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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戴震评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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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室者,必指后之正室;而堂也,房也、箱也,均不得蒙此名也。《说文·九部》:‘室,实也。’以堂非人所常处,而室则无不实也。昼居于是(《玉藻》:‘君子之居,恒当户。’户谓室户也)。夜息于是。宾客于是(《曲礼》:‘将入户,视必下’。又,‘户外有二屡,言闻则人’。皆谓室户)。其在庶人之祭于寝者,则诏祝于是,筵尸于是,其用如斯其重也。”二是三朝三门考,三朝是古代天子、诸侯处理政事的场所。朝和门是有联系的。通常认为三朝是指外朝、治朝、内朝(燕朝),三门是指诸侯三门,有皋门、应门、路门。而古传天子有五门(皋门、库门、雉门、应门、路门)。戴震认为以上这些看法皆“失其传也”。戴说,天子的宫门有皋门、应门、路门(又名虎门、毕门),无库门和雉门。诸侯之宫门有库门、雉门、路门,① 《明堂考》,《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9 页。
② 同上,29 页至30 页。
③ 同上,30 页。
④ 同上,30 页。
① 《观堂集林》,中华书局1984 年版,第一册卷三123 至124 页,引《礼记》文字见《十三经注疏》1475页中,1233 页上。
无皋门、应门。皋门是天子的外门,库门是诸侯的外门;应门是天子的中门,雉门是诸侯的中门。这些名称的区分是用以“殊其制、辨等威”的。关于“朝”,戴震认为,天子有三朝,诸侯也有三朝,名称也相同。夭子有三门,诸侯也有三门,“其数同,君、国(按:诸侯国)之事侔,体合也,朝与门无虚设也。”②关于通常所说的三朝的名称,戴震认为,一曰内朝,是君臣日见之朝,又叫治朝、正朝(《礼记》上还叫它外朝),设置在路门的外庭;一曰外朝,是“断狱蔽讼及询非常之朝”,设置在中门外庭;一曰燕朝,是“以燕以射,及图宗人嘉事之朝”,设置在路寝庭。戴震还解释人们很熟悉的《礼记·大同·礼运》上的一句话:“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为什么用“出游”二字,那是因为诸侯的“蜡之飨亦祭宗庙,庙在雉门(按:诸侯中门)内,故出而至观(按:宫门前两边的望楼,又叫阙。)也。”按戴震的意思,鲁国为诸侯,这里的“观”显而易见是雉门前两边的望楼。戴震还以他的学说来解释《左传》上一句话:“间于两社为公室辅。”①这句话是相对于朝廷执政,君臣相见之处而言,“在中门内明矣”。后来,清经学家黄以周(1828—1899)在《礼书通故·宫室二》中考证“三门”说:“天子宫垣之门有三:路门为宫门之终,亦曰毕门;应门为宫门之中,亦曰中门;库门为宫门之外,亦曰大门。??诸侯三门当以雉、库、路为次。”,戴震的说法与后出转精的黄氏结论庶几相近。
三是考证古代井田制的具体做法,他说:“一夫百亩,田首有遂(按:一般为广深二尺的小沟),夫三为屋,遂端则沟,屋三为井,沟在井间也(按:亩、夫、屋皆古代田制,古制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按:土地面积单位),沟端则洫,通十为成,洫在成间也。十成为终,洫端则浍,十终为同(按:成,终、同皆土地面积单位),同薄于川,浍在同间也。”①戴震认为,古时候人们在这井田制的土地上劳动,“南亩(按:土地向南开辟)而耕,酬纵遂横,沟纵洫横;东亩而耕,甽横遂纵,沟横洫纵,浍横川纵”②。他还用此古代田制解释《诗经》。他说:“《诗》曰:‘南东其亩’。因川制田欤?”唐代的贾公彦曾说:“井田之法,畎纵遂横,沟纵洫横,浍纵自然川横。”戴震认为贾说仅据南亩而言,未及东亩③。四是论述了古代的一系列服饰名物制度,例如,论述了古代统治者的礼眼。特别是举行吉礼时穿用的礼服(见《记冕服》)④;论述了用白鹿皮制作的古冠,即视朝常服皮弁冠(见《记皮弁服》)⑤;论述了次于古代帝王、诸侯、卿大夫所戴的礼帽“冕”之类的爵弁冠(又名雀弁冠)(见《记爵弁服》)② 《三朝三门考》,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1 页。
① 这句话见于《左传·闵公二年》(十三经注疏1787 页下)。杜注:“两社,周社、毫社之间,朝廷执政所在。”孔颖达正义:“雉门之外,左有毫社,右有周社,间于两社,是在两社之间,朝廷询谋大事,则在此处,是执政之所在也。”按戴震说,此处言诸侯雉门,或为天子应门,雉门,应门皆在中门内庭,路门外庭(天子、诸侯内朝所在)。
① 《匠人沟洫之法考》,《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2 页。② 同上。
③ 同上。
