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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九月木樨-第11章

小说: 九月木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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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抱头蹲下,朝央九月沉默着继续擦干头发,厨房里有姜汤的味道传来,蓝波皱着鼻子呜哇哇大叫起来,一平乖巧地窝在自家师姐怀里,就是把脑袋埋了进去,一副讨厌姜汤不想闻的表现。

浴室,孤单的迪诺死命盯着黏在墙上化作罗马里奥的脸的列恩,保持着五花大绑安翠鸥的姿势,让空调的暖风不停吹在它的身上。

盯着以缓慢的速度缩小的安翠鸥,听着浴室外的零星声响,迪诺在心里默默内牛满面——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什么?

正文 生病的朝央九月(改BUG)

“妈妈,把我和迪诺先生出去啦!”

泽田纲吉跳着脚穿上鞋子,急匆匆地走出门。刚到门口,就被院子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吓到。

“你早啊,彭格列的十代目,”

以罗马里奥为首的迪诺的手下们,都是友好地和泽田纲吉打着招呼。

“我家BOSS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啊!”

迪诺满脸不耐烦地抓了抓脑袋,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你们这些家伙,我又没叫你们来接我!”

“我们没有人来接你啊,”

罗马里奥和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啊哈哈地笑起来。

“只是早上散步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迪诺先生果然很受手下爱戴啊……

泽田纲吉伸手在鼻子下面擦了擦,莫名有些羡慕,这个想法才冒出来,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声音先后从边上传了出来——和罗马里奥他们如出一辙的说法。

“嘛,”

迪诺披上他那带着毛领的外套,已经安静下来的安翠鸥在外套口袋里露出脑袋。

“正好,今天是休息日,阿纲就和我们一起去远足吧。”

“诶,远足吗?”

泽田纲吉脑海里浮现出山清水秀言笑晏晏的场景,莫名其妙红了脸。

“不、不如去叫九月姐她们一起吧……”

“别!”

迪诺浑身冷汗地拉住泽田纲吉的胳膊,在山本和狱寺的目光中掩饰性地干笑了两声。

“现在这么早,女孩子要多睡会才好,啊哈哈……哈哈……”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

“过了那么久,还是这么不会找理由。”

“也是……”

阿纲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团混乱,倒也认可了迪诺的话。

“学姐不一起吗?”

山本抬头看朝央九月家的窗户,窗帘紧闭,安静无声。

“嘛~下次再约学姐一起去吧。”

“……”

里包恩也抬头看了看朝央家,若有所思。

“师姐,没事吧?”

一平乖乖地坐在桌子边吃早餐,担心的目光一直不离开朝央九月的身上。

“没事。”

九月笑了笑,站起身摸了摸一平的脑袋。

“我要去蛋糕店了,一平要把早餐吃完喔,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去奈奈阿姨家找蓝波玩,不过记得要乖乖的。”

“恩,一平,明白。一平,会好好看家的。”

一平点点头,很认真地拿着勺子专心吃着自己碗里的藕粥。

等到朝央九月关上门的声音传来,她才放下勺子,看着九月餐盘里几乎没动多少的食物,眉头紧皱。

“师姐……”

和往常一样做着蛋糕,朝央九月却是觉得有些困乏,总想睡觉,视线也有些模模糊糊起来。

将蛋糕坯子放入烤箱,定好时间,九月趴在了柜台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犯困。

“九月姐姐……”

今天也来帮忙的凪刚走进店里,就看见从来都是用笑容欢迎别人的朝央九月趴在桌子上,面上露出极其倦怠的神色。有些担心,她连忙走过去,想要伸手却又缩了回来,小声地开口问了。

“九月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唔……”

朝央九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都是一样的温度,没什么区别。

摇摇头,她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阵软绵。

“没有……应该……”

凪鼓足了勇气,红着脸把九月搭在额前的头发撩开,凑上去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担心地皱了眉。

“有些烫……”

九月想要说话,却被凪正色打断。

“不行!九月姐姐一定要注意身体!”

