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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若花满楼-第40章

小说: 若花满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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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依算什么,肌肤相亲算什么?若要眼前之人一生一世相伴相守……你,敢是不敢?

叶孤城终于离开了西门吹雪的唇,一手缓缓支起身体。

看着那人深邃凛厉的一双眸子,他只淡淡道:“若要怪叶孤城鲁莽卑鄙不值一救,就请西门;拔剑吧。”

 西叶/叶西番外(七)



相对良久,久久无言。

一时因情热而起的满颊潮红渐渐消褪,西门吹雪在沉默,而叶孤城在等。

——已经挑明了一切,那么或许,这就是终极了吧?

西门吹雪忽然道:“我的剑,不在。”

“……”

于是,叶孤城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作出了可能是他这一生最为英明的一个决定。

他把自己的剑,向西门吹雪递了过去:“我的剑,请君随意。”

——这一个动作,非同小可!

叶孤城交出了自己的剑,同时一并交付的,还有叶孤城这个人,完完整整从里到外!

无论是一剑贯喉也好,还是决然断交也罢,他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他只是想向眼前之人讨一个答案!

西门吹雪看着那柄被人递到眼前的剑,慢慢地,抬手接过。

忽然道:“好剑。”

叶孤城微微颔首:“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本是好剑。

西门吹雪淡淡摩挲了一下样式古朴的剑身,抬手,把剑推了回去。

叶孤城抬眼看他,在接过剑的同时,轻轻扣住了那只握剑的修长美丽的手。

很轻很轻,似乎西门吹雪只要微一皱眉,这只手就会轻轻滑开去。

但是西门吹雪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只是眼神之中似乎颇有几分无奈。

叶孤城却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慢慢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喊出了那个不知在心底翻来覆去酝酿过多少回、亲密得简直过分的称呼:“西门。”

“嗯。”

“叶孤城这一生,唯愿与西门吹雪共度……你呢?”

******

其实,西门吹雪的答案只不过是,答应会慎重考虑一下。

可是……叶孤城的表现,就好像是西门吹雪已经完全应允了一般。

断袖分桃,龙阳之道,本就为大多数人所排斥,没有被直截了当地拒绝已经是叶孤城预想之中较好的情况,却不想……西门吹雪居然答应,会考虑他提出的事。

西门吹雪从不会勉强自己,那么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那个人,对自己,其实也是很有几分在意的?

叶孤城此时此刻的心情,非“欢欣雀跃”四字不足以道也!

所以……其实有些举动上稍微比往常亲密了那么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他这么想,西门吹雪却不一定这么想。

在叶孤城这些天来第无数次地唤他“西门”之后,剑神大人终于不淡定了:“叶城主,我想……”

他的话没能说完。

砰地一声,叶孤城直接欺身上去把人按在了石壁上,狠狠狠狠坚定不移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考虑,我就……绝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两个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一个禁锢着另一个要挣脱,于是一时僵持不下,最后居然就这么拳脚相搏起来,又渐渐从带着怒意的争斗变成了纯粹的切磋……

叩,叩,叩!

叶孤城忽然停了手。

有人敲响了密室的门。

说起来,他的毒也解得七七八八,剑道更是突破了新的境界,两人已经完全可以从密室出来了……

西门吹雪趁机挣脱了那只禄山之爪,走到石门边,抬手回叩。

笃,笃笃笃。

这密室的设计十分特殊,只有从外面才能把门打开,不然里面的人是出不去的。

……所以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的西门吹雪开始深思,难道果真又是自家傻徒弟做的好事?

咳,不得不说,黄瑛小童鞋替叶孤鸿小童鞋背了一次黑锅……

同一时间,叶孤城在旁开了口:“西门……”

“……”

“叶孤城今生,唯愿与西门吹雪共度。”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凝望着他,缓慢而清晰地又说了一遍,字字掷地有声。

步步紧逼,一刻也不肯放过他。西门吹雪忽然觉得好笑,一向冷静自持的堂堂白云城主却如此患得患失起来,说出去谁信呢?

