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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吸血鬼黎斯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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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甚至一起去探寻鬼屋,这是一种让我们感到兴奋的新游戏;卡布瑞有时游荡回来,提到她曾到路上听到有关鬼之传闻,她要我一起去探一探,看看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事。
  大部份的时间,在空荡的建 里,我们什么幽魂也没发现,一些被认定为鬼所缠附的可怜虫,也都是普通的疯子罢了。
  不过,有些时候,我们的确看到异物飞驰而去;或者某些混乱根本无法解释,譬如东西自己胡乱晃动,着魔的孩子大吼怪叫,锁上门的房间,突来冰冷的气流,吹熄了蜡烛。
  不过,我们没有找出任何端倪,也没看到比凡人学者所描述研讨还要更详尽的现象说明。
  这些探险,到最后只是我们的一场游戏,回头细想,我们之一再如此,只不过为了能双双偕行,为了它带给我们一段别无仅有的欢愉时光罢了。
  一年年时间过去,卡布瑞的不在,还不是破坏我们感情的唯一理由;她对我的态度,她提出来的某些概念, 是彼此隔阂的 结。 她说话的习惯一向未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无保留余地。
  在翡冷翠我们的小屋,有一个晚上,她在一个月不见之后,突然出现,随即大放厥词。
  “你知道吗?对夜间出没的生物来说,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出现新的伟大领袖了。”她说:“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迷信家伙,而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幽冥君主,他将激励我们举行新的法则。”“什么法则?”我问道。
  不管我的问题,她兀自喋喋不休。
  “想像一下——”她说:“不是这些依靠凡人为生,偷偷摸摸的可憎猎食,而像是某些雄伟如巴别塔——在上帝怒而毁掉之前的巴别塔。我的意思是有一位领袖,他建立一座撒旦王宫;他可以令其子民,兄弟互相残杀;母子反目成仇;让人类美好的成就化为灰烬;诅咒大地,所有人类不论好坏皆将饿死;让人不管在哪里都要受苦;打倒善良力量,使得人们绝望。这样 值得称许为真正邪恶,这也 是魔鬼该做的工作。你和我,我们都是无名小卒,勉强可说是”狂野乐园“的珍品;除此之外,一无价值可言。目下人类的世界,跟我多年前在老家读的书,所记载的并没有多少分别。”我讨厌这种谈话,然而却也私心窃喜,她跟我毕竟在一块儿;我有伴可以谈话,而不是和一个可怜被蒙蔽的凡人胡扯;我不必孤独一个,面对空屋于家人来信。
  “那么,你有关美学的问题又如何呢?”我问道:“你先前对阿曼德的说明,你想知道为什么美丽会存在?为什么美好会持续对我们发生影响?”她耸耸肩。
  “当世界倾圮成废墟,美好将重新再现;只要街道尚在,树就会抽芽发绿再长!目前布满茅舍的潮湿荒野,将开满似锦繁花。这就是撒旦君主的目的,他将目睹伟大的城市,野草没胫,茂密森林掩覆,此外再无余物。”“那又何必称之为魔鬼杰作?称之为混乱已足够了,不是吗?”我问道。
  “因为这就是人的称呼——”她说:“他们捏造出撒旦,不是吗?所谓撒旦也者,只是那些行为败坏,将人类所希望生活安定有序的方式,整个予以破坏者,对吧?” “我不明白。”“哎,用用你超自然的头脑吧,我的蓝眼小子——”她答道:“我的金发孩儿,我英俊的狼煞星,很可能上帝创造的世界,就像是阿曼德所说的一样呀!”“你在森林里就发现这些?树叶就告诉你如此这般吗?”她对着我大笑不已。
  “当然,上帝并不一定非要赋于人格化——”她说:“或是如我们巨大自我本位所称——”一个正派的人“,不过,很可能上帝是存在的。至于撒旦,则无论如何出自人类的虚构,它乃是拟倾覆文明秩序的力量统称。首位订定律法的人,不管是摩西或古埃及欧塞里,总之这个人捏造了魔鬼;魔鬼也者,就是某一个引诱你违法的家伙。所以,我们正是如假包换的魔鬼,因为我们从不依法行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破坏到底?为什么不刮起一阵邪恶烈火,将地球上的文明焚烧殆尽?”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她大笑说:“我不会这么做的,不过我倒是在乱想,再过几十年,有什么事会发生呢?难道不会有某位无法无天的家伙出现?”“我希望没有。”我说:“或者不妨这么说,假如我们之间有谁敢这么猖狂,战争就会爆发。”“为什么?每一位都会跟随他的。”“我 不会,我会正式像他宣战。”“哦,你太好笑了,黎斯特。”她说。
