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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万历野获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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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拟旨也。

王此时即宜辞位,而犹恋恋恩遇,不三月即为刘文泰事,上指为卖直沽名,不能安其位而去,亦可谓不见几矣。又按弘治六年外计,吏部具大小庶官当斥者二千人。阁臣邱濬上言:“唐虞三载黜陟,今有居官未半载而斥者,徒信人言,未必皆实。

非唐虞之言,亦非祖宗之制。”上然其言,以故未三载者俱留用。此事实录不载,而见之黄泰泉所为邱文庄志中,可见邱之排王三原,不特刘文泰疏矣。史竟为邱讳之。

【考察访单】今制:匿名文书,禁不得行。唯内外大计,吏部发出访单,比填注缴纳,各不著姓名。虽开列秽状满纸,莫知出于谁氏,然尚无人御览者。至己未外计,浙江参政丁此吕以不谨罢,会有人言其枉,吏部竟以访单进呈,此吕遂追赃遣戍。人虽冤之,竟不晓单自何人?

【外察附批】正德三年戊辰,朝觐考察。疏入内忽批出:“翰林学士吴俨,帷薄不修,着致仕养病。御史杨南金无疾欺诈,为民。”俨丁卯主顺天试,以“为臣不易”为论题,刘瑾恶之。南金在台时,为堂官刘宇所挞,羞怒请告,故宇谗之,瑾从中旨罢去。俨后起至南礼部尚书,谥文肃。而南金亦得复官。宇之附权乱法至此,瑾败仅革宫衔致仕,真漏网。嘉靖丁巳内计,户部左侍郎谢九仪、兵部右侍郎沈良材,各以自陈,得旨调南京用矣。又科道拾遗疏下,上又附批谢九仪致仕,沈良材闲住。疏中无二人名也,亦异矣!又先辛丑外察,不及河南参政王慎中等二人,内批俱以不谨闲住,则首揆贵溪意也。

其后,则今上丁丑星变考察,南刑部员外包大焕,以浮躁降,内批以不谨闲住。南兵部郎中吕若愚不处,南给事传作舟论之,内批亦照不谨例闲住,则首揆江陵意也。

【大计不私至亲】南礼卿陶四乔(承学),素负人望,又江陵同榜进士,素以声气相重。及夺情事起,心稍不然。时江陵同邑人传作舟,为南给事,方寄爪牙耳目,雄行于都中,陶又不甚礼之,乃谗之于江陵。会陶亦以事见忤,适辛巳大计,募人劾陶,苦无事款,适传密寄陶诸罪状至,江陵大喜,以授给事中御史,俾入纠劾疏。时商燕阳(为正)在台中资最深,为陶姻家,又江陵门人也,苦救不能得,乃恳之江陵公。江陵怒,以恶语劫之。商无策挽回,陶遂为科道秦耀等所纠,得旨致仕。商后转廷尉,将大用,亦以言罢。商敏练有能名,本非附江陵者,止此一事见訾,谓其畏祸坐亲,遂不免。至壬辰外计,司铨者为太宰陆光祖,前御史屠叔方、黄正色,皆其至戚,俱以新任副使贬降,议者不言其薄。癸巳内计,则吏部郎吕胤昌,为吏部尚书孙鑨嫡甥,以浮躁降调;吏科都给事黄三馀,为考功郎中,赵南星之儿女至戚,以不谨闲住。一时舆论翕然,服其公。盖人心之不可泯如此。

【六年大计】京朝官六年一大计,其法至严。先朝亦有以不公争之者,如先王大父争韦商臣等之类,然终不能得。唯穆守时考察科道后,起给事周世选、太仆魏时亮等,然非时考察言官,本非典制,特出高新郑一时私意,故公论皆以为冤。今上辛巳,察典不谨去者,次年即起用,为今大司徒赵南渚(世卿),则初为南户部郎,特疏讥切时政,江陵怒,劣升长史,旋中大计,尤为清议所推也。嗣后如颜鲸、管志道、张正鹄、马犹龙,亦时情称枉,荐章不绝,终不肯破例,盖以非有大节表著,不得比前诸贤耳。自辛巳后,凡经丁亥、癸巳己亥、乙巳四斥籍,无有议起废者。唯迩来辛亥一察,物清汹汹,司黜幽者,被弹射无完肤,一时亦不能胜。近日遂议起徐比部大化,则不谨条中人也。锢人明时,诚可悯惜。然天荒一破,后来藉口怜才,恐大典难以堤防矣。

