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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鉴玄录-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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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广为实难相信前方许将军的先头部队已然尽数覆灭,竟无一骑回来通风报信!

    一念至此,他心中已有惧意,留下杨德山及其麾下所属营部夜狼营五千余人后,又亲率其余各营总计万名大军迅速后退。

    他孙广为委实也已有些胆寒。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众将士合围(二)

    副将杨德山此刻面沉如水,他自然明白已遭对方算计,也不知道这山谷中还有多少埋伏,或许下一刻整个山谷乃至山顶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场”。

    但是他知道,凭借己方这一万五千名士兵抱团死战,未尝不能力克来敌!

    可主将孙广为人未战胆先寒,这撤退的命令一出,瞬间犹如巨浪般击垮了每一名军士的士气。

    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并非说撤就撤,而杨德山的夜狼营,显然就成了“壁虎断尾”时留下的尾巴。

    他也知道,若自己不愿做这尾巴而与孙广为一同丢盔弃甲一哄而散的话,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他别无选择,只恨率领自己的人为什么不是那个料敌先机的少帅!

    “唉!”

    杨德山重重一叹,面对百丈外冲杀而来的精骑,愤然拔出佩刀,面露绝然道:“夜狼营、列阵!”

    “唰”!

    身边士卒立刻半蹲于前立起大盾,刹那间,盾与盾相连,排与排相接,三五十丈距离内皆是排排盾墙鳞次栉比,根根寒枪便如毒蛇般从盾与盾之间探出了枪尖!

    杨德山看着这五千名朝夕相处的士卒顿时热血上涌,大吼道:“兄弟们,与其屈死毋宁一战!今日、我与诸位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一言既出,身边夜狼营士卒群情激奋,骤然附和,其声顿穿谷间数里,百丈开外的杜怀冲自然听的真切,遥望其间见那杨德山面色刚毅绝决,心中暗生几分钦佩。

    然而佩服归佩服,战场始终是战场,试问那少帅手下若无这等人才又怎会连连胜仗呢?

    既然各位其主,那便生死有命吧。

    这般想着,他反手摸出一根特制的铁箭,箭头中空做成响哨状,随后望了望前方,即刻于颠簸的马背上双脚一蹬马镫稳住身形,张弓对日,猛然一射!随即,但听箭破风声,哨声响彻晴空。

    杜怀冲这方精骑耳听箭哨声,纷纷渐止马蹄,过不得片刻,便于十五丈开外遥望严阵以待的天星军,并未再上前半步。

    杨德山听得那箭哨声心中已然惴惴,再见前方叶家精骑这般动作,忽然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在胸中蔓延而开。

    紧接着,一声炮响印证了他的不安,随后,那遍地开花的火弹更令他大惊失色!

    他不曾想到,那皇帝老儿竟然出动了护卫京城的三千神机营埋伏于此!显见对方很久之前就得知了情报,这并非一场临时的埋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霎时间,士卒惨呼声与山头上渐现的敌军摇旗助威呐喊声形成了显明的对比,这一声声震耳的炸响,一阵阵惨烈的哀嚎,直令杨德山面无血色。

    他回头急望那些被孙广为带走的大批士卒,却见那方人马似是无人指挥般,早已抱头鼠窜阵脚大乱,丢盔弃甲亡命奔逃!

    也难怪,孙广为这一万名士卒从不让少帅过问,也比不上朝廷有着专业素养的“正规军”,而是由百姓,流民,武林人士组成的杂牌军种,这种军队也只能打打胜仗,似今日这种精心埋伏,一个照面便要原形毕露。

    可自己手上的夜狼营却是跟着少帅冲锋陷阵,生死历练出来的精锐之一。

    如今看着他们即将全数折损在自己手上,杨德山的心中如何不怒,再看看身边半蹲着的夜狼营士卒,虽未妄动,然而从他们脸上那细密的汗珠便可以猜出,此刻他们心中该有多么紧张和胆怯,显见即便己方有心杀敌,怎奈力不从心!

    不能再等了。

    杨德山仰天长叹一声,蹬上战马,瞪着虎目,愤吼道:“随我来,一鼓作气向前冲!冲出去才能活命!才能给少帅报信!”

    言罢一马当先带着麾下五千士卒向着杜怀冲冲锋而去。

    如此,便可以看到,这支连绵数里的大军,渐渐地从中央裂了开来,一部分人向着杜怀冲冲去,一部人由原路折返快速奔逃。

    杜怀冲见那杨德山能在腹背受敌遭遇埋伏之际依然临危不乱带领士卒结阵而行,足见平日里对下属爱戴有加才能在此时凝聚人心。

    他看着快速逼近的持盾士卒,忽然摇了摇头,对着身边一副将道:“传我命令,撤至谷口以逸待劳。生擒敌方将领者,赏!”

