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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弈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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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从侧面横向砍来,风止安下腰从地上捞起剑,起身以剑鞘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刀锋,同时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处。
那人跌下凉亭,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刀也随之散落在一旁。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最后因胳膊脱力又趴回地上,瞪着凉亭的方向大口地喘息着。
罗迦解决掉那些人,甫一转身,恰巧目睹了风止安用他的剑挡刀的那一幕。
罗迦几步走回凉亭,风止安迎上去,双手托着剑,面露歉意地说道:“抱歉,擅自拿了你的剑,还弄坏了它。”
罗迦低头看去,剑鞘上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划痕,但划痕并不深,剑身不会有损伤,见此罗迦身子放松下来,反过来宽慰他道:“止安兄不必内疚,当时情况紧急,我理解。剑鞘坏了就坏了,不打紧的。能救到你,它也算死得其所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还要多谢止安兄你呢。”
长长的一番话将风止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但请罗迦兄放心我保证修好它”堵得结结实实。
而且,比起他的剑鞘,罗迦显然更在意别的东西:“幸好那壶茶和茶具都安然无恙,否则我才真是内疚不已。”
两人继续坐下喝茶谈天,完全无视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
“罗迦兄方才打斗时身形潇洒轻巧,下手强硬果决,防守与攻击宛若两人,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不曾见过这种打法,不知罗迦兄师从何人?”
“我的所有功夫皆为义父所教。”说起义父,罗迦语气满含敬爱,“我是个孤儿,七岁那年义父收养了我,本以为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已是莫大的恩赐,没想到他竟亲自教我习武教我认字,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说到此处,他面色微动,喃喃自语道:“如此恩情,我该拿什么报答呢?”
在罗迦低若叹息的尾音中响起一串脚步声。
很轻,很柔。
那是属于女人的脚步声。她正向他们走来。
风止安望过去。
合身的黑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然而拥有这般身材的主人却有着一张寡淡至极的面孔。她冷漠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群男人,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走过,步履轻盈。
郑澜停在距他们五步远的地方,看着罗迦说道:“罗迦大人可真是魅力不减啊,连喝个茶都有这么多人前来助兴。”语气淡淡,其中讽刺意味却十足。
罗迦倒着茶水头也不抬地回道:“人家太热情,我总不好次次拒之门外。”茶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罗迦勾起嘴角,“这不,连澜妹妹都特地来为我助兴了。”
郑澜手握成拳,冷笑道:“一月不见,你脸皮愈发厚实了。”
罗迦笑容不减:“彼此彼此。”
风止安喝着茶安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目光谦和有礼,不询问不插嘴,很有旁观者的自觉。
郑澜冷哼一声,说起正题:“你需回洛阳一趟。”
罗迦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看向她问道:“义父找我?事情急吗?”
郑澜转身往回走:“我只负责传话。”
郑澜走后,两人一时无话,皆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元旦快乐啊~~

☆、第 16 章

“昨夜为何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别自作多情,你昨天站的那块地是我打扫的,我只是不想看着它脏了而已。”
看着不远处的秦恕,杜生脑中时常想起清晨的这段对话。能说出这番话,还有那嬉皮笑脸的表情,是秦恕没错。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怪异。是哪里呢?
蓝雨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她隐隐猜到是谁,但一直没得到证实,直到晚上的某刻她突然转头,将杜生来不及移开的视线逮个正着,四目相对片刻,她当即眉梢一扬,挑衅地冲他笑了笑。
杜生讪然,面上强作自然地移开视线。
回想方才那一幕,他终于知道哪里怪异了!是眼睛!烛光中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恍若流光,哪还有往日的戾气与漠然?
这个想法就像一个闸门,一旦开启,以往或无心或有心记下的片段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偶尔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的秦恕、衣服再也不皱皱巴巴的秦恕、与人说话时会直视对方极具耐心的秦恕……
种种不寻常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这小子……有心上人了?
杜生来到秦恕面前,神色复杂,似怀念,似留恋,似愤恨,似无力,那个早已远去仅留下一个蹒跚颠踬的伶俜背影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再趴不下去的蓝雨萱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谨慎开口:“有什么事吗?”
杜生回过神,在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她:“一天一次,三天即好。”
蓝雨萱正要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不及时上药,日后背上定会留下疤痕。”
杜生眼尖,看到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能让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开始注重仪表,不是有了心上人还能是因为什么?
