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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朵花开的时间-第3章

小说: 一朵花开的时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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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出局了!”林Sir温和地说,“你迟到了!”

    “我没迟到!”

    “要是你继续在这里影响别人的话,”林Sir说,“我要考虑给不给你补考的机会。”

    哐,篮球重重撞在黑板上,呼啸着反弹。

    救命也来不及喊,哈小茜眼前冒出无数颗金星之后,跟着刷刷黑下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笔直地坠入水底,没有氧气,没有亮光。她拼命地张着嘴巴。要不是古柯叶拽住,她整个人都会顺着凳子滑下去。

    林Sir飞身赶到:“怎么样?怎么样?”

    “吵吵吵,到外面吵去,不要祸及无辜好不好?”古柯叶抱着哈小茜的脑袋,凶巴巴喊。

    还好,一会儿,小茜就感觉自己被拽上了岸,眼前又大放光明。

    林Sir替她揉着脑袋:“要不要到保健室去?”

    “不……不用!”哈小茜咧咧嘴。

    林Sir不放心,竖起一根手指:“告诉我,这是几?”

    看出去有一些叠影,可是哈小茜笑笑:“没事了!”

    周展竹站在林Sir背后,呼吸急促,神情紧张。





最幸福的事是睡觉(2)

    “老师,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哈小茜怯生生地问。

    “你说!”

    “我今天起得好早,也差一点点就迟到。周展竹住得比我还远呢。”哈小茜一边说,一边努力地眨着眼睛,想把眼前的东西尽量看清楚些。

    “远,远就要早点出发。笨鸟还要先飞呢。”林Sir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放了周展竹一马。

    下半堂课天下太平,所有学生都一头扎进厚厚的一叠试卷里,眉毛胡子一把抓。

    不知道是不是挨了一下的关系,薄荷精油渐渐失效,小茜顶不住瞌睡虫的强大攻势了。古柯叶失望地叹气,开始采取老一套,踩她,扭她,又把精油塞给她,让哈小茜加大剂量。

    这样,哈小茜跌跌撞撞冲过了前面的基础题,笔迹写得像跳舞一样。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用橡皮擦干净了几个实在难以辨认的答案,重新写了,随后翻到作文题。只瞄了一眼,精神马上大振,这个题目好对她的胃口,叫《最幸福的事》。

    一大片一大片的字喷涌而出啦——

    说出来你大概不相信,我是被一个哈欠带到世界的。

    老妈痛了两天两夜,我死活不肯出来,也不知卡在哪个环节了。最后老妈没有一点力气了,她说实在困死了,要睡觉。医生在她耳边大喊大叫:“不可以,不可以!”

    老妈不理她,慢慢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得要命的哈欠。说也奇怪,就这么一吸一吐。妈妈身体里卡住我的那个环节豁然打通了。

    我像坐上了滑梯,呼啦啦呼啦啦地滑行,从悠长幽暗的隧道里滑到这个亮堂堂的世界上。

    就这样,我一点也不费力地被起名叫哈小茜。

    人如其名,这样的我,除了爱睡觉,还能有什么别的爱好?

    生出来以后,我没有生任何病,却连睡了三天三夜没睁眼。七八个医生在我身边绕来绕去,也看不出原因。心跳正常,呼吸顺畅,不就是睡着了吗?

    可是,有人这么能睡吗?

    不过值得骄傲的是,我还因为这个上过新闻节目。那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上电视。

    只可惜,当时我浑然不觉。

    三岁以前我是一朵花。早上睡醒以后,眼睛就变成双眼皮,好看得不得了。到中午就变成单眼皮,不过挺大挺有神。

    三岁以后我越来越走下坡路。老妈说我越大越丑,是那种无精打采的丑,没有别的女孩那种精神气,那种活蹦乱跳。

    任何时刻、任何地点,我都能滑进梦乡,在公车上睡觉,走路的时候睡觉,说着说着话就打盹。经常都是醒来之后再“转移阵地”继续睡。穿裤子、套衬衫时都能眯着眼睛睡着了。东倒西歪的身体就像是棉花糖般软趴趴的。从床上躺到沙发上,再从沙发上坐到地板上。

    夸张的是好不容易刷完牙、洗完脸,正常人应该都清醒了,但我居然可以坐到马桶盖上继续睡。

    老妈特不能理解我。她总是心事重重,天天一颗安眠药,仿佛要向什么人买一张门票,才可以推门进入梦乡。

    最近我又不幸多了一个打呼噜的病,班里的女生都笑死我了。我不怪她们,毕竟这是一种粗俗的声音,即使身不由己。

    唉,我常常想,哪怕我长得漂亮一点点,哪怕我睡觉的样子稍微顺眼一点,周围的人也不会对我如此不堪忍受了。

    清醒的时候我也喜欢读书啊!我在阅览室里读过契诃夫的一篇小说《渴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保姆瓦尔卡好可怜,干活干得筋疲力尽,狠心的主人就是不让她睡觉。

    我还记得里面有一段这么写来着:“她的眼皮和嘴唇都动不得,她觉得她的脸仿佛干了,化成木头,仿佛脑袋变得跟大头针的针头那么细小。”

最幸福的事是睡觉(3)

    那个了不起的俄国老伯伯,他写的每一个字都钻到我心里去啦!

