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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遇见了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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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您见个面?”
  他说:“我现在正在写个长篇恐怖故事,过一段时间好吗?”
  我问:“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呀?”
  他说:“叫《小人》,大约三十天就可以出版了。”
  我大惊:《小人》正是我最近刚刚动笔写的一本书,属于商业机密,好像我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过书名,连助手都不知道,连我太太都不知道。可以说,这个书名刚刚决定,还在我心里,还没成白纸黑字。他竟然说出来!
  他在我心里?
  我必须让他答应和我见面,我紧急地想着计策。
  他不是总以一个好人的形象出现吗?那我就攻击他的软处。
  我坚持说:“到北京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出游了,我想我再也回不到山西来了。我已经把一切后事办理完毕。我只想见您一面。”
  他突然变得很坚决:“我写作期间不见任何人。实在对不起。”然后他又说:“你有什么恐惧,可以晚上给我打电话。”
  我说:“为啥要晚上打呢?”
  他说:“我晚上写作,白天睡觉。习惯了。”
  不管我怎么说,他死活不见我。
  后来我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
  离开那个城市时,我专门到《云冈纪实文学》去了一趟。都是同行,他们热情接待了我。我问他们和那个叫爱婴的作者有没有联系。主编说:“没这个作者啊?”
  我说:“就是去年第2期或者第12期,我记不准了。”
  一个编务找来那两期杂志。没有!我记得那文章发在最后两页,65页和66页。当时我还奇怪:16开杂志如果是4个印张,肯定都是64页。
  那主编说:“你看,我们是4个印张,哪有65页和66页啊?”
  十 绿帽子
  他愕然站住
  把自己紧紧握成伞把
  而只有天空是伞
  雨在伞里落
  伞外无雨
  —— 罗门
  一周后,我从山西无功而返。
  这些事我都没跟太太说。
  她是一个家庭型的女人,对我的事业不闻不问。她的职业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出纳,她自己很少看文学书。她和我认识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我的职业是写作。结婚之后,她竟然不知道我写的是写恐怖故事。
  她很贤惠,是逆来顺受那种女人。平时,她很少有什么不愉快,有了不愉快也不愿意表达,过去就过去了。
  我很爱她。
  我和她恋爱的时候,一次,我带她到野外玩。那次,我们带着面包、火腿、啤酒。
  那片原野很辽阔,没有人,黄玫瑰遍地开放。
  她偎在我怀里,我紧紧抱着她。
  那一刻,我们忽略了生存的压力,忽略了现实生活中一切危险,忽略了前方不远的黑暗。像所有亲爱的人在一起一样,我们十分幸福,我们都很动情。
  我们希望永远这样在一起,生生世世。
  我轻轻给她唱:“我停在温柔富贵乡,迷失了春天方向,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不美丽的姑娘。想和你结成寂寞夫妻,勤劳致富好好珍惜,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彼此老死在对方怀里……”
  她说:“我们死了之后,还能在一起吗?”
  我说:“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都分不开。”
  她说:“假如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缕阴魂,你还会知道我是你前世的女人,我还会知道你是我前世的男人吗?”
  我说:“那我可不知道了。”
  她说:“假如我们互相都不认识对方了,怎么办?没有你,我受不了那种孤独。”
  我说:“我们可以定个暗号啊。”
  她就笑了,认真地说:“这样就好了,这样我们生生世世都能成双成对了!”
  我有点伤感,低声说:“其实这都是我们的美好愿望,人都变成土了,怎么还可能成双成对!”
  她没有听清我的话:“你说什么?”
  我静静看着她:“我是说,抬头看见黄玫瑰,一生一世不流泪。”
  她说:“这是……”
  我说:“这就是我们来生来世的暗号。”
  然后我问她:“能记住吗?”
  她像孩子一样点点头,说:“记住了。”
  ……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爱情被突然伸进来的一只黑手肆意践踏了。
  我从山西回来,进了家门,太太正在看电视。
  过去,我每次出差回来,她都会跑上来抱住我。今天,她没有那样做,只是问:“你给我带回的那个影碟我怎么找不到了?”
  我说:“啥影碟?”
  她说:“就是你昨天让我看的那张呀?”
  我的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棒子,顿时头昏眼花。
  他来了!
