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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消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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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把手这么一放,余萧突然就心酸起来。
  “没关系的,不要紧。”她低声说,手指轻轻扣着他的手背。
  “我找她找得很辛苦。”余萧脱口而出。至于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女人说,他想都没想。
  “不要紧的,你不找她也会去找别的人。”冷桃回答。
  余萧的眼泪本来已经打湿了眼眶,听她这么一说,吃了一惊,他抬起头看向她。
  冷桃浅浅地笑了一下,收回手,靠到靠背上,十指交叉,放到下巴下。
  这是一个沉思的姿势,但是余萧突然就心慌起来。
  她的眼睛……
  酒吧的光线非常暗,暗到距离感立体感都比较模糊,有时候走路会怀疑自己踏空了脚步,尤其是在角落里。
  但是余萧能清楚地看见冷桃,借着桌上已经快燃完的蜡烛,他能清楚地看见冷桃。
  她的眼睛里有幻彩,不知道是不是烛光的摇曳给了他这样的错觉,他从她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蓝天白云。
  余萧在实习那年随工程队去过一次拉萨,有过强烈的高原反应,以至于他对拉萨的印象极为深刻,那几天,头痛的感觉总是定时发作,每到下午两点,他连动都动不了,实习也是走过场,在最初的新鲜感消失后,他每天吃过午饭就去广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远远地看着梦幻般的布达拉宫,静静地等待那种炸裂般的疼痛。
  疼痛来的时候,宫殿上方的云彩就会流动,瞬息万变,让人忽略天地的界线,跟着流云飞扬沉醉。
  冷桃的眼中此刻就像那流云。
  天空纯粹得让他心慌,云彩美幻德让他惊恐。
  惊恐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周围没有人,或者有,也离开他很远,他游离在世界之外,除了他,周围一片苍白,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息,他又回来那个十岁自己,那个在阳光下拿金属碎片恶作剧般划过砖墙的自己。
  “你喝多了。”隐约有声音。
  于是,余萧就醉了,醉得很彻底。
  十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误以为自己还在布达拉宫的广场上。但是不,他坐起来,捂住脸大口地喘气,从手指的缝隙中,他看见细条纹睡衣的袖口。
  余萧惊讶地放下手,看清楚了,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穿着自己的睡衣,身边没有人,屋子里静悄悄,窗外是湿重的浓雾,而墙上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十点。
  他一直睡到十点?余萧掀开被子,看见睡裤上有粘湿的液体,他又呆了一下。
  做了绮梦?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刚才是被吓醒的,他抹了一下额头,醒之前他是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平台上,周围全是穿着白袍子的人,男男女女,念叨着什么,俯视着他。其实这个梦也不是很恐怖,他却吓醒了,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做过春梦?难道梦都会骗人?
  余萧有点怅然,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看见钥匙放在床头柜上,和他的手机放在一起。这跟他平常的习惯一样,他昨晚是自己回来的?
  余萧直发呆,喝醉之后的事情他同样没记住。原本以为是冷桃叫人送他回来的,但随即他自己就否定了,他根本没跟冷桃说过几句话,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她自己住在哪里。
  也许自己喝多了之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余萧有点懊悔,他很痛恨酒后失言。
  如果是,那他应该去跟冷桃说声谢谢或者说声对不起。
  迟疑的时候,手机响了。
  余萧没有立刻拿起电话,这跟他平常的习惯不一样,他睡觉之前就会关机,而今天手机没有关。
  “喂,你醒了?”是冷杉。
  她的声音很清脆,就跟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吃饭时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余萧问。
  “你自己说的。”冷杉回答。
  他有说过吗?即便说过也不会是对冷杉说,他喝醉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但不管怎样,他一定是说了很多话。
  “你姐姐送我回来的吗?”
  “不知道。”冷杉干脆地回答,有点冷。
  “哦。”余萧顿了一下,见那边也没说话才问:“有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问候一声,另外,”冷杉的声音软和了一点:“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吧。”
  “你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
  快到的时候余萧迟疑了,有点后悔自己答应的太干脆。他想起昨晚在酒吧看到那个浓妆艳抹跳热舞的冷杉,他该不该跟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女子打交道呢?
