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画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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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杰明宇虽然心里早已经知道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了，但是冷一听一个外人这样不屑莲儿的生命，心中还是忍不住要愤恨。切不说那前前后后花去的十几万两银子，就是自己为了莲儿而操碎的心，四处奔走也不能毫无用处才是，只是此人又是得罪不起的江家小姐，只得躬身做礼：“多谢江小姐关心，我先告辞了！”拂袖就大步离开了。
“江小姐，谢谢你对小生和我家莲儿的关心，今日我来此是为了莲儿祈福的，不希望再听见任何不吉利的话冲撞了我对菩萨的恭请，请恕小生无礼拜别了！”杰明宇停了脚步，冷冷的说了一句。
铃铛看不过，终于上前来拦在杰明宇面前：“杰公子好生无情，我家小姐事事为了公子着想，公子却反倒惹的我家小姐伤心。”
“铃铛？”杰明宇细细回忆哪里听闻过这个名字。
第八十六章 情敌相助
杰明宇猛然听见这样的事实，脑海里渐渐回幕过当日情形，那微风拂过的莲池，白莲摇弋，顾盼生姿，在那诸多美人中，唯有这样一双炙热的眉目曾惹的自己留连，只是对于白莲的心心渴望最终让自己忽视了她的存在，一如既往的滑入了白莲这副温柔乡，那时他初尝清莲滋味，那日后，他曾痛苦万分……一切的一切都映入心间，仿佛戏剧重演。
杰明宇凝视着眼前这个含泪温婉的美人儿，心中某处柔软一触，那双眼睛依旧藏匿着当日初见时的炙热之情，只是被那清冷的泪朦胧在眼底，和着清冷的泪一起渐渐冷却下去。
“公子，方才我还有话未说，公子就生气拂袖而去，不知公子现在可想听我一言？”江婇菱抽了抽鼻子，然后说道。
“恩！”江婇菱强忍着被杰明宇抓的生疼，勾起嘴角，一个灿烂的笑容。
“太好了，谢谢你，江小姐，我家莲儿有救了，我家莲儿有救了……”杰明宇口中喃喃，眼中放着惊喜的精光，却忘记了放开江婇菱的手臂。
杰明宇伺候江婇菱上了自己车辇，自己招手雇了一辆，然后一前一后像城中第一楼赶去。
风呼啸而过，思绪随风蔓延山间，浓聚心房，都是无边的喜悦，除了铃铛。
……
店小二，这个是新的，原先那个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老板实在难咽下被人当跑堂的相待的一口气，又看不惯那小二每天都守在门口翘首以等杰明宇龙俊这样的客主，怠慢了不少的客户，长长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说那杰公子怎么还不来什么的，最后忍无可忍把那店小二辞退了去。
“公子，小姐里面请！”这个店小二倒没有原先那么圆滑，只是礼貌的谦恭着，也没有那讨喜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初来乍到的，对于那一切都还不十分熟络。
“雅间伺候吧！”杰明宇率先出来吩咐店小二，然后躬身回头对着江婇菱一个微笑，灿若如花，看的江婇菱如痴如醉。
“公子，小姐请这边请！”店小二前面维诺带路，上了雅间，推开门子，又仔仔细细的擦拭了桌子和凳子一番，才憨笑着请杰明宇和江婇菱落座。
杰明宇先让身请江婇菱上了座，自己才坐在了江婇菱的对面：“先来两碟咸水鹅！”“我记得小姐喜欢吃的吧？”点完招牌菜，转过身又是一个明媚的笑颜。
“公子，你还没有用膳呢，不用现下付银子。”店小二果真是雏。
“公子，我们老板有规定，每桌限点一份咸水鹅，而且不能私自接受赏银，否则就要辞退我们。”那店小二说着说着脸上就是为难之色。
不多时，店小二就上来了一桌子的美食。
“铃铛，既然公子不介意，你就坐下一起吃吧！”江婇菱原本和铃铛之间就少有间隙，只是碍于杰明宇才没有主动提出，这下听闻杰明宇居然邀请一个下人一起就食，心中隐隐的有了些赞许，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看错杰明宇。
第八十七章 心绪难平
“铃铛觉着我做的不对？”
“可是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我想他不会怪我的！”江婇菱说着，眼前又浮现出杰明宇的音容相貌来。
“行了铃铛，我的事自有分寸！”江婇菱微嗔打断铃铛的话，别过脸不再言语了。
……
