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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的金丝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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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比她小的姑娘都觉得不疼,那应该真的不怎么疼吧?
董慈见理发师已经拿着机器过来了,于是呼了口气坐在了转椅上。一坐上来,原本平静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
见理发师已经拿起了机器,董慈心跳加快,攥紧了拳头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一点儿也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董慈一直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直到——
‘啪!’
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董慈一个没忍住痛呼了一声。她缓了一会儿,只感觉耳朵上的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疼了。
“好疼啊。”董慈是受不了疼的了,她一时无措的将手抓在了转椅扶手上,想也没想的说道。“要不就打这一个吧,另一只耳朵我不想打了。”
见董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拉起一旁的小女孩咋咋呼呼的说道。“你还说不疼,那个姐姐都要疼哭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下的事儿。”理发师赶紧按住想要起来的董慈,趁着她没反应过来顺势将机器抵在了她的另一只耳朵上,随着第二声响起,董慈害怕的叫了出来。
这一次她叫不仅仅是因为疼了,还有她心中的害怕。
“啊啊啊,我不打了我不打了!”那个小女孩似乎是被董慈的反应吓到了,不顾同伴的劝阻,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哎?你不打了呀!”
“还打什么打,走!我可不想被疼死!”
董慈咬唇缓了神,刚想回头叫住那个小女孩儿,一扭头就看到两人跑的飞快,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已经离理发店很远的位置了。
董慈无奈,其实她想告诉那小女孩儿,第二下没那么疼了的。
耳垂上的温度很高,就好像在被火烧灼着一样。顺着面前的镜子,董慈能清晰的看到两只耳垂红彤彤的,她想伸出碰一下,但又怕疼,于是又将手放下了。
“这几天注意一下,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注意清理可以抹点酒精。”
此时并不是打耳洞最好的季节,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发炎感染。
张依依实在想不明白董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耳洞,见她耳朵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不由得问道。“真的很疼吗?”
“第一下很疼,第二下就没那么疼了,等缓过神来后,就会觉得又特别特别的疼了。”董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现在又疼又热,越想越疼。”
“那你抽什么风非要打耳洞啊?”
张依依想起刚才被吓得落荒而逃小女孩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当你多坚强的,你不知你这一叫,吓得刚才那妹妹拉着同伴就跑,我估计她目睹了你打耳洞之后,这辈子再也不敢打耳洞了。”
“不是我说,你这叫声也太惨了点儿啊。”
董慈垂头看了看脚尖,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她打耳洞这件事,的确是临时兴起的。当时在看到那小女生同伴耳朵上带了好几个耳钉后,董慈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她打了耳洞戴上耳钉,那么景容也就不会那么总爱咬她耳垂了吧?
甚至她有些使坏的想,如果自己再戴一个尖锐些的耳钉,等景容在吸允自己耳垂的时候,被耳钉划破了嘴才好。
当时她想的很好,只是没想到会让自己那么遭罪。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些罪才只是刚开始。
在开学的那天,董慈心里格外忐忑。当时头发剪得爽快,耳洞打的也果断,倒是没想过开学后要怎么面对景容。
不过转念一想,这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儿,她愿意剪头发就剪头发,愿意打耳洞就打耳洞,能碍着他什么事儿?
就算是这样想着,董慈去教室的时候心中也总有些不安。不过所幸这次开学她没什么事儿,去教室的时候还早。
她现在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
董慈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拥挤的人潮,不少学生那着行李抱着课本,站在公告栏处上下张望着。
这是新入校的高一学生,董慈虽然大不了他们几岁,但总觉得自己身上没了他们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头。
时泽走了,他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董慈升高三了,她也要努力考上F大。
这一年,董慈什么也不想,只想安安稳稳的学习,平平安安的度过高考。还有……
董慈垂了垂眸子,抓紧了手下的栏杆。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年能够摆脱景容。
已经有不少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了,董慈也准备回教室。她见脚上的鞋带松散,于是蹲在来将鞋带系上,等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直接栽到了路过的同学身上。
“没长眼么?”
董慈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地推了出去,如果不是身后有栏杆护着,她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她有些低血糖,又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至于那么粗鲁的将人推开吗?董慈皱着眉头抬头,等看到那人的面目时,却愣住了。
她就说怎么听着声音那么耳熟呢,没想到竟然是景容!
