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不为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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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云家祖传的养身药帖，我家几代祖先按照这配方定时服用，都能长命百岁。本来这药方是不能给外人的，但大嫂既是江大哥的妻子，那么自然同我亲大嫂一样，所以我不藏私地把药方给你。”
“谢谢你，云姑娘。但是我怕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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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云雪眉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过你的好意，我还是收下了，或者哪天用得着呢！”
虽然没兴趣尝试，但云雪眉的心意，她还是很感动，于是便把药方给收下。
“是啊，还是收着好了。啊，叨扰很久，不便再打扰，我也该回去了。”云雪眉起身告辞。
“那就不送了。”她或许有事急着离开，宛且膊磺苛簟�
“那么，我先走了。”
云雪眉道别后走出宛堑脑郝洌捎龅浇檠狻�
“云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见着她，江书砚有些诧异。
“我看大嫂身子好像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她，刚才聊了一会儿，我想她大概也累了，就先离开了。”云雪眉微笑回答。
“是吗？哈哈，谢谢云妹这样有心，我替宛窍蚰愕佬弧！�
“江大哥别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云雪眉仪态姗娜地福了福身，点头行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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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只要大嫂愿意，我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你，云妹。那我先进去了。”江书砚点头道谢后，转身进入自己的院落。
云雪眉目送他走远，唇畔缓缓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好点了吧？”
江书砚走进房里，发现妻子的精神似乎还不错，脸上也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原本和他呕气的她，不知为何突然气消了，不但前嫌尽释，还对他万般温柔，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嗯，本来还有点不舒服，但见着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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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发现，他并不是天生臭脸，而是因为不想泄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故意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其实他生性保守腼腆，只要说几句让人害羞的话逗他，他马上就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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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爱吃这儿的点心吗？我特意绕过去带了些回来。”
他取出自己带回来的点心放在桌上，那是茴香楼的精致小点，都是些她素来喜爱的口味。
“谢谢你。”宛强牡厝×烁鲂〉惴沤炖铮秩淼牡阈那嵋Ъ赶拢芸炀驮谧炖锘恕�
“你也尝一个。”宛怯帜闷鹨桓龅阈囊�
但江书砚伸手要拿取时，她却又顽皮地把手缩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怎么，你不是真心要请我吃啊？”江书砚被逗弄，无奈地笑着摇头。
“当然是真心的，但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
“是这样——”宛乔岷〉阈模て鸾偶馕亲∷拇剑训阈乃腿胨谥小�
“唔……”
江书砚又脸红了。
还有另一件事让他羞于启齿的，就是她变得热情又大胆，夜里的新婚生活好像是此时才真正开始。
“不行……”感觉她正把他压向铺上，他发出微弱的抗议声。“你身子……还没完全好……”
“已经好多了。我说过，一见到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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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顽皮丫头，看我怎么整你！”
