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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雨色深红-第21章

小说: 雨色深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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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一个女人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夜深的目光移到她身上,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女人——不知怎么,这身服装在这一层本应格外显眼,但她仅仅只是站在男人背后,却像是被施了隐身法一样,夜深刚刚几乎没有察觉到她。仔细看去,眉眼间可见是一个俊俏的美人,跟乐正唯自然是无法可比,但却比舒琳更有成熟的味道。她留着长至背中的马尾,身材凹凸有致,只是那眼神始终茫然没有焦点,让人有些怀疑她是否目不能视。

这时那男人看向夜深,一开始似乎没认出来,但仅仅一秒钟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恍然且凶狠的神色:

“这一个……我记得已经把他留给德梅斯教授了吧?什么时候‘实验品’也有出来随便溜达的权利了?嗯,乐正?”

夜深向舒琳微微偏头:“他们是谁?”

舒琳从牙缝中挤出回答:“男的是陆天鸣,就是这儿的总部长,蓄水池的实际管理者……老实说,算是这儿最大的一位;女的是他跟班,不知道名字,一般都管她叫‘唤夜’。”

“陆天鸣”……夜深记得舒琳一路上都在骂这个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位。看来他跟乐正唯和舒琳的关系很不好,这让他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没人会跟乐正唯这样的女人交恶呢。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可就有些不妙了。

夜深暗暗提起几分小心。

“他已经加入‘送葬者’了,现在算是组织的内部人员。”乐正唯用有力的声音答道。

陆天鸣扬起下巴:“送葬者……呵呵,难不成是我记错了,还是这个小队真的已经脱离我的掌管了?我好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允许过这么一位加入吧?况且还是个废物通灵眼……喂,小子,你知道‘废物’两个字怎么写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夜深说的。看来他也许想要激怒夜深,但他打错了算盘。他不了解夜深的理智,夜深不会轻易慌张也不会轻易发火,事实上他很少有冲动的时候……在事态未明之前,他有充足的余裕来静观其变。因此对陆天鸣的话,他置若罔闻。

这家伙是一开始就讨厌我吗?还是说,因为我和乐正唯站在一起,才沦为一并被“攻击”的对象?夜深冷静地思考着。但直觉告诉他,乐正唯比面前这个男人要好相与得多。除非情况有什么变动,否则他打算在这边站定自己的立场。

“德梅斯教授已经应允了。他说自己暂时腾不出手来准备这种实验,也没有想出可行的实验计划……另外,他希望通过让这个男人与灵进一步接触,来观察关于那种现象有无更多的征兆。”乐正唯平静地解释道。方才那个会为无辜者哭泣的柔弱姑娘似乎已经不见了,眼下站在这里的女人,化作一位理性而聪慧的律师,大方而又缜密地陈述着自己的意见。

而她本身的特质,也保证了她作为任何一种形象出现都只会增加其优点,不会有丝毫违和。

“德梅斯教授……”

陆天鸣的双眼眯得更紧了,几乎让人以为他是在闭着眼睛说话。

“如果有什么问题,建议你直接去问他。”乐正唯淡然地说。

“哼,我会的,就算是他也不能管到我的头上——嗯?”

陆天鸣忽然停住话头,一瞬间夜深还在想他在答应谁,却发现他的左耳上戴着半边无线耳机,显然是那边有消息传来。

“是吗,好。我知道了,那就安排给他。”陆天鸣对着那边的人说道。这时他的余光扫到夜深的脸上,片刻的迟疑,却随即露出一丝喜色。夜深心中警铃大作,他从那表情中看出一种狂热而恶质的意味。

“等一等……”陆天鸣对着耳机那边的人说,“别给齐思诚发信了,我记得他刚刚出完一次任务回来,现在正疲劳得很。咱们也得照顾一下自己人的心情嘛,对不对?未来视界?不用管它,这种单人出的任务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好我这边有个需要受训练的新人……呵呵,那就这么定了。嗯,辛苦你了!”

他按下耳机上的按钮,似是挂断了通话,接着转过头来,笑意愈浓:

“喂,小子。想加入送葬者是不是?可以啊!我非常欢迎!我这个人对新人很友好,况且我们的送葬者小队的确人才紧缺。不过当然啦……你也知道,毕竟你只是个通灵眼,连加入小队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虽然我个人是不介意,但总得对其他人有个交待,对不对?”

