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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狼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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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太说,他拿这么多骆驼没办法,怕换的酒太多淹死了自己。
  大家一乐。不见了白耳,他有些奇怪,听爸爸说白耳就是那母狼的狼崽时,他唏嘘个不停,称这是人兽奇迹,大漠奇闻。
  我警告他说:“以后你碰见白耳,不许打它啊,尽量保护他们母子俩!”
  乌太说:“我可哪有胆子打他们呀?他们可是狼精啊,谁敢碰他们!”
  我们收拾好东西,匆匆上路。
  爸爸点把火,燃着了他的地窨子。熊熊火光中,我看见爸爸的眼里泪光闪动。火光映红了大漠古城的天空。
  我骑的骆驼上,架上了柳条筐,里边装着捆绑的狼孩弟弟。爷爷和乌太走前边,爸爸走后边压阵。爸爸手里端着上膛的猎枪,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后边和周围的动静。
  我们星夜兼程。
  当红红的旭日从东方沙线上升起时,我们已走离古城废墟几十里地。万里明沙浩瀚无穷,壮阔而亮丽。
  突然,我右脚侧挎架上的柳筐,晃动起来。
  狼孩弟弟小龙醒过来了,药劲儿散失。
  “嗷——呜——”他狼般嗥叫开了,不停地挣动绳索。整个柳筐晃动起来,噼啪踢打着骆驼侧肚。
  “嗷——呜——”狼孩弟弟又吼又闹。
  骆驼受惊了,后背上又是狼叫,又是击打它,它哪儿承受得了这种惊吓。只见骆驼“嗷儿”一声大叫,尥起蹶子上下蹦跳,想把后背上的可怕东西摔下去,接着往前又蹦又跳地奔跑起来。
  “爸爸!骆驼受惊了!小龙醒了!”我在驼背上如飘在狂涛上的轻舟,颠荡得头昏脑涨,终于经不住骆驼疯狂的暴跳怒奔,我跟驼架上的东西一起噼里啪啦全掉落下来。
  摔在软沙上尽管不疼,可我一嘴一脸的沙子,狼狈不堪。
  变得轻松的骆驼,很欢快地向一侧奔逃而去。
  狼孩弟弟也如愿地滚出柳筐,无奈手脚被捆绑,但他双脚一起蹦着,如袋鼠般一跳一跃,回头向古城方向逃去。
  “快抓住你弟弟!”从后边赶来的爸爸喊。
  我醒过神,爬起来就追赶正在前蹦跳着跑的狼孩弟弟。毕竟四肢自由活动,我奔跑得快,急赶二三十米便追上了弟弟,从后边一下子抱住他,一起滚倒在沙地上。
  “呜哇——呜哇!”小龙狂叫怒嚷着,挣扎着又踢又打。
  我死死抱住他不放。可他的蛮劲儿非常大,几下把我甩开,又往前蹦去,我又爬起来伸手拽住他的腿,一下子拉倒了他。我上去就骑在他身上,两手摁住他的脖子。小龙“嗷儿嗷儿”叫着,回过头便狠狠咬住了我的手。
  他那尖利的牙齿,咬透了我手腕肉,鲜红的血冒出来。
  我咬牙忍着疼痛,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这时,爸爸赶到,把我拉开。我发现爸爸又披上了他那张狼皮,嘴里“呜呜”学着狼叫,出现在狼孩弟弟面前。
  突然见到大狼,狼孩弟弟立刻高兴地呼叫起来,暴怒的心态逐渐平和,哼哼狺哮。看看爸爸,又眼神转向大漠古城方向,那意思很明显,一起逃回古城老巢。
  爸爸指着自己对他说:“我是你爸爸——今天,带你回家——回真正的家——”