杰明宇直到江婇菱的车辇拐了弯看不见自己了，才结了银子。只是此刻他心绪难平，不想急于回莲花落，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着。
还没有迈出几步，却看见前面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闪就进了一间成衣铺子，思忖片刻就跟了上去。
“面容还是做原先的打扮么？”
“当然，要不那暖玉姑娘肯让我近身半步？”
“看来公子已经把那暖玉的心收的服服帖帖的了！”话罢便是两个人的笑声。
“你是不知道，那暖玉一身那才叫一个柔弱无骨，缎样的肌肤，尤其是‘那’功夫简直一流，直叫我销魂啊，如今我是一天不见她都不行了”
杰明宇从布帘探头进来时便瞧见了龙俊鬼祟的俊脸，本来想上前招呼，暗自想了想这龙兄到底是何事要这样偷偷摸摸，就悄悄的守在门外，侧耳倾听，不成想却让他听见了这样一席谈话。
出了门，招了一辆车，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只是躲在布帘后面注视着成衣铺的一举一动，半刻钟后，一个头戴冠玉，身着云锦长袍，唇边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鬼祟着眼睛，滴溜溜的向四周看了片刻，才招了辆车离去了。
只叹道谁人可算的今日之事呢？
……
“公子怎么才回来？”守在白莲床边的小青直等到戌时才见杰明宇归来。
“哦！希望小姐有观世音菩萨的保佑，早日康复！”小青一听，忙双手合十，跪拜东方，诚心叩拜起来。
杰明宇瞄了一眼小青，看小青回头，赶紧就低下眼眸盯着白莲的脸愣愣出神。
半响，才问道：“小姐今天有何反应？”
任谁都不敢，不忍再注目第二眼！
“莲儿，你会没事的，明天就有太医来给你诊治的，你放心吧！”杰明宇自顾自的喃喃呓语。
“公子所言当真？真的有太医亲自来诊治小姐吗？”小青跳将过来抓住杰明宇就问道。
“真的吗？那么小姐是有救了？或者真的就有救了！”
一切只待明日的昭示！
第八十八章 咒怨
“王太医，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江婇菱第一眼看见床上的白莲也被吓了一大跳，蒙着眼睛，瑟瑟发抖了半天，因为碍于杰明宇才愣是吞下了那句“鬼啊”，此刻见宫中太医之首的王太医都束手无策连连摇头，才上前先声问道。
“到底是什么病，连你王太医都毫无办法？”
“扑通”杰明宇跪倒在地，脸色煞白，愣愣失神。
“哪怕只能让白姑娘多活一日，也算不得浪费！铃铛速去速回！”
“铃铛，去吧！”
“铃铛，听明白王太医说的吗？”
“还是让张嫂去吧，怎么可以再劳烦铃铛姑娘。”杰明宇走到江婇菱和铃铛身边，接过江婇菱手中的锦盒，递给站在门边的张嫂。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白莲的房间。
“江小姐自是不知，我也只是听闻过，并没有真的见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
“你说此人生死全仗那真情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婇菱见此情形，指甲掐的掌心生生做疼，却咬着下唇并不出声，面容已经因为嫉妒而显出青白的颜色。
杰明宇伺候白莲躺好后，邀请江婇菱出了卧房，直接去了后院的凉亭。
矗在亭中，望着那一池枯败的莲花枝干，微微叹了口气。
杰明宇转过脸，望着江婇菱，半响才开口：“此次真是谢谢江小姐了，小姐的大恩，杰某实在无以为报，他日若小姐有用得着杰某的地方，杰某定当尽力而为。”
“听闻小姐和龙兄的婚礼定在初八，原不该让我家莲儿的事冲了小姐的喜，只是小姐慈善，不与我计较，他日我有丧在身怕也不便亲自恭贺小姐，今日便在此先行预祝小姐和龙兄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半响，江婇菱抬眸，眼中却氤氲着一层雾气，幽幽的看着杰明宇。
“……杰公子……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江婇菱伸出手就要抓了杰明宇缩回的手臂。
“哎……”江婇菱摇头，长叹一口气，却并不急着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公子觉得菱儿好吗？”说完一双美目同那初次相见时火辣炙热的看着杰明宇。
“怎么不是？能和相爱的人厮守到老，此乃人生之大幸已！”
“小姐若是不愿，为何不反抗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幸福？”
“倘若小姐觉得嫁给龙兄并不幸福，为什么不在一切尚未定局的时候为自己博一搏呢？”
