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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年冬天她来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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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倦神疲,撑开他的唇做人工呼吸,朝他大口吐着气,想要把所有的氧气都给他。
陈牧还是没应和,她有些绝望地低语道:“完了。”
然而头顶忽然一沉,一只手抚上她的发,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哼出来的:“闷。”
陈牧醒了,亮起的清眸望着她。
她清凉的唇还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唇边,翠玉般的眼睛忽闪着,长翘的睫毛微颤,像两把小刷子。
“老天爷!”她擦了把眼泪,喜极而泣地叹着,看他扭头看四周,忙说,“小幺没事,一会儿就能醒。”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怎么又哭了?”
“你刚刚差点没呼吸了。”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只是呼吸轻,”刚才掉下的一块预制板断成两截倒立在他的身体两侧,反而挡住了不断掉下的断裂墙体,陈牧摸着唇,上面还留着她的气息,“很棒。”
她眼底藏着一种忧恫,像有很重的心事。
陈牧轻轻说道:“别哭,你还是笑起来美。”
她扭开水壶,用水在他脸上沾了几下:“我怕你醒不来。”
“不想我死?”
方琛用力点了点头:“都不要死。” 
“没那么容易死,”他咳着,“但被你占便宜了……”
她不耐地撅起嘴:“得便宜卖乖。” 
方琛把他的衣服扣子系好,想伸手拉他起来,但陈牧却把手伸到了别处。
他从裤兜内拿出半张照片,弹开上面的土:“还在。”
照片是搬床的时候从垫子下面掉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个弹壳,被他一起装进了口袋。
那时弹壳上还有一丝暖热,照片没来得及细看,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床底下新翻的泥土上,现在才有空拿出来好好看看。
照片有些泛黄,上面因为有潮气还有些黏糊的白点,本来有五个人,但被人斜着撕去了一半,只能看到众人的腿和最边上的一个男人。
男人头发微秃,左上面第二颗镶了金牙,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
陈牧拿着照片还在打量,却听见旁边的方琛说道:“吴坡子。”
他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第27章 七彩簪

所幸方琛来得及时,因为自制的□□量不是很多,所以两人都没受太重的伤,只有陈牧的腿肚内穿进去了小块玻璃渣。
他忍痛用钥匙扣上的小刀挑了出来,拿盐水将就冲洗了一下,喝了点水,就跟小幺爬起来继续工作了。
小幺开路,拿着陈牧存下来的小半照片,挨家挨户地向村民们亮明身份,询问照片上的人。
陈牧则扶着方琛跟在后面。
小幺几乎逢人就问:“炸掉的房子是谁的?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房子的问题并不难回答,有人说房子是村里的一位老汉九个月前盖的,但还没装好就收到了在北京工作的小儿子的电话,要他去北京住,然后一家人好有个照应。
房子在这儿不值几个钱,老汉拿了几件衣服就走了,然后房子就跟其他院子一样成了荒原,吴懋村房多人少,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他们并不清楚最近有什么人出入这间看似平淡无奇的房子。
第二个问题则问倒了很多人,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认得,反正肯定不是屋子主人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过吴懋村出去那么多人,是以前住在这儿的也不稀奇。
而且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人活到现在差不多五十岁左右,不认识也说明不了什么。
小幺在几个下象棋的老人面前再次碰壁后,站在她身后的陈牧忽然改了问法:“咱们这儿有个叫吴坡子的吗?”
下棋的老人摇摇头,敦促同伴快些走棋。
但旁边一位看棋的六七十岁老大爷好像知道些什么:“你说的是吴忠军?他以前倒是坡过脚。”
陈牧如获至宝:“他人在村里吗?”
“如果你们找的是吴忠军的话,就在呢,往前左边胡同拐进去第一家,”大爷给他们指着路,又有些不太相信,“你们没弄错吧?那是个老实人,十多年没出过村了。”
“我们就是问问情况,”陈牧把剩下的半盒烟塞给老人,“您老接着玩。”
小幺嘴尖舌快:“我去找他。”
“吴忠军交给我。”陈牧看小幺还想说什么,把方琛推到她身边,“你们在这儿待命。”
有他在,怎么能让小幺去冒险呢?
