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他喜怒无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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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啊。”
说完，玄清水困倦地眨眨眼，连对方一反常态的关心都没细想，自顾自打了个哈欠：
“真的不会发生意外，我保证……先不说了，我和染霜今天拍了一天的戏，鬼都要累死了，我看这事儿还是明天再说……”
正要转身上楼，却被拽住了手臂，玄清水回头，只见池光皱着眉头追问：
“你说拍戏？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要问？
玄清水困到呆滞的大脑拒绝思考，不耐烦地答道：
“我和染霜出去赚钱，钟馗大大就介绍了一份工作给我们……”
“他介绍你们去拍戏？拍什么？”
“艳鬼。”玄清水不假思索道。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玄清水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困顿的双眼瞬间睁大，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尴尬，再说了，对方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定了定心神，她飞快说了声“早点休息”，转身一溜小跑回了房间，独留池光仙君一人在客厅里沉默。
随着房门的关闭，灯饰内忽而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光线忽明忽暗。
池光抬头，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时如深潭般暗沉。他一步一步向着楼梯走去，身后的灯光随着他的步伐一明一灭，最终池光停在了某扇门前。
房门打开，寒姜仙君的声音毫无波澜。
“有什么事？”
池光咬了咬牙，道：“寒姜，帮我出个主意，玄清水带着她妹去拍艳片了，我怎么办？”
寒姜皱起眉头，他的目光在池光咬牙切齿的表情上逡巡数秒，最终让开了身子：“进来说。”
池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去，房门重重关上，隔开了黑夜与两位仙君的私语。
第二天，玄清水刚走进客厅，就见桌边“女子夜归险遇害”的报纸换成了一份娱乐小报——“清纯女演员哭诉，曾在片场遭导演骚扰苦不堪言”。
贵圈真乱，幸亏她混的是鬼圈不是娱乐圈。咦，今天报道是几点来着？
玄清水也没多想，匆匆出了门，并未注意身后跟上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来到摄影棚时，整个剧组都在忙碌着。
昨天，那个据说是副导演的中年男人把她们领到这里，什么都还没说，摄影棚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导演带着一票人隆重迎接女一号，无常姐妹就被晾在了片场角落，一晾就是一天。
想回去吧，副导演时不时过来吆喝两声，让她们准备上场，不走吧，片场那边又好像出了问题，弄得二人云里雾里。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整天都浪费在这个小小的摄影棚里，什么都没干。
来之前玄清水就决定好，三个小时之内，如果今天还像昨天一样无所事事的话，她就拉着染霜走人。
反正这整个片场的人加起来也没无常腕大。
“都两个小时了……”
玄染霜看了看时钟，抱怨道。
玄清水打了个哈欠，说：“再等一个小时。”
说好了三个小时就是三个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能算是敬业的无常。
正百无聊赖，摄影棚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玄清水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见不止是导演，就连正在拍戏的男二号都跟了上去迎接，也被勾起了一丝兴趣。
这又是谁来了？
堵在门口的人群朝着里面的方向移过来，玄清水伸了伸脖子，轻而易举便看清了被众人围在中心的来人。同时，池光扫视一圈，也略过这些聒噪的凡人，目光牢牢锁定了白无常。
一个众星捧月，无限风光，一个蹲在角落，一脸失意。
玄清水静默了一瞬，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贴上一个颓废的标签了，幸好这时候没有她的戏份，要不然当着这个惹不起仙君的面来扮演一只艳鬼，她还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在仙、鬼两界自处。
内心正暗自庆幸，玄清水就见将二人带来的副导演匆匆赶了过来，突然拉住自己，连连催促：
“快，下一场你的戏，赶紧去化妆间换衣服化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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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出演
