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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苦海泛舟江桥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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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却看到他在坚毅的解开安全带。
原本没有预约是见不到顾豫的,但他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我是陆谦穆,今天把话直接说清楚比较好。”
“谦穆你冷静些把电话放下,好歹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啊?”
“帮你做个了断。”
顾豫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我的声音,沉默了几秒让职员放行。
董事长办公室内
“我要把江乔带走,说吧,你手上有她什么把柄,我统统买回来。”
向来理智的谦穆突然这样让我一时乱了阵脚,也全然无法想象顾豫会如何应对冒然闯进的我们。
顾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工作着,时而转动着腕表。
“谦穆,这是我和顾豫的事,当初是我去求他帮的我……”
“那么帮完了不就应该结束了么!?”谦穆微微提高了嗓音,我愕然得说不出话来,他直接把持着顾豫的办公桌,喧宾夺主。
“我话放在这儿,你现在不放手,绝对会牵连到江乔。”
顾豫这才抬起头,他目光直直的看向我:“你来说。”
谦穆愠怒:“你到底要纠缠江乔到什么时候?当初以救出闵俊,保住金门作为条件让她留在你身边,你算什么男人?”
顾豫依旧看着我:“你想离开我吗。”他的眼里容不下别人,就这样直直看着我,待我回答。
谦穆也紧皱眉头,回过头来看我——
长久攀附于野心之上,是我的卑鄙。我卑鄙的左右摇摆,卑鄙的逃避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伤人伤己。而这些可耻的逃避,这种可耻的卑鄙,是时候结束了。
“谦穆,”我平静的叫他,“对不起。”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的落入陆谦穆晃动的瞳孔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相对于情绪激动的陆谦穆,靠着椅背上直视我的顾豫显得那么游刃有余,仿佛将一切结果提前预知。
“到底……到底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我唯一紧握在顾豫手里的把柄,不过是赌上了我全部的爱情罢了,我爱他。”
那一瞬间,顾豫的睫毛轻颤,有什么东西融化在眉间,温润着心头。
谦穆的眼眶渐渐发红,他从口袋里颤抖的取出那一张机票,狠狠投掷在我身旁的一团空气中。
他嗤笑道:“你爱他,你爱顾豫。这个男人抛弃你,背叛你,把你玩在股掌之间,现在你告诉我你爱他!?”
顾豫终于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将我与情绪激动的陆谦穆隔绝开:“道德捆绑够了没,她没义务回应你的一厢情愿。”
我低着头:“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你把一直陪着你的我当做什么了……”陆谦穆摇着头,向后退了两步,最终深呼吸的看向我,眼神全然变了模样,“那么,便做敌人。”他一字一顿的说。
顾豫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我明显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微微发紧了些。

☆、直抵灵魂

天气转寒,平城的清晨和夜晚开始伴随着浓浓的大雾。大雾浓稠而沉重的包裹着行人的大衣,氤氲了几米外茶餐厅的红色招牌灯。
我站在落地窗前,其实什么景色都看不见,但还是望着外面发呆。
“谦穆最后那句话像是咒文一样绕在我脑海里。”
顾豫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也没有回应我的自言自语。
“一直给他希望的人,是我。贪婪享受着他付出的人,也是我。想想陆谦穆我就觉得,我是天底下最罪无可恕的人,也许我……”
不知何时顾豫走到了我身后,手突然从后揽住我的腰,沉闷又炙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处。
“我不喜欢听你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转过头去和他相拥,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相拥了许久,他轻揉着我的头发,开了口,“而且,我才是全世界最罪无可恕的人。”
我抬头去看他的侧脸,却发现他只是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脑海突然想起柳之言的那通电话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心:“你跟柳之言……”
“准备好接受全部的我了么,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好奇我的过去。”顾豫在我额间温柔的一吻,柔声道,“先睡吧,我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完。”
“……好。”
我躺在床上,望着在书桌上认真工作的顾豫,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胡思乱想间,迷迷糊糊的开始入睡。残存的意识,感觉到有人轻轻掀开被子,从背后轻轻拥住我,深沉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曾盼望一个夜晚,在这样安定的温柔中入眠。我想过千万种可能,只是没想过这个人会是顾豫。
这个男人,给了我两倍的绝望,也给了我……百倍,千倍的安定和幸福。
同一时间  廉警司会面室
“哐!”李镇洪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
谢盛黎耸耸肩:“事已至此你也很难翻身了,老爷子既然把你看做废棋,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老不死老早就想让他孙子替代我,当然不会帮我!当初就应该让宋忌浩那个蠢货下手再狠一点,居然让白昌迅活下来了。”
“与其悔不当初,还不如想想到底是哪棋差一着。”
“还用你说!我死也要让把我搞成这样的人给我陪葬!顾豫……顾豫这个混蛋!”