  家是最后一块净土。
  你在外面不管多疲劳,回到家就可以全方位地放松。你在外面不管多枯燥,回到家里,你就会感到丰富和温馨。不管你在外面多恐惧,回到家里你立即就感到安全……
  外界太坚硬,太冰冷,家里才最温暖,最柔软。
  而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也同样最娇弱,经不起一点点伤害。
  而这个恐怖的东西,像一团黑雾,像一股浊水,他一点点渗透到我家里来了!
  我的心又惊恐又悲伤。
  我不想让她知道真相,我不想让她害怕。
  现在,我最急切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有没有上我的太太。假如他上了,那么我更不能让我的太太知道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上了身。都是我惹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写恐怖故事,太太决不会遇上这样的窝囊事……
  为了不让她察觉,我必须得和他对上号。
  首先我得知道我是啥时候回来的,我还得知道我回来都和太太说了哪些话,我还得知道那个影碟是啥影碟。
  我装做漫不经心地仰躺在沙发上,说:“这些天出差把我累坏了,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这次玩得很开心吗?”
  我掩饰道:“开心不等于不累呀。”
  我又说:“回来就忙乎,我都忘记我是哪天回来的了。”
  “你是昨天回来的呀,这怎么能想不起来呢?”
  “噢,昨天……哎,昨天我给你的那个影碟叫啥名?”
  “你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很多遍吗?叫什么《你遇见了你》,你还说这是一部真实的恐怖片,是你写的,被美国人买去拍成了电影。你怎么自己都忘了?”
  太太一边说一边抚摸我的额头:“你得注意休息了,怎么说你都不听!今天你的脸色缓过来了,昨天你刚到家,都把我吓死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
  脸上没有血色的一个人……
  我说:“这次我带回十几张我的影碟呢,我是忘了让你看哪一张。”
  太太幸福地抱住了我。
  她的眼神很甜蜜。我了解她,这是她一种信号,果然她接下来就悠悠地说:“你这次回来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预感到她要说什么,心里五味俱全,但我还是强颜为笑,试探她:“你是说在床上?”
  太太不回避,她甜甜地看着我,点点头:“嗯。”
  毫无疑问,我的老婆被人上了。
  我终于尝到了绿帽子的滋味。
  她接着说:“我昨夜的感觉无与伦比。真奇怪,你怎么突然就变了!跟你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男人这么美好。”
  我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在床上很厉害?他是怎样上自己太太的,让她如此神魂颠倒?这是不是好人好事?他奶奶的!
  我的心乱极了,如同一麻袋芝麻和一麻袋谷子掺一起,我一颗颗地挑拣……我当即断定,我一辈子也不能把这芝麻和谷子分开。
  太太开始抚摸我。
  我知道她要啥。
  我把她轻轻推开:“我得出去,我有点事。”
  “去哪呀?”
  我没有回答。
  我跑出了家门。
  那天我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
  我走投无路了。
  他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他的完美是对我最狠毒的阴谋。他逼我没法活下去。
  我已经看见他在暗处冷笑。
  又下雨了。酒馆的墙壁也是白的,一个酒鬼的影子印在上面。
  十一 你遇见了你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 卞之琳
  第二天,太太上班了。
  我没上班,我在找那张影碟。
  我轻易就找到了它,它就在我的书架上端端正正地摆着。奇怪的是太太就是没看到。
  那影碟的彩套上有一行黑体字——你遇见了你。剧照竟然是我!
  我小心地把它拿起来——我看见两个我,背对背站立,两个侧脸。两个我没啥区别,脸色都很白。
  我迫不及待地把影碟放进机器里,播放。
  第一个镜头就让我无比惊恐:
  我出现了。
  张弓键坐在我的面前。
  他说:“周老师,那次您在天安县讲完课离开后,大家都非常想念您……”
  我笑着说:“你搞错了吧?我一直没回过老家!”
  张弓键也笑:“没搞错呀?你忘了?”
  我还笑:“你看看,真是我?”
  张弓键也笑:“就是你呀!”
  这时候我俩都不笑了。
  奇的是,接着竟然又出现了多年前我在西安的镜头:镜头先是黑暗的夜空,一点点推进一个窗口,那是编辑部,几个人在拆信,正是挑选我那部电视剧的主角照片。那些信堆了半个房间。我那时候比现在年轻多了,我发现我那时候长得还挺英俊。
  一个女编辑大叫:“你们看这个人!”
  我接过来。镜头特写那张照片,是曹景记。我惊叹:“真像啊。”
  另一个男编辑看了后,朝我鬼鬼地笑。
  我说:“你笑啥呀?”
