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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声水语-第3章

小说: 风声水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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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古奕的身体微微前倾,露出询问的神色。

“生生死死,缘起缘灭,世间存在着因果循环。换言之,因果报应是种自然的循环定律,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是有使命的。”张尚解释说,“当一个人自杀后,虽然生命被自我切断了,但同自然的约定并未因此解除,还是会和人间的因缘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从某个观点来说,这个灵魂是痛苦和不自由的,他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杀的恐怖经验,陷入可怕的循环,直到该死的时日到来为止。”

古奕黯然道:“原来死了并没有一了百了,从此解脱,灵魂遭遇的惨痛,竟然比临死时还要痛苦千万倍!”

“是啊。”张尚点了点头,“凡是横死的人,其鬼魂会痛苦不安,必须有人为之超度,痛苦才能停止。”

张尚离开座位,慢慢地踱着步说:“我曾听过一件事,有一天深夜,警察在巡逻时,突然看见一户人家,男女争吵,然后,男的持刀将女的杀了,片刻就都不见了。后来查证邻近的一位老人,据说数年前,那户人家夫妇不和,丈夫凶狠,持刀将太太杀了,此后,每年的这一天,惨景就会再现一次,那位老人已经见过好几次。”

“为什么会这样?”古奕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英国汤姆森在其所著的《科学大纲》一书中曾提到,如果在一间房中,曾经发生过惨杀的悲剧,用精神感应法,可使此种经久幽秘的事重演一遍,剧中所有的角色,和当时出事时的情景,会映现分明,历历在目。”张尚停住了脚步,“这是由精神感应的力量,激发了鬼魂惨死时的印象,更因反射的力量,惨景会辐射再现,映现到人们的眼中。”

“我那里的自杀惨景也会重现吗?”古奕手按椅背,站了起来,“我是不是该马上离开?”

“先不必急着搬走。”张尚把手轻轻地按在古奕的肩上,“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这几天,云一直低伏在天空中,不时地撒下一阵急雨,气温骤降。雨后的土壤湿冷而潮腐,似乎所有的色彩都在流失。还是这栋楼,但古奕却感觉多了一股宫廷般的高深与森严。

草草地吃过一口饭后,古奕坐到窗前,他觉得心里很乱,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知何处飘来一曲轻柔的歌,古奕听着这歌声,突然流下泪来,因为这首歌是小妍最喜欢的。

“一段情,莫回首;一幕戏,添哀愁;一滴泪,为谁流?一祈祷,为谁求?爱了,领会了心痛;伤了,明白了坚强……”渺茫的轻歌飘在古奕的耳畔,轻轻地把他缠绕,将他的心拨动。

往事如风般扑来,古奕看着窗外留泪的时候,天空突然阴了下来。雨点凄凉地坠下,坠在楼顶深红色的瓦背上,雨丝打湿了窗台上昙花的叶子。

在如歌如诉的细雨声里,思念在静静地滋长,古奕仿佛看见他和小妍奔走在绿丛中,她的笑容很美、很甜,柳絮随着她的裙裾肆意飞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风夹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把古奕从朦胧中唤醒,好熟悉的气息。同时,一声幽怨的叹息,传到古奕的心里。

“你为什么还不走呢?这里不适合你住呀……”听起来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声音,“这间房太久没人居住了,缺少阳气,很多孤魂野鬼会经常进来的。”

古奕感觉女孩子在和他说话,原先他只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明显,后来更觉得她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

“小妍,你终于来找我了!”古奕的泪水流了下来,“我一直在想着你!你呢?可曾记得我么?”

“我不是小妍,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鬼。”

“你是小妍!我感觉得到!”古奕的眼中仿佛在滴血,“你为什么不现身见我?”

“唉,爱一个人真是不容易呀。”

古奕感觉一道目光流过脑际,心中一阵模糊。女孩的脸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好像有一层雾遮着,但她的一双眼睛,却异常明晰。

“我在死前,因为受到痛苦的震荡,心智有时会变得迷离昏昧,颠倒迷失,你留在这里会受惊的。”

“你是在这间屋里自杀的那个女孩子?”古奕使劲地甩了甩头,回过神来。

“上天可怜我被环境所逼迫,自杀属情非得已,允许我重新投胎。”女孩的目光转向了别处,声音显得很遥远,“但我因为心事没有了结,不肯去投胎,为此触怒了神灵,经常被困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之间,每年到那个时辰,必须再次经历自杀之苦。”

“我为什么看不清你?”古奕揉了揉眼。

“你想看清我吗?”女孩的眼中透出一丝淡淡的笑,“你不怕我吗?”