由于这一天杜生盯她盯得紧,她一直没能寻得机会避开众人回客栈取药,再说此时离开这里回去拿药过于冒险,而且昨夜加上今早,她帮了他两次,还被他累得挨了打,他不至于拿一瓶□□给她吧!这么一想,蓝雨萱将药瓶揣入怀中。
杜生摸摸鼻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
月上中天,屋内鼾声渐起,蓝雨萱确认他们都睡下了,才起身悄悄溜出房间。
她在附近寻了个隐秘的地方准备上药,蓦地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伤在她的背上,可是她现在根本看不到伤口具体在哪里啊!
这院子里哪能有镜子呢?她立马想到了这里惟一的女人——郑澜的房间。不妥不妥,万一药没上完就被发现了怎么办?裸着后背到处躲躲藏藏吗?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猛摇头,当即将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一轮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坐在湖边的女子解开衣衫,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娇养的女儿家皮肤本就生得细腻,在皎洁月光下更是白得惊人,可是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硬生生破坏了这分美感。
这湖是上次在林子里助杜生脱困时偶然发现的,当时为了躲郑澜往林子深处跑,没多远就看到了一片湖水。
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血块早已凝固,脱衣服的时候扯到伤口,有几处又开始流血,蓝雨萱看着湖面上自己惨不忍睹的后背,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禁轻声问了一句:“值得吗?”
受这些伤值得吗?挨这些痛值得吗?
她看着江中倒映的那双因心怀信念而明亮的眼睛回道:“值得的!”说完又坚定地小声重复了一遍:“一定值得的!”
她不再多想,拔掉药瓶开始往后背上洒药。
尽管借助水面,她能清楚地看到伤口在哪里。但她手法生疏,洒下的药粉除了少量覆在伤口上,大部分都贡献给了大地,加之她自己下手又没个轻重,几乎每洒一下,咬住下唇的贝齿就往下加深一分,不多时额头已冒出一层薄汗。
“我来吧。”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抽出她紧攥在手里的小瓶子。
听到这个声音蓝雨萱一时怔住,渐渐松开咬住下唇,诧异地抬头看去,声音带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欣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
罗迦自知一去洛阳不知何时才能与风止安再见,以茶代酒拉着他喝到了日落西山。
夜里风止安想着他离去的那句“能与君相识,不枉此一行!我在洛阳备下一坛好酒,等你来喝”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满腹心事的他沿着江边低头慢慢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女子□□的后背不期然闯入他的视线,本着非礼勿视的作风他即刻转身准备往回走,谁知身后传来的那声“一定值得的”定住了他的脚,声音很小却震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他缓缓回身,看见她一片狼藉的后背,看见她笨拙地上药,看见她忍痛的眉眼,于是鬼使神差地上前了……
风止安把药瓶放在地上,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将其浸湿,垂眸为她清理起背上的伤口。
女儿家皮肤素来娇嫩,他情不自禁地放柔动作,耐心地一点点擦去干涸顽固的血迹,做得十分仔细。
许是这一天过于疲惫,后背传来的丝丝清凉,出乎意料的舒服,令她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擦拭完伤口,素白的帕子变得血迹斑斑,他就那么径直放回怀中,妥善收好。
拿过一侧的瓶子,轻轻向下一晃,洒出的粉末尽数落在了一道渗着少量血珠红痕上。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令她身子不禁一颤,风止安欲接着洒药的手一顿,低声道:“抱歉,我轻些。”
随着她的身子又颤了一下,些许粉末洒在地上。
“抱歉,我再轻些……”
接连几次,他的右手只要轻轻一晃,她的身子无一例外地跟着颤一下,他突然再下不去手,无奈地问:“真的很痛吗?”