    大人骂我懒,有的同学不管人前人后都管我叫“猪”。谁又知道我没有和睡神苦苦搏斗过,虽然每回我都一败涂地。

    其实我不怨天不怨地,说到底还是自己意志软弱。一样的作息时间,别人都适应得好好的,我怎么偏偏就不行呢?

    现在,我不用闭眼睛也能描绘出这样一幅幸福的画面:

    星期六的早上,皱皱的被窝,一张睡饱的脸!

    铃声响了,古柯叶捅捅哈小茜的臂膀:“快点,‘煞星’来了!”哈小茜一惊,“呀,自己还没点题呢。前面的不白写了?”

    朵朵已经走到跟前,“哗”,先抽掉古柯叶的卷子,爪子又伸向哈小茜。小茜紧紧捂着卷子,小声哀求:“还有一句话,就一句话!”

    古柯叶抗议:“我们是最后一排啊,怎么不从第一组第一排开始收?”

    “就是就是,我们最后一组是最后拿到卷子的!”前两排的周展竹帮腔了。

    朵朵白了他一眼:“从现在起,规则改变了!”她用力一扯,哈小茜的卷子一分为叮可是小茜头也不抬,镇静地接着被朵朵扯走的半张卷子上的前半句“对我来说,睡觉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继续写了下去,“因为那是一种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彻底下坠的感觉!”

    笔一扔,哈小茜如释重负:“好了啦,好了啦!”

    “你要负责粘好!”古柯叶提醒。

    “想得美!”朵朵把手里的半张卷成一团,朝着哈小茜扔去,“自己弄去!”

    哈小茜抹平卷子,古柯叶拉出一长条透明胶带,两个人配合,三下两下就搞好了。古柯叶亲自拿了,直接交到林Sir手里。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一片闹腾。女生们咬咬耳朵、换换衣发吃着零食,搞她们的零碎外交。哈小茜抓紧时间午睡。古柯叶可不让她消停,趴在她耳边叽咕:“哎,早上车子怎么回事?”

    “搭搭便车呗。”

    “啧啧,那清早戴墨镜的家伙,不是明星就是‘黑手党’。”古柯叶很有把握地下结论。

    “嗳,嗳,有人登门谢恩来了!”古柯叶抓着她的臂膀乱摇一气。

    哈小茜迷迷糊糊睁眼,周展竹一堵墙一样立在她跟前,瓮声瓮气地说:“你自己看看前面!”

    两个女孩抬头,黑板旁边,一行趴手趴脚的字,酷似哈小茜的笔迹:“亲爱的篮球前锋,你一脚踢开了我的心房。”

    “呀,好像我写的字喔!”哈小茜的口气,除了惊讶之外,居然还有赞美。

    “那就是你写的喽?”

    “喔,写错了!”哈小茜愤愤不平,“是一脚踢晕我的脑瓜。”

    “瞎说什么?”古柯叶着急了,“这家伙老说梦话。”

    “自作多情!”周展竹拂袖而去,冉两步蹿上前,气咻咻擦掉那行字,夸张地拍干净手掌里的白灰,当着全班宣布:“看见了,我擦掉了。那是她一个人的事,和我没关系!”

    “恩将仇报!”古柯叶喊,“以为你是谁啊?白送人都不要!”

    “我白送给你要不要?”不料周展竹语出惊人,“旁边的那位就免了,我没胃口。”

    话音刚落,王理眯缝着眼睛,跌跌撞撞扑过去,一把揪住周展竹的手臂:“女婿啊,我的好女婿!”

    另一边,丢丢的嘴巴一瘪一瘪,圆滚滚的脸蛋显得更加滑稽:“老头子啊,声音响点,我袒出!”

    嘻嘻,哈哈,笑声迅速扩散开去,朵朵她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古柯叶嘴唇打战,在桌子上一阵乱茫

    原来古柯叶的爸爸是盲人,妈妈是聋人,却生出了古柯叶这个又健康又漂亮的女儿。

    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们是最最忙碌认真的一对。爸爸忙着做妈妈最忠实的耳朵,把老师在上面讲的话一句一句大声传达给老婆。老师在黑板上比比划划做说明的时候,妈妈又很来劲地读给爸爸听。当他们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所有的人都会尴尬地安静下来,家长会就开成了两人堂。

    摸到哈小茜的圆规时,她胸部一起一伏,把圆规抓在手里,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周展竹座位那里,她脚一勾,一只鲜亮的篮球滚了出来。她把篮球抓在手里,举了起来。前面那三个人以为她要扔人,一哄而散,跑到门口。

    古柯叶没有扔,她眯起眼睛,球在她手心里转啊转。她举起了圆规,恨恨地扎下去。

    “不要啊!”远远地,周展竹惨叫,“那是名牌货!”

