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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地藏-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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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峰在想办法的时候,杨思怡往车窗外张望,我顺着方向看去发现她是在看堵住我们的石头。那块石头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我好奇地盯着石头,那些白色微微带青,成色有点像我们见过的“山流水”。杨思怡看着石头似乎有些激动,双臂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又或者是寒冷所致。我心里琢磨着,莫非杨大护士也知道“山流水”这个东西,不过“山流水”不是应该在别处吗?
  “下雪了,你们看外面,挺大的。”杨思怡说得很轻快,完全没有紧张感,好像她很乐意这样。
  “怎么办,车又开不了,难道我们现在要走回去不成?”我无奈道。
  “现在天黑了,先别出去,碰到野兽就难办了,今天晚上就在车上休息吧,明天早上再看情况决定。”徐峰的语气里容不得别人不同意,虽然他是在征询我们的意见。
  我们又不着边际地说了几句话,大家可能都幻想着明天路又忽然通了,石头泥水它们自己会跑开。杨思怡趴在车前,因为我是侧对着她,所以还能看到她是半闭着眼睛。老疤他们都闭上了眼睛,可能是累坏了,毕竟被狼群追赶了一阵子,是刘翔也得跑晕了。徐峰坐在前面,不知道他有没有闭上眼睛,大家的呼吸十分粗犷,特别是蓝眼居然打起了呼噜。我就坐在蓝眼的旁边,恨不得马上把他推下车,刚才已经把我的身子弄脏了,现在又不让人睡觉,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恨。
  徐峰有没有睡着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因为看不到他的样子,兴许他也像杨思怡一样半开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大家都睡着了,杨思怡还没有闭上眼睛,她一会儿看着车前的石头,一会儿又朝嘎隆拉雪山看了看。现在雪越来越大,外面的大石头都被大雪覆盖住了,一时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石头上的白色会不会是雪。现在,车灯都关上了,车里也是没有光亮,但是白雪却好似能发光,我都能清楚看见。我的脚刚才被水浸了,到了车上以后还冷得打颤。由于是关着窗子,所以空气很浑浊,虽然我冷得睡不着,但是也开始昏昏欲睡。正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言语,把我的睡意赶走了。
  “把手举起来!”前面的徐峰忽然说道,声音还蛮响亮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我纳闷地问道。
  “别理他,他最爱说梦话,几乎天天说。”杨思怡回过头对我笑道。
  “哦,还真看不出来,徐峰这么严肃的一个人,晚上睡觉也会说梦话。”我顿时觉得很有趣,然后又惊讶道,“原来你还没睡,我还以为大家都睡着了。”
  “我还不想睡,也睡不着。”杨思怡说话时有些许悲伤的表情。
  “你是不是担心进不去,别担心,就是走我也会走进去,要是你不怕累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进去的。”看到美女伤心,我免不了要安慰一番。
  “呵呵,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有一次我们也走过一次,只是也没有成功。”杨思怡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着说道。
  “刚才我看你盯着前面的石头,是不是那块石头有些玉在上面?”我想到刚才杨思怡的举动,于是问道。
  “哪有,是雪吧?”杨思怡肯定地答道。
  看到杨思怡如此回答,我就不再追问,只是担心明天的情况会不会更糟糕。一个晚上就在我的担心中度过,早上阳光射到眼睛里的时候觉得一阵刺痛。嘎隆拉山上的阳光与白雪碰撞出的光芒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眼睛,使眼睛里迸进了无数光斑,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昏死过去。他们醒来以后就下车看看环境,结果连开车门都困难。昨天晚上的雪太大,地上的积雪居然淹没了车门,所以开门必须费上很大的力气。
  我肚子打着鼓,刚好门开不了了,所以干脆把力气留着,让他们先出去。我一个人在车子里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带来的东西,他们就在外面帮我把雪扫开,好让我出来。我倒没什么觉得对不起人家,谁叫蓝眼把我身上弄脏了,所以他累一点也没什么。干巴巴的饼干吃着一两口就没了味道,扫兴的我只好把饼干放回了包里。
  还没走出车子,我就发现他们都戴上了墨镜,样子还挺有黑道的味道。刚想笑话他们,谁知道徐峰就呵斥我回到车子里,戴上了墨镜才让出来。我出门的时候哪有带墨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这个东西。杨思怡语气平和地告诉我,翻雪山不戴墨镜眼睛会瞎的,我们要行进的方向正好是顶着阳光与白雪交汇的方向,若不戴墨镜,眼睛受到这种长时间的刺激其后果非常可怕,不久就要雪盲的。可是话虽如此,我却没有带这个东西,杨思怡看出了我心里想的事情,于是就从车里找出一副防止雪盲的墨镜让我戴好。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难怪看电视的时候,那些人翻越雪山都戴墨镜,本来还以为他们在扮酷呢。
  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根藤竹拐杖,徐峰说这样在雪地里走路才会实在点。藤竹拐杖我听小林说过,这个是墨脱独特的一种民族生活用品,是用藤竹为原材料加工而成的。它们造型奇特,外表像竹节,内为实心,富有韧性,经久耐用,长途步行、登山最适合使用它们。难怪小林叫我买多一点东西,原来路上充满了未知的情况,要用的东西可多了。好在杨思怡又一次把一根藤竹拐杖递给我,让我感觉心里暖和极了。下了车以后才听到徐峰说他们决定把车子扔在这里,他们要翻越嘎隆拉雪山!
