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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的老公有前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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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捏这种腔挖苦人。”露眉眼睛在报纸上搜索一遍,把报纸递给他一份,说,“喏,人家关心的是新闻。”汽车在行走。戚平接过报纸看了一会,皱眉说:“记者总是富有想象力,敢把西安的爆炸事件与上海的人命案连在一起。”露眉说:“甚至同流失的窦鼎和陶釉扯在一起才有意思。”戚平返回头,打量她说:“是你也有这种联想,还是手里有这方面的线索?”
  “我是一个局外人,哪敢有什么联想或线索?”露眉把眼睛扭向窗外,说,“这只是一个记者的疑问。”
  “是这个吴中宇吗?”戚平思忖半晌,说,“看来,你跟他交谈过彼此的……疑问。”露眉脸一红,说:“兴许等一会还要见面。”
  “哦,上海的记者。”戚平说,“甭管他什么疑问不疑问,他从上海把消息发到西安的报纸,我看就比西安的记者要竞业。”
  在机场安检入口处,戚平对露眉说:“但愿你上海之行很顺利,到时我把车开到飞机屁股下接你。”
  “嗬,首长待遇!”露眉说,“我就怕回不来了。”戚平说:“是对上海的留恋,还是有所担心?”露眉难言,苦涩一笑。戚平说:“还是小心的好,叫那记者脚不离手不离跟随着你。”露眉脸一红,说:“你……”
  “真的,小心能使万年船。”戚平说后,略一犹豫,又说,“我昨晚看记者拍摄的录相看了一夜,你知道我看出了什么吗?”露眉一闪紧张,后淡淡说:“看到了梁总从头到尾被烧死的全过程?”戚平说:“不,那过程大家都看到了,就不足为奇,只有惨无忍睹。”露眉说:“那是你找出了案情的蛛丝马迹?”
  “眼下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线索。”戚平说,“但有一点,我看到了梁总临死前有预感的惊恐,他把他担心的东西进行了转移……”瞟了旁边着急的红心一眼,见露眉进退失措要分辩什么,使了眼色说,“你放心去上海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露眉。露眉看着小声念出了声:“虞勃大队长亲启。”抬起头,“难道真要赶尽杀绝?”戚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送露眉至机场后,戚平把警车又返回到省文物局楼下。戚平下车后进了楼里,随后有程玲胡劲相跟。这一次,他不得已绕灵堂一周,只在光武遗像跟前鞠了三躬,直接上楼。程玲加快步子,并肩至戚平说:“戚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鲁莽行事?”戚平说:“甭担心。我们孙局长请示了文省长,省长就是省长,好气魄说,只要涉及到流失文物,就算是我本人,也要一竿子插到底。”程玲说:“也是的,不是自个骂自个,我那天一看在香港拍卖窦鼎和陶釉的新闻,而且拍卖行还不理会我们外交上的交涉,孤意寡行,我全部的感觉就是灶膛里的王八,窝火又憋气。再看到北京来的明传,我更是无地自容。”戚平没言声,步脚如夯声一样响。
  戚平到局长室门前敲门,听里面有“请进”的声音,慢慢推门而至,意外见到墙壁上正定格在光武把什么东西塞在露眉手的录相画面。承恩下意识站起来,嘴上却对正在汇报工作的办公室主任说:“唉……对梁总和孔罕俩同志追悼会的日程安排,我们还要听取公安局的意见再作最后的敲定。悼词你拿回去要作大量修改,对他们的不幸,要旗帜鲜明用‘牺牲’二字,而不能用‘遇难’替代。否则,会引起社会上消积的猜想。”办公室主任关闭录相设备,答应离去。承恩热情示意戚平坐下,嘴上却不善:“戚队长,这次来是商量追悼会还是具体落实追查窦鼎和陶釉的方案?”戚平不恶而威:“今天不谈工作,只需要你做一回普通公民。配合我们做好笔录。”承恩一抹怒气,很快平静说:“行,配合执法,是庶民与局长共享有的责任我义务。说吧,你们要了解什么?”戚平说:“你的姓名?”