【考察破例】弘治以后,考察之法,始密而严。世宗于议礼诸臣,无所不假借,独严于大计。罢斥者如教官王玠、光禄监事钱子勋、御史虞守、随州同知丰坊辈,俱百端献媚于兴邸,而上终不为破例,其严如此。然而降调诸臣如赵文华、彭泽、储良才等,亦系考察人数,以权奸疏保,留复旧职。盖以贬轻而斥重,故特免也。其后朱隆禧以进秘方见幸,虽加衔终不见用,盖以考察之故。而朱后以助米及建醮祝寿,其子际及吕希周辈以拒倭报功,皆升职致仕,亦以计典故耳。此后唯穆宗庚午,高新郑以私怨斥张槚、魏时亮等,诸人至今上初元皆起用。

今上辛巳,大司农赵世卿,先以建言忤江陵,劣升楚府长史,至是又以不谨斥,未几即复原职,以至今官。而大计自此不能水锢矣。

嘉靖末年,都给事中厉汝进,以劾严分宜降典史矣,未几外计,即以逃斥之。是时察典严重,言者但指为严相修怨,而无敢救者。即穆宗登极,大霈言官,无一遗弃,而汝进屡入荐章,独不收召。使其在今日,则立致槐棘矣。万户侯何足道,宁止一李广哉。

嘉靖末年,谕德唐汝楫,以分宜党被,劾用不谨例闲住,然非考察也。穆宗龙飞,普进旧讲官,汝楫仅升太常少卿与致仕,当时清议尚严如此。


 

 
卷十二
 
○吏部

【中书考察】大计六年一举,定于弘治末年,其典最重。

五品以下,俱听考察。内惟翰林学士得免考,以示优异。已而讲读学士,亦请如例,遂并免之。其坊局等官虽贵,则照各官同听吏部处分矣。至于内阁书办,即今制诰两房中书官,宪宗朝,命本院学士,会同阁臣,与讲读以下等官考察,不许吏部干预,皆所以重文学侍从之体,非他官得比。然嘉靖以来,仍从吏部都察院为政矣。至于文华、武英两殿中书办事等官,以及御用监各项匠官,例皆先期乞恩免考,盖又以他途,摈之功令之外,非特恩也。又太医院及钦天监,以方技亦如之,迨其后也。太医与两殿中书,仍入计典。惟钦天监则至今犹然,不考察,不丁忧,不告老云。

【辛亥两察之争】嘉靖三十年辛亥,当大计京察。是年正月,锦衣卫经历沈炼抗疏纠首辅严嵩,其词甚峻。嵩力辨,谓炼作县败官调简,今知京察必处,以故建言祈免黜幽。上怒,捕炼逮治,斥口外保安州为民。计竣,吏科都给事张秉壶又纠吏部尚书夏邦谟不职,得旨致仕。万历三十九年辛亥,当大计京官。先一年冬,御史金明时劾吏部侍郎学士王图,其词亦峻,图疏辨未奉处分。至次年二月临考察日,掌河南道御史张京兆具密启于吏部尚书孙丕扬,谓明时前疏要挟免察。丕扬阅之震怒,即闻之上,令闲住。明时辨疏犯御名下一字,上亦大怒,发刑部赎罪为编民。于是刑部主事秦聚奎首攻太宰,台省继之。

丕扬辨其激,而攻者不已,不一年亦请致仕。从来司察冢卿,未有被弹射如此者。且指白简为挟免,亦惟此两辛亥。恰好六十年,岂运数使然耶?