④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4 页。
⑤ 同上,37 页。
⑥;论述了君臣朝会时所着的礼服“朝服”(见《记朝服》)⑦;论述了古代请侯、大夫、士等祭祀的缎布衣(其他如冠礼、婚礼亦用之)“玄端”(见《记玄端》)⑧;论述了古代诸侯、大夫、士家居时所穿的衣服,也是庶人的常礼服“深衣”(见《记深衣》)⑨;论述了古时穿在祭服朝服里边的衣服“中衣”,裘(皮衣)上复加的外衣“褐”,以及内外衣配套的襦褶之属(见《记中衣褐衣襦褶之属》)①;论述了古代礼冠中最尊贵的一种,即冕旒,也叫冕弁冠(见《记冕弁冠》)②; 论述了不同的等级丧服之冠(见《记冠衰》)③;论述了服丧时以麻束发的“括发”,脱帽扎发,用布缠头的“免”,麻发合结的妇人丧髻“髽”(zhua)(见《括发免髽》)④论述了古代丧服期结在头上或腰间的麻带“绖(dié)带”(见《记经带》)⑤;论述了玉器的彩色垫板“缫”及用“缫”承玉的“缫藉”(见《记缫藉》)⑥;论述了古代射者所着的一种革制袖套“捍”,用于弦的扳指“决”,套在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上便于引放弓弦的“极”(见《记捍决极》)⑦。以上问题,都曾经是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热门话题和难题。戴震的考证、论述可谓拨开了千年尘封,还其古制的本来面目,以冕服为例,有大裘、衮冕、冕、毳冕、希冕、玄冕六种,戴震本人根据《虞夏书》上的一段话:“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按:五色虫)作绩(按:同“绘”);宗彝(按:祭祀用的酒器,饰有虎锥(wei)兽形),藻火(按:水藻及火焰形,古作服饰用),粉米、黼黻、希(按:同“黹”)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⑧认为天子祭服为十二章(按:十二种花纹)他说:“自日月至黼黻,凡十二章,天子以饰祭服,此绣与绘各六,衣用绘,裳(下衣)用绣。”⑨也就是说,戴震断定古代天子冕服十二章。郑玄说:“王者相变,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绘。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希以为绣。则衮(按:指衮冕)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按:指冕)画以雉,谓华虫也。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按:指毳冕)画虎蜼、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希(按:指希冕)刺粉米,无画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玄(按:指玄冕)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玄焉。凡冕⑥ 同上,38 页。
⑦ 同上,39 页。
⑧ 同上,39 页。
⑨ 同上,40 页。
①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41 页。
② 同上,42 页。
③ 同上,44 页。
④ 同上,46 页。
⑤ 同上,47 页。
⑥ 同上,48 页。
⑦ 同上,50 页。
⑧ 《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141 页下。
⑨ 《记冕服》,《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5 页。
服皆玄衣纁(xūn 大红色)裳。”①按郑玄的看法,周时冕服不画日月星辰,亦未言大裘冕服的章数。戴震坚持冕服十二章的看法,他说:“余以谓周之祭服,宗庙所用九章而止耳。至于郊祀,何必废古之十二章不用也?”②他引用《礼记·玉藻》上的话:“天子玉藻(按:王冠垂挂的玉饰),十有二旒(按:冕冠前后垂挂的玉串),前后邃延,龙卷以祭。”又引用《礼记·郊特性》上的话:“祭之日,王被(按:通“披”)衰以象天,戴冕璪(按:zǎo 贯玉的五采丝绳)十有二旒,则天数也。”从而认为:“礼文虽阙,天子郊祀衮冕,见于此矣。衣之举衮,犹裳之举黼黻,皆以其文特显,而龙章为至焕,则加日月于上,无嫌以褒目之。”③戴震的意思是说,从《玉藻》篇和《郊特性》完全看出天子穿衮冕郊祭,由冕冠十二旒可推至冕服有日、月、龙。那么,郑玄未推及的冕服中的大裘呢?戴震据古文的文义通例推论说:“大裘不言哀,其余冕服不言裘,互文错见也。”①这就是说,大裘和衮冕一样,也是“至焕”的。戴震的结论是:“是故冕服十有(按:通‘又’)二章,缫(按zǎo 同‘璪’,指冕冠)十有二旒,是为大裘之冕。冕服九章,缫九旒,谓之衮冕。冕服七章,缫七旒,谓之衮冕。冕服五章,缫五旒,谓之毳冕。冕服三章,缫三旒,谓之希冕。冕服一章在裳,谓之玄冕,无旒。”②冕服和冕冠是配套成龙,一脉相承的。冕服六种的彩色花纹(章)数得到落实。
