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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空白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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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商量过了,只是,这种实验有没有副作用?”胡花荣和杨主任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对于丈夫在外面躲债的事实,她不清楚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担心别人以为她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而且她又多次提到报酬的事,出于一种本能的虚荣,或者可以理解为自尊吧,女人一再想让对方避开那种想法,毕竟,她不愿意让人产生除实验本身之外的其它想法,遗憾的是,这一切似乎都证明了女人内心不愿证实的东西。现实,于她而言似乎是越抹越黑了。
  “你看,我刚刚还谈到健忘,看来,这不能说是一种副作用吧,你认为呢?”
  胡花荣不情愿地笑了笑。杨主任望着她,目光平静,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切已经既成事实。
  “好吧,”胡花荣勇敢地迎上男人的目光,“我签字。”
  “谢谢你的合作。”
  杨主任迅速递上合同书。
  签了字,杨主任站起身,和胡花荣握了握手,“我马上叫人准备一下。”
  “实验需要多长时间?”
  “三小时,或者更长。”杨主任走到门口,突然转了身说:“你的帐号呢?我先叫人把钱转过去,这是手续,我们都按合同办事,谁都一样。具体来讲,手术后,你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静养,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你的食宿的,如果有其它的事,你可以写在纸上,我叫人帮你办理。”
  “没什么重要的事,”胡花荣从口袋中取出存卡,递给杨主任,“我会配合你们的。”
  “这就好。”杨主任看着胡花荣,“真的没什么事?”
  “谢谢,我真的没什么事。”
  杨主任看了看女人递来的存卡,“这背面是谁的名字?”
  “我儿子的,他叫吴三更。”
  “长得肯定跟你一样漂亮。”
  “头一回听杨主任恭维人。”
  “我说的对吗?”
  胡花荣笑笑,没吭声。杨主任最后看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十章
  10月14日。
  整整一个礼拜,吴山跑遍了城里几乎所有的商场、餐馆、浴池、停车场、电玩室、清洁公司、地下舞厅、城建处、装卸队、钟点服务站、幼儿园接送中心等等,它们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对不起,没有工作。按常规,这些单位需要吴山出示证件,通过证件的号码可以查询到应聘人曾经做过的工种,吴山知道,虽然他的工作做得不是十分出色,但每个公司对他的评语都是蛮好的,一是他的年龄,经理们出于对年老体弱者的同情,并不深究那些芝麻丁点的小事;二是他的生活态度,跟许多年轻人一样,吴山年轻时也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只是太急功近利,浮躁的性格使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特别是搞期货公司的那几年,一时的冒险断送了他的前程,到了现在,人一老,什么都没有了,辛劳的生活改变了他的性格,他的现在比谁都呆板,比谁都难以激动,他把自己一层一层裹入茧中,只要有口饭吃,他就不会从茧内伸出头来。因此,他从不与人争执,哪怕少一点,他也忍着,活儿再累,只要不至于将他累垮,他还是能挺过来的。同伴都说他肯卖力,人缘好,有关考核的评语自然是最好的了。问题不应该出在这方面,一定是其它地方出了问题。即使是最累最苦的“下水道清洁公司”都不愿雇用他,这肯定是其它地方出了毛病。
  一星期过去了,那点工资只剩了一半,望着日趋短暂的天色,吴山急了。
  思来想去,吴山觉得不能在n3城再呆下去了,去哪儿呢?吴山自然想到儿子吴三更。o2城离这儿8百多公里,吴山决定第二天一早动身。这天晚上,吴山给花子姑娘打了电话,那边的人告诉他花子正忙着,没空接电话,叫他过一会再打来。吴山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半小时后,他又给花子去了电话,这一次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他说花子小姐不在,有事的话他可以转告她。吴山想了想,放了电话。这天夜里,吴山心里闷得难受,怎么也睡不着,他披了衣服,来到阳台上,想起了前妻胡花荣。那个一年前突然消失的女人,除了把钱不定期寄给儿子三更在o2城指定的帐户外,没有任何信息证明她的存在。吴山甚至认为胡花荣已经死了,就像当年岳父突然因病离世一样,妻子的消失同样让人感到莫明其妙,他所能做的也许就是等待了,可要等多久呢?两年?亦或五年、十年?没有终点可言,无论他接受与否,现实总让他无所适从。他拧紧了螺丝冒,可螺孔正像他现在感觉到的——无始无终,你以为马上就能紧死了,可实际上谁都不清楚到底还要拧多久。
  在阳台上站久了,不争气的膝盖又在发抖了。吴山回到床上,两只手不自觉地拨弄起自己的阴茎,一分钟的时间它就勃起了,他急促地喘息着,一面想象着花子的身体,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正如那个夜晚他们所做过的,此刻他不过是在梦里重复了一遍,无非是想让自己沉溺在荒草连天的沼泽深处。
  醒来时,天已大亮。马路上人声嚷嚷,窗外,吴山头一次发现,槐叶已经枯黄了。
  刚洗了脸,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你们找谁?”吴山盯着铁栏外的两个高个子问。
  “这么快就忘了?”其中一个朝他探了探头,手里摇着一串钥匙。
  “我们在医院见过。”另一个说,脸上浮现出挑衅般的冷笑。
  “我们根本不认识。”吴山的心里陡然一惊,可表面上,他仍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院方让我们来找你,一是跟你谈谈,二是来告诉你点事——”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有关你妻子胡花荣的,怎么,没兴趣?”