【大计纠内阁】六年京官大计,吏部都察院主之。及事毕,纠拾大僚,属科道为政。而阁臣票拟去留,或下部院覆议罪状当否,以听上裁。则太宰、御史大夫与内阁辅臣,是三官者俱主持大计之人,向未有纠及之者。自穆宗登极考察,而高新郑为言路所憎,聚攻不去。乃至南给事中岑用宾、御史吕校,以大僚纠及之,识者咸谓非体。而时情正侧目新郑,方以此举为快心,无有救正之者。以故己巳再出当国秉钧,恣情黜陟,亦尔时激之使然。又三年而高被逐,江陵专政,则内外大计,一出其手定,部院不过一承行吏书矣。每年初冬朝审罪犯,俱太宰主笔,相仍已久。至庚午秋复当审时,高以首揆兼掌吏部,则事体非旧例可比,谓宜遣他尚书代行,而高奋然自请往谳,所释放最多,较他年加数倍。而王金等,以先帝升遐,误用方药,坐大逆重避者,亦改遣戍。盖欲坐前任首揆徐华亭,以诬罔先帝大不道也。卒之穆宗允其请,而往事终不究,则高此一行徒伤相体耳。后万历戊戌年朝审,太宰偶缺,旨下以户部尚书杨俊民主笔。甲辰年亦缺太宰,又以户部尚书赵世卿主笔,斯得之矣。

【己亥大计纠拾】己亥大计,最为平恕。惟董太史思白(其昌)以私隙,为朱考功石门(敬循)所中外转,似未服人。

至于南京纠拾大僚,则可异矣。如右都御史沈继山(思孝)、吏部右侍郎杨复所(起元)、兵部左侍郎许敬庵(孚远),皆一时人望,尽入网中。远近骇愕,莫知其故。冯巨区祭酒谓余曰:“此非纠劾疏,乃荐举疏也。”时祝石林(世禄)为南吏科,以一人掌六科印,遂有此举。至次察乙巳,祝亦不免。前三公者虽被指摘,终无丝毫之玷,而祝遂不振。

【乙巳两察之异】今上乙巳大计,疏上不下,久之中旨批出,特留降调科道官数人。盖首揆沈四明专庇给事钱梦皋、御史张似渠辈,因并诸言官留之时以为异事,群起争之,而不知前乙巳之更异也。嘉靖二十四年春,京察疏上,内不谨主事周玉等,并御史谢瑜,命照贪酷例为民。浮躁主事朱执中,革职闲住。盖于部议加重焉。即而吏科河南道拾遗,则中允郭希颜、光禄少卿谈相,俱在斥罢之列,独得旨留用。其后二人俱受极刑,亦在世宗朝,更异矣。惟兵部侍郎张汉在劾中,上独命锦衣官校扭解来京,盖汉先在部,欲令总督大臣,得斩将以行军法,上黎之未发。至是见疏触怒,故及祸。比逮至,以刑部谳迟,改镇抚司刑拷,竟发镇西卫充军。皆从来未有之事也。及两京察事俱竣,御史桂荣又申救先任南御史、今升常州知府符验执法爱民,而南考功郎薛应旗为常州人,以私怨报复,致之降调,乞复原职。上命符验仍谪,而调应旗于外。在桂荣计后论救,非故事也,上竟不问。盖前乙巳,世宗总揽大权,或轻或重,俱出独断。后乙巳,则考选久废,科道晨星,首揆欲市恩言官,破格留用,要皆典故所不载也。

后乙巳南察时,给事中储纯臣署吏科,本在事主计人也,亦以不及降调。察疏发后,尚在署草拾遗疏,有相知者告之,始杜门,亦奇事也。又前六年己亥主计,南吏科祝世禄已升宝卿,亦以察谪,中外称快。

【铨郎索顶首】吏部郎以货取者,莫甚於嘉靖季年。吾乡项刑部治元,以万三千金得之於严氏,严败亦逮至,瘐死于狱,自是此风顿衰。然至今上辛卯、壬辰间,犹有陋规可笑,凡先入者将引疾,必荐一人自代,例以五六百金为谢,至馀姚吕允昌,有催讨之谤。癸巳入大计,始相戒禁止。至于每省一人转正郎时,必以疾请,待新者将满求归,始再出管选。此旧规也。