  “这根本是小儿科之举。”“小儿科?”她视线移开,转而去看庭院,但是她又回望我,脸上红了起来。“倾覆推翻地球上的城市是小儿科?当你说吸血鬼剧场 小儿科,我是了解的,你现在的论调则完全抵触自己之说。”“只为了要毁灭而毁灭任何东西,不是小儿科是什么?你不认为吗?”“你实在不可理喻!”她说:“在遥远的未来,很可能就有这样的领袖,他会让人类又回到赤裸裸于恐惧里,我们将毫不费力的啜饮他们的血。届时你所谓的”狂野乐园“,将掩盖整个世界。”“我几乎期盼有那一位敢于一试——”我说:“因为,我将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反抗他,打败他。如此一来,由于我救人类免于灾难,在我自己的眼里,我不仅恢复善良美好,也有望重新获得救赎。”十分生气的,我从椅子站起来,走到庭院外面去。
  她随后而来。
  “你刚 正在和基督徒争辩邪恶的存在于否,这是老论战啦。邪恶是存在的,所以我们或许能跟它对抗,做一些好事。”“多么愚蠢又多么沈闷的话题!”我说道。
  “你这人有时还真费解——”她说:“你对善良美好的老信念,固执得几乎不能动摇,然而对自己当下的情况却又处之泰然!你猎杀时有如一个幽冥天使,手下绝不容情,纵一整晚盛宴啜饮,也无不可。这一点我不了解。”“那又如何?”我冷冷地望着她:“做好一个坏胚子我懂,做坏一个坏胚子我就是不会!”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年轻时是个好射手——”我接下去说道:“舞台上是个好演员,如今,我是一个好吸血鬼。请多了解并尊重我所谓好的意思。”她走了之后,我躺在庭院的石头上,仰望天空的星星,仅仅在翡冷翠一地,看到的绘画于雕塑就够我咀嚼思索良久。我知道自己讨厌只有古木参天的地方,人类的声音对我来说,乃是最温柔最甜蜜的音乐。然而,我的想法和感觉真的那么重要吗?
  毕竟,她并不常已奇怪的哲学论调来吓我;偶尔出现时,也会谈到她学来的使用事物。事实上,她的确比我勇敢而富冒险精神,她的确教了我不少。
  我们是可以睡在地里的,在离开法国之前,她已探明真相,棺木坟墓并非绝对必须。她觉得在日落之前醒来,从地下起身是极自然的事。
  白天倚地而眠难免会被凡人撞见,设若凡人立刻让我们暴露在阳光下,我们就完啦。有一次,她在帕拉莫郊外一个地窖睡觉,醒来时,发现眼睛和脸灼痛,好像被烫伤了;右手边是一个凡人,早已经死去;这家伙无疑是趁她休息时,来找麻烦的。
  “他是被勒死的——”她说:“我的手还紧紧掐在他的喉咙。敞开的门漏进来的小小阳光,把我的脸给灼伤了。”“如果不止一个凡人,岂非要出事?”我问道,微妙地被她迷住。
  她只摇头耸肩。她现在一迳睡在地上,即无地穴也无棺木;谁也不会扰她歇息,即使有,她也不在乎。
  我未置一词,不过私下认为睡在墓穴是优雅多了,从坟墓里起身也罗曼蒂克多了。对于这点,我倒很极端;任何我们停留的地方,我总为自己订制棺木;不睡在墓园或教堂,而如一般人的习惯,在屋里找个隐秘之处,安心休息。
  我不能说她从没有耐心听我的时候,当我描述在梵蒂冈看到的艺术品;在大教堂聆赏大合唱;醒前刹那所做的梦,凡人经过我栖息巢穴刺激了我的梦;她是聆听着的,也许她只是看我嘴 在动而已,谁知道呢?然而她不声不响又走了,留下我一个走在街上,对着马瑞斯喁喁而谈,对着他长篇大论的刻写,好像唯有如此,漫漫长夜 算没有白过。
  我究竟需要她什么?她更人性化些?更像我些?阿曼德的断言纠缠着我。她难道不晓得这些?她一定知道的,我们的距离已越来越远,我的心已碎,我又太骄傲不肯跟她明说:“卡布瑞,请你留下来陪我,我再也忍受不了孤独寂寞了。”离开意大利时,我已开始和凡人玩起危险小游戏来。我遇见一个男人,有时是一个女人,反正只要是人类,看起来挺灵性的就行,那么我会跟踪这个人,也许一星期,一个月,有时甚至更久,我对那个人堕入情网。在那段时间我会想像着友谊,聊天,于彼此可能发生的亲密,在某些神妙于想像的时刻,也许我会说:“不过,你明白我是什么吧?”这个人类,非常具有超灵性的了解,会开口说:“是呀,我明白,我懂的。”真是太无聊了,简直是童话嘛!一个公主,无私地爱上一个王子,王子曾被蛊惑,公主的真爱,终于使王子不复是妖怪,而还他本来面目。只有这种幽冥童话,我 能真正被凡间爱人所爱的接受,我们融为一体;而去,我也恢复了凡夫血肉之躯。