  吴山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打开门锁。两个人一前一后跳了进来。
  “房间不错嘛。”一个人四处转悠着说。
  “沙发旧了点,不过,这弹性挺好的,我喜欢。”另一个一屁股坐倒,端起茶几上的瓷杯,“一个人要是十年没喝茶,看到这东西会怎么想?”说完,他歪了歪嘴,把舌头吐出来,滋的一声又缩了回去。
  “我老婆在哪儿?”吴山冷冷地问。
  两个人都没吭声。
  “我老婆在哪?!”
  “你急什么!我们和你还没有谈好呢,你让我们怎么说?”
  吴山也坐了下来,身体朝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跟我们回去吧。”一个说。
  “我没病。”吴山很平静。
  “医院说你有病,我们是按章办事,这是你的通知单——”
  吴山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撕了。
  “你要考虑后果。”另一个开始说话了。
  “你们再这么说,我只好请你们出去了。”吴山也有点生气了。
  “你请得了吗?实话跟你说吧,没有院方的许可,你根本找不到工作,这一点——恐怕你试过了,我们不是为难你,这只是一次血清化验,用一根直径为3。8厘米的塑料针管抽取50毫升血液,化验的时间为25分钟,没问题你立刻就能走人,我向你保证。”
  “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这是医院的规定。”两个人齐声说。
  “可这是在我家,你们……”
  “在哪儿都一样,你没必要跟我们讨价还价,如果你不同意,这间屋子恐怕不会再有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恐吓我?我一把老骨头,想死都想疯了!”吴山喊道。
  “你别急嘛,我们正在谈,有什么话,尽管说。”另一个也坐在了沙发上。
  “n3城所有的交通渠道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没有院方的证件许可,什么都是没用的,特别是这一次,你别指望能溜走,我可以肯定——”高个子笑了笑,十分有把握地拍了拍手。
  “好吧,我同意,”吴山想了想说,“可不是现在。”
  “那么,你说个时间吧。”
  “明天。”
  两个人点了点头。
  “我妻子呢?”
  “啊,是这样,胡花荣患了‘失忆症’,一年前逃跑了……”
  “失忆?我怎么从没听她说过?”
  “你见过她吗?”
  “啊……没有,没有,要是见过,还用得着问你们吗?”