后来孙诒让(1848——1908)对这一上古礼服制度中的重大问题进一步作了考证,有比戴震更详细的说明,说详《周礼正义》卷四十,但孙的许多看法都和戴震一致。“戴震是也”,“今依戴震”,在行文中凡数见③,可见戴震有关古代礼服制度的考释结论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事实上,孙治让和前面提到的黄以周都是在学术上“承休宁戴氏之术,为白衣宗”④。
这类名物制度的考证之学,也正是戴震以其求实之学开其业,时儒后学纷纷继之,逮及孙治让、王国维诸哲、蔚为专学大业,这项研究,对深入具体地了解古代社会无疑有大作用。章太炎曾说:“弃冕之制,绅舃(xì)之度,今世为最微。而诸儒流沫讨论,以存其梗概,亦当务之用也。”⑤五是校订《大戴礼记》,使成善本。今本《戴震集》和《年谱》中多处提到此事。卢文弨的校本,起初由扬州雅雨堂刻版。《年谱》中说:“学士卢文弨泊先生庚辰(1760)冬、辛已(1761)夏二次校定,称善本矣。但辛已所校,未及剜改。先生在四库馆《永乐大典》内散见者仅十篇,以与各本及古籍中摭引《大戴礼记》之文,参互考核,附案语于下方,是注乃可与《三礼》并读,有提要一首。”①这里讲了《大戴记》最后校定的情形。雅雨堂本,当然是民间刻本,戴震在乾隆二十五(1760)、二十六(1761)两次给卢文① 《十二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781 页中至下栏。
②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5 页。
③ 《记冕服》,《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6 页。
① 《记冕服》,《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6 页。
②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36 页。
③ 孙诒让《周礼正义》,见《四部备要》本,427 页下,430 页上。
④ 章炳麟《瑞安孙先生伤辞》,载《太炎文录》卷二。
⑤ 章炳麟《检论》四《清儒》。
① 《戴震年谱》,《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477 至478 页。弨信中都列举该本应改之字,乾隆二十五年列举的,段玉裁考证说是改正了的,且都是戴震动手剜板改正,乾隆二十六年列举的仅在书信中而实际未改,那是因戴震其时已离扬州之故。最后定本是集戴震数十年心血的刊定本四库全书官刻本。戴震在《大戴礼记》的总目提要中从目录学史的角度,叙述了该书的流传经过。形成了该书的书录史。戴震考证出书中《盛德篇》分出《明堂篇》是隋唐之后的事。还考证出《夏小正》篇是书中最古的篇目,隋唐间流传的该书或缺《夏小正》,其《诸侯迁庙》、《诸侯衅庙》、《投壶》、《公冠》皆《礼古经》遗文。《汉书·艺文志》有《曾子》十八篇,久逸。《大戴记》存十篇,自《立事》至《天圆》,均冠以“曾子”二字。关于本书的注,戴震确证北周卢辩注无疑。但卢辩注之书“正文并注,讹舛几不可读”,戴震从《永乐大典》内散见的十六篇为底本,“以各本及古籍中摭引《大戴记》之文,参互校订,附案语于下方。”戴震在《提要》中还录一趣事备考:宋代史绳祖《学斋佔毕》说:《大戴记》列之十四经中,令人耳目一新,然“其说今不可考”,但《大戴礼记》一书,“先王旧制,时有征焉,固亦礼经之羽翼尔”①,点明了该书的地位和性质。
六是校补《仪礼》,使之成为可读之书,并撰该书的总目提要。与此相关的,有乾隆四十年(1775)从《永乐大典》中校录宋张淳《仪礼识误》,并撰总目提要。还有校录李如圭的《仪礼释宫》并撰总目提要。此外,还著有《仪礼考证》一卷。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仪礼注疏》提要、《仪礼识误》提要、《仪礼释宫》提要依次排列,前两个和最后一个提要均戴震手笔,可推证戴氏据以补充《仪礼注疏》的《仪礼集释》(宋李如圭撰)的提要亦戴震手笔,这四个提要是研究戴震礼学的宝贵文献。这四个提要是四部书的书录史。《仪礼》难读,儒者罕通,《提要》列述该书的流传经过,篇目及注疏亡扶甚多,至唐贾公彦作疏时仅据齐黄庆、隋李孟哲二家之疏定为今本。然贾疏本自明以来又“刻本讹舛殊甚”。顾炎武的《日知录》早就提出:“万历北监本十三经中,《仪礼》脱误尤多。”戴震据唐长安石经补证之。戴震叙述校《仪礼》之难时,不无感慨地说:“《仪礼》文古义奥,传习者少,注释者亦代不数人,写刻有讹,猝不能校,故纰漏至于如是也。今参考诸本,一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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