两人还没有决战,但西门吹雪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败给了他。

或者是被打动,又或者是自己也发自内心地想要寻找一位相知相契的伴侣。

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是叶孤城。

曾经他想,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们都是非常孤独,非常骄傲的人。他们对人的性命看得都不重,无论是别人的性命,还是他们自己的,都完全一样。他们的出手都是绝不留情的,因为他们的剑法,本都是杀人的剑法。他们都喜欢穿雪白的衣服,他们的人也都冷得像是远山上的冰雪。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

叶孤城不珍惜自己的命,因他要护着西门吹雪的命。

西门吹雪也可以豁出命去,为了看到叶孤城好端端地站在面前……

终于他幽幽道:“姑且一试罢。”

——他想,叶孤城应该会懂他的意思。

西门吹雪没有对什么人许下过一生一世的诺言,西门吹雪从前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伴他过这漫长寂寞的一生。

但是西门吹雪会全力去做——第一次试着和一个人在一起,试着和叶孤城携手共度,让两个人都不再那么寂寞。

******

叶孤鸿绝对不会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无心之失,就让他最敬爱的堂兄成功地拐跑了他最崇拜的偶像。

此时此刻,他正低着头站在叶孤城面前,专心致志聆听教诲。

“这段日子你做的很对,然,尚欠历练。”叶孤城心情大好,好到看什么都美得像朵花,甚至看着孤鸿他就想,这就是未来白云城叶氏香火延续的希望啊。(……)

当晚,叶大城主怀揣着一颗近乎于情窦初开的激动不已的心,叩响了西门吹雪卧房的门。

闲谈一会儿,就对坐无话。晚风略凉蝉声静谧,西门吹雪忽然起身道:“夜已深,安寝罢。”

叶孤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许久,才道:“你要留下来?”

于是叶大城主道貌岸然道:“既然西门盛情相邀,却之不恭。”

“……”

抵足而眠。

偌大一张床,叶孤城睡里侧,西门吹雪睡外侧,各自一个枕头一床寝被;可是即便如此,某些小动作做起来还是相当方便十分自然的。

——比如现在,叶孤城的左手,就轻而易举地捉住了西门吹雪的右手,然后,侧着身子轻轻一吻落在那人淡然的眉心。

柔滑的黑发相交相缠,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来。

西门吹雪刀削的薄唇忽然微微扬起:“睡罢。”

“嗯。”

各自阖目,但两只修长的手却仍在被底温柔地相握交叠……

一夜好眠之后,次日清晨便是无限的神清气爽。

叶孤城忽然道:“要不要尝尝今年的新茶?”

其实他们二人都不大喝茶,也几乎从不饮酒,日常唯一的饮品就是纯净的白水。但是今天,叶孤城的心底,却忽然升腾起这样一种奇怪的渴望……

西门吹雪正在穿衣,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

——原来对坐品茗,是这样新鲜的体验……却也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

再然后,上门提亲的来了。

直到此刻,叶孤城才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关于黄瑛对西门吹雪的感情……如师如父亦如兄长,却唯独没有爱情。

原来,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花满楼。

当然这并不是说,西门吹雪不如花满楼;只是,但凡聪明的女子,在见识过了春日的和煦温柔之后,又哪还会把冬日雪山的冰冷空漠看入眼中呢?女人都是需要宠溺疼爱的生物,而西门吹雪或许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叶孤城需要的不是这些。

他只需要,和西门吹雪携手比肩,倚天仗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叶孤城曾经在南王府见过花满楼一面,那个温润如玉笑若春风的翩翩公子,虽然是个瞎子,却总是对生命怀有着比常人更为深刻的热爱和感恩。

现在,这个温和的年轻人也已经寻到了他最为珍贵的珍宝。

“在下要三媒六礼迎娶阿瑛过门,阿瑛家中无亲无故,也唯有西门庄主能做这个主。”

西门吹雪微微一顿,继而便道:“阿瑛交给你,我很放心。像她这般顽劣,怕也就是花公子忍让得了。”

“……”叶孤城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不妥。”

西门吹雪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是在问他:有何不妥?

自然是关于名分的问题,十分不妥。

他定了定神,淡淡道:“如今江湖皆知,孙秀青是西门夫人。”

——不管是做戏也好流言也罢,总有一天,他要西门吹雪的名字之侧,除了他叶孤城,就再也没有别人!

这就是,叶孤城全部的私心,与野心——!

