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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刺客千金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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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尸体在染血城墙外堆叠成山。
那一张张青白惊恐的面容在暗夜冲天的火光里焚烧成灰。
上至王室下至劳役,暴戾愤怒的杀神果真是一个都没放过。
刚刚取得大捷的泽国士兵还没来得及庆祝,便又得到泽恒王暴毙的消息。
这病又急又快,直接给各方人马来了个措手不及。
晨曦曙光里,一队轻简的车队悄然离开琼台都城。
这车队却没有朝泽国奔去。
它绕过疏那河,一路北上,直往大苍。
车队里有一辆特殊而神秘的红顶马车。
这马车终日门窗紧闭,没人知晓车中人的模样。
只是依稀听说,这车里关押着琼台唯一幸存的战俘。
世子殿下对这战俘的态度奇怪得很。
连日不闻不问,却又不允许下人怠慢这战俘分毫。
某日,某个下人在给那战俘送饭菜时,一不留神晚了一刻。
冬日山林极寒,即使有食盒保温,等送达时,盒中饭菜却依旧凉了几分。
那战俘似是吃不得冷食,直接将食盒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
此后,再没有人见过那位送饭菜的下人。
于是,从那天起,下人们伺候那战俘时竟比伺候自家世子时还紧张。
生怕稍有不慎便是小命不保。
当然,这一切,被关在马车里的柏氿都不知道。
自从那日琼台亡国,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早晨初升的太阳。
密闭的马车很幽暗也很安静,有时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身上已经被人换了新药。
这药疗效甚好,再加上这几日静养,她身上的鞭伤自然是好得飞快。
只是那断了的腿骨怕是还要再好好养上些许时日。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是用上最昂贵的药材,这两条断腿,又怎是说好就能好的。
于是柏氿该吃吃,该喝喝,将禁闭的日子过得甚是舒坦。
她要养好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替琼台复仇。
清晨,幽暗马车中,柏氿缓缓睁眼,墨色瞳孔中一点幽光森森寒凉。
忽有一支淬了毒的玄铁利箭,骤然穿透车壁,“笃”的一声牢牢钉她鼻尖上方一寸之远。
柏氿猛地起身,晨光透过箭孔直直射入幽暗的车中,不由令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又是一支利箭穿壁而入,直直钉入柏氿肩侧一寸之处,箭尾三角白羽微微颤动。
柏氿墨色眸光一凝。
她认识这羽箭的主人——风倾楼第一谋,九千策。
她自幼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
可是他为何要来杀她?
心中疑虑未定,第三支玄铁利箭直迫心脏而来。
柏氿左肩紧靠车壁,右肩紧挨利箭,避,无可避。
琼台的仇还未报,她就要先死在这里了吗?
垂放在腿上右手猛地握紧,柏氿蹙眉,墨色眼眸冷光乍现。
这怎么可以!
柏氿迅速抬起左臂,竟是要用手臂去挡那三角羽箭。
与此同时,左肩侧的车壁突然被雄厚的内劲震碎,有人伸手揽住她的胸口,墨黑绣金的衣袖掠起一阵寒风。
“噗嗤”一声,淬了毒的三角羽箭狠狠刺入那人的左臂,险些将臂骨穿透。
鲜血瞬间浸透墨色的衣衫,晕开一片墨红。穿骨的疼痛里,那人却一声未吭,就连面色都不动分毫。
柏氿侧头,对上一双又深又暗的妖异眼眸。
殷瑢将她揽在身前,又伸手捂住她的口鼻,沉声道:“屏息。”
言罢拂袖震出一阵气劲,将周遭浓重的毒雾冲开一条狭道。
道中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神驹宝马直朝他们奔来,仿若乌云踏雪。
殷瑢飞身骑上这踏雪烈马,长臂一横,将柏氿扣在怀中,扬鞭策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道路蜿蜒颠簸,柏氿抬眼,惊见他们竟是奔至一处悬崖,而她身后的那人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要跳崖?”她仰头问道。
“跳崖?”殷瑢皱了皱眉,低沉语调竟有几分疑惑。
若他记得没错,这断崖处分明应该有座吊桥,难道这吊桥被人故意损毁了么?