自甲午后,蒋兰居(时馨)以尚宝改授,竟掌选权,为白简所逐,而铨体大敝。梅大庾(守峻)继之,以户部郎中改入管选,亦被论去,朱石门(敬循)以礼部郎中改入,亦掌选得升太常寺少卿,皆变体也。自是而后,皆以主事入,亦无直至选郎者矣。

嘉靖间每省凡三人,一在京,一在家,一在途,徒以热官享趋附费供应耳。今定为二人,里居与现任,皆新旧兼用。

【都给事升转】六科都给事升转,惟吏科多升京堂,馀则一内一外,如庠士之挨贡,不敢撺越。内则四品京堂,外则三品参政,盖外转以正七得从三,亦仕宦之殊荣,而人多厌薄之。

因有“官升七级,势减万分”之语。后复为劳升、功升、闰升三说:劳如使琉球之类,功如边功督工程之类,闰升则吏科管察,及耆旧起用之类。人始以意为迁就,而避外者多因之得计。

至癸丑年因争熊之罔(廷弼)学差一事,波及礼科都周永春,不当内推,台中汤质齐(兆京)起攻太宰。太宰举一内一外旧规为言,又驳之谓非典制,说久不定。因得旨命六科会议,言人人殊,而谓科臣但当内擢,其最不肖者间出一二人于外,则众口如一。盖以琐垣得藩臬,如郡邑之劣转王官也,此又不知出何典故矣。上久格行取,言路寥寥,其中者,俱积资岁久。

视京卿若冷局,恋禁闼如凤池。此时周都谏亦不富得外,特汤欲逐太宰,误引之耳。时方视外转为御魑魅,投虎豹,不觉争先护周。至于会议出,而年例遂因之不举矣,恐祖制终难高阁也。

【五贤附察】丁丑冬江陵夺情,两京大小九卿,各有公本保留,乃至御史则曾士楚为首,给事则陈三谟为首,合词请留。

时惟词林吴赵救正之,廷杭州六十为民。比部艾沈继之,杖八十。最后进士邹则语益加厉,杖一百,与二比部同遣戍。至辛巳京察,复别缀本末,欲永锢之,夫已氓已戍,宁须更丽考功法?弇州《首辅传》中姗笑之,谓江陵繁识人,而瞀乱若此,知其不久矣。此实至言,但谓将五君子入庚辰外计中,则实不然。当时弇州目睹其事,而谬误乃尔,信乎纪述之难也。

【考察留用】六年京察,典制最重。其以不及、浮躁处者,系绩增事例,降一级调外,以曲全人材。其后拔擢,不妨致们公辅。然当其时即留用,仍故职供事者,在先朝有之,久不经见矣。乙巳大计,主察者为署部少宰杨正庵(时乔)、左都御史温一齐(纯)为政,疏上旨出,切责当事者不公,而留台当谪者数人,其所注意则仅钱给事,及御史张似渠等三四人而已。

举朝相视不敢发。而听补郎中刘楚磐(元珍)、主事庞尧封(时雍)特疏纠沈四明破坏典制,庇奸欺君诸不法,俱得旨谴罢。

最后浙人贺吏部道星(灿然)继上清平之疏,请亟下考察降谪诸臣,以完大典,亟罢主察徇私之臣,以明公道。徇私则指温三原也,贺故与四明厚善,故斥温之私,以著沈之公。时四明在告不入阁,得旨贺亦罢为编氓。是年温去位,次年四明与商邱亦同罢相。

沈四明与温三原不相下,已非一日,然外犹示羁縻。以故甲辰年,温考二品六年满,故事,止当得太子少保,沈特为请加太子太保以悦之,几忘隙修好。未几管察,尽处其腹心,由是嫌猜愈深,不可解矣。其年七月,三原得致仕去,四明遂滋,不为物情所附云。

【考察留用】今上乙巳大计,疏上,旨下留科道数人,一时大骇,以为创见。然嘉靖十八年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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