“啊——”
温和的大猫瞬时化身成为大老虎，饶是宛且膊挥傻眉饨刑哟堋�
江书砚两个大步便上前捉住她，牢牢攫住她的唇，将她的尖叫声，化为无声的呻吟……
午后开始，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江书砚正由朝中赶回家里，想在大雨落下前回到家中。
只可惜到了途中便下起倾盆大雨，虽然人在轿内并没淋着雨，但一到家中下轿时，还是不免把衣服给打湿了。
“姑爷，您擦擦身子。”
替他打伞的贴身小厮收起伞，随即递来千布巾让他擦拭。
“嗯。”江书砚接过布巾，一边擦拭身上被雨打湿之处，一边望着门外的大雨喃喃自语。
“这雨下得可真大啊！”
“是啊。奇怪，今儿个府里怎么这么安静啊？管事他们上哪去了？”小厮左右张望地嘀咕着。
让小厮这么一说，江书砚也察觉今天府里格外安静，好像所有人都不见了。
正怀疑时，就瞧见管事满脸焦急地从内院疾步来到前厅。
见到姑爷就在厅里，管事差点没进出泪来。
“啊，姑爷！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派人去通知您，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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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她不好了！”
江书砚本来还不以为意，听到他说宛遣缓昧耍獠偶泵θ涌冀恚饰实溃骸澳惴讲潘低鹎不好了，怎么个不好法？”
“姑爷，夫人她……夫人她……”管事几次张嘴，就是说不完整，江书砚心急也没心思听他说，直接推开他往院落里冲去。
还没到院落内，就只见门前的廊下挤了一大堆丫鬃、长工，每人都脸色惊惶地交头接耳讨论者。
“怎么回事？”他快步上前，面色严厉地大声逼问。
“姑爷！”见他回来，大家七嘴八舌地禀报。
“夫人——夫人小产了！”
“你……你们说什么？！”
江书砚愣了会儿，接着脸色发白。“宛恰鹎有孕了？但是孩子……却没了？”
他还来不及高兴宛怯猩碓械氖拢弥木褪呛⒆恿鞯舻亩窈摹�
怎么会这样？宛恰鹎有孕又小产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他揪住一旁长工的手臂，厉声质问。
“姑爷！您先放开我，您揪得我好疼啊！”
长工哭丧着脸求饶。
“江大哥，你别这样，先放开他吧！”云雪眉也在场，连忙上前拉住江书砚的手，要他冷静下来。
江书砚眼神紊乱地瞧了她一眼，这才失魂落魄地缓缓松开手。
“怎么会这样呢？”想到宛羌笆サ暮⒆樱滩蛔”吹睾享蠛稹�
“今天中午大嫂人还好好的，大伙儿还一块儿吃了午膳，接着她说要回房小睡一会，不久就听到纹珠慌忙来禀报，说大嫂出事了。大家急忙赶来，看到大嫂身上全沾满血地瘫倒在地，大伙儿急忙叫来大夫，才知道她是小产了。”
“既然原本好好的，那为什么会小产？！”
他愤怒地嘶吼着。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得等大夫出来之后才能……啊，大夫出来了。”
江书砚见着大夫，立即冲过去拉住大夫逼问：
“我夫人怎么样了？”
“状元爷，夫人目前还算稳定，但是孩子……没保住。”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她人好好的，为什么会小产呢？”江书砚急切追问。
“根据我的推测，夫人应是服食了会导致小产的药材。”大夫说道。
“什么？”江书砚愣了愣，立即严厉地否认：“不可能！宛遣皇腔崧液纫┑娜耍欢ㄊ怯衅渌颉�
“不是的，状元爷。老夫行医数十年，瞧过的孕妇、产妇多不胜数，一般的小产，是因为胎儿先天耗弱所以难保，通常只要小量出血，胎儿便自然坠下，但夫人的例子完全不同。夫人出血量极大，胎儿几乎是跟血一块儿冲出来的，这种情形通常是服药的人才会有的症状，寻常小产之妇女，是不会这样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喝那样的药！”江书砚怔愣许久，难以接受地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依我看哪，一定是她不想要孩子，所以故意服药流掉的。”姚守青口无遮拦地大声批评。“她以前不是说过，她不要生孩子吗？会服药流掉孩子，有哈好奇怪的？”
“表姐！”云雪眉急忙阻止道：“江大哥人在这儿，你别乱说。”
她转头对仍处在震惊之中的江书砚说：“江大哥，你先别乱想，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大嫂再说吧！”
“对！我要去看宛恰�
江书砚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地快步冲入房中。
房里只剩纹珠一个人照顾宛牵患沤檠饩涂蘖似鹄础�
“姑爷！呜呜……格格……格格小产了……孩子、孩子也没了！”
纹珠抓起袖子猛擦眼泪。
“我要看看宛牵 �
江书砚急忙步向床边，瞧见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心口好像被利箭穿透心脏般，再想到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股悲恸的感受便更深了。
“宛牵 苯檠庋劭粢缓欤粢策煅柿恕�
云雪眉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柔声安慰着。“江大哥，你别难过，大嫂会没事的。”
夫人应是服食了会导致小产的药材……江书砚一把抓起药单，转身往外冲去。