柏氿闻言心中却是一惊,他看不见这前方的悬崖?
二人惊疑之际,马儿却已临近悬崖。
柏氿勒住缰绳,想要调转马头,那烈马受了拉力,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竟是想要将她甩出去。
殷瑢左臂揽住柏氿的腰肢,飞身跃起,同时朝那马儿抽去一鞭:“去找殷十三。”
马儿得了命令当即迈开蹄子往山林中奔去。
殷瑢与柏氿却从悬崖上落下。
没有触到意料中的地面,殷瑢当即拔出左臂上的玄铁羽箭,狠狠插入身侧崖壁。这抽拔间,左臂被那向外的力带得一松,原本被他扣在怀中的柏氿顿时朝下落去。
察觉怀中失落,殷瑢迅速朝下一捞,紧紧握住柏氿的右手腕,复又抬脚踏在那嶙峋的岩壁上,生生止住二人下落的趋势。
艳红的血水蜿蜒流过两人交握的手,“啪嗒”一声滴落在柏氿脸侧那颗血红的泪痣上,又沿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嫣红的痕迹,当真如血泪滑落一般。
柏氿抬起头,盯着殷瑢那双幽幽暗暗的眼睛,缓慢又笃定的说道:“殷瑢,你的眼睛,被毒瞎了。”


☆、第27章 你被腌入味儿了吗

这日清晨,殷十三打着哈欠,拎着水袋,离开车队,准备去三里外的林中河流中取些备用的水。
树上叶尖的露珠如鲛人之泪,晶莹皎洁,落到河中,溅起一声脆脆的响,平静的河面霎时泛起一阵阵涟漪,悠悠荡到河中那人雪白如凝脂的傲然胸口。
殷十三张嘴打到一半的哈欠猛地顿住,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困惑。
天寒地冻的,怎么有个女人这么想不开,居然在刺骨的河里洗澡?
疯了差不多。
但困惑归困惑,天生缺心眼的殷十三并没有生出任何关于“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等等之类的避嫌心思。
他只是抬脚继续朝河水上游走去。
女人的洗澡水,他才不喝。
河中的那女子察觉身后动静,微微侧过头来。
俏鼻梁,朱红唇,柳眉梢,妆容精致,上翘的眼角中蕴着一汪春水,悠悠荡荡,媚得很。
殷十三却自动无视了这人间艳景,兀自蹲下身来,将手中的牛皮水袋浸入河中。
颗颗晶莹圆润的气泡排列着浮上水面,他执着水袋的手,却被一只细腻白皙的纤纤柔荑轻轻握住。
河中的美人竟是主动走到殷十三的身边,藕臂一揽,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凑近了些,复又柔柔一笑,眼波荡起粼粼的光,顿生百媚千娇。
“公子,你看奴家,美么?”
媚术,摄魂。
河中美艳的女子搂住殷十三的脖子,藏在指间的银针悄然对准他颈边微微跳动的大动脉。
殷十三盯着身前那双娇媚到诡异的浅褐眼眸,忽然伸手压在女子的头顶,猛地将她的脑袋按到水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
步生娇被殷十三按得一呆,这人怎么不中她的媚术?这怔愣间又呛了好几口河水。
未待她缓过神来,那人又迅速在她的脸上用力抹了两把,那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顿时被擦出些许红痕。
快速洗净步生娇脸上的妆容后,殷十三揪着那一头乌发,将她从水中拎起。
这女子洗净了妆容之后的容颜,少了几分媚气,多了几分清丽。
殷十三莫名觉得这模样顺眼了许多,便又凑到她修长的颈边嗅了嗅。
有香如血色海棠之艳。
他捂着鼻子皱眉道:“你是被脸上的铅粉给腌入味儿了吗?”
