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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的老公有前科-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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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府会议室,学文正在用电话指挥程玲:“……小程,我是孙局。你现在带着你那里的全部警力,赶紧回到香格里拉大门待命,一旦武承恩露面,你们出其不意抓获林阿岩……武承恩?……让他进旋转餐厅去。当他一拿到武更松手上的控爆器,你们武装冲进去,谁动就打死谁!……承恩怎么办?……文省长跟他设计好了,假设那楼上的玻璃屏墙能砸得碎的话,他准会像赊了血本的商人,跳楼!……你不信,咱俩赌今晚的宵夜,就在香格里拉三楼潮州食楼。”放下电话,无把握问辽宁,“省长,你真相信人死也从善吗?”辽宁说:“他武承恩不是从善,而是要延续武家的香火!”学文:“真没有想到,在他贪和妄的内心里,还有愚的一面。”
  在西安某夜总会,龙鞭一行数人打着酒嗝走出包厢。随从丙说:“走,乘兴玩几枪去?”随从丁说:“就你这水平?”随从丙说:“瞧不起是不是?下注一分十元,来现的。”龙鞭说:“酒醉饭饱,好生回去睡一大觉,明天照计划行事。”随从丁挤挤眼睛说:“头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别多担心,我们懂。”率先走进桌球室。龙鞭站在门口略微犹豫,眼睛落在电视屏幕上就不动了。
  屏幕上。一辆小车开进香格里拉大门处,一宾馆服务生上前拉开车门,等拿着手枪抵着中宇的阿岩一脚刚落地,猛地一拳打在他右穴上。阿岩手抠动扳机倒下去。车内,陈瑶一声惨叫:“宇哥哥——”倒在靠背上。
  程玲几人行动比闪电还快,阿岩的手反扭,摁在地上。阿岩失声地:“我枪里没有子弹……好啊,武承恩你这个老贼,原来是你从中着了梗!”
  车里,中宇也从懵懂中醒来,拍打着陈瑶的腮窝:“你醒醒,你我都还活着哩!”陈瑶睁开眼睛看了看,正欲搂了中宇亲啃时,程玲拉了中宇一把:“别肉麻,还有戏哩!”不想手上的铐子硬生把陈瑶带了出来。她嚷嚷:“你温柔一些好不好?你当我这手是糖人捏的!”程玲把他俩拉至一边嘀咕一阵,末了说:“这戏你们敢不敢唱下去?”陈瑶说:“刺激,当然!就当再死了一回的。”一行人进楼。
  龙鞭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吼道:“别赌了,咱们快走!”随从丁走过来:“头儿,咋啦!”龙鞭指着被带上警车的阿岩。垂头丧气:“树倒猢狲散,到公安自首才是上策。”
  香格里拉旋转厅,文蓓偎在戚平身上,含情脉脉要说什么,戚平低声说:“什么也不要说。”亲了亲她,可看得出,他心焚如火,对下一步一片茫茫然。更松不时看着手表,等得不耐烦了,忽问戚平:“怎么还没有到,大概黄牛了吧?”戚平干脆说:“你不让我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我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什么黄牛白马。”更松扫了丢在地上的对讲机一眼,欲言犹存。戚平心里没有底,却信口开河:“我想不会的,一定是临时发生特殊的事故,否则……绝不会不准时赶来的……”守护大门的随从眼睛里一亮:“大哥,老爷子来了。”更松怕有诈,不动声色来到隔着玻璃门口,见承恩用手枪抵着中宇和陈瑶,这才吩咐打开大门。
  陈瑶一进门,骂:“臭五更松,你看我跟宇哥好,你叫你那老扒灰的劫持我,想我拉到台湾,没门!”更松还没有反应过来,承恩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你想这些人平平安安离开这里,你跟我闭嘴!”陈瑶一抹嘴角上的鲜血假戏真做,直往承恩跟前蹭:“你还敢打我!你这老王八蛋!”承恩刚退至更松的跟前,更松上前抵着中宇的头,对陈瑶狠狠地:“你臭婊子再跟我撒泼,老子就要你的情人命归黄泉!”
