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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的美国之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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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淖柿洗械淖柿希晃荒昵岬暮谌嗽谖疑砼宰拧K晕医樯芩凳羌贰·小博斯蒂克,南卡罗来纳州人。我瞥了一眼他的简历,他是第一个在克莱姆森大学获得化学博士学位的黑人,年方24岁,是进入白宫研究员决赛圈里年龄最小的一个。“我在这些人里干什么呢?”我对博斯蒂克说。他看着我,显然是在考虑我的军阶和年龄,似乎在为同一个问题心里正犯嘀咕呢。这次乘车途中我得知,博斯蒂克是南方一户贫穷人家几个孩子中的一个,家里大部分人都是重体力劳动者。有人在他身上发现了特殊才能,于是良师益友们——既有黑人也有白人——帮助他发挥出了自己的潜能。如果没有受到人注意,他也许会像弱小的幼苗一样很容易就枯萎了。
  我们在艾尔黎府一住下,气氛就变得介乎于大学生联谊会为争取新会员举行的社交聚会与警方审讯两者之间。我们被指定轮流参加一系列面试。那些令人肃然起敬而又难以对付的“委员们”,他们的水准至今尚在我脑海中栩栩如生的一位身上便可见一斑。他是M·弗里德曼,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他们提问时故意刺激你,目的既是想搞清楚我们到底懂多少东西,也是想判断一下你的沉着应对能力和个性特点。记得有一位年轻的候选人轻声说:“弗里德曼博士,我对您写的《货币分析的理论框架》一书印象深刻。”“真的吗?让你印象深刻的那部分讲的是什么?”一阵死寂。这个可怜的家伙显然除了知道弗里德曼所著书籍的书名之外毫无准备。
  最后一轮面试是在星期天晚上进行的。委员们想出了一个颇怪诞的方法通知评判结果。午夜时分,我们门下会突然塞进一张小字条,通知我们是否达到规定的标准。在此期间,我们可随意进行交谊活动。在军队候选人中,我与B。巴克斯特、J。弗莱尔、D。斯蒂克尔,还有来自肯塔基州政界豪门的L·小纳恩很投缘。我们都习惯于被人打分,都经历过比选拔高级外科实习医生更为严峻的考验,所以当晚我们在一起,一直玩到深夜方散。当我回到房间时,发现一张字条,上写道:“祝贺你!我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被总统委员会选为1972—1973年度的白宫研究员,谨致诚挚的敬意。A。E。杜威主任。”
  翌日上午,我们又坐上那辆大客车到白宫去参观。对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首次参观既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又让人感动。参观一结束,我们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我坐进自己的1963年产贝尔艾尔车,驾车赶回戴尔镇。在宾夕法尼亚大道和18街的拐角处,我看到博斯蒂克,他也是入选者之一,现在却像一个迷路的小男孩似的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显然无处可去。我热情地请他上车,把他带回我家。他和我们一家很快就相处得十分融洽。后来,他投身商界,在佐治亚—太平洋公司干得非常出色。他与E·霍华德结婚时是我做的男傧相。他娶的是一位军界先辈E·霍华德上校的女儿。霍华德上校1949年毕业于西点军校,时间正是各军种取消种族隔离之后不久。博斯蒂克成了我从来不曾有过的小弟弟。20多年来,我们一直是忠实可靠的朋友。
  由于要为白宫当研究员做准备,我同德普伊将军和副参谋长办公室的其他工作人员一一道别。假如今后几年陆军能搞出什么像样东西的话,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非凡的德普伊将军及其工作班子的远见卓识与冲天干劲。他身边的一些中校军官后来晋升到了四星上将,单从这一点即可看出他们的才能不一般。这些四星上将中包括:M·瑟曼,杰出军人的化身,众所敬畏的思想家与领袖人物,后来当了南方总部司令;L·梅尼特里,驻韩国美军司令;F·马哈菲,本来要就任陆军参谋长的,但因患脑瘤病不幸于52岁时倒下了;还有后来当了陆军参谋长的C·沃诺将军。
  白宫研究员为期一年,我明白自己应在那个闻其名即令人敬畏三分的机构——行政管理与预算局度过为好。攻读工商管理学硕士研究生课程及在五角大楼工作的一段时间使我懂得,预算之于组织如同血液之于循环系统,而行政管理与预算局控制着各个部门的颈动脉。它虽最不为人理解,但却是华盛顿最强大的联邦政府机构。