腌入味儿?
你当老娘是猪么?!
步生娇挥着爪子朝殷十三那一张娃娃脸撕去,怒道:“这叫体香,蠢货!”
侧头避开尖锐丹红的狠辣指间,殷十三歪头道:“体香?那看来是真的被腌入味儿了。”
“……”
步生娇突然觉得,要为九千策拖延住这种缺根筋的小屁孩,还是直接上手开揍,会来得比较痛快。
心念一转,她当即挥动手臂溅起一串水珠。
这夹着内劲的水珠直朝殷十三的双眼飞去,颗颗如顽石坚硬。
他回头避开,眨眼间,又有一道华光剑影当头劈下。
那女子竟是在顷刻中披上了衣物,同时朝他击出这迅猛一招!
殷十三登时拔剑一挡。
两剑相交,伴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隐约可见剑间飞舞的明亮火花。
就在这时,一匹乌云踏雪的烈马从林中飒飒奔出,殷十三余光瞥见那匹马儿,心中一惊。
主子有难!
殷十三当即转身想要前去营救主子,华光一闪,身前粗壮的百年大树却突然直挺挺的躺倒在他脚下,揽住前行的路。
殷十三皱眉回头,只见身后美艳的女子咧开了嘴,俏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这千娇百媚的笑容里,又隐隐参杂了几分邪戾与顽劣。
“想走,老娘同意了吗?”
她今天不把这呆子的眼珠子挖出来,她就不是风倾楼第一媚——步生娇!

悬崖上,殷瑢感受到下方传上来的那森冷目光,竟是笑了起来,“那你可愿做我的眼睛?还是说……”
还是说,你要趁机杀了我?
殷瑢顿了顿,又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柏氿的目光从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上移开,落到二人交握的双手,在双手上蜿蜒的血水处一顿。
这人满嘴的荒唐,抓着她的这只手掌,却是握得紧紧的。
他若是聪明,就该在这个时候杀了她。
心中忽然有些憋闷,柏氿索性转头不去理会上方那人,眼眸一转,将崖底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崖底有一条河,宽十丈,深不见底,河对岸有一片松林,枝桠很密。距离崖底还有十二丈,我们是跳河还是去松林?”
跳河还是跳崖,这是个好问题。
殷瑢却没有着急回答,反倒是微微扬起了唇角,有些玩味,又有些得意。
“我们?嗯?”
这饱含调笑的尾音,顿时刺激得柏氿深深皱起了眉心。那人却像是料中了她的反应一般,笑得半真半假:“别皱眉,我会心疼。”
然而这话却只是让柏氿将眉头锁得更紧。
正欲开口呵斥,那人却别开了头,用那双被毒瞎的眼睛装模作样的朝崖底看了看,道:“河中必有毒,我们去松林。”
柏氿墨色眼眸一转,在崖壁上扫视一圈后,道:“你手边右侧三寸有一根藤蔓,够粗,也够长。”
言罢,殷瑢竟是没有丝毫犹豫和怀疑,直接抓住那根藤蔓,登着崖壁反向接力荡到空中,同时将她甩到怀中,拦腰抱住。
柏氿抬眼,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惊见悬崖上有一布衣青衫的人正在缓缓搭箭,箭头直指殷瑢后背!
眸色一凛,柏氿当即挺直了脊背,将头搭在殷瑢的肩上,牢牢盯着崖上那人,同时抬手护在殷瑢后背心脏处。
崖上的九千策看清了柏氿的面容,如松挺拔的身形猛地一颤,险些失手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犹豫片刻,他终是放下了弓弩,隐身退去。
殷瑢感受到肩头和后背的力道,不动声色的将此间原因猜了个大概,但却只是吊不郎当的调笑道:“你今个儿怎地这般热情?”
