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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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凭一人搜罗情报，还是太勉强了些……看来得另外想办法，弄个情报管道才行。”
　　只是上哪儿找情报管道，杨震飞实在是毫无头绪，若是想自己建立情报网，光是人力物力的来源，又将是另一个大问题……
　　杨震飞苦恼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现场，肩膀突然给人轻轻拍了下。
　　“哈罗，阿飞，怎么这么巧啊！”
　　杨震飞转头望去，叫住他的人，是昨天在银行大显神威的女高中生。
　　不过，他早忘了女高中生叫啥来着了。
　　此时她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穿同款制服的女生，而女生水亮的双眼，正绽放出闪亮的光芒，直盯着杨震飞的脸蛋看。
　　杨震飞对此感到颇为不舒服。心底暗暗后悔，出门前忘了要打扮。
　　“喂！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女高中生双手插腰，可爱的脸蛋上写着不满。
　　“这……”
　　“厚！你真过分耶，我是王恩雅啦！怎么可以忘记像我这么活泼可爱的美眉！”
　　活泼可爱……杨震飞露出颇感无力的笑容，说：“抱歉，我想起来了。”
　　“嗯，知道错就好，阿飞，乖。”王恩雅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问说：“先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看那宗命案的吗？”
　　见她煞有其事的接受道歉，杨震飞心底是气闷到差点呕血，只想随便敷衍个几句，就打发走这位无聊的美眉。
　　他反问说：“小姐，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今天不是假日，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逃学吧？”
　　王恩雅慌忙辩解说：“没……没有啦！我们只是趁午休时间跑出来买午餐的，对吧！小芳。”她求助似的拉了拉身旁的女同学。
　　杨震飞看到差点没呕血身亡。先不说理由有够烂，光是那她副慌张的神色，白痴也看得出来她在说谎。
　　小芳似乎早知这事，捂着发疼的脑袋说：“小恩，不用硬拗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没说谎的天分。”
　　“哪……哪有啊！我只是没在练习而已，而且说谎也不是件好事……”恩雅脸蛋红了起来。
　　“是是……”小芳敷衍的点点头。
　　至于杨震飞，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决定随便找个藉口就离开，和这么愚蠢的人打交道，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
　　“对了，小芳，他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个人。昨天在银行打抢匪时，他也露了一手很强的功夫哦！”
　　“不会吧，他看起来就像个文弱气质的美型男……”小芳有些难以置信的又看了杨震飞几眼。
　　简称像女人是吧……杨震飞替她的词汇进行翻译。
　　“是吗？其实你说的……”
　　当杨震飞要提出一早便准备好的解释时，一旁的恩雅却热心的抢话。
　　“小芬，是真的啦，他身手真的很好，不信你看……”
　　彷佛为了证明，恩雅迅速转过身，直接朝杨震飞胸口送出一记直拳。
　　“碰！”
　　杨震飞都还来不及阻止，一道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在他胸口爆发开来，撞得他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下一刻，他只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像是失去重心般，身体轻飘飘的彷佛在飞，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怎会有这么神奇的体验？
　　当他就此失去意识前，突然理解，为啥贼人会被她一招秒杀。
　　如此娇小可爱的身躯，竟然会蕴藏着如同暴龙般的怪力，简直就是太神奇了——甚至足以堪称是继侏罗纪的霸王龙以来，第二个以狂暴怪力称霸地表，第二代“人形”霸王龙。
　　如果他因此魂归西天，一定会找裁判长上诉，因为他是被路过的暴龙，给意外踩死的……
　　下午，日落时分，杨震飞才逐渐清醒过来。
　　第一眼见到的是恩雅那张可爱脸蛋，再左右观望一番，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这里则似乎是旅馆的套房。