    再说那孙广为带着一万杂牌天星军与谷中匆忙而退,过程中自然被神机营的火弹砸中抛下一地尸体,很是狼狈。

    待得退至谷口进入密林,这万名士卒已锐减了三成。

    而更为要命的是此刻人人惊惧、疲劳交集于一身,士气也已跌破冰点,一有风吹草动便人人心生惶恐。

    而孙广为现下也顾不了这么多,只管带着亲卫策马而逃,后方无马士卒只能疲于奔命紧紧相随。

    临近日落,已进入密林深处,孙广为见无人追来这才想起休整部队,然而大军刚刚停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密林四周陡然杀声震天。

    不一会儿林间突然飞来无数箭矢,身边亲卫大半中箭身亡,而更糟糕的是,似乎那密林之中隐隐约约有数十支写有叶字的大旗正从林间合围而来。

    孙广为见状心惊胆寒,在他眼里这密林之中已是草木皆兵处处是敌,故此也只有立马招呼剩余的亲卫弃下大半受伤的士卒,旋儿向东逃窜。

    少时,就在孙广为刚出密林之际,忽见前方烟尘滚滚,一将率着五百紫云骑拦路喝道:“王霆在此等候多时,兀那贼首吃我一刀!”

    说罢,单骑上前,一刀横劈,立时便将冲上来的亲卫拦腰斩断、鲜血直淋,随后却是马不停蹄率五百紫云骑掩杀而来。孙广为此刻惊得肝胆欲裂,大呼撤退之际当先拍马亡命奔逃。

    匆忙间自是不辨东西,只知道离喊杀声越远自己就越发安全。

    如此一来,就在他意识到又带着大军折回了那山火正旺,黑烟缭绕的谷内时,他已是身心俱疲。

    孙广为倒是很想再回那密林之中,可一想到那个满布刀兵的林子再看看眼前空旷的谷道,又想了想之前谷内前进的杨德山,忽然抱着一线生机带着大军复又一头冲进了山谷之中。

    他此刻想法很是简单,与其在密林中担惊受怕不明不白而死,不如冒着那缺些准头的火弹冲出谷道与杨德山汇合,些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然而大军走至谷道中段,孙广为并未再受到铺天盖地的火弹袭击也未找到杨德山的一兵一卒,转而等待他们的是杜怀冲所率领的三千浴血精骑。

    遥望处,烽烟滚滚,旌旗密布,马声响鼻不断,蹄声焦躁不安,而马上之人,个个巍然不动,紧紧盯视前方,人人枪上饮血,身上带伤显见刚才已经历过一场厮杀。

    待得隐见溃逃而来的天星军俱都举刀相向,做最后的临死反扑时,为首杜怀冲一阵冷笑,举枪摇指道:“杀!”

    言罢,率先枪拍马匹一骑当前!身后精骑自也不甘示弱,纷纷挺枪策马人人奋勇争先。

    刹那间,马蹄声声犹如雷霆阵阵,那成片的喊杀声汇成了一股洪流,瞬间便击垮了天星军仅有的士气,同样也击碎了孙广为最后的希望。

    仅仅一个照面,群马撞人身,身首顿分!群枪飞挑,哀鸿遍野!这已不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听起来很是残酷。

    杜怀冲阻止不了这一切亦不会去阻止,因为这就是战争,战争总是演绎着极致的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他杀到了半夜,杀到了黎明,杀到了手软,这才在追追逃逃中将这近万名敌军尽数剿灭。

    当翌日的太阳重新升起时,杜怀冲已没了先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人持枪策马走在硝烟渐息的谷道内,回过神来才陡然惊觉,这流血漂橹,满地尸骸的谷内竟似那人间地狱般令他不寒而栗。

    他微微缩了缩脖颈,呼出一口白气道:“我终明白那杨德山最后为何而降。宁受辱而全士卒,大丈夫也。”

    有人说这场战斗洛阳守军之所以能大获全胜,那是因为天星军中战无不胜的少帅莫少英并未出现在战场之中,所以这让战后汇合至栾川的诸位将领心中隐隐担心。

    那少帅到底去了哪里?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殊死护烽火 (一)

    远在邙山的莫仲卿此刻已带着三千士卒在这邙山哨岗上驻扎了好几日。

    这几日中,他倒是心忙身闲,因为该做的,能做的似乎都被昭阳郡主指派的一名副将,给全权包揽了下来。

    莫仲卿对行军打仗不太了解,所以从不多加干预,故此唯有整日坐在这进出一条道的山岗之上,一边品着清茶一边百般揣摩。

    一会儿想着若是见到了二师兄莫少英都该说些什么,一会儿又在担心他若不走这边,势必会和昭阳郡主相见,届时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场面。

