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内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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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的到来很快便惊动了此时满身伤痕在北镇扶司中休息的镇扶仇宝
“钦差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家大人出来接旨”
仇宝拖着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进入了密道，很快进入了大殿将消息传到了血凤的耳中
“卑职锦衣卫右副指挥使血凤见过钦差大人”
半柱香后，血凤的身影从密道中走出，来到北镇扶司衙门大堂，对着坐在那的钦差拱了拱手。
这位亲军首领倒也不敢对眼前之人托大，见到血凤见礼，他连忙起身笑着拱手道：“右副使大人客气了，还请大人先行接旨，在下这还急着回去回禀圣上”
血凤倒也没有为难对方，点了点头便跪在了地上
“锦衣卫右副指挥使血凤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昨夜北镇扶司衙门看守不当，造使锦衣卫造成大量死伤、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不幸殉职，朕甚是愤怒，但因锦衣卫右副指挥使血凤压下叛乱，并一直尽公职守，便扣其半年俸禄，以作惩戒，望其引以为戒”
血凤听到那位钦差所读圣旨上的内容，倒也并未感到有多意外，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锦衣卫中自己是仅存的一位指挥使，若是连她也死了那锦衣卫岂不是真的伤上加伤，自此之后一蹶不振能否再堪重任就难说了，如今小皇帝还不能失去锦衣卫这样的一大助力，所以绝不会轻易的处死她，就算想要处死也至少要等到自己的心腹接任指挥使之职将锦衣卫的势力掌控，而不会在这个时候
第六十八章 御书房密谈
钦差将圣旨读完，抬起头轻笑这看着跪在地上的血凤，说道：“右副使大人，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大人接旨吧”
血凤的心中倒也没有多纠结，起身从钦差手中接过圣旨，看着手中的圣旨，血凤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想自己连小皇帝的面都没见到过，这短短两天就接连两封圣旨，想来自己的名字已经在那位小皇帝的耳中记忆犹新了吧
事实也确实如血凤所想的一般，就在不久之前，皇宫御书房之中，经过方孝孺、齐泰以及黄子澄于昨夜之事的一阵猜测，最后将矛头直指如今北镇扶司衙门官职最高之人锦衣卫右副指挥使血凤，而还有另一人，那就是蒋瓛之死而被发现了一个人物前暗卫八刃之首影子。
随着他的出现，很快关于此人的一切都被摆在了小皇帝的面前，当小皇帝与方孝孺三人看望上面对于此人的描述以及经历之后，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你们说此人与此事到底有无关系”
朱允炆看着案几上关于锦衣卫千户姚阳的描述，向三人询问道。
没错，上面说书的正是“锦衣卫千户姚阳”七个大字，而并非是他的原名影子。
方孝孺三人听到小皇帝的询问，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方孝孺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在微臣看来，此事与此人脱不了干系，既然此人被蒋瓛废了那么大的功夫给招揽到自己麾下，并且一出手便帮蒋瓛收复了南镇扶司衙门，可见此人的能力与手段很强，而据这上面说描述，此人以及他的四个同伴一直都居住在锦衣卫指挥司，而蒋瓛也住在那里，若是有行动，蒋瓛不可能不将此人带着，而昨夜蒋瓛死在了皇宫外，但此五人仅有一人重伤，其他四人却毫发未损，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去相助蒋瓛？而蒋瓛在追杀之下，为何不是求助于他们，却想着皇宫而来？想必陛下心中也能猜到了一些，所以依臣看来，此人与蒋瓛之死脱不了干系”
听到方孝孺的推测，朱允炆点了点头，不过他却并未开口下结论，方孝孺三人对视了一眼，也一个个低头候在一旁，并没有在开口多言。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们深得为臣之道，不该自己说的自己绝对不多说一个字，自己可以去帮助圣上推测，但却不能帮圣上去下决定，最终该如何还是要看圣上的心意
朱允炆看着自己面前案几上关于姚阳的资料，半响之后不仅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见见此人”
“不可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朱允炆话已出口，方孝孺三人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跪地说道。
“嗯？为何？”
朱允炆听到三人竟然同时反对，不仅疑惑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他倒是并没有因为三人的反对而生气，他更加好奇他们为何对自己要见此人而如此紧张
此时那位太保黄子澄当先开口了。
