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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吸血鬼黎斯特-第60章

小说: 吸血鬼黎斯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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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古老的宗教信仰一旦彻底消失,将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很难预料。基督教在多神教的废墟上诞生,只是把旧的崇拜带向新的形式;也许一种新宗教即将崛起;也许在没有宗教的情况下,人类将在愤世嫉俗的犬孺哲学,自私自利的本位主义中粉碎,因为人类真的需要神的救赎呢!
  不过,或许某些更奇妙的事将会发生;世界确实蓬勃发展,超越所有的男女众神,超越所有的恶魔和天使而前进。在这样的世界里,黎斯特,我们的地位将更微不足道了。
  我所告诉你的全部故事,就像所有古代的知识一样,对人类、对我们都毫无用处。它产生的意象和诗篇可能是美丽的;它能使我们对某些怀疑或感受到的事,因有所认知而颤抖;它能把我们拉回到对人类仍是清新而?妙的时代;但是我们毕竟仍要回到今日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吸血鬼只是一个恶神,是幽冥之子,其他什么也不是。如果说他把美好的力量,用在人类的心智上,那也只因为人类的想像力乃神迷的,既隐藏原始记忆,又有不肯承认的欲望。每一个人的心智——套用你的说词——乃全是野性的乐园,在那里,奇思异想起起伏伏,想像的奇花异卉 歌颂不久,随之而来的常不免是否认乃至谴责。
  然而,当人类真正认识我们之后,他们就会爱我们,即使现在他们也爱我们的。巴黎的群众,喜欢他们在吸血鬼剧场舞台上所看的一切。那些在舞会上见过你们同类的人类,对于苍白、披着天鹅绒斗篷的致命贵族,内心极尽崇拜与倾倒呢!
  他们对永生的可能性感到好奇与兴奋;对纯粹的邪恶,竟能以堂皇富丽之姿出现而着迷;对无所不觉无所不知,却选择饮血之命运赞叹;因此他们翼盼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芳香邪恶怪物之一员。对他们来说,这一切看起来何等简单,他们追求的正是这种简单与单纯!
  然而、赋予幽冥法术者,能够做到像你不可怜兮兮的,恐怕百不得一呢!
  我还能再喋喋不休吗?说的越多,恐怕只会徒增你的彷徨与恐惧。在世界上我已经历一千八百个年头,我可以告诉你,人生绝不会因为没有我们而有所缺憾;我活着从来没有真正的目标,我们实在无处可以遁逃呀!
  马瑞斯停顿下来。
  他第一次视线离开我,望着窗外的天空,方法在倾听我无法听得到的海岛声音。
  “我还有些事情得告诉你。”他说:“虽然只是实质的事,但这些都相当重要……”他有些心神不宁,“有一些承诺——”最后他说:“我必须坚持……”他沈入安静里,凝神倾听,他的脸像极了阿可奇和恩基尔。
  我想问成千上万的问题。更有意思的是,我想重述他所有的诉说;好像为了细细领会话中含义,我得大声的说出来 行。唉!我重复说了,算什么呢?
  我双手合十,一如尖塔之形,身体坐回冰冷有椅臂的织锦缎椅上。我注视着前面,似乎他的故事展开在面前,让我得以再读一次一般,关于他对善于恶所叙述的真理,我一再仔细思索;关于他尝试令我确信,在东方恐怖恶神的正义哲学里,我们的作为得享有某种荣光时,我是夺目惊吓和失望。
  我也是西方的子民。在我短暂的凡人生涯,对西方世界接受邪恶或死亡的无能为力,内心一直在痛苦挣扎。
  在所有这些思虑中,尚存在着一个令我战栗的事实。马瑞斯可以藉着摧毁阿可奇和恩基尔,把我们全体一举灭绝。马瑞斯可以令我们每一个完全消失,只要他焚毁阿可奇和恩基尔,不仅我们,而且也把世界所有古老、衰弱而没有用的恶魔一并去除。这是事实吗?至少听起来很像如此。
  至于阿可奇和恩基尔本身的恐怖状况……对此,我能说什么呢?除了,我也有如他灵光一闪的感受;也许我能唤醒他们,我能让他们再说话,再行动;或更真确的话,在看他们之际,我认为总应该有某一位能做某些事,终可结束他们睁着眼睡眠的境况。
  如果他们真能再走路再说话,他们会怎么样?这两个古代的埃及怪物,他们又会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两种迷人的可能念头;唤醒他们或毁灭他们,两者都在心里蠢蠢欲动。我想洞悉他们并与他们交谈,然而我了解到尝试毁灭他们,与他们一起进入火焰中;无异葬送所有我们的族类,这是多么难以驳斥的疯狂!