谢盛黎挑眉:“顾豫?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我倒台,他自己的当下利益也会受损。”
“要知道顾豫他是顾文来的儿子,就这一个动机就够了,他小子是一开始就计划要整垮我。我会让宋忌浩确定这件事,如果一旦确定是顾豫背后搞鬼,我就会让他和我一起下地狱!”
“顾文来?谁?”
“一个无足轻重的贱民,没想到他的儿子倒成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妈的……”昏暗灯光下,李镇洪如同黑暗中伺机捕猎的猛兽,獠牙隐隐发光。
金门赌场
今天的赌场根本无法营业,我照常出门却被一堆媒体围得水泄不通。不常在公共场所露脸的我这次被无数闪光灯和摄像头□□的瞄准——
“请问传闻是真的吗?你就是当年震惊平城的假千金案的女诈骗犯吗?”
“你与顾董事是早就相识的关系吗?那么当年的事具体是怎样的你给我说清楚好吗?”
“当年诈骗案随着老董事长的去世不了了之,如今你又重新出现在金门集团,是与顾董事从头计划好的骗局吗?”
我的脑海嗡嗡作响,过去的自己,过去的一切,紧紧握住了我此刻的喉咙,让我觉得窒息。我从来没办法对这些刀刃解释什么,因为过去的我,的的确确是个诈骗犯。
“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段时间与顾董事出双入对保持神秘的你,不屑于这些阴谋的公诸于世呢?”
“请你说一句!”
“请你简单说几句!”
“是一开始计划好的吗?”
“从铭山地产到金门集团你是怎样做到的呢?”
尽管周围的保镖拼命为我挡着那些话筒,可是还是挡不住那些闪光灯的投射,也挡不住我被捕捉的狼狈模样……
“滚开!!”一声低吼,还有一只穿过层层荆棘向我伸来的宽厚手掌。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全世界最狼狈的我面前,一如多年前初见时异国的那个大雨天。
顾豫一只手隔绝着我面前的话筒,半个转身,另一个臂弯拢至我脑后,将我的头紧紧揽在他的胸前,挡住一切镜头。
“我过几天会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所以你们有什么猜测的故事,精彩的编剧,届时全数向我求证便可,我一一回答。”他又转向安保:“你们这些安保是饭桶么!?把路给我清出来!”
他额头青筋微暴,一句一句,掷地有声。那些纷乱的话语更加沸腾,那些猜测的逼问更加难以入耳。可我仿佛都听不见了,就这么被他牢牢的保护着,艰难的穿越人群走进车里。
他凑到我耳边低语:“先跟我回家,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你再回赌场。”
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眼泪顷刻之间流了下来,只得机械的点点头。
回到车里,他仿佛忽视了那些拍打在车窗外的手掌和闪光灯,眼神温柔的直视着我,手一直没有松开。
“哭什么,怕我像多年前,在全世界面前抛弃你?”
我擦了擦残余的眼泪,只是沉默。
“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记者会的事我会好好包装,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一脚踩下油门。
街对面
漆黑的车身带着锋利的刀刃,车窗内犀利的眼神审度着一切,陆谦穆的目光从未如此冷漠。他一面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一面望着街对面扬长而去的车。
他冷笑:“顾豫好一出痴情司,真让人想鼓掌叫好。”笑容逐渐冷却,“也真让人,感到意外。李镇洪托你调查的事只用给他一个答复就行了,就说确定是顾豫做的没错,顾豫就是那个害他入狱的人。我找顶级调查员调查过顾豫的一切,我会把他是顾文来的儿子这一部分发给你,回头你直接给李镇洪看就行了。”
挂掉电话的陆谦穆毫无眷念的看着那群记者,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这几日,我一直被顾豫完好的保护在家里,别墅周围几百米的记者都被清得干干净净,他也不许我看新闻。其实大抵上……我是能猜到的。他会在记者会上交代可以交代的部分,然后把矛头全部指向自己。
或许,多年前我没有逃离平城,顾豫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会放弃我,会找到我,保护我。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给他这份信任。
今天早起的我迷迷糊糊,收到了一封地址陌生的邮件。我本不想理会,却本能的滑开它——
邮件里的每一个字如同当头一棒一般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邮件的内容,是柳之言与顾豫在大学相恋的细节,包括两人是如何成为系里传赞的金童玉女。毕业后,顾豫进入了铭山地产,柳之言为了他,放弃了在外地的好工作,陪在他身边当了一个普通白领。柳之言的父亲在林少程的新工地上出事,顾豫因为冷血高明的公关手段,以及柳之言的信任,把事情包装成恶性讹人事件。柳之言的父亲被活活气死,柳之言得到一大笔赔偿,也因此和顾豫分手,愤愤离开了平城。顾豫借此机会获得了林少程的信任,当上了公关总监……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指读完整份邮件,随后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至地板上。
我几乎花了一天时间思考,我该怎么面对他。面对这个我自以为完全了解,却发现不过是冰山一角的男人。
我是足够爱他,可我真的能包容这样的他吗?一个完全……没有人性,即使是多年的恋人也可以用来利用的男人。
仿佛是种默契,在傍晚时分顾豫从公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铭山附近的码头。
“那封邮件我也收到了。”
“……虽然那是过去的你,但是我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听起来没有人性,卑鄙到极端。只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同样的决定。”
我惊愕的看着他,我原本在等他的愧疚或辩明,可他居然说……他不后悔这样做!?