  这是何等可爱的理想!然而,我对阿曼德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细思,他说我会因为相同的理由,再次施用幽冥法术;思及此,我停止游戏。只是我难免怀着怨怒、报复于残酷心理,所杀戮的便不单单是奸恶之徒啦。
  在雅典,我写了下面的讯息留给马瑞斯:“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继续下去。我不想探讨真理,也不相信真理;更不期盼从你那里寻获古老玄秘,不管它们是什么。然而我仍有某些信念,相信美好的事物,不管是世界各处所见的美好,或是生活本身的美好。我获赠禀赋太早了,而去赠者也未必是出自善意。在三十年的凡人岁月里!我已经多少了解,为什么同类会浪费时间,甚至会放弃一切。不过,我尚未死心,此外,我也一直试着在找你。”
  就这样在欧亚之间漫游,将持续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尽管埋怨孤寂,但是渐渐也已习惯并适应。总有新的城市,新的受害者,新的语言,还有新的音乐,可以看可以听。不管内心多么怆痛,我依然一心一意专注在新的行程里。我想认识地球上所有城市,最终,远及印度于中国的首都,我也不能错过。在遥远的东方,任何最单纯的东西都是舶来品,我将要渗透的心灵,一定也属于另一个世界,即奇特也难解。
  当我们从伊斯坦堡进入小亚细亚,卡布瑞被这片新鲜而奇异的土地彻彻底底吸引住了,所以,她极少出现在我身边。
  而在法国,危疑震撼之刻已经逼近,不仅我所悲叹的凡人世界如是,吸血鬼剧场恐也难逃一劫。
  离开希腊之前,我已经从来自英国的旅客那里,听到有关家乡的不利消息。抵达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欧洲旅馆时,柜台已经有一大包信函,正在等着我拆开。
  罗杰已将我所有的钱撤离法国,转存进外国银行。他信上写着:“您不必考虑要回到巴黎来,我也已经建议您的父亲于兄长,避开所有的争论,此时此地已非主张君主制度的时候。”伊兰妮的信,写法有别,内容则无大不同。
  “观众最想看到皇亲贵族被愚弄的戏,我们的小剧便描述一个笨拙的木偶皇后,她想要指挥木偶士兵,却反倒被掉以轻心的兵团,毫不容情的践踏蹂躏。这个剧引来哄堂大笑于怪叫不已。
  牧师教士也变成笑柄。在另一出小剧,一个傲慢的教士要严惩一群跳舞木偶的不当举止;可是,天呀,女舞者的教练,其实是个红角魔鬼,他将可怜的教士化身为狼人,这个狼人终被关在金色笼子,受尽女孩子的凌辱于逗笑。
  这些全是我们不平凡提琴家的杰作。不过我们现在必须跟他寸步不离,为了逼他编写,我们把他绑在椅子上,将纸笔放在他面前;如果这还不行,只好由他口述,我们动笔写下剧本。
  在街上,他会和行人胡乱说话,热烈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恐怖非他们所能想见。老实说,如果巴黎不是这么混乱,人人争读工人批评玛丽安东尼皇后的小册,他恐怕早就把我们全毁掉了。
  我们的老友对于目前的情况,是越来越生气了。“
  我当然立刻给她回信,恳求她对尼克加倍付出耐心,试着帮他熬过最初的艰难年头。“他总该或多或少会受到感化吧?”我这么写着。在信后,我首次问道:“如果我回去,我有能力改变事情吗?”我瞪着最后这些字眼良久,然后 手发抖签上名字。封上信我随即交寄出去。
  我怎么能回去?不管多么孤单寂寞,我无法忍受回到巴黎的可怕念头,更无法忍受再次面对小小剧场的凄楚。再说,回去后,对尼克我又能做什么?阿曼德老早以前的告诫,在我的耳边不时聒噪着。
  事实上,不管身在何处,阿曼德和尼克总是如影随形,阿曼德是充满了严酷的警告于断言,而尼克则是由爱转恨的嘲弄和揶揄。
  我从来没有比此刻更需要卡布瑞了,然而她老早已单独前往我们计划的旅程。偶尔,我会想起离开巴黎前的种种;不过,对她,我已不寄任何期望。
  在大马士革时,伊兰妮的回信到了。
  “他轻蔑你一如以往,当我们建议或许他应该去找你时,他狂笑不止。告诉你这些并非要你受缠附之苦,而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将竭尽所能来保护这个孩子,他实在不该生为夜间族呀!他被自己的力量冲昏头,被自己的幻觉弄得似痴如狂。我们以前已见过不少,也曾为此结局抱憾不已。
  不过,他在上个月倒是写出他最伟大的一出戏。一群傀儡舞者——她们没有绳线在后牵引,正当豆蔻年华的她们,不幸被鼠疫凌虐,躺在摆着花环的坟墓底下长眠。教士为他们哭泣过后怆然离去,一个年轻的小提琴家来到墓园,他的美妙琴音,把她们全唤醒了。如吸血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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