不祥的预感宛如一团漆黑的阴云笼罩在夜深头顶。

“不用慌不用慌,我都说了我很照顾新人,自然会帮你把路都安排好喽!刚好我这边有个蛮适合新人去做的任务,不如你就去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也让其他人心服口服嘛,对不对?”

“喂!”一直躲在乐正唯身后的舒琳终于忍不住了,跳出来指着陆天鸣鼻子骂道,“你别把我们当傻子!刚才我都听到了,未来视界是打算让齐思诚去执行任务的吧?”

“那可不行……”陆天鸣嘴角扭曲,“小齐刚出完一趟任务回来,现在正疲惫得很呢……小齐也是咱们这儿的老人了,总不能只关心新人吧……难不成,齐思诚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呵呵……”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舒琳憋屈地涨红了脸。

看来像她这种一根筋的女孩完全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不干,就滚。”陆天鸣轻蔑一笑,对着夜深扬起一根手指,“送葬者不需要废物……来,告诉我你的回答。”

“啧……”舒琳有些狂躁地挠挠头发,一拍夜深的后背,“去!咱们干了!老齐也就是个断灵眼,水平跟我一样,让他一个人出的任务,我肯定也能解决!有我和乐正姐姐帮你,就不信拿不下来!”

“哦呵呵呵呵……”陆天鸣轻佻地摇动着一根手指,“谁说可以帮忙了?谁都不准插手,懂吗?不管是你,还是乐正……你们只能给我远远地看着,谁要是给这个男人提供一丁点儿帮助,呵呵……我可不管德梅斯教授再说什么,看来我当好人当得太久让你们这帮家伙跳起来了。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我,才是蓄水池的总部长了!”

他话中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舒琳在这种攻势下又有些怯缩了,往乐正唯身边靠了靠。

夜深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惜命得很,但男人也不能总是躲在女人身后,况且这种时候也指望不上她们。他向前一步,还未开口之际,却见半天没有说话的乐正唯以微不可见的幅度向他点了点头。

夜深心中一定。

“好,我做。”他的话音掷地有声。


第八节 红眼睛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卢云生睁开眼睛。

挂表上的秒针在黑暗中滴答作响,但卢云生耳边的声音却并不只有这一个。他盯着天花板,听着门外走廊上传来的……那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

脊背发凉,卢云生从被子中伸出手去,握住了床边一只冰冷僵硬的手。

如同被施了安心的魔咒一般,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降低,卢云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卢云生是一名石雕艺术工作者,现年三十岁的他目前在程都市中心一家工作室任职。凭借着精湛的手艺和非凡的创造性,在业内有着相当的人气。然而老天总不容有人一双两好,尽管事业有成,但在爱情运上,卢云生这只股可谓是一路跌到了底。

究其原因,或许还在他自己。

早些年他和初恋女友爱得难舍难分,可惜好景不长,那个不幸的女孩因意外丧生。卢云生思念成疾,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有他才能做到的办法——

让她成为一座雕塑。

之后跟他谈恋爱的女孩,往往会对这个男人总爱把一座雕像摆放在床边而心生疑惑甚至恐惧。但卢云生向来不管这些,只要对方表现出一丝不满,他就果断分手没得商量。反正对他来说,有没有女朋友根本无所谓,结不结婚也无所谓……是的,只要有“她”在,只要有“她”就够了……

只要“她”在身边,不管什么事都不会畏惧。

卢云生握紧了那只手,听着走廊上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发抖的身体却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整整七天了。

卢云生租住在旧区一户人家的二楼,七天之前,房东的女儿在走廊的尽头自杀了。据说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这段时间又得了红眼病,整天被人笑话,心理压力太大,最后选择了上吊自尽。

对此卢云生漠不关心,尽管已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但他和那个女孩也不过就是见面点个头的关系而已。对房东大姨说声“节哀顺变”就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卢云生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脚步声的话。

自女孩死后的第二个夜晚开始,每到凌晨二时四十五分,诡异的脚步声就在走廊上不断地徘徊。一开始,租户们还以为是有人起夜。但连续几夜,夜夜如此。加上邻里间也传出些奇怪的言论,说有人路过外面小巷的时候,曾看见二楼女孩原先住的房间里,一个身穿睡衣的人影冷冷地注视着下面,样貌像极了那个已死的女孩……

