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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缘起桑谒-第8章

小说: 缘起桑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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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声音轻柔下来:“我叫纷霖。”
“纷霖、纷霖……”木凉喃喃着闭眼。
“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纷霖眼底闪过怜惜和伤痛,声音柔中藏郁,“不过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郡主,宫宴快要开始了。”红琴看着粉面含春娇艳欲滴的玉菱郡主,低声提醒道。
自晌午国君和宫主在城墙上迎接郡主,郡主就是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玉菱郡主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当初她落难,那些所谓的仕族夫人和小姐纷纷落井下石,无所不用其极地嘲笑她。现如今,有些债,是时候该讨了。
“奴婢参见夏宫主。”宫娥欠身行礼。
玉菱郡主闻得此声,惊喜转首,脱口而出:“夏无。”
言毕,脸颊红了红,这是第一次,她当着他的面,叫出了那个午夜梦回才有勇气唤出口的名字。夏无。夏无。多么美丽动听!多么缠绵惑人!
红琴悄悄退出去,把门带上。
屋内就剩他们两人了。玉菱郡主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郡主。”夏无嘴角挂着温和笑容。
玉菱郡主低着脑袋,轻轻地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夏无目中掠过薄怒,稍纵即逝,声音愈发温柔:“玉菱。”
红霞漫上玉菱郡主的脸庞,只听他继续说道:“之前你出事,本宫没在你旁边,害你受苦了。那些小姐夫人,本宫定会向国君讨个说法。”
“嗯。”玉菱郡主目中莹然,有泪光闪动。

☆、【028】嫣然

“她如何了?”
耳畔陡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纷霖浑身一震。敛了敛羽睫,眸中褪去妩媚光芒,面容内敛而沉静:“禀左护法,属下已为雪衣女接骨,只是,若无药物辅助治疗,恐怕究其一生都会浑身瘫痪,生活无法自理。”
究其一生,浑身瘫痪,生活无法自理?
于欢一双夜色双瞳暗得发沉。
空气中流转着刺骨的寒意。
良久,纷霖低声试探道:“左护法……”
于欢置若罔闻,抬脚离开珡牢。纷霖垂眸看着地上的少女,纤手一点一滴描绘她的眉眼。
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叹息:“可怜的孩子。”
于欢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拳,夜色双瞳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嘴角露出一缕狼狈的苦笑。
一路走来,荒芜杂乱的院子附近满是野草丛生,唯石拱小门上,黑漆的小篆:药园。

“这是哪里?”
床榻上的女子睁开迷蒙的眼睛,茫然地问。
“嫣然,你醒了。”一个布衣女子惊喜地说道。
“嫣然?嫣然是谁?”女子皱了皱秀眉,问道:“你又是谁?”
布衣女子怔了怔,眼底滑过一丝担忧:“嫣然,我是妃颜啊!”
“妃颜?”
“可怜的孩子,”妃颜清丽的玉容上,大大的水灵眼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去山上采茶,不慎从山崖跌落,撞伤了脑子。大夫说,你可能会忘记一些以前的事……我、我以为你不会……不会有事……”
妃颜的声音渐渐哽咽,泪盈于睫,忍不住掩面低泣。
被唤作嫣然的女子眨动着长长的睫毛,有些惶然又有些恍然。看着她哭,不觉轻声安慰。
“别哭。”

房间里很安静,柔美的白光从门外浅浅映入。
嫣然的身子刚刚恢复,在妃颜的照顾下,喝了药,用了膳,已经熟睡过去了。
“叩叩——”
“请进。”
妃颜回头,就那样——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绝世容颜。
时光逆转而回,场景瞬间变幻,依稀可见他一袭黑袍自夜色中来,瑰姿艳逸的男子身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当他低语轻声请求时,当他深深凝眸浅笑时,连天空都会为之炫目倾倒。
神秘尊贵、风华绝代、令人窒息的美丽。
没错,阿朱,是他!

“妃颜姑娘,多谢你愿意照顾嫣然。”
妃颜看着男子近在咫尺的容颜,耳边有低低的吟唱声,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风声,吟诵着她听不懂的祈祷。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她只知道,他姓朱。她与他的第一次初识,他就像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眼前,她的心里。丈夫死后,她被婆家扫地出门,想回娘家,却得知爹娘早已逝世。饥寒交迫间,他出现了。他收留她,把她带到了茶庄,让她学会自给自足,让她学会生存。
这位嫣然姑娘,也是他善举之下所救的女子。可惜她福薄,未嫁先休,还撞坏了脑子,前程往事一概遗忘。不过,对她来说,应该是幸吧。
妃颜笑了笑,朱公子一向慈悲为怀,可怜她已经遗忘过往,请她演了一出戏,让嫣然以为自己从小生长在茶园,好掩埋那些痛苦不堪的凄惨身世。
对于他的请求,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啊!
“若非朱公子昔日相救,妃颜岂有今朝。朱公子之托,妃颜便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要为您办到。”
“我今夜前来,是与妃颜姑娘辞别的。”
闻言,妃颜急切地问道:“朱公子不多留几日吗?”
阿朱摇了摇头。
妃颜脸上露出了落寞之色。
转首看了眼沉睡的女子,阿朱倾城的面容染上几抹疲惫,凤目里带着深深的悲悯和怜惜,纷云,今日一别,万事珍重。