  “爸——”狼孩弟弟虽然也学叫一声爸,但显然听得一头雾水,嘴巴和头固执地甩向古城方向。
  “爸爸今天再也不能让你回那儿去了,你是人,人的孩子,不能这样不人不兽,在荒漠中当狼孩了。”
  爸爸伸手抱起狼孩弟弟,嘴里“呜呜”地安抚他,重新走回驼队旁。
  这时爷爷已经追回那匹逃走的骆驼,重新整理和绑牢了驼架。
  狼孩弟弟一见大狼爸爸又把他放进柳筐,又“呜哇”地狂叫起来,又踢又闹。爸爸说一声委屈你了儿子,便把一块毛巾塞进他的嘴里,又用皮绳把他牢牢地跟柳筐和驼架绑在一起,再也无法挣脱和摔落。
  “孩子,爸爸带你回家!”爸爸跟我换骑了骆驼,自己照料小龙弟弟,依旧穿着那张狼皮,让小龙有个起码的安全感和亲切之意。小龙鼓突了双眼,恼怒和愤怨全表现在那双布满红血丝发绿光的眼睛里,可也无奈,全身动弹不得,嘴巴也无法张开呼嗥,那双眼睛滚落出两行委屈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平和了,显出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态,好在驼背上还有那位大狼爸爸做伴,他也就闭上双目随遇而安了。
  这回乌太和爸爸走前边,我随后,爷爷背枪殿后。
  我们的驼队重新上路了。
  三
  第二天上午。
  我们的驼队,依然跋涉在茫茫瀚海中。
  我催骆驼赶上爸爸的骆驼,嗬,我那位狼孩弟弟正在酣睡。驼背上长时间的摇晃,又舒服地卧在柳筐里,的确催人入眠。
  披着狼皮的爸爸,傲然稳坐驼背,显得知足而冷峻。他歪过脸冲我眨眨眼睛,又低头看一眼重获的小儿子,嘴角流露出一丝知足的微笑,轻轻说:“以后好好待他。”
  我感到爸爸很了不起。他的父爱如海般深。他那野人般的灰白长发在脑后随风飘逸着,黑灰色狼皮披在他身上,更显野性和雄猛,更有些不人不兽,偶尔风掀开他胸前,裸露出道道伤疤,还有雄健的肌肉,才使人感到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中豪杰。他为小龙弟弟的确做了很多。
  我从内心里佩服爸爸。
  这时从后边传来爷爷的喊叫:“你们快看!有东西跟来了!”
  我和爸爸赶紧回头。
  一个兽影,从我们后边飞速赶来。它在沙梁上起伏跳跃,一会儿又没入沙湾子,时隐时现,伸展四肢迅疾地奔跑着,眼瞅着就要赶上我们。
  “不好,那母狼追来了!”乌太紧张地说。
  “别紧张,我来对付它。”爸爸从驼背上拿下横插的猎枪,跳下驼背,把驼缰交给我说,“看好你弟弟。”
  “爸,你别打死它……”我看着小龙,低声对爸爸说。
  “放心吧。”
  爸爸往回走到爷爷那儿,两个人都端着枪,远远观看那只正一步步追近的兽。爸爸不知跟爷爷嘀咕了些什么,接着两个人举枪朝天放了两枪。
  “砰!砰!”枪声在大漠上空回荡,传得很远,整个大漠都回响着震耳欲聋的枪声。
  那兽听到枪声迟疑了一下,昂起头向我们这边长嗥两声,接着毅然决然地继续追踪而来。
  “白耳!爸爸,那是白耳!”我听出那熟悉的声音,冲爸爸大喊一声,滑下驼背,惊喜得我不顾一切向后跑去。
  果然是白耳。
  雪白的耳尖,黑灰色的皮毛,年轻而颀长的身躯,跃迈着轻快而灵敏的步子,转眼间跑到我们跟前。
  我一下子抱住白耳亲热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白耳你可回来了,回来得好,咱们一起回家,一起回家,这两天真想你呀。白耳也叫着,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起我的脸颊来,又围着爸爸和爷爷撒欢跳跃。
