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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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秘点点头笑笑，表示她听见了，也没有不开心，只是又禾已经不在了好久了，她很不习惯。
☆、时间和离别都很快
观秘躺在床上，今天又是爸爸来给她讲睡前故事，妈妈说，等她和妹妹过了八岁生日就没有睡前故事了。爸爸已经讲完走了好久了，可观秘翻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小秘儿——小秘儿——”有声音从外面传进观秘的耳朵里，是又禾！观秘拿上外套就悄悄地往外走，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到了房子外面，一个脏兮兮的玩具坐在门口。
“又禾～你这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观秘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和又禾撒娇，她真的担心坏了，之前又禾被吸走，很快最多半天就会回来，可这次整整四天了，她听妈妈说过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天的话，就是四个三秋，那就是四四四，十二个秋天了。
玩具狗狗晃动着脑袋，“小秘儿，这次是因为这个玩具是摆在店里要卖的，有监控的，我刚好是被小偷偷了才跑出来的，对不起啊，小秘儿，你肯定很想我。”又禾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小秘儿肯定会不好意思地骂他的，小秘儿总喜欢嘴硬。
“嗯，我真的想你了。”意外地，观秘却蹲下来承认了，又禾乐极了，整条狗开心地控制不住自己，虽然动作不是很协调，但还是绕着观秘打转。
“小秘儿，天很冷的，你赶快回去吧。”又禾绕了一会，冷静下来，“嗯对，我都忘了。”观秘想拿起又禾，却被又禾跑开了，“小秘儿，你走吧，我自己跟着你，我身上脏，你小心些。”
观秘不听又禾的话，伸手就抱起了又禾，“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去洗洗，很快就干净了，明天就说是杨帆给我的。”
“小肥墩子？小秘儿，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吗？我吃醋了！”
“不好不好，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帆是第二个，对了，你这次可以呆多久啊？”观秘带着哄孩子的语气。
“应该不长的吧，我感觉这个玩具对我的吸引力越来越小了。”又禾不是第一次被动地被吸到别的东西里，次数越多，他也越找到了一点规律，虽然不明显，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会在他刚进入一个东西里的时候达到巅峰，然后慢慢减弱，直到最后完全感觉不到，他就又会脱离出去。
观秘回到房间，没有人发现她的动静，进卫生间把玩具洗洗，中途还被又禾赶出去说，他要自己清洗自己的私密部位，真不知道就一个玩具哪里来的部位，但观秘也由着他。
“我睡了哦。”观秘盖好被子，还有些湿的又禾趴在床头柜上，“嗯，小秘儿，你赶紧睡吧，特别晚了，明天还要上学的。”
观秘点点头闭上眼睛要睡觉，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昂起脑袋看又禾，“你会不会感冒啊？”“傻小秘儿，我当然不会感冒啊，这只是个玩具嘛，不会感冒的，赶快睡吧，我不会走的，明天早上小秘儿醒来就又看见我啦～”
观秘这才安心调整睡姿进入梦乡，又禾看着观秘，玩具狗狗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那是属于又禾的未知的情绪。
“小秘儿，你醒了吗？”观秘还在朦朦胧胧的时候，就听见自己脑袋上方的声音，拉着被子蹭蹭，“嗯，又禾，我醒了，我昨天睡得好好啊，我还梦到你了呢。”
“啊，小秘儿梦到我了吗？梦到我什么啊？是好梦还是坏梦啊，肯定是好梦吧～”又禾一点点从床头柜上爬到观秘身边，观秘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摸又禾狗狗的脑袋，“是啊，是个好梦呢。”
“秘秘赶紧起来了哦，今天也要去学校的。”秦慕妈妈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进来，观秘一下子从被子里窜出来，“又禾我去洗漱啦！”
观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营养不良的面色已经不在了，稀疏的眉毛也已经长好了，现在的样子比之前的样子更显得可爱。不过以前她从来不在意长的什么样子，现在有了全新的生活，她居然都在意外貌了，观秘好笑地动动嘴角，吐了一口泡泡。
“姐姐，你今天感觉很开心的样子，比前几天好很多的。”观秘和穆慕在教室走廊分手的时候，穆慕拉着观秘的手说话。“是啊，姐姐今天心情特别好，以后也不会差的，妹妹进去教室吧，中午还是我们帮你打饭，下课直接来好了。”
“嗯，姐姐拜拜！”穆慕乖乖地挥手进了教室，一年１班的教室里的同学对穆慕亲近又带点害怕，亲近是因为作为他们的同学，穆慕长得可爱，性格也好，而那点害怕就是因为她的姐姐，观秘的威望虽然没有被老师知觉，但在同学之间却是流传甚广。