“因为我需要进入铭山高层,我需要林少程的信任。”
“还是你更需要,权势和地位?”
顾豫安静的站在我身边,点燃着打火机,等到火被风吹灭,再不经意的打起。他的面色是那样的平静,我想我是真的不懂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柳之言不知道另一半故事。所有人,都不知道。”
打火机的火苗再一次被风卷灭,他也终于不再固执的点燃它。
“十六年前,我十二岁。”他轻轻开口,“我的父亲是个卡车司机,是全世界最憨厚,最善良的人。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父亲相依为命。他很乐观,也很爱我,每天都会接我上学放学。无论赚钱有多辛苦,他在我面前总是绽放着笑容。一到周末,我都坐在他的卡车副座上,跟着他去乡下送货。破旧的卡车写出来的作业字儿都是歪的,我们就一起傻笑着。他是为我顶着阴云的巨人,是我唯一的亲人。”
“有一天放学,我照常等他来接我。可是我怎么等,他都没有来。我一个人走了好久才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围了许多警察,他们说爸爸是杀人犯,开车撞死了人。不管我在警局怎么哭闹,抓着警察不放,他们就是不肯让我见我爸爸。几个星期后,案子宣判,父亲被判罪名成立,当即入狱。没有律师,不许上诉,禁止会面,甚至没有一家媒体报道这个事故。我每天每天都会去监狱,想见我爸爸却见不到。直到那个值班的女狱警见我这样实在心软,便偷偷让我见了一次。”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浑身是伤。他告诉我他是无辜的,爸爸不是杀人犯,我哭着,拼命的点头。三天后,我被告知父亲“病”死在狱中,叫我去取遗物。那些人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父亲还告诉了我几句话。那个真正肇事逃逸的富人,叫林少程。那个包庇他并彻底压下所有舆论的议员,叫谢元。那个在狱里帮忙做掉我父亲的副警司,叫李镇洪。我抱着父亲的衣服一步一步,平静的往家里走。那几个名字,我记了一辈子。”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嘲笑,都在讥讽我是个杀人犯的儿子,只有我知道,我爸爸他不是。从那以后我便有了情感障碍,因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需要我投入感情的人了。”
“所以你才要拼了命的进入铭山,进入白鲨,只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吗……”
“是。但我知道,即便如此我依然是个恶人,所以我从来不会向谁解释这些。但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不一样。是你让我重新拥有了感情,重新拥有了想在一个人面前彻底透明的意义。”
海风吹在我们脸上,我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与发丝凌乱的交织在一起。他耐心又温柔的帮我拢好头发,然后细腻的吻着我的唇瓣,仿佛需要安慰的人是我一样。
他的双手温柔的摩挲着我的脸庞:“我会在临死前,向死神祈祷,我这一生的罪恶都与你无关,不会牵连你同我一起坠入地狱。”
我紧紧拥上他的颈脖,颤抖的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对不起,这么晚才来到你身边。”
我紧紧的拥着他,却又知道这个拥抱是多么的无力。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让他知道,我爱他,我非常,非常的爱他。爱到可以包容他的过去,守护他的伤口,并坚定不移的陪伴他的未来。
顾豫紧紧回拥住我:“……不晚,一点都不晚。”
海风与落霞包围住我们,我们的心脏紧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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