    “你敢过来!”古柯叶又扎下了第二针,“小心我连你一块扎!”

    “够了,够了!再扎下去,修都不能修了呀!”

    “我喜欢把它捅成马蜂窝。”

    哈小茜过来拉开同桌:“算了啦,有空生气,不如睡一觉。”

    古柯叶恨铁不成钢,一抬手把球扔到讲台上:“睡,睡,被人欺负死了活该!”哈小茜不理她,回去倒头继续睡,双臂紧紧包住脑袋。

    “要是我不在,还有谁罩着你啊!”可惜古柯叶的自言自语哈小茜袒到。一眨眼,她就躲进了那个没有烦恼没有嘈杂的壳子里去了。


亲爱的同桌走了(1)

    过了一周,语文卷子发下来了,哈小茜的作文得了个平平的分数。

    不过,林Sir好像很重视她打瞌睡的原因,她调查思考了好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教室空间太小太封闭,四五十个学生挤在一起,难免空气质量不佳,缺氧导致了昏昏欲睡。

    在这个科学的结论下,高一(六)班的教室窗门一律打开。正好天气突然轻凉,直接导致了另一个结果:很多人感冒了。一时怨声载道,都骂是哈小茜惹的祸。

    很快就到星期三了,天气特别晴朗。仿佛锦上添花,学校下午又组织观看国产青春片《花儿怒放》,据说是教委压下的任务。奇怪的是班里的女生个个欢天喜地,那种表情,哈小茜只在F4来开演唱会时看到过,这叫她想起一个词儿:喜悦纵横。

    哈小茜随着人流心不在焉地入场,听旁边的女生说起那个男主角路笛的发型和仔仔的发型到底谁更酷,因为她们早就在家里把这部影片的盗版VCD揣摩了一遍又一遍。

    据古柯叶说,最迷的就是朵朵和她的跟班宋颂,他们可以一个周末不睡觉,咬着爆米花流着口水把路笛的镜头反复重放。

    “当心你也迷上那个叫路笛的小子!”哈小茜开玩笑。

    “啊哈,天地为证,我的心里只有古天乐一个!”古柯叶这话哈小茜真信。古柯叶的名字就是证明,分别是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三个人的姓:第一是古天乐。第二是她老爸,手艺一流的按摩师。第三嘛,就是她那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妈了。

    明明可以对号入座,女生们还是争先恐后。古柯叶正好被挤到朵朵的旁边,两个多少有点势不两立的美女此刻并排,哈小茜乘机做了个比较。

    在她眼里,古柯叶比朵朵好看。虽然在女孩中间她高得有点突兀,可身材很结实,圆脸上嘴唇线条分明,像画出来的一样。而且,她有一种越不在乎越漂亮的劲儿。不像朵朵,下颌尖尖,肤色白里透红,最有资格被说成面若桃花,还要拼命打扮,从头到脚塞满了“形容词”。

    电影开始一会儿,古柯叶溜走了,她转到二号厅去看《河东狮吼》,看古天乐怎么被张柏芝欺负。哈小茜睡着了,电影院里的气氛和光线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她是被身边的朵朵尖声叫醒的:“哈小茜,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了?”她揉揉眼睛。

    “这么好看的电影,你居然可以睡着?”

    “还发出噪声骚扰我们!”宋颂跟着责备。

    哈小茜只好强打精神,勉强看了几眼。她只记得眼泪在一个男生狭长幽深的眼睛里兜兜乱转(是个特写镜头),就是不落下来。她等得不耐烦了,就把眼睛闭上了,养神,不睡。她帖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表白:

    你知道吗?每个女孩都是一朵花,花蕊的最深处住着一个王子。如果女孩子把自己紧紧关闭起来不开放,就永远不知道王子住在她的心里面。现在你试着开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谁,是谁?

    “就知道是你嘛,明知故问!”哈小茜觉得好做作,一歪头,继续睡觉。

    是古柯叶扯着耳朵把她叫醒的。

    “那边完了?”哈小茜伸了个懒腰。

    古柯叶沉重地点头:“完了。”

    “怎么啦?”

    “范冰冰输,张柏芝赢!”

    “他呢?”

    “被扁得好惨!我不喜欢他这么搞笑。他演杨古帅呢。”

    “路笛最后的pose要多帅有多帅!”那边宋颂挽着朵朵的手,两人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哈小茜。宋颂丢下四个字:“不可救药!”

    “全是‘花痴’!”古柯叶马上还嘴。


亲爱的同桌走了(2)

    “说谁呢?”齐刷刷一片声音,除了同一个班级里的朵朵、宋颂,戴小桔、宁檬她们,还有其他班的不少女生,眼里全闪着冷冷的光。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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