几乎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她,九月眯着眼睛软软笑了起来。

“凪这样子真少见呢……不过很有气势啊。”

凪脸上更红了,抱着书包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我去买点感冒药来……九月姐姐,不要乱跑。”

被她推开的门又关了回去,门上的铃铛一阵响。

“恩……”

朝央九月应了下来,枕着自己的左手臂,侧着脸打量着店里。

大约是时间还早,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店里现在还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因为有些晕忽忽的关系产生了些许的扭曲,大片大片模糊的色块带着金属冰冷的色泽,忽然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寂寞。

朝央九月站起身,换了个窗边的位子坐着,打开窗户吹着风,侧过头看向窗外。

脑子里似乎有很多的念头浮浮沉沉,朝央九月迷迷糊糊地想着凪现在走到哪里了,想着一平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和蓝波好好相处,想着阿纲他们在什么地方,想着许久未见的那些人……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时阴时晴,大片的云朵让开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就透过玻璃在店里拉开长长的光条,而后很快被再次遮挡住,阴霾下去。

这样的天气似乎有些熟悉。

朝央九月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臂弯中——是了,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妈妈……’

八岁的女孩站在黑黑的棺木前不肯离开,相框中的妈妈笑容灿烂,似乎下一刻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拭去停止不住的眼泪。

‘……九月,别难过了……’

山本刚扶住女孩的肩膀,安慰着,尽管他的笑容看起来也像是在哭。

他的身边,抱着棒球棒的男孩大声哭泣,和安静流泪的女孩对比鲜明。

‘木樨小姐,请随我们回去。’

‘你们是谁?’

‘我们是受木樨小姐父亲所托,带小姐认祖归宗。’

‘你们,是谁?’

‘……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

女孩低下头,垂着眼帘。

‘可以,让我过完这个夏日祭吗?明天,就跟你们离开。’

夏日祭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妈妈的去世,似乎并没有对任何人产生影响。

女孩带着和夏日祭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的表情,茫然地随着人流向前涌动。

凭着自己的意志,她再一次在夏日祭中迷了路,就如同六岁那年模糊的记忆一样,她看见了热闹的人群中,那个显得安静的身影,或许是因为那种独特的气质,和黑发男孩遇见的人无一不选择了避让,这让他的身边空出了一小片区域。而那男孩似乎也并不在意,就这么我行我素地逆着人、流,拐向了安静的地方。

女孩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走走停停,始终没有追上,始终没有追丢。

两个人就像是保持着什么默契一般,一前一后,渐渐远离喧嚣。

咻——啪!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

女孩停下脚步,扭头去看。

漫天璀璨,烟花绽放的刹那,似乎连繁星都要静默于此。

再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明白了,烟花再绽放多少次,妈妈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再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妈妈已经不在了,从此以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再没有一刻这么绝望地坚定着,没有了温暖的无论何时都会无条件接纳自己的归处,而依旧跋涉在人生路途上的自己,要连带着妈妈的份一起,好好地,认真地,幸福地活下去。

面无表情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女孩无声地哭泣着,凝视了漫天烟火。

眼前忽然出现一块手帕,女孩瞥看过去,黑色的发丝显得很是柔软,遮掩住凌厉上挑的凤眼,在夜色中,尽管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拐子尽显凶戾,男孩的表情也还是透出几分温柔。

不易觉察的,温柔。

耳边又传来铃铛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渐渐接近。

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朝央九月打了个喷嚏,因为动作太过敏捷但是目前生、理状态跟不上而有些晕晕乎乎地看向门口。

“凪……”

黑发的少年有一瞬间和回忆中那个男孩重叠,九月有些软软地改口。

“……云雀……”

对了,今天是收保护费的日子……

难怪,人这么少。

朝央九月站起身,走到柜台那边去拿早就准备好的钱,却是摸了一个空,想了一会儿,才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

“似乎忘记了……对不起,明天,我再把钱送到草壁那里去吧。”

云雀恭弥看了朝央九月一会,点点头。

“明天中午把钱送到并盛接待室来。”

干脆利落地转身,云雀却没有迈出步子,锋锐的眼神在一瞬就找到了被九月松松握在手里的衣角。

转过身,云雀露出一个凛冽的笑容。

“哇喔,终于愿意和我打一场了吗?”

大约是因为记忆中八岁那年的夏日祭的关系,那个自己对于妈妈的故乡最后的记忆,因为晕晕乎乎不甚清晰的头脑而产生了混淆,就好像现在与过去的时光在一瞬间产生了交错。

分不清彼此。

朝央九月松开手,很坚持原则地摇了摇头。

“抱歉……现在不行。”

伸手揉了揉有些胀胀的太阳穴,九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朝央九月,不行。”

云雀恭弥将浮萍拐收了回去,难免有些失望,却没有离开,在老位子坐下,随意点了几样摆在面上的食物,自己动手拿了。

没有吃。

单手撑着下颚看向窗外,饮料中的冰块渐渐融化,云雀恭弥才将视线从并盛山脉收回,看向了朝央九月。

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眉心紧皱,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很是温暖柔软的感觉。