  在行政管理与预算局,一位个头不高但精瘦结实、富有魅力且精力充沛的人接待了我,他名叫弗兰克·卡卢奇,是局长C·温伯格的副手。卡卢奇在“环内”人物的心目中早已小有名气。作为一名年轻的职业外交官,在扎伊尔平乱时他曾被人刺伤过。后来,当洪水袭击宾夕法尼亚州时,他这位多才多艺的前外交家又帮助搞好了救济工作。
  我被接纳为行政管理与预算局的白宫研究员后,不久就结识了温伯格麾下另一位成员,美国第27任总统的孙子威廉·H·塔夫脱四世。塔夫脱任温伯格的首席助理,他是我在陆军部队中从未遇到过的那种人。威尔(塔夫脱的昵称)博学多识,对古典文学的兴趣不亚于官场权术。
  前4个月我是在管理与预算局的一个分支——新行政大楼度过的。之所以谓之为新,系相对于老行政大楼的主要处室而言的。老行政大楼坐落在白宫近侧,是19世纪一座雄伟壮观的堡垒式建筑。开始我想干些可有可无的工作,结果却证明这工作实际上很刺激,甚至可以说很有用。F·D·罗斯福总统曾评论说,联邦政府机构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你朝它尾巴上踢一脚,两年后它脑子里才会感觉到。罗斯福总统说过此话后这么多年,情况依然如故。尼克松总统下达过不少指令,可是谁也不晓得这些指令离开椭圆形办公室后的下文。我的任务就是了解这些指令的落实情况。
  此时,一位妇女进入我的生活,使我在行政管理与预算局所度过的日子颇为丰富多彩起来。她就是行政处处长韦尔玛·鲍德温。分到管理与预算局的白宫研究员都由她照管。没地方停车吗?韦尔玛给我这个新来者在大名鼎鼎的老行政区院里找了个停车位,于是我便斗胆把自己漆的“雪佛兰”车停在了那里。感觉被排斥在部门的重要事务之外吗?韦尔玛会让你去参加重要会议。需要预先提取差旅费吗?韦尔玛会找到钱。不过,韦尔玛给我最大的帮助是告诉我在每个机构都有一个像她这样的人,一个职业行政官员。他们知道资金在谁兜里放着,知道怎么避开公务员行政管理部门繁琐手续的卡掣雇到人手,还知道人死了如何处理后事。韦尔玛解释说,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蟑螂都死了很久之后,这些人仍会存在。多亏有了韦尔玛·鲍德温,我才逐渐认识了不少在各个内阁机构内干她这一行的人物,并因此得以概览政府是如何运作,或如何无法运作的。
  我到行政管理与预算局后不久,温伯格就离开了该局,去卫生、教育与福利部任部长。当初他在加利福尼亚州做里根州长的预算主任时因削减预算赢得“大刀卡普”的美称,到卫生、教育与福利部后,他这一名声更响了。卡卢奇也跟过去做了温伯格的副手,塔夫脱去当了顾问。尽管我与这几位仅有过短暂的接触,但他们对我后来的发展却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在温伯格和卡卢奇走后的抢椅子游戏中,弗雷德·马利克当上了行政管理与预算局的副局长。马利克西点军校毕业,并获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学位。他曾在南卡罗来纳州挽救了一家濒临倒闭的机床厂,因此发了一笔财。早在白宫人事局工作时,他就以“打手”著称。他曾到内政部去通知失宠的内政部长W·希克尔在日落前辞职,这件事使马利克进一步巩固了地位,成了政府中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要是秘书通报说:“马利克先生打来电话找你。”就好像听到黑手党对你说当晚12点前把钱交齐,而且不许讲价钱一样。
  马利克曾是在艾尔黎府面试我的委员之一。我给他写了封信,祝贺他就任,并告诉他我正在管理与预算局的最底层做白宫研究员,还说如果需要我效力,请随时打招呼。他几乎是即刻便回了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马利克鹰钩鼻子尖长脸,体态瘦削,腰板挺直,说话时轻声细语但是很果断。没过多久,我就被任命为他的特别助理,办公室设在俯瞰宾夕法尼亚大街的老行政大楼内。我成了他的看门人,如果你想见马利克,你得先找鲍威尔。
  马利克对各部门争吵扯皮制定出的联邦预算兴趣索然。他真正想做的是为白宫获得对政府机构的控制权。人民选举总统来统治国家,但总统很快会发现,他自己未必控制得了政府机构。总统的许多理想常常在这只怪兽从屁股被踢到头脑中有感觉的这两年期间遭到挫折。
  马利克着手控制政府,他的做法着实让我这个初入权力之门的学子大开眼界。正如管理与预算是整个联邦政府机构的神经中枢一样,各部的预算与人事局也是各个部的神经中枢。马利克开始在主要联邦政府机构的关键部位“部长的行政助理”岗位上安插自己的人。让那些内阁官员演讲、剪彩和在《会见新闻界》节目里露面去吧!忠于马利克的无名助理部长们却在处理日常工作,并且都在按照尼克松政府的意愿行事。