  “这畜生,还真有点通人性了,不跟亲母亲,愿意随我们走。”爷爷抚须大乐。
  “等等,你们看!”爸爸抱住白耳,翻开它的毛,看见它的大腿和后背上显露出斑斑伤痕,凝结着血块。
  “母狼还是不认它,而且把失掉狼孩的愤怒全撒在白耳身上,可怜的白耳。”爸爸轻轻抚摸着白耳头说。
  “该死的母狼,真狠!”我愤愤起来。
  爷爷从驼背上拿出药粉,往白耳身上的伤处涂洒,又扯出些布条给它包扎。
  白耳却毫不在乎身上的伤痛,摇头晃脑地在我们中间穿梭,又蹦又跳,十分欢快,好像久别的游子回到亲人中间一样。
  “也好,既然狼妈妈不认它,还是我这人爸爸领它走,它可是我的干儿子。”爸爸呵呵笑着,拍了拍白耳头,“我们上路吧!大家警惕着点,母狼可能随时会出现!爸,别打死它,吓跑就行了。”
  “好吧,我心里有数。”爷爷说,他依旧在后边压阵。
  爸爸骑上他的骆驼,见柳筐中的小龙已醒来,而且鼓突着眼睛似有事的样子。他抽出他嘴里的毛巾,狼孩弟弟就“呜哇呜哇”叫个不停。爸爸觉得奇怪,抱起他一看,哈,从柳筐中冲出一股腥臭的气味,原来这小子憋出了一泡臭屎!
  “哈哈哈……”爸爸大乐,赶紧下驼清理,怕他再憋出屎尿,往柳筐底垫了厚厚一层软沙。爸爸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笑说你小子往后拉屎撒尿先告诉我一声。可小龙弟弟并不在乎拉屎的事,嘴巴一张一合地又呜哇呜哇乱叫起来。
  “这小子要吃东西,哈哈哈,刚拉完就要吃,你还真忙活!”爸爸笑着,从驼背上拿出一块烤熟的羊肉块喂给他吃。这一下狼孩弟弟高兴了,大口大口咀嚼着,吞咽着,而他那双贼溜溜转动的眼睛,总是不时地往后观看,显然他一直在等待和期盼着母狼来相救。
  我们又开始了漫漫征程。
  为了甩脱母狼追踪,我们日夜兼程。三天后的傍晚,“醉猎手”乌太引领驼队,走进了一面水泡子旁边。这叫月亮泡子,我们来时曾经过这里。爸爸和爷爷商量,决定在水泡子旁边住宿一夜,人乏驼累的,该好好休息休息,再补充些用水。
  我拿木碗端来清凉的湖水,喂给小龙弟弟喝。
  他奇怪地盯着我。那目光野性而浑噩。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哥哥……”
  他依旧怪怪地盯着我,不叫。
  “你小时,我背你上学,你掉进厕所,手里还攥着胡萝卜,胡萝卜……”我耐心地说给他听。
  他似懂非懂地盯着我,眼皮往上翻,嘴里无意间喃喃吐出:“胡……胡……萝……萝……卜……”
  “对,对!胡萝卜!胡萝卜!”显然,他的脑海中始终牢记着那根胡萝卜。他终于从遥远的遗忘的脑海中,追回这点关于胡萝卜的意识,可他依然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恢复他的记忆以及人性,看来真要经历艰难而漫长的过程。
  我把他的一头乱发束在脑后,用水擦洗他那张皱皱巴巴的长了毛的脸。
  他感到了快意,呜哇嚷叫。
  我又喂给他热乎乎的香美的肉粥。他吃得又香又甜,又馋又贪,总盯着我手里的木碗,惟恐我偷吃他的肉粥。
  爸爸他们喝起了酒,围着篝火聊天,爷爷高兴之余,唱起一首古老的民歌《腾格林·萨力哈》。
  天上的风哟
  ——无常无序;
  娘生的我哟
  ——无法永恒;
  趁生命还健在——
  让我们吟唱吧……
  我在旁边陪着弟弟,陶醉在爷爷浑厚的歌声中,小龙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爸爸没忘了四周巡看。他提着枪转一圈回来,说:“奇怪,我那老伙计到现在没露面,真是怪事。”