  两种方式的采取都需要强大的力量,也需要跟时间有相当程度的竞赛。
  “你是不是曾经想过这么做?”我问道。我的声音隐含着痛苦,不知道在底下的他们是否听到了。
  他从倾听中醒了过来。脸转向我,他摇摇头:不。
  “即使你比任何一位都更清楚,我们的存在了无意义?”他再次摇摇他的头:不。
  “我是不死幽灵。”他说:“真正的不死幽灵。说真的,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能杀死我,或任何能置我于死地的东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继续活下去,尽管我根本不去想死活的问题。我自己能不断的有所认知,智慧日益增长,这是我当凡人时,向往很多年的事。再说我喜爱人类,也一直喜爱人类伟大的进步。当世界又回过头来质疑上帝时,我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唉!此际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服我阖上双眼呢!”我了解的点点头。
  “不过我并没受过你所受的煎熬。”他说:“在法国北部的小丛林里,当我被缔造成如此时,我已不年轻。此后,我虽然一直很寂寞,有时频临疯狂的边缘,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然而我从来不是年轻的不死幽灵。对于你应该去经历体验的事,我老在已一再做过了。体验人生的欲望,很快会让你离我而去的。”“离去?但是我不想要——”“你必须走,黎斯特!”他说。“而且像我说的要很快地走。你尚未准备好跟我留在此地。这是我留在最后,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你得像听其他事一样的用心谛听。”“马瑞斯,我很难想像马上要离开;我甚至不能……”我突然感到很生气。他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又要把我丢出去?我记起阿曼德对我的所有告诫。我们只能与老的沟通,却不能与我们所缔造的交流。如今我找到了马瑞斯,不过我们的沟通犹只泛泛之谈而已;根本尚未触及我问题的核心;那种隔绝的恐惧,那种突来的怆然感觉!
  “听我说!”他温和地开口:“在格尔我被带走之前,就像目下的许多人,我已纵情享受过多彩多姿的一生;在我带走”那些必须照顾者“离开埃及后,我一如富裕的罗马学者,又在安提克安逸的住了许多年。我拥有房子、奴隶和对潘多娜的爱,我们在安提克的生活极为充实。我们冷眼旁观岁月递嬗与人生百态。正因为已过了丰富的一辈子,我有能力再好好过下去;我有能力,变成威尼斯世界的一部份,如你所知,我也有能力统治这座岛屿。而你呢?正如许多太早在火里或阳光下的沈沦者,根本还没真正享受过人生呢!”“做为一位年轻人,你在巴黎尝过真正生活,不超过六个月。做为一个吸血鬼,你曾是一个漫游者,一个圈外人;你从一个地方漂到另一地方,你对房屋和其他生命捣鬼作祟,如此而已。”“你如果真有意幸存永生,你必须尽快真正去过丰丰富富的一辈子。当然,这么做,你可能会失去一切,因痛苦绝望而再次入土蛰伏,永不再现身,或者更糟。”“我会的,这一点我了解。”我说:“但是在巴黎时,他们曾经建议我留在剧院,我那时做不到。”“对你来说,那不是正确的地方。此外,吸血鬼剧场是个集会,那不是真正的世界,比我避难的岛屿好不了多少。何况那里发生太多你无法忘怀的恐怖事件。”
  “但是在你准备去的新大陆,这个叫做纽奥良的未开化小城,你倒可能进入以前从没进过的世界。你可以像凡人般在那里落户定居,正如你与卡布瑞一起漫游时,有许多次你做的一样。那里不会有旧有的集会去打扰你,没有恶棍因为恐惧想把你击倒。你会缔造其他伴侣——会因为寂寞而缔造其他同类——去缔造他们,尽量像人类一样保有他们;跟他们生活亲密亲爱一如家人,而不能当他为集会的一员。了解你要生活的世纪,你要经历的年代;了解当代的流行服饰风格,休闲时间的打发方式;了解你猎食的地方;更要去感受时光变迁岁月流逝的意义!”“是的,去感觉心爱事物死亡的创痛……”这跟阿曼德的告诫,正好相反。
  “当然,你是缔造来战胜时间,而不是逃避时间的。你会因隐藏妖怪身份,与必须杀戮而备受煎熬。为平息你的良知,你可能尝试只在作恶之徒身上餐宴。你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只要你能坚守秘密,你可以很靠近人类的生活圈,你也适合人类生活;正像你告诉巴黎老集会的成员,你是如假包换的人模人样!”“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真的想要——”“那么照我的劝告去做吧!另外要了解一点,所谓的永生乃是过完如凡人的一生后,再过另一个一生,周而复始。当然,其间可能有长时期的退隐、有打盹的时候,或只是冷眼旁观。不过我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投入洪流,投入时尽可能纵情的游泳,直到时间或悲剧意外打倒我们,正如凡人的遭遇,一无两样。”“你会结束退隐,再投入洪流吗?”“当然,一定会的。当时机来到,世界又缤纷有趣时,我就不能抗拒了。那时我会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闲逛,我会取一个名字,会做些事情。”“那么就现在呀!跟我一起!”哦!阿曼德痛苦的回声。卡布瑞离开十年后徒劳的恳求。