  “真是老子混蛋儿鳖蛋!”陈瑶仍在骂,“你开枪呀!只要你动咱们的一根汗毛,你想到台湾的计划就落空。来呀,试试?”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更松敛起眉,“而且林叔也没有跟你们上来?”承恩说:“共产党不会比你傻,你手上有他们的人质,他们就不该有你的人质!”陈瑶说:“所以你们武家都是武大郎,低弱智!”更松正欲发火,承恩拢近他的身边,说:“别理她,她是有意让你生气,要你失去理智,你千万不要上当!”出其不意拿过更松手上的遥控装置。更松一时大惊失色:“爸爸,你……”欲夺。
  承恩手举着遥控装置,说:“别动!……松儿,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真情流露,仿佛老了一大截。
  就在一房人满头是雾之际,大门大开,程玲带着武警冲进来,对准几个惊慌失措的大汉:“都不准动!”看门的随从慌乱打出一枪,遭到武警的回击,倒在地上。承恩拔出手枪,挡在更松的前面,对几个随从吩咐说:“你们把枪放下……”几个随从:“老爷子,您……”虽然心有未甘,可面对承恩,只好忿忿地把枪丢下。武警铐上更松。更松如梦初醒,声嘶力竭:“爸爸,你好糊涂,你这样做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父母心!”承恩一手举着遥控装置,一手把手枪转向程玲,命令,“把戚队长身上的东西给我解下来。然后全部撤离此地!”程玲想拖延时间,说:“你真想……跳楼?”向他走近。承恩反而迎向她:“我数到三你们不走,我手上的这玩艺就是最好最后的回答!一、二……”更松拼命的挣扎:“爸爸,我伏法,你别……”被推至走道口。
  突然屋里一声枪响。更松嘶喊:“爸爸——”
  播音员激动不已的声音:……又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真是不可思议,这位尊敬的党的领导干部,竟然用生命给这起绑架案画上了一个本应该是句号的省略号!难道就因为他是绑架者的父亲?
  4 祭冥人:足球场上最搔人痒肉的蔫哽:伤停补时那几百秒钟
  数天之后。室内,四处放着各式的大包小包,离别的气氛正笼罩着。夜姬边忙碌收拾东西,边骂:“报社真没良心,一听宇哥沾上安全厅的案子,好像宇哥就是美蒋特务,不分清红皂白给下岗了。”踢了一脚“中宇创作室”那一块牌子。得铍像宝贝似的拾起来,捧在手里,说:“哼,等咱们探亲回来,‘创作室’三个就变成了‘侦探社’,你我在里面都可以捞一个探长什么的干干。”
  “看臭美你的!”夜姬说,“私家侦探是共和国还没有正式认可的职业哩!”得铍大咧咧的:“虞头都说了,看在惠惠的情份上,侦技人才上由他负责哩!”夜姬看了一眼布帘子,又呶了呶惠美先前那间房,打了一个矛盾着的手势。露眉从帘里走出来,行至惠惠先前那间房跟前,忧虑止步,返身默默扯下布帘子。房间里面,打字机正在打印什么。中宇坐在电脑桌前,痴呆地望着像框里他曾给惠美摄下的那张照片,刹那间,这照片变成一身青春的惠美……
  惠美恨得只跺脚。中宇拿下长焦距,自顾说:“你不懂,这是一张脸孔特写,阳光和阴影各占在你画面的一半,而你左嘴唇边那一颗小黑痣,正好让它露在黑白线之间,寓意是什么呢?是白璧微瑕,还是锦上添花?”
  惠美一脸对牛弹琴的神情,却动了心说:“你再试一试,或者照得出来呢!”
  中宇:“摆设也能摆设,但没有用,那丝围氛是摆设不出来的。”
  惠美:“也许你是对的,我爸爸是作家,整日叨唠‘灵感’。我现在都参加工作了,仍不懂灵感两个字。我爸爸曾要我当一个作家,我说我没有灵感,始终不会写出一篇小说来,或者因为我没‘灵感’,但我觉得对我而言,没‘恒心’是更主要的原因?”
  中宇这才用最挑剔的眼光审视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由衷的:“到底是灵感的女儿!有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气质,以及身为美女的骄傲,组合起来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惠美经他一捧虚荣心大起:“十步之内有芳草,这世界到处都是引人入胜的画面,如果想照下来,背景该是取之不尽的。如果你需要,我就到窗底下摆个姿势给你照。”特意做了一个完全展露了她诱人的柔软身段的姿态。
  陈瑶提着一篮子香火钱钱之类的东西进屋,说:“你们真磨蹭,今日是惠姐的‘头七’,虞头他们在下面等你们哩!”
  公墓,四处升起许多烧冥币和锡箔的烟,那些清烟袅袅而起,如丝如缕,在空中铺展开来,仿佛已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亡魂聚集的场所。虞勃率着全局的刑警,列队向镶嵌在石碑上的惠美照片警敬礼致哀。虞勃说:“惠惠,我们对一鼎二釉的案子全部搞掂,移交给检察院予以公诉,以慰你在天之灵!”