  “它找不到咱们了,也可能不来找了,知道来也白搭,喝酒喝酒,放心喝你的酒。”乌太举着木碗,劝着爸爸喝酒。
  “不,我知道它始终在我们周围,只不过不让我们发现它,它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么多年了,我了解它的脾气,咱们可别掉以轻心。”爸爸说着,干了一木碗酒。他可是好久没有喝着酒了,尤其心态如此轻松和欢快地喝酒。
  夜里,爷爷和爸爸轮流放哨。后来爸爸也让年迈的爷爷睡觉了,自己一人守夜。
  我和乌太安稳地睡觉。快天亮时,起来撒尿的乌太见爸爸还在抱枪巡逻,突然良心发现,要替换爸爸站岗,让爸爸睡一会儿觉。一看天快亮,也没啥动静,爸爸就答应他了,倒在一边合眼。
  可这乌太又贪杯,耐不住寂寞,一边坐守,一边灌酒,不一会儿也昏然睡去了。
  我在睡梦中,似乎听见细微的“嘎吱嘎吱”声响。我当是在梦中,没有理会,继续酣睡。可那声音愈来愈急促愈来愈大,还带有一种呼哧呼哧的声响。我感到这不是做梦。
  我翻身而起。
  于是,看见了那母狼。它已经咬断狼孩弟弟和柳筐连绑的绳索,接着又在嘎吱嘎吱咬啃绑住弟弟手脚的绳索。
  “母狼!爸爸,母狼!”我急呼起来。
  母狼一见被发现,叼拖着小龙就往外逃去。
  爸爸和爷爷都惊醒,纷纷拿枪,惟有放哨的乌太还在昏睡。还有奇怪的就是,一向机灵的白耳目睹着母狼偷小龙,也一声没吭。
  “放下我的儿子!母狼,放下我的儿子!”爸爸大声喊着,光着脚追过去。爷爷尾随其后。
  母狼拼着老命逃。可是小龙弟弟毕竟已不是婴儿,而且手脚被绑不能自如,只能在母狼叼扶下蹦跳着走,速度不快。
  爸爸很快赶上了母狼和小龙。
  爸爸的枪对准了母狼,严厉地喝叫:“放下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母狼“呼儿——呼儿——”低哮着,依旧不松开小龙。
  爸爸朝天“砰”地放了一枪。
  母狼这一下惧怕了,身上明显颤抖了一下,终于松开了小龙,可依然不走开,眼睛愤怒地盯着爸爸。
  “你走吧!我不打死你!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许你再来骚扰我们!”爸爸说着,又朝天放了一枪。
  慑于火枪的威力,母狼冒血的眼睛死死盯视片刻,长嗥一声,终于无奈地掉头,向大漠深处飞跑而去。
  狼孩弟弟小龙“呜——呜”嚎着,还想跟着母狼身后而去,结果被爸爸几步赶上抱住他,慢慢走回住地。“孩子,你不能跟它走,我才是你爸爸,真正的爸爸,爸爸——”爸爸对小龙耐心而温柔地诉说着。
  被枪声惊醒的乌太揉着眼睛,迷茫地问:“出什么事了?”
  爸爸一脚踢过去,骂道:“你这孙子,又差点坏了我的事!狗改不了吃屎!”乌太明白发生的事,惭愧地低下头。
  收拾好东西,骑上骆驼,我们又出发了。
  但愿往后的路程,一切顺利。
  四
  从此,我们甩不掉母狼了。
  白天根本看不见它的影子。可一到夜晚,我们驼队后边不远处,便闪动起两点绿光。我们停,绿光停,我们走,绿光走,远远尾随着,简直像两点鬼火般缠住我们不放。
  爷爷恼怒地冲绿光放枪,可在射程之外,绿光一闪而没。我们一走,它又即时出现,顽固地跟随而来。
  “不用管它,夜里别让它靠近过来就成。”爸爸说。
  于是,三个大人每到夜晚住宿时轮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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