  “你?”承恩忍辱负重的神态,他说,“我姓武名承恩……”戚平走完了要走的过场,然后直接说:“请你出示二十多年前,你把窦鼎交给北京来人,北京来人给你打的收条。”承恩看了电话一眼,说:“我这公民能使用一下电话吗?”戚平说:“你直接说吧,这东西在谁手上,我们直接通知他拿过来。”承恩说:“在档案室,你们可以调阅。”程玲出去了,隔一会返回来,有一女文书拿着一本厚厚的档案卷宗跟在她后面进来。那女文书打开里面,指着一张发黄了的纸说:“局长,他们要的是这份资料吗?”承恩接过来瞟了一眼,微笑推到戚平的跟前。戚平细看,上面写着:收到武承恩同志上交高武合墓窦鼎壹个。赵右旅。XX年X月X日。他对女文书说:“请你复印一份并盖上公章。”女文书答应离去。戚平说:“再请你出示二件陶釉的流转收据。”承恩说:“对不起,我压根就没有收到过这二件陶釉,故不能提供给你们什么收据。”戚平说:“我说的不是要你,而是你管辖的所有部门,包括你那时任革委会主任时的人民公社。”承恩说:“据我所知,当时进入墓里的只有三个人。拿走这二件陶釉的是我们梁总的儿子梁铜坚,他在文革后期自杀身亡,所以对这二件宝贝,我本人,或者我们文物局,都是一筹莫展。”戚平说:“第三个入墓人哩?”承恩说:“他叫东方红心,是……”戚平说:“你不用说了,我认识他。”女文书进来,把复印件交给戚平。戚平指着公章处,说:“你仅盖上这个章没有用,还要在此处注明,此件与原件相符。”女文书在承恩的示意下掏出了笔,补写了戚平提示的这一句话。
  从省文物局回来,戚平直接来到押羁室外,走到一个警察跟前,低声问:“有什么动静没有?”警察低声说:“外面倒是风平浪静。里面的却不安宁,时不时像困狮,不是嗥叫就是低泣。”戚平说:“里面的动静你不用管,关键是注意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就先逮了再说。喂,你把他押到审讯室。”
  审讯室,戚平不再与梁军例行“手续”,戚平说:“你今天说你爸爸妈妈惨死的这一段。”梁军说:“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当时还不懂得什么。”这样说了,还是就他的记得东西说了一遍,末尾说,“……我始终认为,我爸爸妈妈先后二天自杀,是一个不解的谜。”戚平想起孔罕说过的话,讷讷说:“解开这个谜对你……并不重要。”发觉自个失态,即刻正了正腰板,说,“我要问你的是,陶釉失踪是在他们死之后,还是在之前?”梁军说:“我那时太小,什么都没有印象。经过你们这二天给我的……安宁,我前后左右思索了一遍后发现,若是想把这陈年的事理出一个头绪,唯独凑齐了三个人的信息,窦鼎与隐釉的流向就会越来越清晰。”戚平说:“不就是进入墓穴的那三个人吗?”
  “不,我爸爸死了,当然不能算其中之一。”梁军说,“但有人能代替我爸爸说话,他就是我爷爷。他那时候在西安,研究的也是文物,对于我爸爸私自拿出陶釉的份量,我爸爸自个若是不太懂的话,我爷爷一定是清楚的,因为他在海外呆过。他若是出以公心,他知道怎么替我爸爸擦净屁股上的这把屎。”戚平说:“这么说,你对你爷爷的公心还有怀疑的地方?”梁军说:“不,我对他俩儿,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只是我作为下辈人,在外人尤其是在执法人员面前,说自个前辈如何如何好,反而会抹淡了他们如何如何好。”
  “对,人心是杆秤,是好是坏由人们来评说。”戚平说,“既是他不容怀疑,那么到了他……离休回家,或者说他……离开了人间……”梁军截然说:“这话多不吉利。我爷爷的身膀儿硬着哩!”
  “我这不是在咒他,而是在假设,引出下面我要问你的话。”戚平说,“假设他要离开你之前,他会把这些家事说给听吗?”梁军想了想说:“家事他会一一倒给我听。可涉及到文物和业务,那就不一定了。”戚平说:“难道他宁可带到坟墓里去?……你不要恼,我说的前提有假设。”梁军放开脸,说:“就是他带进了棺材,他也不会说给我听。……你要问为什么对不对?实说吧,他好多年前宁可让我待业,也不允我踏进文物界?”戚平说:“可我还得问为什么?”梁军说:“因为古董行业容易惹事生非,这种是非与其它行业不同,它叫人提着脑袋子过日子。”戚平说:“你没有与文物挨边,可你照样还不是叫人撵得像惊兔窜的。”梁军说:“那是武奚婵那婊子一手造的,目的是要我交出一张藏宝图,仍离不开古董。”戚平说:“奚婵?”梁军说:“上次我交待过,就是你们要打击的神鞭分会教母。”
  “神鞭会臭名远扬,京西人没有人不知道的。只是这奚婵还没有听说过。”戚平说,“这么说,武奚婵一直追踪你,为的是你身上的那张图。有没有这种可能,她找不到你,就先害死露丝当诱饵逼你出来?”梁军摇头如货郎鼓,说:“奚婵坏是坏,可还不一定坏到杀人那个程度。”戚平说:“你有根据吗?”梁军说:“事实上,奚婵派人在跟踪我,只是要瞅准机会如何下手,她杀害丝丝引我出洞是多此一举。”戚平说:“你想过没有,是不是露丝泄露了你的踪影,让武奚婵盯上了你,以致她们杀人灭口?”梁军说:“凭直觉,泄露我行踪的是吴中宇,而不是丝丝,甚至连丝丝住在哪里,奚婵也未必知道。”戚平说:“吴中宇,是那个上海记者?”梁军说:“对,他是露眉的前夫,跟我没有做成裢襟,关系却比裢襟还要硬。”戚平说:“怪事,照说记者与研究生还是配对的,怎么又离了婚的?”梁军说:“他俩结婚之前,中宇是一个假记者。”
  “哦——”戚平拉长了声,话一转,又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爷爷既然不会把文物的秘事交给你,那又会交给哪一个人呢?”梁军说:“他一定会交给他的得意门生。”戚平说:“有这样的人会这么荣幸拜在他的名下?”梁军说:“当然有,眉眉就是仅此一个。”戚平说:“果然是她!”
