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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年冬天她来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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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小妹不是本地人?看你一个人挺不容易的,一口价五百块,送到家门口。”
去云来县三个小时的车程,乘大巴不足五十块,再怎么转车也不会超过八十块,就是出租撑死也不到一百块,天气恶劣再加一百顶天了吧?这漫天要价怎么跟抢劫似的?
方琛退到旁边的公交站牌下面,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贵了。”
“那你说多少钱?小妹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因为大雪,从沈阳到云来县的高速路封了好几天了,现在去云来县六个小时都拿不下。”司机满脸堆笑,眼部挤出一色的褶子,“我跑一天了,水都没喝一口,小妹你就当行善了。”
“还是贵了。”
方琛其实并不是很想坐黑车,一来不安全,二来又要费心砍价,但如今情况特殊,她也只能不走寻常路了,只是她不会砍价,除了说些“贵了”、“不坐”等话,也讲不出更打动人的话了,跟动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老司机比起来,实在乏味到极点。
“三百块,不能再少了,就当沈阳人民送你的见面礼吧。”下雪天,司机也不想等来等去,因为路边不能停太久的车,司机招呼她赶快上车。
司机帮方琛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钻进驾驶位,一转眼看到方琛坐到了后座。
防范意识还挺强,司机摇着头笑了笑,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就在方琛上车之前的几分钟,陈牧三人押着杨牛刀在站外买早点。
一大早,陈牧对着那些□□拍了照,发了电子版给驻守警队的罗文中,让他去核实情况,另外,杨牛刀的情况基本查明,人没什么前科,唐青花是盗挖的第一件文物,会先把他移送伏流乡派出所,等鉴定完文物价值,再根据法规对他进行惩罚。
王韶峰啃着菜包子自怜自艾:“要能吃顿熏肉大饼多好,”
熏肉大饼是沈阳的名吃,价格适中惠民,是很多人的最爱,老家兰州的王韶峰四年前第一次来沈阳出差,陈牧自费掏腰包请他到中街吃饭,让他从此对熏肉大饼一见倾心,每次都沈阳都会去尝一下,不过四年也就吃了两次,他们常常因为任务紧急,没时间给他重温,今天也一样。
陈牧把钱交给老板:“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小幺咕噜噜喝完半杯热水,将瓶子拧好,跟着陈牧一块打击王韶峰:“就是,比我个女的都娇贵,不像个男人。”
王韶峰呵呵笑道:“承让,你比我男人多了。”
小幺正想回嘴,忽然发现不远处方琛站在路边,正和一个桑塔纳司机讲价。
小幺忙对陈牧说:“队长,那个母老虎。”
陈牧沉吟片刻,提醒小幺:“你也是女生。”
“可我不会乱打人啊,更不会打可爱可敬的老大,我的拳头,只打贪婪凶暴的文物盗卖走私犯罪分子。”小幺笑嘻嘻地辩解,“这个天坐黑车,等着被宰吧。”
小幺的话提示了陈牧,方琛的身份证丢了,会为她的旅途增加一些困难,或许这是她选择黑车的重要原因,她在车上的时候帮了他们,他或许该去问问她要不要帮忙,他们怎么说也是人民警察,帮着证明一个人的身份还是说得上话的。
不过那时候只想着查看监控了,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了,她好像也不需要了,因为她很快就和桑塔纳车主讲好了价钱,放好行李坐上了车走了。
想起半夜查监控的事,陈牧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昨晚跟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他待在监控室不眠不休地看了四五个小时的监控,看得眼睛直流清水,但仍然没任何发现,画像中的男子根本没在沈阳火车站出现过。
沈阳没收获,他们就得分头去看瑨州和葫芦岛火车站的监控,王韶峰和小幺带着杨牛刀去瑨州,没情况的话就直接回小组设在伏流的大本营,他带着收缴来的青花瓷去葫芦岛,除了查监控还要负责把停在葫芦岛火车站的车开回去,那俩二手雪佛兰越野车是队里唯一的公共座驾,没了它出门办事步履维艰,因为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出来吃点东西。
陈牧对查监控不抱什么希望,“眼镜男”不会那么笨,买了去葫芦岛或瑨州的分段票,就真的中途下车。
找不到“眼镜男”,追踪葛三的线索就这么中断了。
陈牧抖了抖肩上的雪花,对两人道:“进去吧。”