☆、【029】红莲

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
夜色正浓,却也遮不住那一株妖艳的红。黑暗无处不在,伸手不见五指,然而红莲的四周隐隐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远远看去,甚是凄艳。
叶缘素手轻挥,红莲飘浮而起飞旋到她掌中。霎时间,芳香四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
“红莲只在夜间绽放,你白天派人来寻只能无功而返,”叶缘淡淡说道,“花开一夜,不留一缕香。如今香味尽消,莲芯已经熟透。”
钟起嘴唇嗫嚅,吐不出只言片语。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炼制解药。”
“好。”
芊芊素手翻转间,提精芯,制解药,女童神情沉静且肃穆。
阿朱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山下农家小舍门外,钟起立于门旁,静默的守候。橘色的烛光穿透窗纱,映着他清隽的面容,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行至门口,阿朱走到钟起右边,和他一左一右各站一边,界限分明。
钟起懒懒斜睨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连哂笑都欠奉。
就这样,两人站了整整一宿。
天边一轮红日升起,房门终于被打开。
钟起声音沙哑焦灼,“小缘……”
“此乃清莲露,”叶缘将手中白玉瓶递给钟起,“服用之后,三个时辰内便可解毒。”
钟起接过白玉瓶,没有丝毫怀疑和犹豫,一口饮尽,动作快如闪电。
“多谢。”
叶缘挑眉,“你谢我?”
“是。”钟起坚定地点头。
“呵呵,”叶缘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谢我什么?谢我解了我之前在你身上种的毒?”
“哐当”一声,清脆又响亮,干脆又利落。
白玉瓶脱手而出摔得四分五裂。钟起头晕目眩,身形几乎稳不住,眼前一暗。腰间附上一个微凉的温度,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流连眷恋,直达心底。然而当那柔软附上长情剑,随后拔出的时候,仿佛那柔软也一并被拔出。心底骤然结冰,有什么东西和白玉瓶一样应声而碎,寒凉刺骨。
身随心境慢慢冷却,彻底晕倒之前只听见宿焦虑交织着愤怒的身音——“家主!你这妖女!”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玉菱郡主淑慎性成,静容婉柔,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且司马,程冠进性资敏慧,性行温良,风姿雅悦,贵而能俭,无怠遵循,特赐,玉菱郡主与程冠进得佳姻,钦此!”
宣旨的公公眉开眼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菱郡主,笑眯眯地说道:“玉菱郡主,还不快领旨谢恩。”
玉菱郡主的脸上从一开始的喜悦期待骤变成震惊惶遽。
昨晚,他在宫宴上对她极尽温柔,呵护备至,叫之前落井下石的小姐夫人纷纷红了眼。一官宦小姐妒心暗起,忍不住讥讽几句,他便一一罗列那官宦小姐的父亲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的罪状,国君大怒,当场便将其一家打入天牢,待秋后问斩。
筵席之上,再无一人胡言。好像之前一切都不曾发生,她依旧是金尊玉贵的郡主,旁人奉承不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她的眼里却只有他一人。
他为她斟酒,他为她夹菜,他的眉眼仿佛近在眼前,笑容渐深,“明日我向国君请旨赐婚,可好?”
难道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吗?
玉菱郡主心如死灰。
“郡主,”红琴跪在身后低声唤道,“该接旨了。”
玉菱郡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圣旨的,脑中浑浑噩噩,思绪混乱。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童?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容色悲戚,夏无,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我?你怎么能这么狠!

☆、【030】逃婚

冬日已过,初春,花红柳绿,良辰美景。
纵然玉菱郡主心底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却丝毫不影响这场婚礼的进行。
十里长街的嫁妆,百人送亲的队伍,十六人的花轿相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司马府处处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嫣红的灯笼随处可见,热闹在各个角落蔓延。
阵仗之大,排场之隆重,堪比皇室公主婚嫁。
筵席上,宾客们推杯换盏,红光满面,看起来一派祥和。
“司马大人真是好福气啊!竟能娶到玉菱郡主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一官员无不欣羡地说道。
“可不是,玉菱郡主还是我越国的第一才女呢!”另一官员嘴上附和,脸上却是满满的酸色。
“国君指婚,金口玉言,前途无量啊。”此人明显忘了玉菱郡主之前还有过一段“金口玉言”。
程冠进俊俏的面庞亦是满满喜色,不管是欣羡揶揄,还是暗暗不甘,全部回以微笑。
天色渐暗,新房内,两侧的婢女候成一排,新娘却是有些坐立难安。程冠进推门而入,自喜婆手上接过喜称,便将众人全部挥退。
程冠进离喜床还有一米远站定,缓缓说道:“郡主,臣有幸与郡主结为夫妻,余生必定护您平安喜乐,绝无二心。”
那袭新嫁衣的主人身子微颤。
程冠进抬起喜称,掀起喜帕,露出新娘胭脂色——
“红琴!”