  “这个邀请比所意识的更吸引诱惑呢!”他回答道:“但我若跟你一起,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会站在你和世界的中间,我没办法呀。”我摇摇头,满怀苦涩的往外看。
  “你要继续活下去?”他问道:“或者你要卡布瑞的预言成真?”“我要继续活下去!”我说。
  “那你非得走不可——”他说:“从现在起一个世纪,或者更快些,我们将再相见。我不会仍在这个岛屿上,我会带”那些必须照顾者“到另一个地方;但是不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那时将倒过来,我会不要你离开我,我将成为请求你留下的人;我将爱死了与你为伴,爱死了与你聊天。其实仅仅只是看到你,看到你的精力,你的鲁莽,你对任何事的质疑与不盲信——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已经爱得太情难自己了。”我几乎不能听下去了,我快崩溃啦,我恨不得恳求他让我留下来。
  “绝对不可能吗?”我问:“马瑞斯,你这一辈子不能割爱给我吗?”“绝对不可能——”他说:“我可以永远不断得告诉你故事,然而故事绝非真正人生的代替品。请相信我,我曾尝试割爱,但从没成功过。我不能教导你人生 能教导你的事。我在阿曼德那么年轻时缔造他,乃大错特错;几世纪以来他的愚行和受苦,即使到现在,我仍觉得罪衍难赎。你在本世纪把他赶进巴黎中心,对他是好事,但是我担心,对他来说仍嫌太晚了。相信我,黎斯特,我说的话总有道理在。你必须好好去过完整多彩的一生,那些人生经历机会被剥夺者,总不免受困于不满足的网里。最终不是逃不出来,就是在不满足里自我毁灭。”“那么卡布瑞呢?”“卡布瑞曾有她丰富的生命,也几乎面临了她的死亡。只要她愿意,她有再进入世界的力量,不过,也许她宁可无限期住在世界边缘地带呢!”“你认为她会再进入世界吗?”“我不知道。”他说:“卡布瑞正在对我的认知——不是我的经验——挑战,她太像潘多娜了。但是我从来不了解潘多娜。一般而言,女人大多脆弱,不论是凡人或非凡人;一旦坚强起来,她们就绝对深不可测。”我摇摇头,闭目片刻。我不愿意想卡布瑞,不管我们在这儿说什么,卡布瑞已经走了。
  我仍无法接受我必须走的事实。对我来说这里似乎是伊甸园。但是我不再争论了。我知道他是很坚决的,虽然并不会强迫我;他只会让我开始担 父亲,让我反过来去找他,告诉他我必须离去的事实。我只有几个晚上能留在伊甸园了。
  “不错!”他温柔地回答:“还有其他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张开双眼。他耐心而深情款款地看我,我感到对他爱的渴慕,正如对卡布瑞一样的强烈;我感到自己正在抗拒盈眶的热泪。
  “你从阿曼德那儿学了很多。”他说。他的声音稳定,仿佛在帮助我内心静默的挣扎。“但是你从自己那儿学得更多。不过,仍然有一些事情,我或许可以教你。”“是的,请你——”我说。
  “唉!譬如说一件事!”他说:“你的力量已异乎寻常,但你不能期待未来所缔造的,在往后五十年里,有你或卡布瑞相同的力量。你的第二个孩子,力量可能仅止于卡布瑞的一半,以后的孩子力量将更小。我输给你的血液会让你有些不同,如果你喝——如果你喝阿可奇和恩基尔的血,当然也许你不想喝……情况也会有些不同。不管如何,一个世纪里只能缔造一个孩子。新生儿总是软弱的,然而,这也未必是坏事。老集会的规条中,指出力量应随年岁而增长,倒是智慧之见。此外古老的真理是正确的;你可能造出大力士或低能儿,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或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会发生的总会发生,但要小心选择伴侣。之所以要选择他们,乃因为你喜欢看他们,喜欢他们说话的声音,他们有你想探测的深邃秘密。换言之,选他们是因为你爱他们。否则,你很快会厌倦与他们为伴。”
  “我了解。”我说:“让他们坠入情网。”“千真万确,正是要让他们恋爱。要确定在你缔造他们之前,他们已经有相当的生活经历,绝不可找像阿曼德那么年轻的一个。缔造小阿曼德,是违抗同类罪刑中,我犯过的最大错误。”“不过你并不知道幽冥子孙会来找麻烦?会把他从你身边带走?”“尽管如此,我确实应该再假以时日。都是寂寞惹的祸,何况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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