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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井冈风云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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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呼喊声。
  陈国辉急的如丧家之犬,带领他的手下从后门逃离。
  战斗进行到下午,枪声已经平息,硝烟还未散尽,搬运枪支弹药的人流和一队队俘虏被押走。
  军部临时安置在中山公园内。毛泽东和朱德并肩走进公园,向着一栋四方二层小楼走去。看得出,他俩人没有因为党内的思想斗争而影响工作关系。
  毛泽东和朱德进入小楼,朱云卿和司令部的机关人员,早已把司令部布置好。
  毛泽东和朱德一进来,朱云卿就向他俩人报告:“战况已经统计出来。歼敌2000多人,缴获长短枪600多支,机枪8挺,迫击炮4门。子弹还没有清点出来。”
  毛泽东十分兴奋地说:“好啊!这是我们下井冈山后的第三大胜利。请参谋长下发一个通知,要求部队进城后,遵守群众纪律。”
  朱德也是十分激动。“部队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搞好战后总结。”
  朱云卿遗憾地说:“很可惜,让陈国辉逃跑了。”
  毛泽东说:“他跑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三打龙岩后,闽西地区的形势发展很快,成立的赤卫队编为红四军的第四纵队。
  军事上的胜利,并没有减轻毛泽东思想上的负担。由于极端民主化和单纯军事观点的影响,争论的焦点继续扩大,要求毛泽东离队的呼声愈来愈高。在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上陈毅当选为红四军前委书记。毛泽东怀着留恋和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红四军的领导岗位,到闽西特委指导工作。
  第一部 燎原星火(十)
  30。病危蛟洋
  闽西山区,山峦叠嶂。一条通往蛟洋的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走来了毛泽东和贺子珍、黄琳(江华)、蔡协民、曾志(蔡协民之妻)等。他们艰难地跋涉在坎坷的山道上。走出山口,前面是一片开阔地。
  毛泽东住脚凝视前方,又想起令他痛心的事。他的眼前浮现出他在大会上讲的话:“我们是一支武装集团,必须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之下。否则,将一事无成。目前,正在滋长和蔓延的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流寇思想和其他非无产阶级思想,都必须加以克服……”
  毛泽东在极目远眺,其他人也只好停住,顺着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他们就这样长久地站着,谁也不说话。好像此时谁说一句话,也是多余的。无声胜有声的沉默。
  贺子珍看看天不早了,提醒道:“润芝,我们该走了。”
  毛泽东收回远眺的目光,控制住纷乱的思绪。贺子珍知道他在想最近发生的令他不痛快的事,她想安慰他,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只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蔡协民十分同情毛泽东的遭遇,他也知道并且坚信毛泽东的思想是正确的。他安慰道:“毛委员,你也不要难过。正确的东西迟早是要被大家所认识的。”
  毛泽东苦笑一下,又像自我安慰地说:“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正确的主张,要为大多数人所接受,需要时间。走吧。”
  天黑以后,他们才赶到闽西特委驻地,蛟洋合溪。特委书记邓子恢和闽西特委军委书记张鼎丞早接到通知在此等候。他俩人高兴地把毛泽东一行引进屋内。
  毛泽东打量面前的邓子恢和张鼎丞。只见他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穿着灰布军装,显得特别精神。邓子恢虽然身材不高,可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张鼎丞则是身材强壮,浓眉大眼,鼻高口阔,既有南方人的精明,又不失北方人的憨厚。毛泽东客气地说:“我们来你们闽西特委说是来指导工作,实际上是来学习的。会给你们添一些麻烦。”
  邓子恢倒不好意思地说:“毛委员来我们闽西特委,是求之不得的喜事。我们正好也有些事情请示毛委员。”
  张鼎丞插话说:“闽西特委刚建立不久,工作开展起来存在着不少困难。”
  毛泽东告诉他:“我们同敌人作斗争,公开的和秘密的,都会遇到难以想像的困难。所以,一个革命者不仅有战胜困难的决心,而且要有战胜困难的毅力。有些同志在困难面前退缩了,甚至投降了敌人。当然,有一些也是我们政策上的错误。像袁文才这样的同志,看到了党的‘六大’文件,里面有对土匪的政策。他害怕了,不敢跟我们了。因此,在东固脱离了队伍。”
  在蛟洋合溪住下后,由于天热,山区的蚊虫常常偷袭他,使本来心情不好的毛泽东病了,而且是恶性疟疾,病得很厉害。他一时冷,一时热,常常高烧不止。此时他正躺在床上,贺子珍用一条湿毛巾附在他那滚烫的额头上。