  我从马利克教授给我上的研究生课中获益匪浅。例如,他想在行政管理与预算局搞吐故纳新,用新的“管理人员”,如从哈佛、斯坦福和沃顿等大学毕业的年轻的能人来换掉职业官僚,可是却苦于无地方安置这些官僚。有一天,他把我叫进办公室,向我说明了他的策略与我扮演的角色。随后我便开始给各部门的负责官员打电话,说明我代表马利克先生向他们通报一个好消息:他们的权力将要扩大,目前由行政管理与预算局承担的某些职责将要移交给他们的部门负责,他们的编制也将增加。这些官员起初的反应都是:“太好了。”编制职位多意味着经费多,经费多权力就大,这话任何一个官员都爱听。然而,先别太高兴!请让我解释一下:你们得到的只是职责和人员。编制职位和经费暂保留在行政管理与预算局内(我们需要把这些职位和薪水留给马利克的年轻精英们)。各部的行政官员马上就叫苦连天地争辩说:“可是把你们给我们的人放在哪里呢?……他们在我们这里无事可做,我们也没有钱给他们发薪金。”这时我就说:“部长助理先生,弗雷德·马利克完全相信,你们发挥创造性,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人员的自然削减问题的。”很快,行政管理与预算局的那些没用的官僚就不见了,他们的办公室和职位也空了出来,马利克的新鲜血液输了进来。这次经历又使我总结了一条经验:任何事不试着做一做就不会知道自己能做成与否。
  1973年1月,白宫研究员们都聚集到中央情报局在市区的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里。研究员们在这一年里最大的冒险行动要算冬天去一趟苏联,而后夏天再去一趟赤色中国。等待介绍情况之时,大家都相互乱开玩笑,如说谁有可能把缩微胶卷藏在想象的某个缝隙里,我们当中谁最有可能叛逃,等等。情况介绍是由中央情报局的一名间谍人员作的,结果很乏味。他没有交代我们什么情报目标,也没有教我们如何拍摄微型照片,只是警告我们提防房间里有切听器,电话会被人搭线切听,还要警惕过分柔顺的苏联女人。
  白宫研究员全由伯纳德·利奥夫克中校负责管理。他集牧羊人、监护人和导游三者于一身,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利奥夫克出生在哥伦比亚,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西班牙人。他兼有完美的军人举止与黑肤色者的英俊。他的履历也绚丽多彩。伯尼(伯纳德的昵称——译者注)是西点军校毕业生,曾当过白宫研究员,还是优秀伞兵、无师自通的飞行员、狂热的健身运动爱好者、会使用水下呼吸器的潜水员、奥林匹克级游泳健将。此外,他几乎能自如地使用好几门外语。在越南,他得了3枚银质勋章、4枚铜质勋章和1枚紫心奖章。就是按那个年代奖章贬值的标准衡量,他也相当出色了。那年冬天,伯尼将率领我们到当时仍令人生畏的铁幕后面去旅行。
  现在我们对冷战的苦涩记忆已相当淡薄了。但是,当我1973年冬天初次踏上苏联领土时,那块土地仍很坚硬,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我们从日本乘班机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北面、西伯利亚东部的哈巴罗夫斯克入境。我遇到的第一个苏联人员是阿拉·费奥多罗娃,苏联国际旅行社派给我们的导游。她讲的美国英语简直无懈可击,人也相当有吸引力,部分原因是她带有敌对方的新奇和神秘。这位黑头发的俄国人,我们估计可能是克格勃。
  我们被安排在哈巴罗夫斯克一家没有星级的旅馆。这座阴郁灰暗的城市到处林立着起重机、钻塔和大烟囱,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而且冷得好像冰水浇到了背上似的。不允许我们与苏联人民接触,如果我们企图接触,主人则表示十分不安。
  我们住在旅馆的头一夜,俄罗斯人选了一部关于捕捉海豹的电影给我们看。礼堂一黑,电影就开演了。伯尼小声对我说:“电影没意思,咱们走。”于是我们设法溜了出去,不过没出旅馆,因为有人警告过我们不许外出。我觉得,即使允许外出,我们也不会出去,因为室外温度是零下40℃。
  我们循着音乐声来到旅馆一处类似俱乐部之类的地方。里面似乎聚集了苏联东西伯利亚军区司令部的全体高级军官。他们都穿着军装,带着妻子和女友。我和伯尼站在门口,身着蓝色便服,翻领上别着美国国旗别针,那副模样好似失足跌进熊洞里一般。音乐戛然而止,里面所有的人都转头看我们。伯尼用俄语对服务员说:“请找一处两人一桌的位子。”服务员看样子吓得木然不知所措。不过,他的恐惧及房间里沉默的原因即刻就得到了答案。原来克格勃的人已在跟踪我们,此刻就站在我们身后。他们解释说,我们肯定不知道捕捉海豹的电影还没结束,或许我们愿意回去看看结尾。
  翌日,我们坐上横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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