是唯一在唱歌中过世的人。有很多禅宗的人在唱歌当中过世,但是他们不属于基督教,他是基督教圣人里面唯一的禅师,他一点都不关心基督教的尊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以莱亚士弟兄想要向人们证明说圣法兰息斯是一位圣人。现在他害怕说人们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圣人,他们或许会认为他发疯了我怎么样。就圣人的定义而言,他必须是悲伤的。基督教只相信悲伤的圣人,他们无法相信耶稣曾经笑过,那是够不上基督教尊严的。笑?——那是属于人的,太平凡了!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将耶稣捧得高出所有的人类。但是这样的话,所有那些属于人性的部份都必须从他身上被拿走,如此一来,他就变成只是一个死的、没有血没有肉的东西。

这个以莱亚士弟兄在担心,这是最终的片刻,圣法兰息斯即将要过世,他死后将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他在担心,因为他想要证明。事实上,他并不是在担心圣法兰息斯,他是在担心他自己和那个修道会:「这件事以后将会使我们变得很尴尬,我们要加何来回答这些人?“在最后的片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在担心他自己。如果师父疯了,那么门徒要怎么办?他是一个门徒。

但我们必须将两个层面一起看。以莱亚士是在顾虑群众的意见,他想要证明他的师父是最伟大的师父,是最伟大的圣人,而他只知道有一个方式可以证明它——他必须是严肃的,他必须把生命看得很严肃,他不应该笑、不应该唱歌、不应该跳舞,那些举动太人性化了、太平凡了,平常人这样做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象圣法兰息斯这样高水平的人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但是圣法兰息斯有不同的看法,他就是那么平凡,他说:「请原谅我,弟兄,但是我觉得心中充满喜悦,我真的无法抑制我自己,我必须唱歌!」事实上,并不是圣法兰息斯在唱歌,他已经变成了那首歌,所以他无法抑制、无法控制,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控制它。

如果那个歌发生,它就发生了,它不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它不可能如此,因为那个控制者已经消失了,那个自己和那个自我已经不存在了。圣法兰息斯并不以一个个人存在,在他里面有一个绝对的宁静,他的歌是由那个宁静所产生出来的,圣法兰息斯能够后么样呢?所以他说:「我不得不如此,我必须唱歌!」

他在唱歌当中死去。不可能有其它更好的死。如果你能够在唱歌当中死去,那证明你是在唱歌当中生活,那证明你的人生是一个喜悦,而死亡变成它的顶点、它的最高潮。

圣法兰息斯是一个佛。一个佛的特性就是他很平凡,对于他自己,他没有任何概念说他应该要怎么样,他只是很自发性的,不论什么事发生,它就发生了,他随着当下那个片刻的刺激来反应,那就是他的真实。

你可以称之为他的特性,但这算是那一种特性?他只是没有个性,他没有一个个性的紧身衣绑住他自己,他没有穿上一层铁甲——他不从过去来生活,他不知道什么是基督教的尊严,他活在当下那个片刻,就象一个小孩一样。

「是的,须菩提,如来教导说,特别对诸佛而言的达摩(道或法)并非只是某一个佛特别的达摩,所以它们才被称为“特别对诸佛而言的达摩”。」

平凡就是他的不凡,没没无闻就是他的赫赫有名,不在就是他的在,死就是他的生。

神圣的主问:「须菩提,你认为如何?它是否已经发生在一个进入河流的人(Streamwinner:进入佛圈的人)?一个进入河流的人的果是否已经被我达成了?」须菩提回答:「不,真的不,神圣的主,为什么呢?因为,神圣的主,他并没有赢得任何达摩,所以他才被称为一个“进入河流的人”。没有一个看得见的客体被赢得,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味道,没有可触摸的、也没有头脑的客体,所以他才被称为一个“进入河流的人”。神圣的主,如果它发生在一个进入河流的人身上,而且一个进入河流的人的果已经被我达成,那么在他里面一定仍然有抓住一个自我、一个存在、一个灵魂、或一个人。」

佛陀论及求道者的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他称之为「进人河流的人」,进入河流的人意味着一个已经进入佛圈的人,一个已经接受点化的人,一个已经成为门徒的人。

为什么他被称为「进入河流的人」,因为他已经不再站在这边,他已经不再是静止不动的,他已经开始跟着生命的河流走,他已经不再跟河流抗争,那个以前在跟河流抗争的自我,那个以前在逆流而游的自我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你又会觉得它很没有道理,河流嬴了,因此他被称为「进入河流的人」(Streamwinner:一个被河流赢了的人)。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冲突,他已经臣服了,因此他变成胜利的,因此他被称为「一个被河流嬴了的人」,这是一个奇怪的字眼。

首先他试图要去赢过河流,那就是世界上一切的作为——试着要按照他们自己的欲望、计划、和设计去生活,试着要强加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做法、他们自己的梦想、和他们自己的欲望的模式在生活上。每一个人都试图要逆流而游,每一个人都试图要跟生命、跟自然、或跟神抗争。一般人的生活是冲突的生活。