  邓子恢、张鼎丞、黄琳、蔡协民和曾志都来看望他,见他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他们心情都很沉重,都默默地立在床前。
  贺子珍经历了毛泽东在政治上的打击和病难的折磨,使她那清秀的面颊也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此时,她控制不住自己,附在曾志身上抽泣起来。
  曾志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把她搂得紧紧的。
  邓子恢告诉她:“咱这山区没有好药,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上海。”
  毛泽东病得死去活来时,在白砂的红四军部里,朱德和陈毅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在上海的中央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中央来信,要红四军去一个人到上海汇报情况。
  朱德经历了红四军“七大”前后党内的思想争论,心情上也不痛快。他认为毛泽东虽不是前委书记,但他还是前委委员,红四军的政委,应该去蛟洋同他协商一下为好。
  陈毅也有这个意思,因此俩人去了蛟洋。
  毛泽东在病中同朱德、陈毅进行了商谈:“我在4月5日以前委的名义,向中央写过一封汇报信。提出中央对客观形势和主观力量的估量,都太悲观了。同时分散队伍,隐匿目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当时,敌人内部忙于相互间的拼杀,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我们三进龙岩,和3月间消灭郭风鸣一个旅,都是基于这种形势下取得的。我们采取‘分兵以发动群众集中以应付敌人’和行之有效的‘十六字’方针,都是成功的经验。现在,蒋桂战争已经结束,敌人又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我们。”毛泽东讲道此停下来。由于大病未愈,讲话时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贺子珍给毛泽东送来水,他饮了几口方觉好些。
  朱德和陈毅俩人甚感不安。朱德歉意地说:“实在不知你患病。”
  毛泽东表示:“我同意陈毅同志去上海向中央汇报,也同意由你代理前委书记。我也希望陈毅同志详细地汇报这里的情况,以便中央有个全面的了解。”
  陈毅表示:“请毛委员放心,我陈毅一定会如实汇报情况的。”
  毛泽东点点头,提出了一个他十分关心的问题:“蒋介石调集三省的兵力,进行赣闽粤的会剿,我们已经吃掉了他们一部分。目前不知你们作何打算?”
  朱德说:“前委认为闽西地域狭小,难以打破敌人的会剿,决定林彪的一纵和刚组建的四纵,留在闽西继续坚持斗争,我带二、三纵东进闽中,牵制敌人,以求大的发展。”
  毛泽东听后没有马上表示什么,凝眉思索。
  朱德很想急于知道毛泽东的意见。因为毛泽东有常人不及的胆识和谋略,这一点他们在相处中已经得到了验证。他以亲切的口气问:“润芝,你以为如何?”
  毛泽东见问,也不能不表示,说:“既然前委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妨试试。但有一点,你也不能不注意,敌人在闽中的反动力量较强,我们党在那里没有民众基础,部队不易筹措给养,加上夏季多雨,伤病员不好安置。这些情况都要一并考虑进去。”
  朱德也觉毛泽东的意见是中肯的。他立即表示:“润芝的话,我一定记住。”
  毛泽东又问陈毅:“你何时动身?”
  陈毅说:“我想尽快动身。”
  毛泽东告诉他:“从厦门去上海,走水路较为安全。最好再跟一个去,有个伴,遇到情况也好有个照应。我看就让闽西特委的邓子恢同志陪你去,你看如何?”
  陈毅当然高兴,连声表示:“好、好。”
  第二天,毛泽东在贺子珍的掺扶下同蔡协民、黄琳、曾志、张鼎丞一起送朱德、陈毅和邓子恢来到村口。毛泽东同他们相互握手告别。朱德握住毛泽东的手,心情沉重地说:“要多保重。”
  朱德、陈毅和邓子恢上路了,毛泽东他们一行还立在原地目送他们。
  朱德他三人走了好远,回头看见毛泽东他们还在原地未动身,便停步招手致意。
  毛泽东他们也频频招手。远处传来朱德的话:“请回吧。”
  朱德、陈毅和邓子恢三人走了,也把他的心一同带走了。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朱德带领二、三纵队向闽中出发了。盛夏酷暑,天气变化很快,刚才还是阴雨天气,不久就是云散雾开,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射。
  酷暑行军,个个挥汗如雨。队伍也显得有些凌乱。他们一路东进,首克宁洋,再克漳平,似乎较为顺利。可好景不长,攻大田时受挫,被迫撤出战斗,再转向永春。由于部队中的无政府主义、极端民主化,造成了一部分人的思想混乱。
  在永春福鼎村一战再次失利,部队的思想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波动。
  部队来到一个山村,当天夜里,由于纪律松弛,有几个战士聚集在一处民房内的昏暗油灯下,偷偷“挤筛子”(赌博的一种)。坐庄的是一个老兵,只见他两手晃动着合扣在一起的两只碗,里面响着“筛子”的滚动声,而后往中间一放,说:“快下,快下。”
  有个战士摸出一块大洋往碗旁边一放,嚷道:“大!”