景容原本冷漠的面容闪过一丝愕然,他微微颦眉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短发小姑娘,刚才他竟然没把她认出来。“谁让你剪头发的?”
“我想剪就剪,你管不着。”董慈拍开他想要伸过来揉她头发的手,转身就回教室。
剪了短发的董慈,身上少了些温婉,多了抹灵动,刚好垂到下巴处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摇摆着,额头上的刘海稀薄微卷,景容竟觉得这样的董慈有些可爱。
可爱是可爱,但的确不如她长发的时候有气质。景容坐在她身旁漫不经心的挑起她的头发卷了卷,目光瞥到了她红彤彤的耳垂上。
“你耳朵怎么了?”
景容刚伸出一碰,董慈就嘶的痛呼一声,她捂着耳朵推开他的手,有些恼怒的问道。“你干嘛啊?”
“你打耳洞了?”景容见她是真的疼,声音不由得有些泛凉。
“不要你管。”
见董慈捂着耳朵目光四处躲闪,景容不由得微微眯眸,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竟让董慈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打耳洞?”
聪明如景容,他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薄唇微微一勾,就这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嗯?怎么不说话?”见董慈睁着双水眸颤颤的望着自己,景容眼眸微扬,直接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么不敢看我,让我猜猜看,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坏事呢?”
景容不急着收拾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困在墙与自己之间,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她的唇瓣。“是为了防我,对吗?”
董慈没想到他那么轻易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我……”
“说你天真,你倒是一点也不辜负我。”景容伸手想触碰下她的耳垂,但又怕碰疼她。于是有些发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淡淡的说道。“才几天不看着你,你又不乖了。”
景容俯身凑近她,唇瓣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在路过耳垂的时候,他动作一停,董慈忽然就感觉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景容,别……”董慈好害怕他会一个生气直接咬上她的耳垂,那里的伤还没有好啊。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推拒着他,因为害怕削弱的小身板有些发颤。
“怕疼?”
他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姑娘,见她已经快被自己吓哭了,于是低笑了一声,唇瓣又离着耳垂近了几分,像是故意逗弄她。
曾经多么小巧可爱的耳垂啊,如今这里又红又肿,看着极为可怜。
“景、景容……”
因为害怕,董慈已经将他的衣服抓出了一大片褶子。景容听着她如小猫般的哀求,心里软成了一片,于是将嘴唇游移到了她的脖子处,伸出舌尖舔了舔。
不是不想让他吻耳垂吗?景容揽紧了怀中的少女,薄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亲吻……
那么,他不介意换个地方爱她。


第20章 我讨厌你(九)
脖子上的肌肤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董慈只感觉被景容吸允的那一处又麻又痒。
感觉到他在用牙齿轻咬她的脖颈; 董慈嘤咛了一声; 就感觉像是有电流划过; 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抽空。
“景、景容。”
此时正在教室; 她的视线被景容身形挡住; 虽然他们坐在最后排,但也不能保证没人会看到他们。她有些焦急的去扯景容的衣服; 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以后我就亲你这里了; 好不好?”
在放开董慈后; 景容声音中多了一抹低哑。他稍微退离了她一些,指尖抚过那块已经逐渐浮现出颜色的吻/痕,眸子中划过满意的神色。
董慈如今是短发,头发的长度根本遮不到脖子。她用手盖住那抹暴露在空气中的吻、痕,眸子中有雾水升腾。
“不许哭。”
见董慈可怜兮兮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拂开她的手帮她把衣领往上遮了遮; 勾着嘴角说道。“还不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用扎耳洞来防我,我也不会吻你脖子。”
“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你身上的印子; 那以后就老实听话。”说着; 景容微微一笑,凑上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
“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我什么都纵着你。”
“……”
董慈的皮肤又嫩又白; 平时使些劲儿一捏就会留下一道红印子; 就更不用说是景容用力吻她的那一块了。
鲜艳欲滴的红痕就这么大刺刺的印在她雪白的脖子处; 色差感鲜明。
出于无奈,董慈只能用两块创可贴遮住。
如果,她现在是长发的话,估计不用创可贴就能将吻/痕掩盖住。董慈望着自己垂到下巴处的头发,头一次那么后悔自己的决定。
耳朵仍旧很疼,好几天过去了疼痛不仅没有减缓,反而还发了炎。
董慈记得那理发店的阿姨对她说过,刚打过耳洞之后要时常转动一下戴着的耳钉,不然容易堵死。想想就觉得可怕,于是董慈赶紧伸手转了转。
耳洞处有些发痒,董慈在转过耳钉棒后伸手挠了挠,结果却感觉后面湿漉漉的,耳根处越来越热。
她一愣,将手指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出血了。
卫生纸在耳后按了很久,拿下来后一片片的红色。董慈越看越觉得心疼,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疼了。
景容正在一旁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原本安静的董慈一直在翻腾着什么东西,还前后左右的找同学说话,似乎是在借什么东西。
他慢悠悠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颤颤的小手捏着棉棒正在往耳后擦拭,她似乎是怕疼,棉棒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也愣是没敢下手。
景容看到她的耳后有股凝固的红,这次发现是董慈的耳朵破了。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支起身子,景容从她手中接过棉棒,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抓破了伤口。”董慈拿着小镜子找了好几个角度,也愣是看不见自己耳后到底伤成什么样。景容抿了抿唇,拿棉棒沾过酒精,揽过她就要帮她涂伤口。
“你你你要干嘛?”