小幺努了努嘴,只得作罢。
方琛把藏在衣服里的枪还给陈牧:“这个你拿着。”
陈牧接过枪,上面还留着她的温度。
他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只身朝吴忠军家走去。
走进前面的胡同,陈牧很快来到一户盖有两间老瓦房的小院子。
房子有些老,墙面有多处裂纹,最上面还铺了一层塑料纸,大概是用来防雨水的。
院子里,钢丝做的晾衣绳上挂满了二三十厘米长的鲢鱼,两边还各有一件橙色的鱼皮衣,当中的石桌上放着切成块的鱼。
一只土黄狗围着石桌打转,啃着地上的鱼内脏,院子里一股既腥又鲜的气味。
两间房中,明间的房门紧锁,暗间的房门虚掩,陈牧蹑悄悄地走向暗间,正想敲门,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朝陈牧歇斯底里地喊着:“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陈牧一个侧身,避开了身后朝他袭刺过来的吴忠军,吴忠军血气翻涌,行如疾风地挥舞着杀鱼刀,疯狂地向陈牧砍来。
陈牧侧身退步,绕着院子连连撤开,院子的空间还算宽足,他退有可退,但吴忠军很快就有些跟不上速度。
趁吴忠军换气的时机,陈牧微微曲膝抬腿,随着一个爽脆的侧踹腿;击中了吴忠军的右手臂,吴忠军痛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杀鱼刀。
陈牧继而趁胜追击,将他拦腰抱摔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腰身,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在他仰着脖子垂死挣扎时,又抬起肘部,朝他右边肩胛骨猛击。
吴忠军像斗败的公鸡,一哼不哼地垂着脑袋趴在地上,舔着唇上的血丝,黏在嘴边的泥土上。
面前的人无疑便是吴忠军了,他留了络腮胡,人也发福了许多,比以前更黑了,年轻的时候确实伤过一条腿,但后来安了假肢,所以坡脚的日子只有一两年时间。
如果不是比照了家里的其他照片,别说进进出出的村民们了,就是陈牧也不能确定他就是照片上的小伙子。
当陈牧要上手铐时,明房的妇人带着哭腔求他:“求求您了,放了他吧,我知道东西在哪儿,我们交出来。”
陈牧扭着头,看到门口的老妇人。
她头发花白,满是倦容的脸风霜沟壑,早盈满了泪水,纵横的皱纹像是被刀子刻过一般,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衣,两条裤管内是悬空的虚落。
没等陈牧说话,吴忠军哑着嗓子吼她:“凤琴,你不要犯傻,你想害死儿子吗?你快进去,这儿没你的事!” 
“你都要杀人了,也不管我的事吗?”凤琴眼圈泛红,大声哭道,“吴忠军,你这是在逼我死。”
吴忠军憋气窝火,把枪口对准陈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为难我老婆孩子。”
原来面前的妇人就是吴忠军的妻子凤琴,陈牧没管吴忠军,只问凤琴:“东西在哪儿?”
吴忠军对着凤琴撕心裂肺地叫:“你别糊涂。”
“你要被他们威胁一辈子吗?”凤琴抽噎着,慢慢说道,“暗房地窖里,我昨天看他去过那儿。”
吴忠军瞪着一双凹陷干裂的眼睛:“完了,全完了。”
陈牧马不解鞍,一边通知小幺和方琛过来,一边从暗房的地窖里找出了一个绛红色的枣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七个玉簪子,一共有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每一个簪子外观上看是一种纯色,但在阳光下一照,里面又折射出其他六中颜色。
巧夺天工的簪子熠熠生辉,让看过的陈牧忍不住地感叹,古人的智慧真令人震撼。
不过可能是倒卖分子不懂技术保护,其中三个簪子直接断成几截,另外四个则像沾了脏东西,有的上面覆着一层淡淡的黄色,有的则有些白斑。
陈牧把玉簪子交给刚过来的方琛:“这些还有救吗?”
方琛像接过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敬小慎微地捧在手里:“现在还不敢肯定,得回去测一下。”
小幺看着碎玉块,不无担心地问:“黄色的是什么?”
“玉石分为不同种类,有翡翠硬玉等,也有和田玉的软玉等,这几个簪子从外面看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其实是不同玉石做的。”
方琛把簪子拿给两人看:“你看这支苹果绿,是岫玉,主要成分是蛇纹石,质比较软,这支蓝色的就是青金石,质脆,受重易碎裂。”
方琛用新土在每个簪子上擦了一遍,然后用锡纸将簪子一个个包住放回到木盒子里。
她耐心说道:“不同的玉遇到不同物质,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从而被氧化,而玉薄弱部位氧化最重,就像这些白斑,是表面钙化而成,就是因为地窖氧气不足和湿气太大所致。”
陈牧问:“严重的话会怎样?”
“再严重一些,就会被浸蚀成粉末粉状,那么就是再好的修复师,也只能回天乏力,而如果是火烧的假玉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靠,”小幺被方琛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再晚来一步,这些东西就全成废品了。”
陈牧先送凤琴回了明房,然后和小幺带着吴忠军去了暗房问审。
方琛则留在了外面,抱着玉簪子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
暗房好像很久没用了,里面一股子的霉酸味,呛得小幺不得不往门口站了站。
小幺问呆愣在一旁的吴忠军:“毒龙他们去哪儿了?”