　　“小芳，小芳，他醒了！他醒了！”
　　杨震飞只听见恩雅兴奋的喊了起来，很快的小芳也出现在视线内。
　　“小恩，真的吗？太好了……”
　　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杨震飞现在是满头雾水，不禁问说：“请问这是哪里？”
　　恩雅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嗯，就是……事发地点附近的旅馆。”
　　小芳想想又补充了几句，“你中午被小恩秒杀后，我们就在附近找了间旅馆，把你抬进来休息。”
　　“原来如此……”杨震飞感到很疑惑，不过并没有问出口。她们为啥不送医院，而是抬进旅馆呢？
　　“呼，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小芳深深松了口气，又喃喃自语说：“幸好，这么美型，挂了就太可惜……还以为又要帮忙毁尸灭迹……”
　　“又……又要？那是啥意思。”杨震飞略感惊愕的望着小芳。
　　不过他很快就省悟过来，意思是死在小暴龙铁拳下的生物，八成足以堆满数个山头了，而旅馆则是她们毁尸灭迹的地方吧。
　　最好这样有办法骗过警察……
　　对于她们天真的想法，杨震飞只感到相当无力，也相当不爽，不过却没有半点怨恨。
　　不爽，是因为这两个白痴一直缠着他。不怨恨，是因为他并不看重生命，无论是自己的性命，还是任何生物的性命。
　　经过铁拳的洗礼，使得他对这位“实至名归”，有怪力没脑袋的小暴龙，可说是既头痛又畏惧。
　　“呆小芳，别……别乱说啦！”恩雅脸蛋害臊的红了，一双白皙的小手胡乱挥动起来。
　　而杨震飞见到那双手的反应，就像蚊子遇见电蚊拍一样，拍子不动蚊不动，拍子一动我即动，逃如闪电，深怕不小心又被挥到，而再度徘徊生死边缘。
　　恩雅没好气的娇嗔说：“喂，臭阿飞，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震飞虽然相当不爽，但仍挂上笑容，苦笑说：“没什么，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灭口……”
　　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生活环境使得他无论面对任何人，即使是再痛恨的对象，也都要戴上虚伪的笑容面具。
　　“噗嗤！呵呵……”小芳似乎觉得杨震飞回答的很妙。
　　恩雅原本就嫣红的脸蛋，此时更一路红到颈子去。
　　“讨厌啦，气死我了！笨小芬。”
　　“啊——可是真的很好笑嘛……”
　　“别跑！笨小芬……”
　　看到两女打闹起来，杨震飞赶快趁机走进洗手间，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真受不了……”
　　见到两女的友情表现，杨震飞厌恶的冷哼一声，打开水龙头，掬水洗了把脸，藉此剔除恶心的感觉。
　　他擦干了脸上的水，抬起头，不经意的望向镜子。
　　“呜啊啊啊！”凄凉的叫声在浴室内回响不绝。温妮那张哭丧的苍白脸蛋，突然出现在镜面上。
　　杨震飞被吓得魂差点都飞了，狼狈的摔个四脚朝天。
　　不知何时出现的温妮就站在杨震飞的身后，怀中抱着木乃伊娃娃，一脸悲凄的望着他。
　　杨震飞拍拍胸口压压惊，无力说：“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因为”心灵联系“突然断了，我担心你是不是死了，所以就跑出来到处找啊！还好，刚刚又恢复联系，所以就跑了过来，呜呜……温妮好担心你喔，主人。”
　　温妮那喜极而泣的表情，在杨震飞的眼中，无论怎么看，她都好像在“缅怀先人”的样子。
　　“哦？是吗……”杨震飞苦笑的垂下头。他比较担心，温妮再这样多找他几次，就算不被吓死也会疯掉的。
　　“叩叩！”恩雅敲起浴室木门，在外头问说：“怎么了？阿飞，你没事吧，阿飞……”
　　“没……没事，我没事。”杨震飞边回答，边对温妮示意噤声。
　　“可是听你刚刚叫的那么大声……”
　　“真的，刚才只是被飞出来的蟑螂吓到而已。”
　　“噗嗤，真胆小……”门外恩雅轻笑几声又说：“好啦，没事就好，准备一下，我们要离开罗。”
　　杨震飞随口应付恩雅几句后，转头对温妮说：“你应该可以隐形吧？
　　就是想办法让人看不到你。“
　　杨震飞认为她都能神出鬼没了，隐形应该只是小伎俩。
　　杨震飞会提出这种要求，是因为恩雅认识雷瑜，而雷瑜是他的敌人之一。至少在筹备好全盘作战前，他不想让敌人找出一丝线索，因此他选择隐藏起来，无论是温妮的存在，或是特异的能力。
　　“可以啊……”温妮擦擦眼泪，点点了头。
　　“那好……不，等等。”杨震飞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该不会，每位侍者都具有隐形的能力吧？”
　　“是啊，大家都会隐形。”
　　“是吗？”杨震飞沉默的想了一下，问说：“你能看到其他会隐形的侍者吗？还是说有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看到隐形的侍者？”
　　“主人，你真笨，既然都隐形了又怎能看得到啊？不过，的确是有那种可透视的天魂或宝具。”