董慈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反射性的就将他的手给抓住了。景容淡淡撇她,勾唇冷笑。“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帮你涂伤口。”
“难道你以为我还要趁机咬你一口吗?”
见董慈一直阻挠,景容就将她反困在怀中,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低头淡声道。“乖一点儿,疼也不能哭。”
“嘶——”
耳后传来凉凉刺刺的痛楚,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着她的伤口,董慈紧咬着唇瓣,却仍旧痛呼出声。
“景容,你轻一点好不好?”
董慈是真的受不了一点疼的,此时因为紧张她浑身都有些无力,只能蜷缩在他的怀中。听到她细嫩如小猫般的叫声,景容的眸色加深,尤其是听到刚刚那一句话后,心就像被羽毛挠了下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轻一点儿?唔,他更想重重的……
“这点疼都受不了吗?”
涂抹完后,景容将棉棒往桌子上一扔,伸出胳膊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用手臂紧紧的勒住董慈的小身板,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头顶。
“像你这种娇弱的小花,除了我,谁也养不好你。”拥抱着她的时候,景容只感觉自己空荡荡的内心瞬间就被填的满满实实,仿佛有她在自己就找到了归属。
原本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到了最后却令自己深陷其中。景容垂眸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忽然好想将她珍藏……
一辈子。
“小慈,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景容这句话说的极为温柔,可董慈却被吓得浑身一颤。她有些畏惧的躲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的说道。“当初说好的,只是到毕业。”
“那小慈准备在毕业后怎么对我呢?”
景容任由她推开自己,支着下巴斜靠在椅子上。他侧目望着董慈,伸出指尖拂了拂她的发梢,笑得温柔。“是准备逃得远远地,还是当做陌生人再也不见我?”
说着,他微微眨眼,像是察觉到什么,有些好笑的说道。“好像这两种结果并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此时看似随和无害,但董慈却浑身崩的紧紧地,心里慌乱成一团。她微微握紧拳头,垂眸不敢回答景容的话。
“小慈,我要听实话。”
景容手指微曲抬起她的脸颊,眸子深处透着迷蒙的雾气。“在你心里,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是不是想在毕业后马上离我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见?”
两个问题直戳董慈的心脏,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那么轻易就能看穿她的内心。
她沉重的呼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谎言没有任何说服力,只能妥协。“是。”
一个字,中断了这场对话。
景容眯着眸子将手撤回,他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一颤颤的使他显得分外柔和。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容不变,他说:
“好,我知道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语气最为温柔的一次,嗓音清冽如同山间的泉水撞击,含着无数的缠绵与深情。那时,董慈险些都生了一种错觉,她以为,她在无形之中伤害了这个少年。
世间上的道路千千万万,选择不同的道路,就是选择不同的人生。董慈这时还并不是知道,有时其实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她的一生。
董慈很清晰的记得当时景容脸上的温柔,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耀眼且柔和,尤其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竟令她有些失神。
他是真的温柔吗?
他真的会有无害的一面吗?
很久很久以后,景容掩藏了他的戾气与锋芒,沉淀下来后的他,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尤其是在对她的时候,百般的温柔与疼宠,可那是董慈却清楚的知道:
景容所谓的温柔,不过是在锋利的刀尖上裹满了蜂蜜。
你以为它是甜的,但当你将蜂蜜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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