到了候车厅吃完饭,王韶峰和小幺的车先到了,他们离开后,他一个人坐着等车,百无聊赖地用手机查了一些唐青花的资料,然后抬腕看了眼手表,离发车还有十五分钟,因为是早班车,检票口的人并不多,加上他也只有二十来个人。
陈牧站在队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消息,看到有四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博物馆的赵平打来的,为了方便工作,他的手机大多时候都是震动,火车站太吵,他没听到。
赵平是陈牧父亲陈胜勇的生前忘年交好友,父亲在世时,两家关系交好,走动也频繁,赵平夫妇没孩子,一直把陈牧当半个儿子看待,陈胜勇去世后,赵平夫妇对他更是照顾有加,常让他来家里吃住不说,不管在哪儿遇到,不是给吃的就是塞钱,好像他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之前他把调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赵平,赵平极为高兴,说以后大把的机会合作,可以常见面了。
“赵伯伯,你打我电话了?”陈牧刚拨过去就听到了检票的播报声,他从口袋把票拿出来攥在手里,继续讲电话。
“小牧啊,”赵平一直叫陈牧的小名,这让陈牧倍感温暖,“我听小罗说你去沈阳了,本来是想让你帮忙带个人回来,不过现在也不用了,她已经坐上车了。”
陈牧“哦”了一声:“那也好,不然我先去葫芦岛,得让人家一起等着。”
“等到没什么,今天没什么当紧的事做,”赵平始终不放心,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这样吧,我把她手机号给你,你要是回来方便的话,还是联系她一下,她人生地不熟,跟着你们好一些。”
赵平随之把手机号发给了他,陈牧望着那串数字,似乎有些眼熟,说着已经到了检票口,他把身份证和票一起交给工作人,工作人员看后很快还给了他。
他大步流星,跟着小幺朝三站台走去,边走边趁机编了个短信给赵平:“你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上车落座后,手机响了一下,陈牧接到了赵平的回信:“方琛,女孩子。”
陈牧顿了顿,又发了一条消息:“我办完事想法子去接她。”
陈牧关上手机屏幕,放进衣服口袋,疲惫地闭目养神。
开往葫芦岛的G1222次高铁,在一阵轰隆声中疾驰前行。
窗外,太阳在云里穿来穿去,天要放晴了!


☆、第5章 再逢

“你往前走一段,大概两百多米吧,右拐,再走七八十米,那儿有个十字路口,从县城去各乡镇的车都有,也有去伏流的中巴车,三五块钱就行了。”
下午一点半,从102国道下来,到了一片隶属云来县的丁家村附近的荔枝林,司机一会儿说一天没回家了,想儿子,一会儿说出门的时候媳妇正发烧,他得赶快回沈阳,反正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要么多加一百五十块,要么退还三十元,反正离伏流乡也不远了,让她自己去前面坐别的车。
云来县海拔远比不上大理,地形也不及大理繁杂,自西北向东南走势分为山区、平原和洼区,每个地形各站三分之一,道路还算平缓,没有太多急转弯,但从云来县到乡镇的道路越走越窄,路况也愈加复杂,天气忽然转好,气温回升后,凝结在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将地上润得湿漉漉的,给来往行驶的车辆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既然离伏流乡不远了,那为什么要加一百五十块?总价不过三百块,这都到云来县的地界了,还要再多拿一半,换谁都不干啊,况且司机不用支付宝,方琛身上的现金花得差不多了,没有余钱了。
方琛想去和司机理论,司机已经下车把她的行李搬了出来,根本没协商的余地。
这儿荒无人烟,她再没有社会经验,也不会和一个力气个头明显在她之上的人叫板,看前面的石子路还算平坦,她没和司机纠缠,只当吃了哑巴亏。
司机临走还不忘奚落她:“老妹你人长得挺水灵,就是心眼有点小。”
方琛内心顿时奔腾过一千头草泥马,是谁说三百块送到家门口,结果却把人扔到半路,还想讹她的钱,她不上当吧,他还来劲了,这人一定是拉低东北人民道德标准的负极限吧?
方琛拎着箱子一步一滑地往前赶,走到半道看到有条小道从荔枝林斜穿而过,正好通向要去的方向,这里本来没有路,很像是有人抄近道踩踏出来的,她小小庆幸了一下,运气终于顺了。
不过她高兴得有些早了,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发现这路一直到不了头,好像无止境似的,这时两旁的荔枝林也没了,植被换成了两米多高的树锦鸡儿灌木丛。
方琛望着前后空荡荡的小路,停下脚步观望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吗?如果走到底发现路不对呢?原路返回吗?可都已经走这么远了。
唉,初来乍到,真不该乱闯,听司机的话不就得了,他只是不想往前送了,又不会害人!