　　“那么，如果我要你隐形起来，找机会杀了雷瑜，你做得到吗？”
　　“没办法。在大神定下的规则里，侍者和受领”敕命“的”使徒“，都无权夺取斗徒的生命，仅有斗徒才能夺取斗徒的生命。”
　　“这么麻烦。”杨震飞又陷入沉思。
　　门外响起敲门声，恩雅又再度叫门，说：“阿飞，我们要走罗！”
　　“我知道了。”杨震飞等温妮隐身后才将门打开来。
　　恩雅一脸没好气的嘟嘴说：“你是被蟑螂吓昏了喔？这么久。”
　　站在她身后的小芳，翘起嘴角偷偷笑着。
　　“真是抱歉。”杨震飞讪笑了几声，“不过，如果你遇到会神出鬼没的蟑螂，而且又有十几岁小女孩那么大，你的反应大概也会和我差不多吧……”
　　听出话中讽刺的意味，温妮迅速露出悲惨的泪容，并发出幽幽阴冷的哭声：“呜呜……温妮好可怜，主人骂温妮是蟑螂啦，呜……”
　　恩雅与小芳听到无人的厕所内传出令人发毛的哭声，不禁脸色发白，不约而同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
　　而问题都还未问完，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相互乾瞪眼起来，目光都流露出恐惧的意味。
　　杨震飞差点晕过去，一面示意温妮闭嘴，一面解释说：“别想太多，我刚刚也被这哭声吓到，后来才发现那是从隔壁传来的啦，哈哈……对了，不是要走了吗？”
　　随口解释了几句，杨震飞就将两人推出房间。而当他来到一楼柜台时，不禁为之一愣。
　　因为他总算找到“伪人狒狒”了，而那只狒狒，还坐在柜台帮人结帐……
　　恩雅小跑到柜台前，面露笑容的说：“小姐，213号要退房。”
　　原来“它”还是母的啊？杨震飞愣了一下。
　　而那只母狒狒还用上相当轻柔的女性声音，回答：“213号吗？好的，请稍后。”
　　听她说话，杨震飞大惊，但看恩雅好像没啥不妥，就像将那狒狒当成人一样，这让他更感困惑。不过他并未将这份困惑流露出来，而是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打算找机会再回头打探。
　　只是结完帐走出旅馆，外头街道的景象，看得杨震飞几乎傻眼。
　　这间旅馆位于闹区，现在正好是下班放学的时间。旅馆外的大街上人潮汹涌，一间间店面所发出的霓虹灯光，更显出闹区特有的繁华荣景。
　　在杨震飞眼中的人潮，有近半都是大狒狒，光是视线所及的范围，就有三四十只之多。
　　“他们”身穿人类衣裤，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有的狒狒更是与普通人有说有笑的逛街血拼，彷佛完全融入人类社会里。
　　杨震飞呆愣时，跟在他身旁的温妮又哭了起来，说：“呜呜……好恐怖，主人，那些丑狒狒又变更多了……”
　　然而，那些狒狒们彷佛都生了一对千里耳，温妮才说完这句话，那为数三四十对的兽眼，极为诡异的同时向他们张望。
　　在杨震飞的眼中，那些投射而来目光，正透出浓浓的杀意……
　　“恋写”人力资源公司，专属健身室内。
　　雷瑜只身伫立在空旷的健身室中，缓缓的睁开双眼，转头望向趴在榻榻米上的纳尼亚。
　　“狮子，怎么样？这件事能产生新的天魂吗？”
　　纳尼亚的声音在雷瑜的脑海响起，说：“没办法，主上。可能因为日子太久远，您对那件事的印象都模糊了，因此”意念“的感受强度，仍不足以产生新的天魂。”
　　“那么我现在拥有几个天魂了？”
　　“连同旧有的”光速“，与刚刚新体悟出的”炎“与”幻“，一共有三个天魂，主上。”
　　“是吗？三个……也罢，这些就足够了。”
　　“主上，不是属下爱唠叨，虽然这三种天魂的威力，是属下看过最具攻击力的，如果单纯比拼力量的话，大概也是现今所有斗徒中最强的。
　　“但若单单凭藉这样，就想胜过其他斗徒，恐怕非常困难，主上。竞赛并不是在比腕力，不是拥有最强力量，就能成为致胜关键……”
　　雷瑜不耐烦的说：“好了！狮子，输赢都无所谓，我只要能拥有这股奇特的力量就足够了。”
　　“唉！主上，不是属下爱唠叨，主上实在是……”
　　雷瑜懒得理会，自动对它的话进行消音，完全充耳未闻的陷入了沉思。
　　今早，在纳尼亚讲解体悟天魂的方式后，他为了掌握住这股力量，早早就出门来到了公司。
　　走进地下室的练武场后，就一直这么站在场上，不断回想过往的记忆。
　　依据狮子的说法，当斗徒对某件事产生了某种层次的感受时，天魂就会由此而生，而它称之为“体悟”。感受的强度必须达到水准，才可透过侍者转化成天魂，而体悟的情况则影响天魂的种类与威力。
　　因此他决定尝试一下，利用过去的记忆，创造出新的天魂。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情景，感受绝对比在银行时更为强烈。
　　想起那几张穷凶极恶的丑脸，愤怒就再度燃烧起来。
　　他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家庭也算和乐，父亲经营模具工厂，做着正当生意。五年前的某一天，微暗的天空下着毛毛雨，他与父母及小他两岁的妹妹，一家四口开车出游露营。
　　那时身旁的妹妹，还一直向他抱怨天气差，而前座的妈妈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