池光仙君坐在导演专用小板凳上，高大的助理在旁卖力地扇着扇子。
“仙君，凉快吗？”
“还成。”池光懒散地点点头，“天福，以后在外面就别喊我仙君了，叫总裁吧，咱们入乡随俗。”
财神小弟子天福连连点头：“是，总裁。”
这服从命令的姿态看得池光仙君十分满意。他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向周围扫了眼，天福立刻凑上前来，池光皱起眉头：
“那个疯……咳，白无常去哪儿了？”
“报告总裁，白无常大人应该是去换衣服拍戏了，凡人没有法术，演戏之前只能通过科学手段改变容貌，所以需要很长时间来换衣服化妆。”
池光挑眉：“你是说她去梳妆打扮了？那个母夜叉……”
想象对方环着锁链青面獠牙的样子，池光嗤笑一声。
天福弱弱解释：“其实凡人此举意在增添美貌……”
然而池光已经陷入对玄清水“梳妆打扮”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嘴角上扬十分明显。
导演组站在不远处观望，见状纷纷松了口气。
副导演看看化妆间的门，担忧地问：“导演，这样真的行吗？那可是钟贵介绍来的人……”
胖导演立刻回头瞪了眼副导演：“怎么不行，你也不看看这个大老板的条件，长得帅又有钱，能让那些十八线的小演员搭上，那是她们运气好。偏偏这关键时候，女一号也不在，女二号也不在……一个一个跟商量好的似的！回头说起来，肯定有她们后悔的。”
闻言，副导演心里不禁赞同。听说女一号孙笑菲最近正对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献殷勤，要是知道片场今天来了这么个颜好钱多的主，肯定能后悔到眼珠子都红了。不过……池，池总，怎么总觉得有点陌生？他们跟投资人应该早就认识了才对，真是奇了怪了。
“这男人啊，本性都一样，你别管他条件怎么样，好色这一点是改不了的。你也别在这看热闹了，赶紧的，去跟服装部说，一会儿让他们把那个衣服再改动改动，拍戏的时候务必要香艳！”
“明白。”副导演连忙抛弃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身忙活去了。
走之前，他看了眼还舒服地坐着、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池光仙君，内心不禁感慨：
为了给投资人留个好印象，导演可真是拼了。
场面很快就布置好了，池光看看拍摄场地中心的那张大床，微微蹙起眉心。
“接下来要拍什么？”
“这……小的也不知道，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池光摇头：“不用了，反正她早晚得出来，本仙君等着便是。”
说完，池光的目光转到那张大床上，若有所思。
在天上的时候池光仙君倒也看过一两部电视剧，只不过天上的设备……咳，怎么说呢，毕竟仙人们都拥有法术，对于那些高科技自然不如凡人追捧，以至于那种黑白两色的模糊电视，池光看了一段时间就失去了兴趣。
到现在，初入人间的池光仙君对于电视剧的记忆还停留在各种考究正常的情节中，全然不知人间玄幻剧的发展之迅猛。
池光心中纵使有疑惑，也没有往什么不健康的方面去想——直到玄清水走出化妆间。
“女演员出来了，各部门准备开拍！”
导演一声吼，池光不以为然地转过头去，正琢磨着怎么嘲笑奚落对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刹那，瞳孔猛然一缩。
察觉到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玄清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裹了裹外头的白纱，脸上微微发烫。
轻薄的白纱裹住大半胴体，若隐若现露出艳红的内里衣物，墨发披落在雪白的肩头，圆润的脚踝魅惑。
幽暗的光线下，玄清水坐在轻纱飘舞的大床上，一回眸，池光眼前白影晃动，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山间野鬼勾去了。
“男演员准备——”
胖导演的大嗓门把仙君的魂魄拉回身体，池光眨眨眼，心里一阵羞恼，桃花眼移开转了转，最后还是忍不住飘回片场中央，朝玄清水扬着下巴冷冷哼了一声。
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玄清水简直莫名其妙，还没弄明白对方为什么情绪突变，只听站在设备后的导演大声喊道：
“哎，那个女演员，对，就是你，赶紧的，把纱脱下来一半！”
“什么？”玄清水惊讶。
这群凡人是疯了吗？本来衣料就不多，再脱下来这一层，跟光着有什么区别。
她皱着眉头正想反驳，余光瞥见玄染霜偷偷从一边绕过来。
“清水，现在好像人间的电视剧都是这样拍的，你看。”
玄清水低头一看，低胸装狐耳妹子的雪白长腿占据了整个屏幕。
玄清水：“……”
玛德，鬼都没有你们人暴露。
听见导演组又在那里催促，玄清水一咬牙，把罩在上半身的白纱往下拉了拉，露出大半红肚兜，羞耻心几乎要化成实质打脸，面上火辣辣却还硬要装作毫无波澜，她看向导演：
“现在可以了吗？”
没人注意到池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片场，顿时怒不可遏。
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这个不知羞耻的疯婆娘！
“天福！”池光握着拳头猛然直起腰，死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热死了，给我好好扇扇！”
天福立刻卖力地挥起扇子，把池光仙君变短的头发全都吹到了另一边。