“桃仁、红花、冬葵子、木通、商陆，这些都是会迫血下溢、促胎外出、使气行逆乱，无力固胎。吃了这些东西，当然会小产啊！”
大夫边看着江书砚拿来的药单边摇头。
“会不会是宛俏蠓�
“这些药看似普通，但对产妇来说却极有可能是要命的毒药，况且是好几味同时服用，若不是一心想流掉胎儿之人，岂会服食这么多会小产的药物？”大夫再度叹息。
“不可能！宛遣豢赡苷饷醋觥�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依我看哪，是她不想要孩子，所以故意服药流掉的。
这时姚守青说过的话，突然从他脑中进了出来。
是吗？她是存心的吗？因为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不！他猛力摇头，不愿继续想下去。
她不会这么做的！他相信她！他相信她……然而即使不断命令自己，怀疑还是像生了根的植物，不断在他心里滋长。
“这些东西，吃了会要命？”他问大夫。
“如果药量不对，任何一样都有可能对孕妊之妇造成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这么多味药一起吃？”大夫想到还是忍不住摇头。
“一般只要吃一味就足以流胎？”
“是的。”大夫点点头。
江书砚面色凝重地沉思起来。
是吗？
果然是那样吗……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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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把她揍了几十下，再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似的。
“嗯……”悠悠睁开眼，看见纹珠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格格！格格，您醒了！”
纹珠见到宛切牙矗牡孟袷裁此频摹�
“纹……纹珠……”宛且豢冢约壕拖认帕艘惶�
天哪！她的声音怎么了？又哑又粗的，喉头也疼得紧。
“格格，您先别说话，先喝点儿水。您昏睡了好几天，滴水未进，当然喉头发干哪！”
纹珠贴心地倒来温热的茶水，先让她润润喉头，宛钦馐辈攀娣矶唷�
“纹珠……我是怎么了？”喝了水，她气弱无力地问。
她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方才纹珠也说她昏睡了好几天，但她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格格您……您……”纹珠张嘴欲言老半天，但实在开不了口。
告诉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事，这是比什么都残酷的事，还是让姑爷亲自告诉她好了。
“我去请姑爷过来！”纹珠回避地逃离宛堑那薹俊�
江书砚这几天一直守在宛堑牟￠剑鹎醒来时他刚好有要事离开，接到纹珠的通知随即赶回寝房。
听闻消息，云雪眉也立即“关心地”过来探望。
“宛牵阆衷诟芯跞绾危俊�
江书砚坐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色。
“好像没事了……我怎么了？”宛且苫蟮乜醋潘�
怎么他的脸色看来好像怪怪的？
“孩子——没了。”江书砚以无比沉痛的语气，告知她事实。
“孩子？”宛墙┿蹲 ！八暮⒆樱俊�
“是我们的孩子。你有了孩子，但是又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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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孩子，但是流掉了……”宛翘讼仁谴缶幼叛劾崧砩下淞讼吕础�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么一说，她记起自己在昏迷前，突然感觉腹部剧痛，接着鲜血大量涌出，如今想来，确实是小产没错。
“为什么？！”她悲恸地质问苍天：“为什么给了我一个孩子，却又狠心把他带走？上天为何如此残忍！”
“唉，应该要问，您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云雪眉柔声叹息，满脸哀伤地轻摇头。“即便不想要孩子，那终究是一条生命，而且还是江大哥的骨肉，您怎么忍心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你说什么？”悲切的宛翘剿幕埃⒓疵腿惶鹜罚袂榭衤业匚剩骸澳闼嫡饣笆鞘裁匆馑迹磕慊骋晌液λ雷约旱暮⒆樱俊�
“大嫂，我们大家都知道了，您就别再隐瞒了。”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了？”宛钦獠欧⑾郑煞蛲抛约旱纳袂楹芾涞恢凰г谒脖叩拿扛鋈肆成系谋砬槎己芷婀帧�
“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是在你梳妆台上找到的东西，你说，这是什么？”江书砚将自己发现的药单，递到宛敲媲啊�
“这是什么——”宛堑屯芬豢矗⒓此档溃�
“这不就是一张普通的补身药单吗？”
“这不是补身药单，这上头的药，每一味都会让胎儿坠下。”江书砚告诉她。
“不！”宛且惶鋈司Р灰眩枇怂频霓彰⊥反笊袢稀！拔颐挥邪。∥以趺纯赡芎λ雷约旱暮⒆幽兀俊�
“但是，你手边有这张药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