  中宇烧着钱纸,低声:“惠惠,就这几天,我也经历了生与死的奇异感觉,本来好像该是永不会发生的,但忽然间却成为不能逆转的事实,难有分毫更改。虽说不能指望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我占尽,但为何老天先已收回了丝丝,现在却再是你啊,一坯黄土埋葬了你我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想起惠惠推倒我的那一瞬间,我脑袋都似乎不是属于自己的那样子,我才悟出了生死的真谛,活着的人要好生地活下去。”露眉也往他面前的火堆里添加钱纸,叹道,“所以劝你节哀顺变,现在你已经叫报社炒了鱿鱼,下一步百废待举,最紧要振作起来,不要只懂颓丧悲苦。”中宇拿起祭酒,说:“来,现在是来喝解慰酒的,哭丧是昨天的事。”咕咕灌了一大口。露眉学他喝了一口,虔诚地:“终有一天你和我也会步她后尘,假设死后什么都没有,便一了百了;假设仍有点什么的,你和我走在了……一起。”中宇说:“经历了这一磨灭,我看淡了一切。”露眉脸一变色:“禅佛的那一种?”中宇苦笑:“说不准,很多事机缘难再,譬若真有轮回,到我们死时,惠惠早投了胎,经历另一个生命,这就是阴差阳错的真义。”
  露眉定定的神情。陈瑶素装淡抹,慢慢来到中宇另一侧,往火堆里添加钱纸,关切的:“人生谁不是难逃一死!宇哥可最紧要节哀顺变,不要郁伤过度,坏了身体,影响得之不易的修为。”中宇说:“你也一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要去过着另外一种修为。”陈瑶说:“没有大不了的,充其量和你被人撵了出来一样:买头驴,种好地。”
  “你永远和他不会一样。”露眉脸灰白,却说,“瘦死的骆驼比驴大,你再一无所有,也不会去买头驴,更不会去种好地!”中宇说:“什么驴呀马啊,都别说了。我很想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域去,什么都不去想,忘记一切已发生的事。”夜姬走过来,恻然道:“我明白宇哥的心情,但逃避并非办法,每一个人都会有难以避免的凄酸经历,或者可以因日久而淡忘,但总会多多少少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人生就是这样的啊!”中宇背转身去,说:“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心里骇然:这不是惠惠说的吗?对,就是她说的,只不过那时是在网上,她是伤停,他是补时,足球场上最搔人痒肉的蔫哽,他俩的合二为一:伤停补时的几百秒钟!
  惠美: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中宇:空虚,空的就像个面口袋。
  惠美:你说对了,我最怕的就是他妈的这个时候,寂寞的一塌糊涂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中宇:这一点,我比你好,想自己静静的呆会的时候却少不了狐朋狗友,三妻四妾。
  惠美:臭美你啊!我看着自己的窝,觉得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我害怕,不敢继续深思。
  中宇:那我们现在就见面,好吗?
  惠美:不行,红娘说咱俩的缘份未到。
  中宇:你别老这么躲着我。
  惠美:睡吧,有那么一天我会犯贱翘着尾巴敲你的门的!
  中宇回到现实里,苦笑道:“我不是逃避,而是在追求一种什么,惠惠曾告诉我,……唉,怎么说呢,当你感到舍自己外世上再无他物,大自然会令你忘掉一切,包括自己在内。”顿了顿,叹道,“人的最大负担就是自己,是这个‘我’!”
  夜姬拿出一摞稿草,扉页上赫目写着:《命案二条半》,文庆过来接在手里翻了翻,说:“小伙子写的不错,注入激情,当你还没有看完第一章,你就被跌宕起伏,曲折有致侦探特大盗墓走私案所吸引。”
  中宇面对着惠惠的石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得铍的声音:“可不,叫我们下岗的浦东晨报的老古董,不知动了什么恻隐之心,似乎宇哥不再有间谍之嫌了,居然要买下版权,连载发表。宇哥,斯大林说过的,我们不理睬他!”
  “这事交给我吧。”文庆说,“说实在的,这个本子还有好多的不足。但是它与众不同的是,这里面既有着分明现实性的要案报告,又较好地注入理性思考的现象‘探微’,其艺术震撼力,首先来自作者敢于突破公安法制题材文学创作的某些禁区,把写作的重点放在罪犯身上,敢于从正面去描写罪犯,写他们的犯罪过程,并把笔端伸到罪犯的灵魂深处进行‘探微’。”
  得铍说:“那个老古董也是这样说的:‘探微’正可以告诉人们,在权钱名利的诱惑面前,始终把握住自己,当是最重要的。从一桩特大受贿案中,从罪犯的犯罪过程中追寻犯罪的轨迹,探视人生的不正常印迹,这正是犯罪给予人们的启示所在,也是宇哥这篇报告文学有别于不少同类作品而富有内在意义的地方。”
  中宇拿过稿纸,丢在火里,低声说:“惠惠,还给你!”眉露瞟了中宇一眼,悄悄退了出来,来至露丝的坟墓前。陈瑶看在眼里,悄然问得铍:“他们这是怎么啦?”
  “明摆着的,四年前的故事重演!”得铍说,“宇哥一没有正式工作,二没有大把铜钿赚给家里,想拴住女人的心,难!”
  5 京西女人:我忘了一样东西,拉下了一头驴
  中宇仍然情绪不振,泪水汪汪扶红心进了卧铺车厢,看也不看跟在后面的露眉一眼就下了车。车窗拉起,露眉对站台上的中宇说:“四年前我送你上火车,我送了你什么?”中宇说谎:“那都成了过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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