“我不怕。”古奕嘴里这么说,其实却在竭力控制着心跳,“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女友。”

“阴阳相隔,你受不了阴气的侵袭,我也受不了阳气的烁炙。”女孩用一种不可猜测的眼神看着他,“你要想看清我,必须要放开思想。”

“放开思想?我要怎样才能放开思想?”古奕迷惑地问。

“我教你……”

“鬼话怎么能够相信。”张尚的声音突然在古奕的耳边响起,“幸好我及时赶到,你若真的照她的话做了,就会被鬼完全控制。”

灯亮了,张尚出现在门口。

古奕扭身看着张尚,猛然惊醒。

“希望你不要再迷恋人的身体,不要再故弄玄虚。”张尚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房间,“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接受超度或投胎,走入光明正途。”

古奕上前,扯住张尚问:“她在哪儿?”

“你闭上眼睛,收拢思维,就能感觉到她。”张尚拉着古奕坐下,并将他的双手合拢在胸前。

古奕重新闭上双眼,女孩幽幽的眼波,再次浮现脑际。

“对不起,我并不是存心闯占你的思想。”女孩目光怆恍地瞅着古奕,“我死的时候,只有19岁,很多人生的体验没有经历,你对女友的思念和深情,让我十分欣羡和感动。”

“那你为什么……”古奕微愠道。

“其实我并不像有些鬼那样,贪恋人世红尘,想重温做人的感觉。”女孩默然半晌,忽然变得满眼怨毒,“我只想报仇!因为很多活着的人该死!”

“唉,世间有最可爱的事,也有最可怕的事。”张尚恳切地说,“我知道你必定有段惨痛的经历,但你要知道,天不亏人,万不可自陷绝路啊!”

古奕忽然发觉,仇恨的力量会有这么大!恨,竟然可以是几十年,甚至可能上百年!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无仇无怨?才会明白宽容?而爱一个人呢?爱有永恒吗?

“可以把你的事,说给我们听吗?”张尚柔声道。

“我出生在国外,因为那时国内正在打仗。”女孩的声音不大,异常哀怨,“在我16岁的时候,父亲不顾别人的劝阻,执意回来,没想到后来……”

“听说你爸爸是学校的老师?”古奕轻声问。

“老师?那时叫得最多的还是‘臭老九’和‘阶级敌人’。”女孩的目光缓缓巡行,似乎停留在了无限的远方,“我还记得,父亲和另外两位老师,被一群人反扭着双臂,挂上牌子游街,接受批斗……他们被强迫跪下,向巨幅漫画上的红卫兵请罪,还要自己骂自己,喊打倒自己的口号……”

古奕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因为我们有亲戚在国外,被红卫兵以有‘海外关系’等罪名抄了家。”女孩的眼神凄怨哀伤,“父亲由于不交代‘问题’,造反派又把我抓起来……”

“我亲眼看到了造反派用各种酷刑,折磨、殴打有‘问题’的‘顽固分子’,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有些人被捆绑后,不仅被打得浑身是伤,还被迫面壁罚站,直到虚脱休克……还有的人,最后被活活地打死!”女孩缓缓地收回目光,发出了低低地啜泣声,“他们还剪掉女人的头发,踩她们的身体,随意羞辱……”

古奕哀叹那一代人的凄惨命运,他实在无法理解,当时那些人怎么可能下得去那样的毒手!他不敢相信,在这个以古老文化著称的国家里,会发生那样的罪行!良知何在?人性何存?或许在那个年代,人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分辨好坏善恶。

古奕没有问她因何自杀,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出,在那段丧失理智的疯狂岁月里,各种各样伤天害理的侮辱和折磨。

文革是一场浩劫,在那场在是非颠倒、黑白混淆、忠奸不分、真伪难辨的大混乱里,有数不完的冤案,算不清的恩仇,究竟死了多少人?恐怕既有的任何统计都是不完备的。他们有的是自杀,有的是被虐杀,有的是因承受不了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而溘逝,虽然一般书中统称为“受迫害而死”,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含冤、含恨离开人世的。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只有无际的黑暗来收容所有的亡灵。

钱钟书曾说过,文革应该有三种“羞耻感”,一种是受迫害者感到的羞耻,一种是文革打手应该感到的羞耻,一种是无动于衷的旁观者应该感到的羞耻。而今天,我们感觉到的大多是第一种羞耻,打手和旁观者的羞耻感并不多见,尽管这是我们民族的缺陷,但那段历史毕竟已经过去了。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你也要应天顺人啊。”张尚用温和的口吻说,“佛家有一种定理,叫做因果,是说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你现在所受的苦,必定是从前种的因,自当安心忍受,何必怨天尤人呢。”

张尚的语气虽不严厉,但却透着威严,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望着女孩低垂的目光,古奕的心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喘着气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女友还能够再相见吗?”