卢云生曾听过一种说法,自杀者的灵魂是无法得到解脱的,他们会不断重复着死前的一刻,重复着死亡的痛苦,永永远远地轮回下去。

那么……这个女孩也是吗?一次又一次地在走廊上徘徊,而后上吊自尽?这也未免太惨了些……

但这个想法只不过在心里过了一遍就消失了。卢云生怎么说也是三十的大男人了,可不会再相信什么鬼啊幽灵啊之类的。每天夜里都会被这种诡异的脚步声吵醒虽然有点犯怵,但只要抓住床边的这只手,温暖的感觉就会流进心里。

没什么可怕的。卢云生对自己说。

啊,肚子突然有点疼,想上厕所……

卢云生慢吞吞起身下床,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早已消失,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朝着楼梯下的厕所走去。

解决完生理问题,卢云生在洗手台照照镜子,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红,白眼球里弥散着血雾。

该死的,老子不会也犯红眼病了吧?他扒拉着眼皮仔细观察着。最近确实有点儿缺乏休息——毕竟每天夜里都会被脚步声吵醒,而且工作之余也会用手背擦眼睛……看来今后还是注意一点卫生比较好吧?

他关灯上楼,拖着疲沓的脚步进入二楼走廊,也就在这时——

“……嗒……嗒……嗒……”

脚步声,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回响着,又轻又缓,如同一个没有穿鞋的人正在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卢云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咽下一口唾沫。

没有鬼,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想吓唬我……别想吓我……

脑袋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手在门把上拧了两下,门却没有打开,锁上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该死的,我刚才没锁门啊!钥匙呢?钥匙呢?!

“……嗒……嗒……嗒……”

脚步声愈来愈近。

他用无法停止抖动的手腕把钥匙插进锁孔,但不管怎么转动,门竟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卢云生疯狂地朝着门板撞了上去——

“咣!咣!”

脚步声已经在他的身后了。

开!开呀!给我开呀!!!

“咣当——!”

门被撞开的一刹那,他冲进房间,连半秒的迟疑都没有就用后背把门顶上。如果他此刻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脸色煞白,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忙不迭伸手向旁边摸索着,他的床就在门边,因此“她”的雕塑也在门边。僵硬的触感通过指尖的皮肤传入大脑,他紧紧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后背仍然倚靠在门上,心脏的震颤带动着整个身体。卢云生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似乎已经消失了。

卢云生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黑暗。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此刻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一件事——明天一早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他再也不想多待一分钟了!

“还好有你在……”他紧握着那只手,虚弱地说道。

站起身来,卢云生朝着门旁的床铺摸索过去,但走了两步仍没有摸到。他再走一步,伸手摸到的竟是厚实的墙壁。

……我的床呢?

卢云生迷茫地思考着。床铺总不可能在他出去这一会儿的工夫被人偷走,再想想刚才那打不开的门锁,于是答案呼之欲出——

他走错了房间。

二楼总共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都有人居住,唯一的一个空房间,是房东女儿原先住的那个。她死后,房东就清理了她的东西,烧掉了一些,余下一些收了起来。眼下这个房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他自然什么都摸不到。

该死的……怎么进到这个鬼屋里来了?真他妈晦气!赶紧出去!

卢云生回身去摸索门把。在此期间他还一直抓着“她”的手,也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在恐惧与慌乱之中寻到一丝温暖。

只不过……

卢云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啊!

那,既然如此,在他的房间里的“她”的雕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卢云生缓缓转过头去。

在他的眼前,那只手连接着的是……一个面色惨白双眼血红的女人!

……

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男孩站在种满了梧桐树的小巷口。天黑得可真快,刚才夕阳的红光还照在他的侧脸上,这会儿就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尤其这条幽深的小巷,四周所有的光线都被茂密的梧桐叶所遮挡,仿佛一步踏入就是另一个世界。

男孩犹豫不决。他想起妈妈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十多年前这里曾经闹过鬼,有个女人上吊死了,后来一个男人不知看见了什么,被吓疯了。那个时候妈妈还住在这附近,闹鬼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好多人都搬走了,妈妈也是其中之一。她从不许他到这片地方来玩。

但是……球确实是弹进去了……

男孩看着眼前的黑暗,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是进去拿上球,拿了球转身就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男孩动起身体,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那条小巷子。

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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