“陛下，据情报上所言，此人虽然外表看来心性洒脱、性格淳朴，但内心却是极度的冷漠，据可靠消息，此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曾多次灭人满门，可见其心性极度扭曲，嗜杀成性，而且若是猜测属实的话，那此人的武功比起蒋瓛还要更胜三分，若是让此人轻易的接近陛下，那陛下的安危”
黄子澄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朱允炆听到此言皱了皱没有，不过倒也没有再提要见此人的话
“三位爱卿，你们还是起来吧你们先与我说说，如今该如何处置此人？”
小皇帝话音落下，这次是太傅齐泰先开口了。
“陛下，以微臣看来，此人的能力与手段都不弱于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如今蒋瓛已死，既然罪名已经落在了那些逃犯的身上，那我等也无需去深究，如此人才，虽心性有异，但与锦衣卫所行之事不也不谋而合？依臣而言，陛下不若将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送与他，让其深受皇恩浩荡，自此忠心于陛下，为陛下所用”
小皇帝听到齐泰所言，眼前不由一亮，当即就要应承下来，可这时站在一旁的方孝孺站了出来开口道：“陛下，微臣对太傅之言却是有些异议”
朱允炆见到方孝孺开口，不由压下了刚要说出口的话，对方孝孺示意道：“太师有何言论，可直言无妨”
方孝孺见圣上示意，便拱手道：“陛下，您可知此人出生暗卫，是当初先皇为组建锦衣卫，增强其执法、刑决之能而特令指挥使毛骧独开黑牢、抓捕幼童历经数年方才训练而处，当初因此死去的幼童多大数万，可最终成功的却仅仅八人，这八人正是当初让文武百官闻之色变的暗卫八刃。
微臣叙述这些倒不是因为此人的出生而对他有所看法，但陛下，您应该知道，如今的锦衣卫右副指挥使当初也是这八人之一，如今南镇扶司衙门可以说已经为此人说掌控，若是再让其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那这锦衣卫便都落入了此人的手中，若说此人忠心于陛下倒也罢了，但若是此人有异心陛下，我们不能不防啊”
方孝孺的话一下子惊醒了朱允炆，他心中不由的一阵后怕，若是真的按齐泰所言，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给了此人，那锦衣卫还是自己手中那把架在群臣脑袋上的刀吗？说不定最后都有可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那依太师之言，是要将此人除去？”
朱允炆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心中有些不敢的看着方孝孺询问道。
方孝孺一听朱允炆的话，心中一沉，当即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了，好在如今的朱允炆刚上任不就，心中倒也没有那种唯我独尊之意，对于身边的亲信也还信任，不过此事却暗暗提醒了他。
方孝孺原本是想让小皇帝下旨以此人朝廷要犯的身份将其捉拿归案，但如今却改变了想法。
“陛下，以如今的形式看来，此人已经将南镇扶司衙门掌控，我们倒不如顺水推舟，将锦衣卫左副指挥使的职位给予他，如今这职位对于我们而言名存实亡，就算再安排人接任也无法将南镇扶司衙门掌控，倒不如用来试探于他，看其对陛下忠心与否，若是确实忠心，此人便可堪大用而且据微臣所知，那锦衣卫右副指挥使血凤与此人并非是铁板一块，两人之前因为那血凤背叛之事可以说势同水火，将其摆在与血凤相同的位置上，也是让这两人没有再次结盟的机会，有此两人相互的牵绊，到时陛下再安排一个亲信放在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虽不能彻底的掌控锦衣卫，但却也不至于让此次蒋瓛之事再次发生”
第六十九章 御书房密谈（续）
朱允炆听到方孝孺的话，眼前不由的一亮，方孝孺此言不仅杜绝了后患，而且还让锦衣卫内部互相牵制，不会再出现一家独大的事情，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其他问题
“太师此言虽好，但若真如此的话，锦衣卫内部纷争不就加剧了，朕如今还想依仗于他们，若是锦衣卫因此大不如前的话，那此计岂非是朕自断膀臂？”
朱允炆的担忧倒也并非是无中生有，如今他刚临大宝，手中有着锦衣卫这把刀威慑着满朝文武以及自己那些王叔才会有所忌惮，没有明目张胆的出来搞风搞雨，但若是锦衣卫因自己此计而变钝生锈，再也不能起到威慑只能，那岂不是自绝退路？朱允炆虽然年幼，但他可不傻，若是此法真的毫无弊端，那自己的皇爷爷当初为什么不用？自始至终锦衣卫都掌控在毛骧一人的手中？
其实这些弊端方孝孺又如何不知？齐泰与黄子澄心中更是如明镜一般，但他们为何不提出异议？归根结底还是一点，他们自己的心里面也在忌惮锦衣卫，又有谁每天脑袋上悬着一把刀心里面不担惊受怕着？他们虽然忠心，但也知伴君如伴虎之言，谁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犯些过错？虽然如今小皇帝倚重他们，对他们也是推心置腹，但若是哪天不再宠幸他们，他们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入小皇帝的耳中，如今他们得到的一切不还是小皇帝一句话说没就没的事？