皇宫内
赵才德站在窗边,目光望向司马府的方位,神情感慨道:“当年才景深受先皇喜爱,若不是为了求娶品夏,只怕这皇位已是他囊中之物。”
燕妃从龙榻上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身旁,柔弱无骨的玉手环上他的肩,甜甜地笑,“可如今,您才是越国国君。”
赵才德犹自沉浸在回忆中,声音寂寥,“才景自幼便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百官拥护,百姓爱戴。若不是为了品夏……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当年赵才景才华横溢,有经纬之才,是国君的不二人选,可偏偏爱上了女学大师品夏,不顾她婚约在身,强取豪夺,以她宗亲的性命为要挟,逼她就范。婚后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可她念念不忘其未婚夫,赵才景怒从心上起,在江湖颁布追杀令,誓要除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的剑圣乾壹子。
那时乾壹子武功虽然出类拔萃,可到底不是登峰造极,寡不敌众落败,幸而当时的钟家家主出手相救,这才逃过杀身之祸。品夏知道后伤心欲绝,她偷偷在饭菜里下毒,想与赵才景同归于尽。两人皆中了毒,可解药只有一颗,只能救一个人。
赵才德赶到的时候,只听见四个细微却沉重的字——我放你走。
品夏解了毒之后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声泪俱下。等她产下女婴,届时先皇已经驾崩,赵才德荣登大宝,按照才景遗愿,还她自由,女婴就养在宫中,封为郡主。
可玉菱这丫头,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那人。如今为她择的这门亲事,程冠进品性温良,必定不会辜负她,只愿不要重蹈才景的覆辙。
燕妃才不管他心情郁郁,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妃位,哪有心思悲天悯人,只想使出浑身解数勾得他欲丨仙丨欲丨死。即使不能荣宠一世,也要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只求红颜迟暮,不会摔得粉身碎骨。一个旋身偎进他的怀中,玉指在他胸口画着圈。直把赵才德画得欲丨火渐浓,浑身燥热。
赵才德看着燕妃酷似品夏的眉眼,一把将她抱起向龙塌走去。
燕妃的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痴痴地笑:“国君莫急。”
芙蓉帐暖度春宵,两人衣衫刚刚褪尽,门外就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国君,大事不好了!”
云雨尚未兴风作浪便被打断,赵才德脸色阴沉,勃然大怒:“放肆!”
门外顿了一下,声音渐弱,“国君,玉菱郡主不见了!”
“什么!”赵才德登时慌了。

“不见了?”夏无漫不经心地说。
樊篱说道:“是的。今日的新娘是玉菱郡主的婢女红琴假扮的,玉菱郡主逃婚了。”
夏无轻笑,“可惜了赵才德为她费的苦心。”
一旁的凤镜夜嘴角擒着一抹风流笑意,眼底暗潮涌动,“宫主,可要属下去捉拿?”
夏无乜了他一眼,“既然你有兴致,就随你处置吧。”
“砰”的一声,门突然被一道急切的身影撞开。
“宫主!”赵才德衣衫凌乱,一路跑来口中还在喘息,上气不接下气,“求宫主放玉菱一条生路!”说罢,就跪伏在地上。
凤镜夜转头看向夏无,只听他说:“箭离了弦,就没有回头路。”
箭离了弦,就没有回头路?凤镜夜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得眼泪直往心里流。
赵才德浑身一颤,再不说话,只一个劲地以头抢地。石砖很快就被染红了,血流得遍地都是。
夏无微微皱眉,启唇似要说话。凤镜夜抢道:“宫主刚刚已经将赵玉菱交由属下处置,生死也当由属下做主。”
夏无丢下一句你做主吧就偕同樊篱出去了。
看到赵才德劫后重生般地松了一口气,凤镜夜眸色沉沉,怎么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喜欢赵玉菱?那为何,他自己却不知道呢?

☆、【031】失身

十里桃花吟蒹葭,人面不知何处去。
夕阳迟暮,玉菱郡主一身黑衣,藏进夜色中。
以前为了出去踏青,便在城门外买了一处宅子,带上金银细软,玉菱郡主趁着城门关闭前逃了出去。
刚出城门没多久,玉菱郡主就发现身后有一道暗影尾随。压下心头恐慌,加快脚步,想要甩掉身后的人。
可到底是个柔弱女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敌得过男人的脚程。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玉菱郡主骤然转身,来人顿时眼中迸发出精光,面露淫丨秽,“好俊俏的小娘子!”
“放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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