柏氿收回了护在殷瑢身后的手臂,冷声道:“闭嘴,看路。”
说完这句“看路”,柏氿才想起这人现在根本看不见,于是便转过头,想要查看下方松林的位置。
这一转头,朱红饱满的红唇便从殷瑢脸侧轻轻擦过。
一触即逝。
却不知是震颤了谁的心神,又是收敛了谁的眸色。
“十丈。”
柏氿的声音依旧冷淡,殷瑢难得没有调笑。
……
“五丈。”
……
“三丈。”
……
“放!”
殷瑢迅速放开藤蔓,念及松叶尖刺而锐利,复又将柏氿甩到背后。
“抱紧了。”
柏氿收紧环在殷瑢脖子边的手臂,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她现在若是要掐死他,那他,必死无疑。
他未必不知道这一点。
这个念头如惊雷一闪而过,柏氿嗅着殷瑢肩头幽幽的香,眸色如水光微荡。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她默默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这松林茂密得很,万一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刮到眼睛可就不好了。
乘人之危向来不是她风倾楼第一刀夜百鬼的风格。
她要打败的,可是全胜时期的他。
所以,尊贵孤高的世子殿下,不应该默默死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覆盖在眼睛上的小手又软又香,殷瑢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
心情一好,就越发想要逗一逗身后面冷心软的人:“多谢夫人。”
“闭嘴!”


☆、第28章 夫人多非礼一会儿

将要落地时,殷瑢将柏氿拎到了身前护住,二人在枯叶堆中滚了好几个圈才堪堪停下。
停下时,正好是男下女上的暧昧姿势。
柏氿微皱着眉,撑着手臂支起上身,看了眼下方那张被枝条划出道道血痕的妖孽面孔,突然觉得甚是解气,当下便伸手捏住殷瑢的脸皮,冷冷的道:
“你现在这模样,当真是甚合我心。”
殷瑢闻言挑起眉梢,握住脸上的那只爪子,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快速抚过,果然有为了护他的双眼而留下的数多伤痕。
捉着那只白嫩的爪子,在受了伤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殷瑢浅笑:“是吗?那夫人可要多看一会儿?顺便摸一摸揉一揉亲一亲?放心吧,为夫绝对不会喊非礼的。”
相反,他倒是很乐意她多非礼一会儿。
柏氿抽了抽嘴角,觉得跟这种臭不要脸的人互怼真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当即冷下脸色,在殷瑢的胸口捶了一拳,“起来。”
这一拳当然没用几分力气,但殷瑢的脸色却随之白了白。
柏氿的动作顿时一僵,“你的毒……”
“无妨。”
低沉悦耳的语调极为平淡,仿佛当真没什么大不了一般。
柏氿微蹙眉心,却也没再说什么。沉默着将殷瑢从地上拉起,这一起身,二人顿时察觉这林子有些诡异。
安静到诡异。
就连方才他们以那种方式跳进松林里,居然也没有惊起任何飞鸟。
有沙沙的脚步自遥远处悠悠传来,殷瑢立刻牵起柏氿,反手将她压在粗壮的树干上。
柏氿的后背撞上粗糙树皮,不由皱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有心情玩壁咚?
心中不满刚起,那人却已转身,将她挡在了身后,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背。
柏氿微微一愣。
这人背上的伤,想必是在护着她坠崖时,在崖壁上擦的。
所以他一反常态的与她插科打诨,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以便掩饰他的伤?
柏氿心头莫名有些异样,皱了皱眉道:“你何必……”
“嘘。”殷瑢忽然比了噤声的手势。
柏氿微怔,抬眼却见有一片乌压压的大军正缓缓朝他们逼近。
“是申国的傀儡军,”柏氿道,“从四面而来,数量……多得数不清。”
申国有护国之宝,名为操偶。**偶虫寄生了的人,最终将变成一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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