    而他身后的董昭怡依然身着湖蓝长裙,在冬日的山顶上飘飘欲仙,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她的一张面容也依然是那么绝美,那么冷艳,多数军士也都见过她,只是没有一个人见她笑过,甚至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听过。

    这个女子太冷漠了,仿佛根本就不是人。

    这是众军士私底下的一致评论。

    而此刻,这个被众人视为“仙子”的董昭怡,一双冷眸忽然生了几许不该有的情绪波动,甚至她冷如刀锋的嘴唇竟破天荒地露出虎牙,咬了咬下唇,显见她正在苦恼着什么。

    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根本不是仙尊。

    这是她小半月来反复观察的结果。她的失忆症并没有好,但是她不是凡人,她有的是办法让记忆变得连续起来。

    比如不去阖眼睡觉,不去打坐冥想,只要神识一直挂帅便不会出现记忆中断。

    而随着记忆的连续,她终于发觉自己也有了一丝“人味儿”,比如作为凡人的感情,仿佛随着久远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

    讽刺的是,第一种情绪并不是“快乐”,“激动”,而是纯粹的“害怕”。

    这很可笑啊是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居然也会害怕,这种荒唐的情绪让她微微脸红,所以她根本不敢告诉眼前这个男子自己暗中的变化。

    她生怕一说,这个男子便不会再毫无顾忌地和自己吐露心扉,因为他总是认为自己的记忆在日复一日的“重置”。

    她生怕一说,这个男子便会惧怕自己,甚至断然离自己而去。那样自己就真成一个人了。

    显然,她害怕孤独。

    而现在他似乎又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了,董昭怡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又恰到好处地隐去了面上的情绪波动,一双眸子再度沉寂了下去。

    莫仲卿扭过头望了董昭怡一眼,又扭头望向了远方道:“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没怎么和你说别的话,倒不是我对李湘芸的死还耿耿于怀,而是我觉得一直在利用你。”

    董昭怡保持沉默,她知道自己之前一向不爱多话,她必须继续扮演之前的自己。

    “很可笑不是么?虽然我每天都在重复和你说‘我根本不是仙尊’,但你我都知道,今天说的话,你明日就忘,明日再说,后天还是不会记得,所以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让利用你变得更加‘心安理得’些。”

    董昭怡很想开口反驳,因为她知道世上决没有一个蠢人在明知无望下还会做这等无聊重复的事情,也决没有一个自私之人会日复一日去重提对自己有害的事情。

    而这些也正是莫仲卿的“可爱”之处,她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昔日记忆中仙尊的影子。

    “不过我还是会利用你的,因为如果没有你我当时就阻止不了二师兄,也救不了青青。如果没有你,即便二师兄走了这条路,我怕我也挡不下他!”

    将这些说出来的莫仲卿反而松了口气,他静待着董昭怡哪怕一丁点的反应,不过静静看着她几个呼吸后,又不得不再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个董昭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冷漠得就像一团冰。

    莫仲卿叹了口气,面露复杂道:“我不知道你这种状态还会继续多久,但你知道么,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差,苍白得几近病态,这种面色若按常论,那已是病入膏肓的地步,可你已成半仙之体,三病六痛不加其身,所以不会无故显出这等面色。

    我也隔三差五给你把脉诊断,可那太过正常的脉象却仍让我隐隐不安,祁先生曾说你丢了一魂使记忆变得模糊,但没有说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体,你是否能给我解答?”

    莫仲卿仍再等,这显然也是这几日来必问的课程,希望董昭怡能给出什么一鳞半爪的信息来。

    可董昭怡望着他又怎会出声,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说的。

    因为她怕漏馅儿,唯有不说话,才能显得更为“冷漠”。

    “尊上,有人来了。”

    董昭怡终于开了口,只不过这句话却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他苦笑着微微摇头,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后方楼下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又过一会儿,一人便身穿戎装从楼下走上前来。

    莫仲卿抬头,微笑道:“钱副将,可是有军情来报。”

    钱副将执了个军礼,肃然道:“莫公子,那栾川首战告捷,我军也已在此驻守六日之多,期间斥候回报并无敌军踪影。末将想那叛军少帅恐怕已走了白云山那条道路,我们是否就此撤回洛阳?”

    莫仲卿忖了忖道:“那洛阳城中还有多少守军?”

    钱副将道:“洛阳兵力总计五万有余,除去栾川一带守军以及昭阳郡主和公子这边的三千精兵外,洛阳还有两万精锐,一万预备役由姜侯成姜将军带领一干副将守城。”

    莫仲卿微微点了点头,“那我们姑且多待一日看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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