  2 浦东刑警:和天敌住一块,谁出的馊主意
  小会议室,各大队长碰头会。会议压抑让人心慌。虞勃突然说:“怎么不说话呀?六大队,你们把人给跟踪丢了,以为苦着脸就能混过一关了?”六大队长瞟了文静一眼,说:“虞支队,我们起先太不……经心,以为那小子只是走家串户,跟随他到了新京西宾馆,没有全气候布控……”虞勃说:“那又是什么使你们猛然觉醒?”六大队长说:“当我们今早再去他的住的宾馆查询时,那小子半夜就退房离去。从旅客登记薄上查出,他叫武更松,西安人。所以,从他侦查陈家之后突然离去这一点,我们认为就是最大的可疑。”虞勃说:“为什么不能这样理解,他晚上要离开上海,白天向亲朋好友告别?”六大队长语塞。虞勃扭头问惠美,皱了眉头说:“那个编外侦探哩?”惠美不悦说:“这就离奇了,我去问谁?”虞勃说:“可我知道,你们昨晚是在一起。”
  “你不如说我们是同睡一个屋。”惠美说,“只可惜我们没有睡一个床,要不然我起床时蹬也要把他蹬到这里来。”虞勃噎住,说:“你现在用电话把他找来。”
  “没有用。”惠美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关了手机在睡觉。”虞勃说:“扯蛋,日头都晒着了屁股,还有没有竞业……”惠美说:“人家是自由撰稿人,没有严格的八小时概念。”起身离去。文静突然说:“虞队,盯人的事都怪我……走了神,把那小子仅当成了过路客。”
  “你别往身上揽。做领导的必须亲自蹲坑就是保持警惕了?”虞勃说,“问题不在这儿,而是我们警员的竞业与进取。无论对人还是对事,都要通过调查访问肯定否定齐头并进,直抵事实的最后真相,这是常挂在侦探口头上的话,为什么一较起真来,就事与愿违?”
  中宇被惠美从垂帘里揪了起来,满腹的不高兴,直对她嚷:“你先走,我先洗脸,再吃了方便面赶过来。”惠美说:“太阳都晒到你……什么了,你还有脸?”硬是扯他来到路边的小食档。中宇坐在桌旁大咧咧说:“这是什么事?嘴脸都不让人去洗,前阵子嫌笔录还不够,现又拿我去过堂啊?”
  惠美端了稀饭和肉包子放在他面前,耐着性子说:“人家虞头要你去开会,你睡过了头,你还有嘴脸好说话,你是谁呀你?”
  “我是联合国。”中宇筷子一敲,说:“与你们鱼头鱼尾没有关系。”端起碗故意吸吮的唏哩哗啦。
  “别贫!”惠美眼落在不远处的红色现代,说,“会议一结束,你还要上机场接人吗?”中宇说:“当然要去,看看你红色现代是如何跟她竞争的。”惠美噎住。有一报童叫卖:“停一停,站一站,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版的晚报,‘二奶’案二条半,警方初排老公嫌犯,老公说大老婆没干。快来买呀快来瞧……”中宇唤来报童,买了一份细瞅。报纸赫目,《浦东晚报》。他一边看一边说:“……警方排除了陈怯作案的嫌疑,陈怯向媒体排除了他太太作案的可能……喏,他叫的多亲热,我太太,我太太,他妈的通篇都是我太太,是歌功颂德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说,他想干什么?”看来,这不是他写的稿子,惠美淡淡说:“这还用问,他跟我一样,是想迅速将烂虾推销给臭鱼。”中宇噎住,猛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大呼:“服务姐上啤酒!”
  惠美伸出手掌按上他的手,说:“心别烦着,酒气冲天算什么?”怕他又上牛脾气,拿开手,柔和劝道,“你要保持好心态。带着墨镜瞧人,认定了哪一个是凶手,就特意往他身上硬栽,是记者和法警最忌讳的。你呀你,还侦探呢?!”
  刑警局的会议仍在继续进行着。五大队长问六大队长:“你说武更松住在新京西宾馆?”六大队长说:“对。这家宾馆实际是京西住浦东办事处,大都数来浦东出差的京西人,一般都住在这里,有些单位还长年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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