“嗯。”她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透,小小软软地呜咽着,“很痛。”
四下一片静默,只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盖过失了节奏的心跳。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风止安看着她挺得笔直的后背,一时手足无措。
“借你。”风止安记得幼年的他第一次受伤,娘亲为哭哭啼啼的他上药时要他觉得疼就用力握住她的手,好像还蛮好用的,就是不知道这招对她适不适用……
蓝雨萱犹豫了一下,缓缓握住她面前这只宽厚温暖的手。他的手大她许多,正好能够将她纤细的手完全包裹住。
风止安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洒药的动作。
整个过程,蓝雨萱只用力握紧他的左手,努力保持身子不晃动,始终没吭一声。
直到听到他说,好了,蓝雨萱挺得笔直的腰板瞬间软下来。她伸手抹掉额头的汗,向左侧偏过头对他感激地笑笑:“多谢你了。”
风止安将药瓶递给她:“不敢当这个谢字,你为我上药时我没感到半丝疼痛,可我却弄疼你了。”
蓝雨萱忆起初次见面自己就盯着人家身子看得出神,霎时红了脸,边说“不……”,边去接药瓶,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攥着他的手,忙松了手,脸更热了。
她接过瓶子,接着说道:“不、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太怕痛了。”她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衣服向上拉,不小心又碰到伤口,痛地“嘶”了一声,手停在那里。
“松手。”
蓝雨萱闻言乖乖放下手,像个听话的孩子,任由他帮自己将衣服拉好。
风止安小心避开她的伤口,将一片大好春光藏了起来,然后坐在那里耐心地等她把衣服系好。
蓝雨萱转过来的时候,风止安正出神地望着江中倒影的月亮。那一轮明月在起起伏伏江水中静止不动,大有任你波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之势。
他闻声转过头,扫过她身上的男式衣服和她之前压住腿下现在露出来的□□,到嘴边的“你在做什么,怎么会挨鞭子”转了个弯,变成“你……要保护好自己”。
话落,他抬头望向天边明月,又补充了一句:“别再受伤了。”
蓝雨萱嗯了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今夜月色很美,同她在山谷时看到的别无二致,偶尔一朵云飘过,不但没使月光失色,反而为其增添了二分韵味。
蓝雨萱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能确定一点——她很高兴。她不由得将头偏过一个很小的弧度,偷偷斜睨咫尺方寸的他。
月光下少年安静的侧颜,看起来乖顺又干净。高挺的鼻梁上笼了一层细碎的光,一路蔓延到鼻尖。
真好看啊!蓝雨萱捧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一片落叶晃晃悠悠地飘入一池江水,荡起少女心事。
谁料她还没有看够,风止安突然转过头,四目相对的刹那,蓝雨萱腾地站起来:“太、太晚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她自顾自说完没等他回话,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风止安怔怔地看着她跑远,片刻后嘴角向上弯起,微微一笑,眉间的忧思消散不少。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开始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一路,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回到房间的他困意止不住地涌上来,什么都懒得做就这么和衣躺下,没多久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一早,连敲了两下房门仍没得到回应的程煜一着急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发现风止安睡得正沉,程煜不忍叫醒正欲离去,猛然瞥到风止安怀中有一抹血色,他以为他受伤了于是凑近去看,细看之下发现血迹并不是他衣服上的。
那是什么?
程煜盯着风止安怀中的东西,终是没抵过好奇心的驱使,两指拽着露出的那一角将它从风止安怀中抽出。
也是这一刻,风止安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看清是他,才卸下浑身戒备。
程煜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满是疑惑:“这帕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扔?这不像你啊?”说完嫌弃地放回他身上。
他见风止安神态自若地折起帕子,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开口:“难道……这是伯母给你做的那条?”
程煜口中的伯母,自然是风止安的母亲。
风止安淡淡嗯了声,起身来到屋内的水盆前俯身清洗帕子,神态认真,一丝不苟,仿佛在他在洗的是一件无上至宝。
程煜站在原地看着他,从他的脸到他手中的方帕。
在翻涌缕缕血色的水中,帕子原本的模样初见端倪。
程煜至今记忆犹新,那一年,风止安十五岁。一夜之间,顽劣不学无术的少年抛弃了以往的任性懒散,开始不分昼夜拼命练功。那时他每日练剑练到手臂脱力,剑从手中甩出,砸出一声脆响,他则不管不顾独自走到一旁坐下,拿出这条手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发呆,一发呆就是半个时辰。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月,后来他依旧每日练剑练到手臂脱力,剑被甩地更远,他走过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他想趁走路的这段时间恢复力气,这样等他拾起地上的剑,就能开始又一轮的练习。那条手帕,他知道他从不离身,但再很少见到了。
如今,这帕子上染的血是谁的?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应该不会是他自己的,他一向宝贝得很,哪里舍得?宁可撕自己的衣服也不会用它。若是别人的,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这些问题如同一只猫在一下一下轻轻挠他的心,令程煜心痒难耐却又不敢问出口,怕一旦问起来分寸没掌握好惹他伤心。

☆、第 17 章

程煜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苦思冥想的对象此时正经过江月楼的门口。蓝雨萱打着哈欠,紧跟前面邹南的脚步。
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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