  我一听就傻了眼,本来以为这条路会通通顺顺,没有挫折,哪知道没走多远就要爬山了。他们完全不担心车会被人偷走,说是回来时再叫人帮忙。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十里都没有一个人,哪里来的人偷车?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没有意见,总不能一个人赖在车上。杨思怡和徐峰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两手空空的老疤和蓝眼都帮忙背上一些东西,我自己有个大包,所以不用帮忙。他们说这些东西路上会有用处,所以多带一点有备无患。这些都没有什么奇怪的,爬山就爬山,可是最奇怪的是徐峰说杨思怡说山上有一条近路,而蓝眼他们也这样说。我倒没听本地人说山上有近路,我也听不懂,因为语言根本不通。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非要走山路,山下不是有一条路吗,虽然这条路根本不像是路。
  他们按着石头滚下来的方向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山上走去,这条路线比周围要低了许多,可能是昨天塌方,山石泥土从这条路滚下来,压出了一道凹槽。嘎隆拉雪山远处看着不高大,可是走上来却大得可以,就像是一只山猪似的。昨天晚上雪非常的大,现在天晴了,但是空气却更冷了。
  “你们看着,我们要走嘎隆拉的第二个雪峰上的那个垭口,就是要翻越的嘎隆拉山垭口!”老疤指着上面说道。
  我从太阳射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十几座雪峰紧紧地绵延在一起,但是还可以清晰地看见七个醒目的垭口。嘎隆拉山垭口是从左面数过去的第二个垭口,老疤说其余的垭口翻过去后均是万丈悬崖,翻错了垭口必死无疑。
  “不对,是第七个!”杨思怡却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小姑娘,你别弄错了,大家都是走第2个垭口的。”老疤好意地提醒道。
  “可是……那就没有人走过第7个垭口吗?”杨思怡撒娇道。
  “第7个……”看似狡猾的蓝眼呢喃道,他望着各个垭口,然后拉过老疤,细细耳语道,“我们从没走过别的垭口,他可能在别的地方,可能他根本没到墨脱!”
  “峰,我们走另一条路吧,大不了错了再回来就是了。”杨思怡温柔地问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徐峰哪好意思拒绝。
  “走第7个垭口吧,我们也没走过,权当是玩玩。”蓝眼歪着嘴说道。
  “到底要走哪条路,走错了可要被封在山上的,你们就别开玩笑了。”我紧张道。
  “还是走第2个垭口吧,思怡,你怎么会知道第7个垭口是近路,别胡说,在这个关键时候。”徐峰皱这个眉头说道。
  “不走算了,那我们走第2个垭口吧。”杨思怡失望道。
  “我又没说你怎么样,别生气。”徐峰语气软了下来。
  这个时候,蓝眼和老疤在一旁耳语起来,我背对着他们,耳朵却竖着偷听。我现在就好像一堵墙,把这四个人隔开,他们都在谈论自己的事情。我摸索着手机,它依旧没有任何信号,每个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想联络人都困难。
  “我们从没走过别的地方,你肯定他就在墨脱吗,我们去过墨脱这么多次,都没找到他?”蓝眼竭力压低声音。
  “他可能从墨脱跑到印度了呢?”老疤苦笑道。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那里可是有人守着的,哪有这么容易出去。”蓝眼不依不饶道。
  “可是,别的路不是不通往墨脱吗?”老疤笨拙地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笨,我是说他可能根本没到墨脱,他可能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蓝眼越说越激动。
  “可是,走别的路,他怎么活到现在?”老疤不愿意认同蓝眼的话。
  此时,杨思怡这一边却你侬我侬,徐峰一直哄着她,听着都肉麻,何况现在这么冷,鸡皮疙瘩还没掉下来就冰住了。就在他们准备决定往第2个垭口走的时候,杨思怡却睁大了眼睛,指着第7个垭口的位置惊讶地说:“你们看,有人在走动!”