  余萧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点保守的普通人,尽管他经常出入酒吧,但还是接受不了一个舞女。冷杉是不是酒吧的舞女?余萧又不太敢肯定,按照惯常的思维,一个舞女好象说不出那样优雅的文字。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应该做到,再说余萧觉得自己欠了冷杉一个人情。
  下了车,余萧才发现冷杉说的地点是一个茶楼,在旧城区一个小公园的旁边,二楼,面积不算大,刚装修完,没有正式营业。
  一进去就有音乐声,让余萧惊讶的是,音乐来自一个弹古筝的女孩子之手。
  冷杉正站在那架古筝的前面,抱着胸在听,听得很专心,连余萧走到她身边都没觉察。
  白天看见冷杉,觉得她亲切很多,同样,也觉得她正常很多。
  她的脸还是干干净净,那个弹古筝的女孩子也是素面朝天。
  “冷杉。”余萧叫了一声。
  “你来了?这么坐。”冷杉扭头笑了一下,指着身后的滕椅说。
  茶楼是中式风格,清一色的滕编家具,本色,随便放了几盆兰草,看起来很清雅。
  弹琴的女孩子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是……”
  “我的茶楼。”没等余萧问完,冷杉就得意地接了一句。
  余萧有点惊讶,他倒不是惊讶冷杉有钱开茶楼,而是觉得这两姐妹很好笑,于是调侃:“你们倒好,姐姐开酒吧,你开茶楼。”
  “有区别吗?”冷杉笑问。
  她笑起来的时候跟昨晚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有吧。”余萧也笑:“酒吧浮华,茶楼清雅。”
  “其实都是饮料。”冷杉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谁说不是?但酒可以醉人,茶却可以清心。
  “我能帮什么忙?”余萧问。
  “哦,是这样的。”冷杉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披肩,染成了板栗色。余萧记起冷桃的头发,乌黑,一直垂到腰际,他想起冷桃的背影,她走动的时候,头发微微摇摆,给人波光粼粼的感觉。
  “你想什么?”冷杉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接着说。”余萧的耳朵微微发烫,他一想到冷桃的身姿就有点禁不住地心跳加速。
  “你是搞规划设计的吧,对市政建设的消息一定比我灵通。”冷杉不再追问,接着自己的话题说:“我想你帮我打听一下,上游路那带的老房子是不是要改造?”
  余萧一时没有反应。
  “就是我姐姐那家酒吧的位置。”
  余萧这才明白过来:“我不清楚,不过可以帮你问问。有拆迁的通知?”
  “没有,只听别人在传。”
  “哦,你姐在考虑重新租铺面?”
  “不是。”冷杉摇头:“那不是租的,那是自己的房子。”
  “哦。”余萧想这姐妹俩还真是有钱,一个有自己的山林一个有自己的铺面。
  “那是祖业。”冷杉又补充了一句。
  余萧并没有兴趣,那是别人的家事。
  “就这个?”他很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冷杉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清楚,没必要叫他走这一趟。
  “啊,我想叫你来看看我的地盘。”她笑了。
  余萧也笑,冷杉还是有点孩子气,很容易满足和得意的孩子气。
  “不错,很符合你的气质。”余萧由衷地说,猛然又想起那个跳舞的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想问什么?”冷杉问。
  余萧迟疑半晌才问:“你在酒吧跳舞?”
  “哦,偶尔客串一下,帮她撑点人气。”
  冷杉轻描淡写的话反倒让余萧心里不是滋味,如果是自己的妹妹,打死都不会让她去那种地方在那些眼睛底下跳舞。
  “还有件事。”冷杉深吸了口气,认真地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在桃花山见过我。”
  “好的。”余萧很快就回答,他估计她是不愿意冷桃知道花那么多钱去承包荒山植树。“对了,冷杉,你去那里要小心点,最好不要晚上去。”
  “怎么了?”冷杉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我听说那里有个传说,说那山很邪。”余萧把在办公室听到的故事讲了一遍,随即安慰她:“我是不信这些的,传说也只是传说,不过那地方那么偏僻,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怕不安全。”
  冷杉一直低着头,这时候才抬起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半晌说:“谢谢你。”
  “我还该谢你,白吃白住了好几天呢。”余萧笑。
  “那你用不着谢我,我也是白吃白住的。”冷杉笑出声,笑声还是有点刺耳。
  十一
  古筝的声音停了,弹琴的女孩子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像有心事一般手指在琴弦上摩挲。
  “好了,你可以走了。”冷杉对那女孩子说:“每周六晚上七点到九点,你来吧。”
  那女孩子说了声谢谢飞快地离开了。
  “你请的琴师?”
  “是艺术院校的学生。”冷杉说:“我打算每天用不同的乐器,古筝、萧、笛子,还有马头琴,一天换一种。”
  “有意思。”余萧有点向往。
  “你下了班有时间就来吧,我给你优惠,酒吧还是少去吧。”冷杉说。
  “那真要谢谢你了。”余萧高兴起来:“我可以带朋友来吧?”