  “好吧,”一个站了起来,“明天见。”另一个也站了起来。吴山把他们送出门,一上午也没理出个头绪。对他来说,一切似乎都被一种假定约束了,即使它不存在,可它的影响无处不在,让你无处躲藏。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绝对不能跟他们回去。中午,吴山简单吞了几口饭,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七点,吴山感到肚子又饿了,他把家里所有的剩菜都吃了,收拾了行李,于当晚11点离开了家门
  第十一章
  “开始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一会就过去了。”这是麻醉师的声音。
  胡花荣侧过身,身体团成一个球形,注满麻药的针管从脊柱的骨缝间插入。
  “血压正常,心跳一百二,别紧张,深呼吸。”
  “角度再下去一点,对,第三根脊柱。”胡花荣感到脑后有一股暖流正缓缓下移,紧接着,几个医生过来了,一个个围在头边。手术室很热,衬衣下,她的皮肤已经出汗了。
  “好,翻过身吧。”
  “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疼。”
  “不用担心,一会就过去了。”
  “我想睡觉。”这时候,一个巨大的球形金属盒将她的脑袋罩了进去。那些人仍然围在头边,她像是隔着另一个世界看他们,这一刻,胡花荣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永远不能醒过来了。左臂正在注射催眠剂,针剂带着强烈的刺痛从手臂向上攀爬,而她的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胡花荣真想离开这里,手术刚开始她就这么想了,现在,这种感觉慢慢消失了,从一个点向整个面扩散而去。刺痛爬上了她的脖子,金属外罩反射着“半人马座”美丽的蟹状云团,她感到她的身体正在无重力作用下飞翔。医生的手伸来了,带着海葵般细长的触手,他们的声音也是这个样子,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来……
  时间消失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空间,四周都是腥红色的几何体(三角形、菱形、圆柱形、旋转的不规则体),它们一开一合地跳动,像人的心脏。你穿梭其中却看不见自己,到处是这些数不清的几何体,而听到的,也只是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撞击声。距离变成了一种潜意识,只要你能感觉,距离便不复存在了。
  胡花荣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内生存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被另一种声音唤醒——她的手动了一下,可她知道她的手根本没动,是她的意识传达有了阻碍,那种梦中的距离阻断了她的意识指令。不过,仅仅两秒钟后,她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背在床面上动了一下。
  于是,胡花荣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是一个整洁的病房,四周光线柔和,温度适宜。她的身体很好,左臂上,输液器一滴滴地流入血管。胡花荣醒来后,记忆中只有那个“几何体”的梦了。
  “这是哪儿呢?”胡花荣努力回忆自己是如何进来的,可她的脑袋里空白一片,许多空气进来出去,唯独没有一粒微尘留下。不久,她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室内和刚才一样,她的记忆有些苏醒了。半小时后(墙上有挂钟),胡花荣取回了曾经属于她的记忆,她回忆起和自己一块来的女护士、办公室的杨主任、金属外壳、手术刀、无影灯、刺痛、几何体,她回忆了自己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她的微胀的腿根、医生催眠似的轻语、缓缓下移的暖流……后来,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黄昏时,一个护士推门换药。
  “杨主任呢?”胡花荣问。
  “我们这里没有杨主任。”护士冷冷答道。
  “这是哪儿?”
  “这是‘apple”医院,我是12号,有事请按床铃。“
  12号?胡花荣想,她怎么没有名字?她记得医院的每个护士都有名字的,填写在胸前的工作牌上,有人喊了,她们就在走廊内响亮地答应一声,清脆而有弹性。12号却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12号的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12号的手脚并不麻利,五分钟她才整理好房间,换了她,起码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不过,令胡花荣尤为气愤的是,12号居然不知道杨主任。
  “杨主任不在这儿?”为了确认,她又问了一遍。
  “这是‘apple”医院,不是’三井实验室‘。“护士答道。
  “可实验室也是属于‘apple”医院的呀……“
  “我刚来,不太清楚,你去问别人吧。”
  12号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7点,12号准时前来打扫房间。
  “杨主任呢?”胡花荣又问。
  “你昨天不是问过了吗?今天怎么又问了?”12号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胡花荣努力想了想,记忆里并没有昨天问过的事实,于是,她生气了。
  “有,你就应该告诉我,没有就算了,你看你什么态度!护士长呢?你把她喊来!”
  这一招并不灵验,五分钟后,12号把护士长喊来了。
  “你有什么困难吗?”护士长大约30来岁,一头烫发,眼光灵动,态度相对温和。
  “我找杨主任。”胡花荣表情郁闷地说。
  “医院里姓杨的很多,我不清楚你是找哪一个。”
  “给我做手术的那一个,不爱讲话、小眼睛……”
  护士长笑了笑说:“啊,你记错了,给你做手术的医生中,根本没有人姓杨。”
  胡花荣一时愣住了。12号站在边上,脸上一副不屑的冷笑。
  “我不会记错的,是他让我签的字,然后,实验就开始了……”
  “这不属于我们权限范围内的事情,我们的工作就是保证病人的安全和健康,除此之外,我们允许病人做一点对健康有利的锻炼,比如看书下棋什么的——”护士长停顿了一下,“当然,这是病人的个人选择,我们只是作配合。我顺便问一下,你的爱好?”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只有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才能出院,这个,你知道的。”护士长说完,身体后撤了一步,跟12号小声交待着什么。胡花荣看到她们叽叽咕咕了半天,12号不止一次地露出胆怯的目光,当然,这之前她已经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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