 西叶/叶西番外(八)



夜色已深,山雾正浓。

这一次,陆小凤终于确信自己迷失了方向。

他认为这条路是往正西方走的,走过面前的山谷,就可以找到清泉和食物;可是这一次他又错了,前面既没有山谷,也没有泉水,有的只是一片莽莽密密的原始丛林。

饥饿本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可是和干渴比起来,饥饿就成了一件比较容易忍受的事。

他的嘴唇已干裂,衣服已破碎,胸膛上的伤口也开始发肿。

他在这连泉水都找不到的穷山恶谷间,已逃亡了整整三日。

现在就算是他的朋友看见他,也未必能认得出他就是陆小凤——那个风流潇洒,总是让女孩子着迷的陆小凤。

这丛林中一片黑暗,黑暗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危险,每一种都足以致命,若是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饥渴就足以致命!

他是不是能走得出这片丛林,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把握;他对自己的判断已经失去了信心。

可是他只有往前,既没有别的路让他选择,也更不能退缩!

因为叶孤城就在后面钉着他!

虽然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感觉到那种杀人的剑!

他随时随地都会忽然无缘无故地觉得背脊发冷,这时他就知道叶孤城已离他很近了。

逃亡本身就是种痛苦。饥渴、疲倦、恐惧、忧虑……就像无数根鞭子在不停的抽打着他,这已足够使他的身心崩溃,何况他还受了伤。

——剑伤!

每当伤口发疼时,他就会想到那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剑!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锋芒和速度,没有人能想像,也没有人能闪避;如果天地间真有仙佛鬼神,也必定会因这一剑而失色动容。

剑光一闪,鲜血溅出!

没有人能招架闪避这一剑,连陆小凤也不能,可是他并没有死!

能不死已是奇迹!

天上地下,能在那剑的锋芒下逃生的,恐怕也只有陆小凤!

陆小凤在一棵树下停下来,喘息着。现在也许已是唯一可以让他喘息的机会。

突然之间,他觉得全身都已冰冷僵硬,于是停止了呼吸,静静的听着。

微弱的呻吟喘息声,断断续续传过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一种充满了恐惧的痛苦,一种几乎已接近绝望的痛苦。

这种痛苦是绝不能伪装出来的。

落叶是湿的,泥土也是湿的。

一个人倒在落叶湿泥中,全身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一个两鬓斑白的人,衰老、憔悴、疲倦、悲伤而恐惧。

他看见了陆小凤,仿佛想挣扎着跳起来,却只不过换来了一阵痛苦的痉挛。

他手里有剑,形式古雅,钢质极纯,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柄好剑。

可是这柄剑并不可怕,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叶孤城。

老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希望,喘息着道:“你……你是谁?”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谁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过路人。”

老人道:“过路人?”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在奇怪,这条路上怎么还会有过路的人。”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睛里忽然又露出种狐狸般的狡黠,道:“难道你走的,也是同一条路?”

陆小凤道:“很可能。”

老人笑了。

他的笑凄凉而苦涩,一笑起来,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陆小凤发现他也受了伤,伤口也在胸膛上,伤得更重。

老人忽又道:“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

陆小凤道:“是另外一个人。”

老人道:“是不是要来杀你的人?”

陆小凤也笑了,反问道:“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杀你的人?”

老人想否认,又不能否认。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的表情,就像是两头负了伤的野兽。

没有人能了解他们这种表情,也没有人能了解他们心里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陆小凤道:“你要我走?”老人道:“就算我不让你走,你反正也一样要走的。我的情况好像比你更糟,当然帮不了你的忙,你根本不认得我,当然也不会帮我。”

陆小凤没有开口,也没有再笑。

他知道这老人说的是实话,他的情况也很糟,甚至比这老人想像中更糟。

他自己一个人逃,已未必能逃得了,当然不能再加上个包袱。

这老人无疑是个很重的包袱。

又过了很久,陆小凤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的确应该走的。”

老人点点头,闭上眼睛,连看都不再看他。

陆小凤道:“假如你只不过是条野狗,现在我一定早就走了,只可惜……”

老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只可惜我不是狗,是人。”

陆小凤苦笑道:“只可惜我也不是狗,我也是人。”

老人道,“实在可惜。”

他虽然好像闭着眼睛,其实却在偷偷的膘着陆小凤。

他眼睛里又露出那种狐狸般的狡黠。陆小凤又笑了,道:“其实你早已知道我绝不会走的。”

老人道:“哦?”

陆小凤道:“因为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当然不能看着你烂死在这里。”

老人的眼睛忽然睁开,睁得很大,看着陆小凤,道:“你肯带我走?”

陆小凤道:“你猜呢?”

老人在眨眼,道:“你当然会带我走,因为你是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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