随着场记“咔”一声打板，饰演过路书生的男演员缓缓走进镜头内。
“姑娘……”书生着迷地喊道。
玄清水坐在床上，两条雪白圆润的大腿交缠，听到声音，她缓缓转了下头看向男演员，脑子里回想起几百年前抓到过的女鬼。
当时那女鬼是怎么做的来着？
玄清水略一沉吟，幽深漆黑的眼眸中忽而荡起一抹诡异的色彩，白中泛青的脸上似有一丝黑气游动，她勾起唇角，血红唇瓣如同浸染了红色的花汁，雪白柔荑向着书生伸出，女鬼轻声唤道：
“公子，来……”
书生的双眼微微发直，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大床移去。
导演双眼放光：“这场非常好！”
然而镜头内的男演员已经快要吓尿了。身体仿佛是被别人操控了一般，导演还在叫好，可是他看着这个“女鬼”的时候分明就觉得可怕而不是迷惑啊。
视线内的红唇越来越大，男演员一瞬间竟然真的觉得，再往前一步就会被女鬼抓走吸干精气。
导演兴奋的声音响彻全场：
“好！就照着这个势头演下去，那个女演员你一定要很妩媚地勾引，对，把他拉到床上去，一会儿你们两个就纠缠，要脱……”
玄清水的眉角不断抽搐。
女鬼引诱人是靠魅术，不是靠脱啊，这个时候应该开始享受胜利成果了吧？
“停！”
关键时刻，池光仙君黑着脸站了起来，看向导演怒声质问：“你们拍的这是什么？”
衣服穿得少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一男一女竟然还要在床上纠缠……简直是伤风败俗！
池光仙君转头看了眼玄清水，又瞪了一眼如同木偶人的男演员，最后怒瞪导演。
导演被仙君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弄懵了，脑内思考了一瞬，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理解透彻这位少爷的意思。
“池总，您是觉得我们情节有问题？”
池光重重点头：“没错。”
不止有问题，问题还大了呢，再怎么说这疯婆娘也是本仙君的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穿成这样！
导演一拍手，轻松道：“哎呀，您早说啊，我们这就换场景，这就换。”
说完匆匆一招手，让人重新布景。
池光仙君这才哼了一声，重新坐在椅子上。
全程，玄清水都坐在床沿上看着，她散去魅术，扮演书生的男演员立刻逃出十米开外，死活不愿意回来，不过这时候，玄清水也顾不上他了。
她裹着白纱站在一旁，正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去跟池光道个谢，余光就瞥见众人合力撤下大床，又抬上一个巨大的木桶。
木桶内倒入清水，洒下狗血的花瓣，依旧清可见底。
睿智的、自觉已经完全领悟了投资人意思的导演指着木桶，严肃道：
“那个女演员，快跳到桶里去，各部门我们来拍下一场，荒野女鬼水中戏码！”
玄清水：“……”
池光：“……”
☆、傲娇仙君
最终，羞耻play并没有上演。
玄清水看看浴桶，再看看直面池光低气压而不敢发声的众人，忽然感慨。
这样看来，讨厌仙君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正当气氛尴尬到极点时，玄清水瞄见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立时双眼一亮。
来人铁面虬鬓，不怒自威，正是天师钟馗。
玄清水刚想跟对方打个招呼，谁知钟馗走到一半，忽然方向一转，走到导演身边去了。
她伸着手有些尴尬，只好佯装无事，却忽略了身后射出的那束满是敌意的目光。
钟馗背后冷飕飕的，想想白无常的装束，心中立时明了，怪不得仙君这么生气……让地府公职人员、池光仙君的未婚妻来演这种情节，确实挺说不过去的。
钟馗稍一沉思，朝助理小华招招手，不一会儿，玄清水就接到了通知。
“钟哥晚上有个活动，在片场的时间有限，今天先拍他的戏份。”
玄清水精神一振：“那我是不是今天没戏份儿了？”
副导演却道：“来都来了，不拍一场多说不过去，你们的戏一起拍了，省得今天白跑一趟。”
……跟钟馗大大拍戏，总不能再拍乱七八糟的戏份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玄清水终于点头，接着就听副导演口若悬河：
“接下来这一场，是听到消息的天师钟馗准备上山捉鬼。
“女鬼专门吸取壮年男子的精气，于是钟馗便扮作过路男子，用精纯的躯体引来女鬼，接着两个女鬼在树梢上起舞。
“你记住了，场面一定要魅惑，要跳出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感觉，要激起男人的欲望……”
欲望……
到底什么女鬼这么欲求不满？
没想到只是数年不看电视，人间的戏就已经猎奇到真正的女鬼都拍不下去了！
玄清水额头青筋跳动，十分想撂挑子走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这纷乱嘈杂的环境下仍旧清晰可闻：
“你说，什么？”
玄清水下意识转头，却见池光沉稳走来，一步一顿，仿佛身后不是乱哄哄的摄影棚，而是天宫瑶池一般，沉静肃然。
脚下稳健悠然，桃花眼中却像是淬了冰寒，池光冷笑：“刚刚说的话，再给本仙君重复一遍。”
副导演两眼发直：“诱、诱、诱惑……”
玄清水刚还在疑惑池光为什么是这个反应，闻言立刻捂住头，只觉得面上无光。
很好，很关键的两个字。
她玄清水一声的名誉就在今日毁于一旦。
副导演腿肚子都颤抖起来，忽而雨化春风，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