“……”

云雀站起身走过去,将朝央九月横抱起来。

因为不知道该买什么药所以干脆每种都买了一点所以回来晚了的凪刚推开门,就看见云雀恭弥抱着朝央九月从她身边走过,视线连一点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被委员长一个叫过来的草壁哲矢很有经验地已经联络好救护车,但是看到云雀恭弥是抱着朝央九月出来,而不是拎着沾满血迹的浮萍拐踩着一地尸体走出来,并且表情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时候,彻底地震惊了。

不过托他良好习惯的福,草壁哲矢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委员长,已经准备好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云雀抱着九月踩上去,落在后面的草壁刚要跟上,手里就被塞入一大堆药。

“谢谢……”

鼓足勇气,一直低着头的凪脸颊微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九月姐姐,就拜托了。”

转身走回店里,凪的背影,莫名让草壁哲矢想到了自己曾经读过的天朝名著三国演义中临危授命的孔明先生…………

正文 九月的住院纪事

‘妈妈……’

六岁的小九月傻乎乎地看向四周,表情有些茫然,努力在一大片各色各样的浴衣下摆里寻找妈妈的那一件。

‘呀……’

手里的章鱼烧从竹签上掉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拖出一条长长的酱色。

九月的目光跟着那颗章鱼烧往前遛,在一片浴衣下摆里看见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矮的男孩。

‘黑头发,’

小九月抬眼看了看自己额前落下的头发,又看了看那男孩盯着滚到他脚前的章鱼烧的眼睛。

‘黑眼睛……’

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看了小九月一眼,转身走进人潮中。

大约是因为同样黑发黑眼并且那和风有几分相似的模样显得很亲切的缘故,小九月就这么呆呆地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一路走。

似乎不喜欢夏日祭吵闹的气氛,男孩专门挑着人少的地方走,小九月也就这么卯起来一路跟。

‘嘭嘭嘭’。

烟火的声音响起。

小九月和小男孩都停下脚步,扭过头去看烟火。

‘……妈妈!’

璀璨的烟火下面,小九月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妈妈,撒欢儿奔过去,死死抱住妈妈的腿,手里的章鱼烧盒子啪的一声扣在了妈妈的小腿上。

‘……’

本来满心欢喜都快要说不出话的妈妈嘴角微微抽了抽,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把小九月搂进了怀里。

‘小笨蛋,总算还知道往人少的高处走,不然真在人群里,妈妈就真是找不到你这么个小矮豆丁呢。’

‘阿九是小矮人。’

九月扯着妈妈衣摆仰起脸。

‘天生的。’

‘噗。’

妈妈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小九月的脸蛋,又在她脑袋上按了按。

‘今天也把你的牛奶推给阿武了吧?’

‘没有。’

九月果断摇头,狡猾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是阿武想喝的!’

‘就知道欺负人家。明明比阿武还大一点,也没个姐姐样。’

揪了揪小九月软软的辫子,妈妈抬头看向前方。

‘啊咧?刚才还看到的,已经走了吗?’

‘恩?’

小九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也看过去。

‘什么?’

‘陪着小九月走了一路的男孩啊,’

妈妈站起身。

‘还想要和他好好道个谢呢。’

‘不是小哥哥,是善良的人鱼王子。’

小九月很笃定的开口,扬了扬小脸。

‘因为他和阿九一样,黑头发黑眼睛。’

并盛中央医院:

“善良的人鱼王子”用他无往而不利的浮萍拐干掉了数位躲闪不及的病人,被早就拜倒在他武力之下的院长战战兢兢地接待,朝央九月也因为特权主义,被迅速送到豪华版病房中挂上了吊瓶。

期间,低烧不止的朝央九月在无意识中成功KO数位近身的护士小姐,动作干脆利落一击必杀,完全无痛迅速。

而这位生病的时候意外彪悍的朝央小姐究竟是如何顺利地被吊上水,以及在那一段委员长驱散闲杂人等两个人留在病房的独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风纪副委员长的草壁哲矢表示,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真的。

就连委员长之后以极其诡异的速度迅速感染风寒,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迅速达到了也需要打点滴住院的情景,草壁哲矢也一点都不好奇……好奇……

顶着一脸严肃认真郑重其事的表情胡思乱想了很久,但是完全没那个胆子去求证的草壁关上门,将自己瞅向朝央九月的各种暧昧膜拜的眼神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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