女孩迟疑了片刻,闭上了那双疲惫的眼睛,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古奕的耳畔传来女孩幽幽的轻声:“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会有人和你一起看花的……”

古奕猛然睁开双目,红着眼睛四处寻找,他一把拉住张尚问:“她去哪了?”

张尚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苦涩:“她已经离开了。”

古奕推开窗户,斜月清照,花香暗浮,夜色一如平常。

隔日,古奕请来几位出家人,为亡人做了一场超度法会。

当晚,窗台上的那盆昙花,悄悄地在午夜时分,开满了一室的芬芳。

二、秘能流转
更新时间:2008130 8:34:00
字数:15427

天人合一,探索生存平衡。能量不灭,探究生死轮回。



古奕抬头望了一眼候车室墙上的大钟,离火车进站的时间还早。他招手将零售车唤过来,要了两瓶水,把一瓶递给张尚。

张尚见闻广博,古奕一有机会,就请他给自己讲一些风水学上的奇闻异事。更主要的原因是,自从上次遇鬼那件事后,古奕对风水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发现将传统风水理念融入到现代建筑设计中,不仅能够拓展思维和想象空间,往往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实际效果。

“有一个男子叫张明,40岁了还单身一人。”张尚忽然讲起了故事,“那年,他借了同村的徐老汉300元钱,说好是当年还,但因后来生病,一连3年也没还。他感到自己快死了,就叫人把他抬到徐老汉家中,很难过地讲:‘徐大伯,我借了你300元钱,看来这一辈还不了,我死后投胎为一个没有尾巴的猪,到你家为你还债……’”

古奕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张尚要给自己讲这个故事,但仍听得很仔细。

“徐老汉看到他在病危中还不忘记还钱的事,认为他有良心,很感动地对他说:‘张明,不要把300元钱放在心上,更不要说下辈子当猪来为我还帐,这样会减我的寿的。’说完就安慰他回去好好养病,不久这个姓张的就病死了。”张尚讲到这里顿了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样了?”古奕盯着张尚的脸问。

张尚的嘴角不被觉察地抖动了一下,继续往下讲:“第二年的春天,徐老汉家的老母猪一连生了7个小猪崽,只是第7个小猪非常瘦,而且没有尾巴,所以没有人买它,徐老汉只好自己养着。没有尾巴的小猪虽然瘦小,但很能吃,3个月就长到了60多斤。有一天,徐老汉闲着无事,他看到没有尾巴的小猪正在吃食,突然想:这个小猪会不会是张明来投胎还帐的?就有意识地喊:‘张明,你过来。’那个没有尾巴的小猪果然很听话,马上跑过来,与徐老汉亲亲热热的。徐老汉一边摸着猪的头,一边对它说:‘张明,我叫你不要把300元钱放在心上,叫你不要当猪来我家还债,你为什么不听,你这样做,我心里很难受,你去吧,算你还了账。’这个猪听了徐老汉的话,仍然回到猪棚吃食,奇怪的是它并没有病,却第二天早上就死了。徐老汉伤心地把猪埋了,还给它烧了一些钱纸。”

张尚一口气讲完,拧开瓶盖,大大地喝了一口水。

“今生牛马为何因,前世欠债不还人。”古奕耸了耸肩道,“小的时候,我曾听老辈人讲过类似的故事,据说借别人的钱不还,就会轮为畜道。欠的少,转世为鸡鸭为债主还债;欠的多,转世做牛马为债主干活,直至把所欠的债还清为止。”

“你觉得你现在见到的都是人吗?”张尚眼光一瞥,扫了一眼拥挤的候车大厅。

“不是人又是什么?”古奕讶异道。

张尚的眼神似乎游得很远,低沉了嗓子道:“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有些人的脸上、手上或身上的其他地方长着一块黑记,像是牛的皮,又或者黑记上长有几根毛,像是猪的皮毛,这些身上留有动物的记号的人,就是告知他前世是动物,如果这辈子再借钱不还,或是干坏事,下世又会转到畜道上去。”

“老人们常说‘抬头三尺有神灵’、‘善恶有报’,我现在开始相信,也许真的有报应这回事,”古奕释然道,“我听说有些夭折的小孩,也是前世债,是因为大人前世欠了他的,这世他来讨债,当大人还完他的债,他就会离去,尽管这显得有点残忍。”

“有因必有果,作为一个人,还是多多积德行善的好。”张尚抬头望着古奕,“玄学里有很多玄妙的东西,不过切记过于沉溺。”

张尚忽然话题一转,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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