正在方琛进退两难之时,手机铃声响了,陈奕迅的《明年今日》。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尽管是她喜欢的歌手,但忽然响彻在空寂的丛林中,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反应过来,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刚刚只顾着怕了,差点忘了可以电话求救呢,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拨打110,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接听:“请问你是哪位?”
一个有些磁性的男低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受一个老头托付,来接你。”
“你认识赵馆长?”
“算是吧!你在哪儿呢?下车了吗?”
“下了,刚从一零二国道下来……哦,等一下,我好像走了一段路。”
“具体位置?”
“具体……我不知道哦。”
“发个共享给我,站着别动,我去找你。”
“哦,那你多久过来……喂……”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了,电话断了,显示信号的白色格子忽然就变成灰色了,她举着手机探来探去,还是没信号,这么难得的联系竟然断了!
方琛忍不住跺了跺脚,周边跟着响起一阵咚咚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脚步声,忙停了下来,绿树掩映间,咚咚声没了,又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声。
有人在砍柴!
方琛把行李箱放到一旁,悄悄钻进了灌木丛,走了一小截路后发现丛外还有一片整齐的水曲柳,旁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丁家村管理处”。
水曲柳材质坚韧,纹理美观,是国家二级保护保护树木,大的可高达三十多米,因为是上等家具材料,常有不法分子偷偷砍伐。
面前这片水曲柳大多不过三米多高,应该是刚种植不久,现在砍掉实在可惜,但随着哂哂嗦嗦的剔树枝声,一个中年男人不断将新嫩的水曲柳砍断,然后放进身后的木板车上。
男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鬓角的头发略秃,脸形方正,眼窝深陷,面皮的肤质很粗糙,额头上有道很深的疤痕,穿着一件旧黄布棉袄,上衣因为嫌热脱掉了,挂在板车的车把手处。
方琛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躲好,声音故意朝着男人身后喊道:“警察来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刀,闷声道:“谁!”
男人拎着砍柴刀,往四周巡视着,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沙沙作响。
方琛大气不敢出一口,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男人来到跟前之际,方琛猛地窜了出去,穿过灌木丛,沿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出去。
她拼命奔跑在石子路上,耳边风声呼呼而过,一路上没敢回头,但可能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一团影子跟着自己,紧张得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大路上没有掩护,会不会太显眼了?她边思考边七拐八拐地灌木丛,终于没入进去,然后又想起了行李箱,其他的衣服什么的也就算了,她的资料本还在里面呢。
她顺着灌木丛枝叶扒出一个小口子,探出头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刚才或许是自己吓自己,那人没有追上来,毕竟是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或许也被她吓到了。
她跳出灌木丛,打算转去找行李箱,于是贴着边缘往前走,如果遇到不测可以及时躲避。
但她刚刚迈出一步,就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硬邦邦的胸口像块石头,把方琛一屁股抵坐到了地上,映在地上的影子将她笼罩了起来。
方琛摸着火辣辣的脑门,心里打起了鼓,是那个人吗?报复她来了?
然而她只听到一个嫌弃的声音:“干嘛呢?冒冒失失!”
这声音……好耳熟,于她是救星!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那位陈警官,他手里还推着她的行李。
“怎么是你?”或许是跑得太猛,情绪又有些激动,他肯定想不到她刚刚经历了什么,方琛张着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我……”
“幸好是我。”陈牧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看她动也不动,只顾盯着他,幽幽道,“赵平让我接你的,我不是流氓,也没这闲工夫。”
方琛脸一红,忙跟上陈牧的脚步:“那个……刚刚有人偷水曲柳。”
“已经处理过了。”
正如陈牧所料,瑨州和葫芦岛的监控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疑似葛三好像人间蒸发在茫茫大地上,他并不感动奇怪,葛三随便找个监控死角换身衣服改个妆容他们就有可能遗漏,因为不可能对着三个车站的每个人比。
王韶峰和小幺先回去了,他则开车抄近路往云来县赶,因为路上误了几个小时,还以为方琛早就到家了,打电话问了一下,赵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情况更糟了,现在连人都联系不上了。
他对赵平说天气不好,方琛又在路上,信号不畅很正常,安抚完赵平,他这才打了方琛的电话,一共打了五六次,最后一次才接通,没说两句就断了,那儿他也到了丁家村。
一直等不到方琛电话,他打算开车兜一圈碰碰运气,但车子刚开火就听到有人模模糊糊喊“警察”,于是便跟了过来,先是看到有村民盗伐水曲柳,随即制止了对方,还联系了丁家村的街道办,街道办离这儿不远,几分钟就来了两个人,把人和树一块带走了。他然后才继续找方琛,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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