观秘看着穆慕进了教室，才往自己的教室里走，“嘿，秘秘！赶紧来，昨天的作业是不是巨多？赶紧借我借鉴一下啊！”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急迫感，观秘伸手就把背后书包里已经准备好的一沓作业抽出来扔给杨帆，“呐。”“好嘞，谢了。”杨帆熟稔地接过，然后动作麻利地开始了自己每日一早的借鉴流程。
“要期末了，你如果总不做作业，你怎么巩固自己这学期学到的知识呢？学不到东西你怎么变得更厉害呢？”观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面收拾着书包，一面看着杨帆紧赶慢赶地抄作业说话。
杨帆摆摆手，“没事的，等要开始期末考前两天我会看书的，就这点知识，我厉害着呢！绝对期末考超棒！”
“期末考考得好又怎么样？你那样做的话，考完了根本就会忘完了，我们学的知识以后还怎么用呢？”观秘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接收到来自小霸王的摸额头袭击，“啊呀，没发烧啊，你别说话像老大爷一样好吗？不读书还不是一样有出息！”
“啊，我想起来我的作业昨天晚上好像和我说，它不希望有别人触碰它，来来来，把我的作业小宝贝们还给我。”
“哈哈，是是是，秘秘啊，咱们的知识就得从小储存着，你的话真是太对了！”杨帆笑嘻嘻地护着自己面前的一堆作业，观秘摇摇头没再说话。
收好东西趴在桌子上等上课，看着桌子上的水杯，观秘在想留在家里的又禾现在在干什么呢？早上的时候，又禾和她说，玩具狗狗实在是有点明显不方便带，他就留在房间里好了。
说起来，最近又禾总是常常被吸走，他原来的样子就维持不了三天以上，总是才回来就很快又被吸走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半夜，她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才知道又禾不在了，但好在那次是被吸在隔壁的围栏上了，她一出房子门就知道了。
那之后她就比较习惯了，又禾不在了，她就往房子附近走走，如果是被附在不能离开的地方，又禾就会喊她，但经常的是被吸去什么玩具里，离得远的，她就只能等待，又禾一定会赶紧回来的。
这一次真的隔得太久了，“秘秘，你前几天怪怪的，今天——”杨帆赶在课代表来收作业的前抄完了，交了作业一身轻松和观秘搭话。
“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怪啦？”妹妹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有这么明显吗？观秘还是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扭头问杨帆。
“没，还是怪，只是和昨天的怪有点不同，就好像昨天的怪是因为丢了洋娃娃，今天的怪是因为洋娃娃脸上长了豆豆。”杨帆举着独属于他的风格的例子，对于因为一个娃娃而被观秘打得还不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
观秘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白眼，“该让语文老师来狠狠揍你一顿，上课了！”说话间，老师走进来了，刚好是语文课，观秘不再说话，认真听讲。
下午的时候，穆慕的老师又拖了堂，观秘站在一年１班后门等着穆慕，也顺便听听他们老师讲的课，巩固知识。
“姐姐，今天这个家的狗怎么不叫啦？以前总能听见房子里的狗叫声呢。”观秘拉着穆慕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学校通往家里的路程不长不短，两个人大概会花到二十到三十分钟，但是妈妈不许她们坐车。
要培养她们的独立能力，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很多的车，都有监控，还是很安全的，进了别墅区的第二个房子就是她们每次路过都能听见的狗叫声的房子，不过都没见到狗。
“不知道诶，可能是被主人带去散步了吧。”观秘看看围栏里面，这个房子院子周围种着很多植物，围栏拦了一圈，植物也挡住了很多视线，非常神秘和古怪，“妹妹，我们赶紧回去吧，今天星期五了，我们回去赶紧把作业写完，明天和后天就可以自己复习，还可以出去玩了。”
“嗯好。”观秘拉着穆慕赶紧离开了。
和张妈打过招呼后，观秘和穆慕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做作业了。
“又禾，我回来啦，你在睡觉吗？”观秘关上门，有些奇怪又禾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说话，放下书包看那个玩具狗狗趴在枕头上。
观秘皱起眉头，去到床边拿起狗狗，呆滞的塑料眼珠子，“啊，这么快就又走了啊！？”
☆、第一次等死
观秘吃完早饭就打算去房子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又禾的踪迹，爸爸去医院上班了，妈妈带着穆慕去看牙齿了，昨天晚上说的，因为穆慕有了虫牙，所以昨天晚上观秘一直在哄妹妹。
观秘的牙齿比较健康，但妈妈说还是得去检查的，可能是觉得小孩子都怕牙医，所以分批去，明天早上带观秘去医院。
早上的空气真是好啊，如果又禾现在在她旁边就更好了，观秘一边走着一边留心听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昨天和妹妹聊起的那个房子，诡异是真诡异，以往叫个不停的狗怎么可能突然就息声了呢？再加上这一路的住客，她和妹妹每天经过也都看到不少。