吴忠军眼中噙满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他们跟前:“给我儿子条活路吧。”
小幺目光严峻,厉声道:“抓不到毒龙,你儿子能安全吗?现在威胁你的到底是警察还是毒龙?现场有你的照片,证明你是否去过那儿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吴忠军两眼含泪:“求你们。。。。。。”
小幺连连追击:“你当然也可以说是梦游,之前做的事也可以不提,但这些调档案去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你仍是目前这宗爆炸案的最大嫌疑人,如果让你儿子知道有这么个爹,你让他怎么想?”
吴忠军的妻子八年前上山挖药草摔断了双腿,常年卧床不起,家里靠他一个人卖鱼卖钱或采侧金盏给药厂做药材维持。
他膝下还有一个独子,现在长春读师范大学,今年六月份毕业,日子苦了点,但是比很多人有盼头。
但即使是平凡困苦的生活,也没能让他顺遂到老,在一次去县城的路上,毒龙盯上了他,还追到了村里,然后拿他儿子的命做筹码,逼他为他们暗度陈仓。
他们以为双驼山是天然屏障,只有老人和孩子的吴懋村自然就是避风港,完美的藏身处,而把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吴忠军家里,不用带在身上试险,就再保险不过。
如果能找到买主再谈出货,既能避开闹市区警方的天眼,又能滤去潜在的假买主,谁会跋山涉水来吃黑货呢?即便有这个胃口,想离开吴懋村有那么容易吗?
这是毒龙打的如意算盘,他算准了吴忠军为了儿子不但不会动这批货,还会拿命保护,这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说句难听话,进一步,货能卖出去他们分钱,退一步,万一被警方截了胡,账暂时也只能算在吴忠军的头上。
如果没有葛三的突然闯进,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第28章 临别赠言

吴忠军面如土灰,低着的头恨不能扎进地底下:“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他们根本不会告诉我啊。”
陈牧拉了把凳子让吴忠军坐下:“坐下慢慢说。”
小幺则连珠炮地发问:“他们是谁?人是几号来的吴懋村?一共几个人?手里都有什么武器?你最近看到他们是几号?”
吴忠军擤了把鼻涕,一个个回答问题:“人是十二号来的,也就是五天前,三个人,毒龙和两个手下,男的叫梁子,女的……”
很明显,葛三故伎重演,还骗过了吴忠军。
“女的葛三,”小幺接过话,耸着肩对陈牧道,“看来跟咱们掌握的信息基本吻合。”
“对的,她是叫葛三,”吴忠军点头道,“他们手里有刀有枪,具体几发子弹就不知道了。”
陈牧相信毒龙的人是有组织的行动:“怎么分工?”
而吴忠军接下来的话也正说明了这一点:“一般都是毒龙和葛三先出去找客源,梁子在家守着。”
“今天见过他们吗?”
“我今早本来想把东西还过去的,但那时毒龙和葛三已经出门了,只有梁子在,话说了不到两句,他就骂人,说再废话就先废了我,再废我儿子,说完……”
吴忠军说话打结,似乎有些心虚。
陈牧道:“说完怎么了?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索性说完吧。”
“说完就朝我开了一枪,结果发现子弹打不死人,枪原来有问题,接着找到了定位器,就开始埋□□,然后……其实我……”
陈牧摸着口袋里的弹壳,描摹出了梁子发现□□有诈后的事情头尾:“其实你在他走后想过拆□□的,但是你又不敢,所以选择了明哲保身。”
吴忠军苦着脸道:“我谁都得罪不起。”
小幺疑思:“既然梁子已经猜到警察会追到吴懋村,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七彩簪?”
吴忠军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内情:“他走之前让我好好留着七彩簪,还打了个电话给毒龙,怎么说的我没听清楚,但他说完就坐船走了。”
陈牧试着解惑:“以梁子的性子和处境,毒龙大概更相信吴忠军能保护好七彩簪吧。”
如果没有那半张照片,他们不是一样没有头绪,也更不可能找到吴忠军家里。
陈牧说着让小幺通知王韶峰守好渡口,然后又问起毒龙,“你跟毒龙是什么关系?” 
“陈队长,你们是警察,应该听说过一个叫袁进龙的人吧?”
吴忠军不想再隐瞒了,因为知道瞒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所以还不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换一个属于妻子和孩子们的太平盛世。
陈牧心里一震,像被人狠敲了一下:“瑨州文物走私团伙的老大,十五年前车祸身亡……”
“我跟过他,因为打伤别人坐了十年牢,”吴忠军道,“那时候他身边主要有两三个兄弟,照片上就是他和何仓,王凡生,杜蛮子,还有我,不过后来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团伙也完了。”
“我略有耳闻,”陈牧轻轻捏着弹壳道,“不过这跟毒龙有什么关系?”
“毒龙是他当年的绰号。”
小幺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是想说有人借尸还魂吧?”
“那倒不是,”吴忠军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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