但你是在跟谁抗争?你是在跟你自己的源头抗争。你是在跟谁抗争?跟你自己。那个抗争将会引导你进入越来越深的挫折,因为你是无法胜利的,那不是战胜的方式。你将会遭到挫败,因为你只是一个很小的部份,而存在是浩瀚的、广大的,你反对它是无法胜利的,唯有当你顺着它,你才能够胜利。

你反对它是无法胜利的,你只能够透过它而胜利。如果它支持你,你可以胜利,如果它不支持你,你可以继续相信,但是你将会被打败,只是时间的问题。透过抗争,迟旱你将会疲倦、挫折、精疲力竭,然后你就会放弃,但你是在挫败中放弃的,而你在那个挫败中不会有喜悦。在挫败中怎么能够有喜悦?那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如果在挫败来临之前你能够臣服,那么就会有喜悦。

臣服和挫败是那么地不同,同时又是那么地相象。那个遭到挫败的似乎也是臣服了,而那个臣服的似乎是遭到挫败,但那只是在表面上,那只是看得到的部份,在深处,它们是截然不同的。那个遭到挫败的会觉得很生气、很挫折,他是处于地狱之中,而那个臣服的一点痛苦都没有,他是很高兴的、很狂喜的,他已经了解到整个抗争是没有意义的,整个抗争注定会失败。

它就好象我的左手开始跟我的右手抗争,它就好象我的手指开始跟我的身体抗争,它们怎么能够胜利?它打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具有了解的人会臣服,他会说:「让神存在,让你的意志被执行,让你的王国到来。」

他会说:「我已经不复存在了,流经我,让我成为只是一支中空的竹子,一支芦苇做成的笛子。如果你想要的话,透过我来唱歌,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么就让宁静通过我。」他变成只是一个通道,他开始跟着河流走,他说:「让生命的河流占有我,我将不要抗争,我甚至不游泳,我只要漂浮,我将跟着风走。」

进入这种对生命的了解被称为「变成一个进入河流的人」。但它是一句奇怪的话:臣服被称为胜利,因为抗争导致失败和挫折,而臣服导致征服和胜利。

这个生命是似非而是的,佛陀能够怎么样呢?生命是似非而是的。那些巨服的人被证明是胜利者,而那些继续抗争的人终有一天会发现他们丧失了他们所有的能量在抗争,却处处都没有任何胜利的迹象。

记住:亚历山大失败了,圣法兰息斯并没有失败,拿破仑失败了,耶稣并没有失败,成吉斯汗和帖木儿失败了,佛陀并没有失败。真正的历吏不应该去管那些失败——成吉斯汗、帖木儿、和亚历山大,真正的历史应该多多去想佛陀、耶稣、和圣法兰息斯——那此真正胜利的人。然而他们的胜利来自他们的臣服。

只要去想想它,只要去想想它的美和祝福——当你不抗争,当你只是顺着河流走。它会带领你到大海,它会去到大海,而你却不必要地制造出很多纷扰。它已经在走了,你只要跟着它走,你就会到达大海,到达那最终的,到达那无限的,这就是对存在的全然臣服,佛陀称之为进人河流的人的果。

第二个阶段称为「再回来一次的人」,第三个阶段称为「永远不再回来的人」,第四个阶段是阿罗汉(Arhat)。进入河流的人已经放弃了三种枷锁。第一是自我、个体性、或一个分开的自己的概念。很自然地,那是整个抗争的根本原因。第二,只是籍着规则和仪式来生活。

有很多宗教人士都只是借着规则和仪式来生活,他们根本不知道宗教。仪式并不是宗教,规则并不是宗教,宗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它是一种觉知、爱、和慈悲心的生活。然而如果你放眼去看世界,你将会看到有成千上亿的人去到教堂、庙宇、回教寺院、或师父的社区祈祷,做这个或做那个,而那些都是仪式,真正的宗教却荡然无存。

我听说了一个古代印度的故事:

有一个人在做传统的「斯拉达」(Shraddh)仪式来荣耀他刚过世的父亲。

「斯拉达」是一种仪式,当一个人的父亲过世,你就为他的旅程祈祷。

在仪式进行当中,他家养的狗跑进了祈祷房,因为害怕它沾污了那个情况,所以那个人就赶快起来将那只狗绑在走廊的柱子上。

几年之后,当他过世,他的儿子为他执行「斯拉达」仪式。他很小心地去遵循每一个细节,所以他就从邻居抓来一只狗,因为就他的记忆,他认为那一定非常重要。「我父亲在祈祷当中特别爬起来去做它,当他把那只狗拴在柱子上之后,他觉得很高兴,然后就继续祈祷。」他不想错过任何事情,那个仪式必须很完美。

在这个时候,他家里没有养狗,他必须跑到邻近地区去找一只迷路的狗,结果他抓到了一只,然后就很小心地将它拴在走廊的柱子上,问心无愧地完成了整个仪式。在那户人家,多少世纪以来,那个仪式仍然被遵循着。事实上,神圣的狗的仪式已经变成了那个典礼最重要的项目。

事情就是这样在进行,人们生活在无意识之中。你们的父亲做了些什么,他们的父亲以及那些父亲的父亲做了些什么,它就被视为神圣的,你们就继续重复去做它,你们不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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