  “求之不得,刚开张,我还需要熟人撑门面呢。”冷杉笑:“当然欢迎你带人来,越多越好,如果有的话。”
  余萧楞住了,他看向冷杉,她的目光已经移开了。
  她怎么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几个朋友?
  也许是随口开的玩笑。余萧觉得自己多心,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告辞。冷杉没有挽留,送到楼梯口就止步了,等他走了几步又在身后加了一句:“记得我说的话,酒吧少去,还有不要告诉别人在那里见过我。”
  余萧答应着走出了门,又站住了。再回头,冷杉已经进去了。
  她最后那句话有点奇怪。余萧想,叮嘱他酒吧少去这还比较正常,为什么要反复嘱咐他不能告诉别人在桃花山见过她?余萧又想起冷桃,昨晚她说过冷杉提到过他,那冷杉植树的事应该没有瞒着姐姐,又为什么要强调不能告诉别人呢?真奇怪。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在想什么!余萧摇摇头,冷杉给他的印象有点不好捉摸,她比较多变,不管是语言还是情绪,他都觉得她比较多变,尤其是身份。
  冷杉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余萧并不了解,除了知道姓名和有个开酒吧的姐姐,其他的他都没问过,尽管在酒吧里跳着挑逗旷野的几个舞姿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总的说来,冷杉给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至少相对冷桃,冷杉还更能被接受一点。
  余萧一想起冷桃心就有点发慌,她简直是个尤物,很罕见的尤物。
  酒吧里虽然光线不好,但是她的样子却很深地留在他脑海中,尤其是那双神秘的眼睛和那双白如柔夷的手。
  她的五官跟冷杉不太一样,认真说起来,姐妹俩不是很像,冷杉的外表看起来要阳光一点,而冷桃像黑夜的精灵。那双眼睛……余萧一想到那种眼神,就不自觉地开始沉沦。那种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能给人死去活来的折磨。
  她不过只专注地看过他几分钟,却给了他死去活来的印象。
  星期一上班,余萧就接到了冷杉的开业邀请函,他看了下时间,是当天下午六点半。余萧笑了,这丫头很是心急,想来也没挑日子。余萧还是记得自己答应过多带几个人去,把同事请了一遍,约定好了人头和时间他才打开电脑开始自己的工作。
  快到下班的时候电脑提醒有邮件,余萧打开自己的信箱,看了看对方的地址,觉得陌生,以为是垃圾邮件,正想删,鼠标移动,他看见了开头:“余哥。”
  熟人?鼠标往下拖,信件很简单,只有几句话。
  “余哥,我是毛毛,你还记得吗?我是箐箐的表弟,在舅妈家见过的。有事想跟你联系,回个信,急!”
  毛毛?表弟?舅妈?余萧一头雾水。
  但是箐箐的表弟?余萧又迟疑了。那次和箐箐回老家上坟,是见过几个亲戚,但印象不是很深,而且箐箐对这些亲戚的态度也相当冷淡,余萧一个都没记在心上,隔了这几年,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是不是真的?找他又有什么事?
  邮件窗口一直没关,同事过来看到了,压低声音嘀咕:“不是乡下亲戚找你帮忙的吧?”
  余萧也这么想。
  “说句不好听的话,亲戚有时候很难缠的,帮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不是救命的事,还是能推就推,再说,你那个女朋友都走了一年多了,她的亲戚跟你也没关系,又没结婚。”
  同事唠叨完,又拍他一下:“别怪我多嘴啊,我是怕你惹麻烦,万一是找上门问你要人,顺便敲诈你,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的何尝不是?余萧叹了口气,箐箐失踪后他曾经想过报警,但是一来箐箐跟他没有合法的关系,二来她为什么要失踪余萧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跟警察说?而且他也怕她娘家人找他麻烦,死缠着向他要人或者再添油加醋胡乱猜疑,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奇怪的是,至今都没有娘家人来问过一声。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箐箐是自己走的,可是谁会相信头一天还在家心甘情愿给他褒汤的人会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消失呢?
  余萧选择了沉默。既然箐箐自己决定了离开,一定有她离开的理由,他虽然还是不甘心,但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他真的想知道箐箐去了哪里,也想知道箐箐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肯留。
  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开始刺痛。余萧关掉了窗口,也许想静观其变,他没有删掉那封信,也没有去核实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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