  第十章 林中古堡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见到过路的车子,更别提人了。大家听到杨思怡一说,全都马上转头望上去,我们隐约看到有一个黑点在那里,好像动了,又好像没有动。总之距离实在太远,想看清楚根本不可能,何况我们现在还戴着个墨镜。我们正拼命眺望的时候,太阳又被厚重的白云遮盖,看来大雪并没有结束,说不定还有一场雪暴。
  “怎么办,到底走哪条路,要不先回去吧?”老疤犹豫道。
  “我不想回去。”杨思怡很失望地回答道。
  “现在回去也不可能了,车都被石头堵住了,现在又被雪埋了起来,难道要我们走回去?”徐峰这样说,我觉得是想让女友不那么失望,看得出来杨思怡真的很想去墨脱。其实我也不愿意回去,虽然回去的路只有20多公里,走还是能走回去,但是好不容易都来了,怎么也得进到墨脱里看看,不能便宜了林月。现在听说有捷径,谁都眼前一亮,能省省力气、节约时间,现在可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
  “怎么还能回去,你以为24公里这么好走吗,这里可不是平原,这里的24公里搞不好就是黄泉路了。”蓝眼争辩道。
  “快做决定吧,你们没看到又开始下雪了,再拖下去我们就哪也去不了,就被堵死在这条路上了。”我焦急地看着天空说道。
  第7个垭口离我们比较近,第2个垭口比较远,所以大家最后决定先到第7个垭口看看,如果情况不对马上走回头。这样的决定我觉得还可以,所以便双手赞成,大家也都没有反对。我们刚要走上山,山上就扬起了一团团白色雾气,犹如身在梦境里一样。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原始森林里,所以看到的黑点也不怎么清楚,搞不好还是错觉,也许就是黑松而已。我们要爬上山,眼前的就是一个60度以上的雪坡,爬上去都快喘不过气了,要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可能都要窒息。
  我们一个拉着一个,慢慢地往山上爬,脚踩到雪里只觉得一阵刺痛,特别是走了一小段路以后,我的脚指头疼痛难忍。我想脱下鞋子看看脚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他们却一直行走,所以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停下来。我们还没走出几百米,大雾就笼罩了山林,能见度迅速降低。我们一直盯着晃动的黑点,那个黑点已经从垭口上下来,而且渐渐能看清楚了,他的确是一个人。我们谁也不做声,心照不宣地跟着那个人,说不定能有暂时的避难所。我记得小林曾经告诉我,在一个叫53K的地方有幢破房子,可以避雨生火,但是我们现在是去不到那里了。
  我们没有继续往上爬,因为那个人隐约就在眼前,他已经从山上下来,钻进了原始森林里。不过奇怪的是,那个人好像没有头颅,莫非是一个无头僵尸?我急着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取暖吃饭,但是他们的目的是想进墨脱,可现在却全都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难道他们不想去墨脱了?我们好不容易爬上山坡,可是这个人却又走下了山,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下来。大家像是被催眠一般,老老实实地跟着他,我们跟中邪没什么两样。林芝地区,特别是墨脱这片区域有很大片的原始森林,现在我们就在其中,而大雾也让我们不清楚到底是走到了哪里。
  原始森林已经被白雪渲染成银色,倒有点类似大兴安岭的模样。森林里积满了雪,偶尔我还踩到水里,要不是一直走路,早就被冻成冰川木乃伊了。我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挠着,痒痒的又有点刺痛,大概是冻得受不了才有的感觉。几个人中就只有我没戴上帽子,雪落到头发上就立刻滑到颈脖,接着就成了冰水。我擦拭了很多次,最后白色的手套都湿透了,可是当我低头一看,手套居然成了红色的。白色世界十分单调,视线里忽然跑出红色来,感觉十分刺眼,可是为什么手套会是红色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杨思怡朝我大喊道:“你的脖子流血了!”
  我听到杨思怡的惊呼,马上吓得脱下手套,赤手去摸脖子,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热液在涌着。我刚想把手拿开,可是却摸到了几只软绵绵的东西,纳闷地把它们抓到手里一看,立刻把它们扔得老远。那是蚂蝗,是水蛭,它们怎么会跑到我的身上来了!那几只蚂蝗又肥又大,看来它们不客气地吸了我很多的血液,现在还弄得满脸都是血液。
  徐峰走过来一看,就告诉我这是山蚂蝗,被它们吸点血没什么大碍,叫我别慌张。山蚂蝗比平常见的要大很多,可能是它们已经吸了很多血的缘故。我刚开始见到有些害怕,现在已经平复了心情,只是担心还有别的蚂蝗在身上,这么一想我全身都发痒,似乎全身都有蚂蝗在爬来爬去的。那个人还在前面走着,我怕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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