只有这一家，从来没见里面的人，甚至根本就没办法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从来就只有狗叫声，而且声音她总觉得很凄惨，回想起来，她听到的这些狗叫声隐隐约约有些不同，就像隔几天就换了一条狗一样。
观秘站在房子附近，盯着围栏想着事情，却突然觉得心慌，赶紧推到旁边房子门的缩进处躲着，立刻就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还有锁链，门在里面加了铁链吗？
观秘伸头出去看着从房子里出去的人的背影，是个男人。
“小秘儿，小秘儿——”很快，观秘就听见了又禾的声音，她向着声音看去，是一条狗，不是玩具的毛茸茸的狗，是真真正正的狗。
“又禾！你怎么？”观秘赶紧过去，又禾的狗脑袋是千辛万苦从围栏里伸出来的，“我也很吃惊啊，小秘儿，我还是第一次被吸到一个活的上面呢！我昨天下午的时候就从玩具狗狗里出来了，然后特别快地就被吸到这条狗身上了。”
“昨天下午？那我路过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也是被吓到了，小秘儿，你赶紧回去，这个人多半很快就要回来了，昨天下午我一醒来就看见他，你知道他是谁嘛？就是打死你的那一个，没想到年轻的时候一样这么可怕，我觉得他后来感觉都还要和善一点了，这些狗都不是普通的狗，是专门被训练出来和人对打的，他的房子里面隔音，里面有好多狗，他每天都在和这些狗打，每天都会打死一只，小秘儿你赶紧回家，我过不了多久也会回来的。”
又禾的声音有些抖，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的，观秘不走，“可是我们在外面也能听见狗叫啊，我回去了，那你是要等被他打死才会回来吗？”
又禾把狗脑袋缩回去，吐着舌头说话，“小秘儿，那些狗不是当场被他打死的，可能是被伤到了什么地方，都被扔在院子里等死，是很痛才叫唤的，我现在就是在等死，这个狗本来昨天该死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我了，但是我感觉得到，我很快就能够离开，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早上。”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那这些狗怎么办呢？尸体就被扔在院子里吗？”
“有炉子，等狗死了，他就会烧掉小秘儿，我疼。”又禾有点勉强了，整条狗趴在地上，舌头伸在外面，这是第一次变成活物，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明显的疼痛。
观秘把手伸进去，摸摸又禾的脑袋，“又禾，很快就过了，忍住就不痛了，不，别忍了，不要再痛下去了，我杀了你吧，杀了你你就不痛了，你赶紧回来我身边吧。”观秘知道如果不是实在很疼的话，又禾绝对不会和她讲的。
“不了，小秘儿，杀狗凶手不应该是你，我真的忍忍就好了。”又禾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小秘儿，你赶紧回去吧，我大概晚上就能回来了，这个人太狠了，小秘儿别撞上他了，还有啊，虽然我不是狗，但是我也不想让小秘儿看我死的样子，快离开吧。”
“嗯好。”观秘最后看他一眼，擦了眼泪就跑走了。
观秘回到房间拿出书本想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如果又禾以后都不断地这样变成别的东西，那有一天是不是又禾就不再是她的了？会不会变成别的人的宠物呢？是不是常常都要不得已地承受痛苦和死亡呢？还有那些狗，以后她和妹妹经过就是在路过它们的死亡吗？
看着书上的文字，这些字为什么不能为她解惑呢？
观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了很多，房间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穆慕冲了进来，“姐姐！那个医生好吓人啊，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就像是电视里的恶魔，他要把我剪成两半，呜呜呜～”
“秘秘，别听你妹妹瞎说，人家医生可温柔了，结果小慕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人家整个口腔科的医生护士都在笑呢。”紧跟在后面的秦慕进来笑着和观秘说话。
“妈妈！”趴在观秘腿上的穆慕不好意思了。
“妈妈，我们去学校那条路有一个房子总是有狗叫声，而且听起来特别惨，你说是不是里面的狗狗生病了啊？”观秘没办法和秦慕说真话，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引起大人的注意，或许能有别的办法。
秦慕仔细回想一下，才说，“妈妈也不知道，周边的邻居们其实都不熟，那边那家好像从来没看见过人，可能作息时间和我们不同吧，但既然他们养了狗肯定是能照顾好狗的。”
“可是，那个狗真的每天都在叫，早上我和姐姐去上学的时候都还不怎么叫的，但是我们放学回来就一直在叫，叫得可厉害了。”穆慕听到观秘的话，也想起来了这些事，参与了谈话。
观秘摸着穆慕的头发，不再说话，秦慕看着两个女儿，知道以她们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