  “小!”
  又有一个战士放上一块大洋。
  “大!”
  “小!”
  “大!”
  几个战士在一边起哄,就是不下赌注。
  老兵见没有人再下赌注,又催促道:“快下、快下。不下别后悔。”
  有几个战士挡不住诱惑,从身上摸出大洋,下了赌注。
  也是在同一地点的昏暗的墙角处,有两个隐君子在偷偷摸摸抽大烟。由于天黑,看不清他俩的面目。远处突然有人咳嗽一声,俩人慌慌张张躲起来。
  多日来的行军打仗,出师不利,使朱德的心头像压着一块石头。他独自立在当院,望着夜空中群星的闪炼。虽然天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从他那雕塑般的神态上,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参谋长朱云卿从外进来,没有看见院中站立的朱德,径直往屋里走。
  “回来了?”朱德在黑影中问了一声。
  朱云卿先是一愣。他看见了黑影中的朱德,忙走上前去,问道:“军长,你还没有休息?”
  朱德长叹一声,说:“我在想临出发前同毛政委的谈话。
  他告诉我东进闽中,党在那里没有群众基础,红军不易筹措给养。都被他言中啰。东进闽中收效不大,反而在福鼎牺牲了三百多个同志,白白损失了一百多条枪。“
  朱云卿却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担心的是部队中的无政府主义和破坏纪律的现象,有所发展。打骂体罚士兵的,乱抢乱拿的,偷偷赌博的,甚至还有抽大烟的。这种现象不解决,将会影响到整个部队的发展。刘安恭的二纵尤为严重。”
  朱德听后心情更加沉重地说:“短短几个月,发展到如此地步,实属难料,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啰。”
  朱云卿建议:“军长,我们应该撤回闽西。”
  朱德似乎深思熟虑地说:“暂编一师的一旅进驻漳平,一个团在溪南;二旅杨逢年进驻龙岩。咱们来个快速回师,先吃掉溪南的一个团。”
  “我赞同。”朱云卿历来干脆,雷厉风行,兴奋地说:“什么时候行动?我去布置。”
  朱德告诉他:“明天还得开会研究。”
  朱云卿有意见了:“军长,打仗是上层领导快速决断的事。
  事无巨细,无论大小事,都要下面讨论才能决定,是要失掉战机的。一仗的胜败,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
  朱德也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最近不是形成了这么一个习惯,要讲民主,要经过讨论才能决定嘛。”
  朱云卿有些泄气地说:“那好吧。明天你主持开会研究,我带侦察排去溪南侦察。”他是个直性子。第二天,天不亮,朱云卿就带人早早出发了。他们到了溪南外的山上,居高临下观察溪南镇。眼前的溪南镇历历在目,镇上空有缕缕炊烟升腾,时而伴随着狗叫,街中有敌人的巡逻兵出没,两边的山上有敌人防守。
  朱云卿都一一标记到本子上。
  当朱云卿沐浴着长途跋涉的征尘进到军部时,一到院中,就听到会议上七嘴八舌的争论,闹哄哄,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他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听了听就闯进去。
  屋内烟雾缭绕,自制的纸烟呛人鼻息。
  朱云卿跨到门口,大家都停止了争论,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朱德见朱云卿侦察回来,马上宣布:“我们讨论了一天,几种意见也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参谋长侦察回来了,我决定明天奔袭溪南!”
  无休止的会议这才算开完。
  溪南上空弥漫着硝烟,红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冲锋。山腰上敌人的机枪弹壳飞舞,枪口喷射着火焰。进攻受阻,红军战士趴在地上,被疯狂扫射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
  朱德和朱云卿一直在观察战斗的进展情况,见到此情,朱德大声命令道:“调机炮连上来。”很快,机炮连连长带领战士扛着机枪、背着迫击炮上来。
  朱德指着山腰上敌人的机枪说:“看到了吧。给我炸掉它!”
  战士已经将四门炮架设好,连长目测后大声说:“目标260米。”炮手在连长的口令下快速装订射击诸元,装填手已拿炮弹在手,准备装填。
  “一炮好。”“二炮好。”“三炮好。”“四炮好。”
  连长扬起的手往下一压,大声道:“放!”
  顿时,山腰上腾起几道烟柱。敌人机枪被炸飞,机枪手被抛到一边。
  冲锋号响了。红军战士潮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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