所以说他们三人心里面都是有私心的，在他们看来，锦衣卫的权势太大，这对于小皇帝或许是好事，或许会他能借此再复先帝的辉煌，但对于他们而言却难说了，你看过先帝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倚重的重臣的？当年的那些开国功臣哪个最后能得善终的？若是小皇帝有了那般的权势威严，那当年那些助先帝开国的功臣下场便是他们的以后的结局
所以他们虽然忠心于朱允炆，但却并不希望朱允炆能够威临朝野，他们不是奸臣，但也是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在小皇帝的眼中更加的重要，甚至于离不开他们
“陛下，无论是什么决定都是有利有弊，依臣而言，还是稳妥为先，不过这只是微臣的一些拙见，想来陛下的心中也已经有了完全的对策”
方孝孺说完便站到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这架势表明了自己不会再开口。
齐泰与黄子澄对视了一眼，一个个也都低头不言，谁都不想在这个风尖浪口说出什么阻扰到圣上的决策，最终无事还好，若是真的出了事，那今天你的一句话有可能就成为日后陛下推脱怪罪的借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自然谁都不想去干
朱允炆见这三人谁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好强求，他细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采纳方孝孺的建议，毕竟，对于姚阳此人，他确实不甚熟悉，再者，若是如此轻易的就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交给了他，那日后若自己还想重用他，岂不是赏无可赏？锦衣卫的指挥使可是正三品，而且还是手握兵权的，锦衣卫遍及大明各地，直辖都有四十九个卫所，每各卫所编制是五千人，但真正说来，每一个卫所又岂止五千人？再加上下面各地的驻点，各处的眼线，这人数可就上三十万了，如今驻扎在皇城外的禁卫军才多少人？十万编制，可见锦衣卫指挥司的权势有多大
就锦衣卫指挥使这一职位，你日后若是再想升他，何其之难？
“好，那就依太师之言，来人，拟旨”
“姬女，你为何就是不相信老大”
诏狱的刑房之中，一个女子被铁链困在木柱上，他的面前坐着四个人，这四个人非别是姚阳、绝刀、孤狼以及猎鹰，至于那被困在木柱上的，不是被人，正是那姬女
绝刀看着被铁链锁在木柱上的姬女，眼中不由间露出一丝愤恨与悲凉，当初血凤的叛变，让他们都伤透了心，如今姬女的所作所为，让绝刀的心中又回想起当初地牢中的生活
“你难道忘了吗？忘了我们在地牢之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难道还想”
“不，我没忘，正因为我没忘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想再回到当初地牢中过着那种苟且偷生的日子了，我不想回去，蒋瓛承诺过，只要我暗中助他，到时候锦衣卫左副指挥使的位置便是我的你们说我，哪点比不上血凤？我哪点比她差？她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呵呵呵你们杀了我吧看在同伴一场的份上，你们杀了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在地牢中没日没夜的被折磨下去了杀了我杀了我”
听到姬女那号哭与咆哮，绝刀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坐在一旁的孤狼与猎鹰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姚阳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等姬女的话音落下，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老大”
“进来吧”
在锦衣卫指挥司的书房之中，姚阳从诏狱回来之后便一个人坐在那低头想着事情，他现在的心中无喜无悲，对于姬女的行为心中没有丝毫愤怒，就如当初血凤做出同样选择时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不会去因此愤怒，但也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去改变自己心中的决定
书房的门被推来，猎鹰走了进来
“做吧在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猎鹰没有多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猎鹰坐下刚准备开口，姚阳便先开口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此来所为何事我知道，你平时最不爱说话，但你也是我们之中最重感情的，当初在黑牢之中，你从一个整天叽叽咋咋，阳光乐观的少年，最后便的沉默寡言，我知道你的心中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比我们所有人承受的都要多，当初你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兄弟，又亲眼目睹他们为了一口残羹剩饭与你反目成仇，最后一步步将你逼成了现在这样，但我还是能看得出，你没有变，你的心没有变，你只不过是在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