  他说:“您别开玩笑了。”
  我:“我开啥玩笑了?”
  他说:“您拿自己的照片寄来,骗我们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咳!真不是我。”
  《卖》报社。
  我在楼道里走着,东张西望。镜头跟着我,有点晃动。镜头就在我屁股后,可无知的我就是不回头。
  有个人迎面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曹景记,你回来了?”
  我说:“我不是曹景记,我找曹景记。”
  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在路旁边走边看门牌,寻找什么地方。
  我出现在24小时影视制作公司。
  那公司的一个人对我说:“曹景记一个月前辞职了。”
  一个很旧的楼。
  我走在一个挺黑的楼道里。四周静极了,只有我的脚步声,“哐,哐,哐,哐……”
  一扇门慢慢开了,有个人闪出来。
  我愣愣看着他:“你是曹景记吗?”
  他愣愣看着我:“你是?”
  我说:“我是周德东……我可以进屋跟你聊聊吗?”
  我在大学的梯形教室讲演,大谈特谈恐怖。我说得眉飞色舞。
  有一个穿中山装的男学生问:“周老师,现在有一个周德东就在门外,他说路上塞车,他刚刚赶到。这就是东方式的恐怖吧?”
  我笑着说:“差不多。不过,假如真的遇到这样的事也不要怕,只要追查,一定有一个周德东是假的。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解释不了的事情。”
  镜头拉近那个男学生,特写他的脸,我这时才看清他是一个红脸膛。他说:“周老师,我不是打比方,真有一个周德东在门口。”
  我一路奔走,来到浙江省临海市尤溪镇。
  我逢人就问:“你知道一个叫周德西的人吗?小时候被人从东北带来的?”
  我和文学社的学生座谈。
  镜头里只有一把空椅子,响起我惊恐万分的画外音:“鬼!!!”
  我站在我办公桌对面,对我的空椅子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坐着。你是谁?你想怎么样?你出来好吗?”
  山西那个黑乎乎的城市的街景。
  镜头推进一个房间,我教那个女孩子说:“你拨通之后,就说找周德东……”
  电话通了。
  我一把把电话抓过来,声音颤抖地说:“你好,我是山西的一个读者……”
  我走进家门。
  太太说:“你给我带回的那个影碟我怎么找不到了?”
  我说:“啥影碟?”
  她说:“就是你昨天让我看的那张呀?”
  我的表情呆住了。
  我又说:“回来就忙乎,我都忘记我是哪天回来的了。”
  太太说:“你昨天回来的呀,这怎么能想不起来呢。”
  我说:“噢,昨天。我给你的那个影碟叫啥名?”
  太太:“你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很多遍吗?叫《你遇见了你》……”
  这影碟都是纪实录像,制作很精致,剪辑很恰当,没有配乐,都是现场录音。
  他是怎么录下来的?
  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跟随我?
  我像早上起床突然发现自己长了根尾巴一样惊恐。
  我要疯了!
  十二、疯魔
  炮弹射进炮筒
  字迹缩回笔尖
  雪花飞离地面
  白昼奔向太阳
  河流流向源头
  火车躲进隧道
  废墟站立成为大厦
  机器分化成为零件孩子爬进了娘胎
  街上的行人少掉落叶跳上枝头
  自杀的少女跃上三楼
  失踪者从寻人启事上跳下
  伸向他人之手缩回口袋
  新娘逃离洞房
  成为初恋的少女
  少年愈加天真
  叼起比香烟粗壮的奶瓶
  —— 伊沙
  这天,报上又登出一个报道:写恐怖故事的人疯了!
  报道说——写恐怖故事的周德东最近可能遇到了个极其恐怖的事情。他没对任何人吐露。他心里承受不住那种巨大的压力,崩溃了。昨天晚上,周德东离开办公室回家的路上,突然大哭大笑。他见了谁都惊叫:“你是周德东!”然后疯跑。最后他就脱光衣服裸奔。路上有很多目击者驻足观看。周德东跑得很快,他消失在夜幕里……
  又是他?
  他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他暗示我终于有一天他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是在上班的路上看到这张报纸的,半天没回过神。
  老实说,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了。难道真是自己发疯了自己不知道?
  一个人疯了能不能记得自己疯癫时的情形?估计谁都不知道。
  我回想,昨天晚上我下班后干了啥。
  我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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