“可是，这是皇上赐婚……是欺君的大罪……”江婇菱纵使平日里也任性妄为过，到底还是知晓其中的厉害。
“杰某也知道，只是杰某以为什么都不及小姐的幸福重要，或者我们可以先想办法将那婚期延后，这段时间小姐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嫁给龙兄，三思之后我想小姐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杰明宇苦口婆心，其实居心叵测。
第九十章 追逐
“不知道，好像是前面路上有什么东西，把马给惊了！”赶车的车夫说道。
车夫便并不理会那人到底是生是死，一概论成尸体来处理了，给拖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
身影慢慢的支起来，坐在草丛里略略定了定，才踉跄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迈的沉重的步子。
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在何处，只是心底一个强烈的欲望支撑着他不断冒着雨前进……
……
白莲有些慌了神，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明宇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她再一次呼叫：“明宇，你在哪里？明宇……”
除了她的回声在回答她，一切又平复了宁静，终于绝望的意识到自己的孤寂，伸出的手臂毫无支撑，怏怏无力的垂了下来。
闭上眼睛，无边的绝望重重的袭来，压的白莲喘不过气来。
“卡……你怎么在这里？小青呢？明宇呢？”白莲更加困惑不解了。
等到精神好了些，又向卡西莫多追问事情的真相，卡西莫多见白莲精神好些了，方才敢告知其真相。
白莲一听就晕厥了过去，卡西莫多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掰开白莲的嘴巴滴进去几滴血，白莲才缓缓苏醒了过来。
凄惨的冷笑一声，说什么一生一世，说什么用不离弃，说什么白头偕老，却抵不过命运的戏弄。那伤痕累累的面皮滴下鲜红的液体，宛如泣血般摄人心魄。
“……我……一直在小姐的府外……”卡西莫多谦恭的低着头，还是像当初在云满楼时一样，依旧当白莲是小姐一样的尊贵。
“原来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原来你就是小青说的那个黑影，原来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白莲口中喃喃却像是诉与自己听般。
“小姐是我的恩人。”
“菱儿，别怕，有我在呢！丑八怪，你还不快滚，吓坏我的菱儿了！”那人一脚踹在白莲身上。
“小姐”还是那沙哑却让人安定的声音，白莲恩一声又沉沉的睡去了。
第九十二章 葬礼
没有吊念的友人，那葬礼还是吹吹打打按照最繁琐的程序进行着，先是道人们设坛超度，接着和尚法师们诵经超度亡灵，震耳欲聋的凄惨的经文声，和着小青和张嫂的痛哭声，传的城中沸沸扬扬的，议论着谁家里去了个极重要的人物。
杰明宇一切都跟着繁文缛节，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倒真是诚心的很，晚上也坚持要为莲儿守丧，整整三天几乎是没有合过眼。叫看见的人都为之动容。
丧葬之礼总算是结束了，杰明宇心中才觉得心安了些，等到众人都散去了，杰明宇三天没有睡个囫囵觉，觉得一副身子都像要散了，拖沓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倒头就呼呼的睡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的午后。
杰明宇这厢还在为难着该怎样才能做的不落人话柄，那便小青才得空就接到了惊天的消息。
小青便向杰明宇告假。
杰明宇召了小青和张嫂商议。
又把白莲身前常用的珠宝首饰都分给了两个人，倒不是他果真舍得，只是不愿意见着就浮出白莲的音容相貌来。
“小青！”张嫂在身后唤道。
“嫂子！”小青回过头应了声。
“我能做什么打算，小姐倒是给我留了足够余生的钱财，只是我孤苦一人，无依无靠，还不如再找个人家做活，好歹还有几个说话的人。”
“嫂子若是不弃，就跟我一起回家乡吧，我那老爹病重估计也没有几天活头了，到时候你我倒还可以做个伴。”
“好倒是好，只是你总有一天也要嫁人的，到时候我总不能跟着你一起嫁吧！‘
“嫂子不用担心，小青此生怕也不能再嫁了，不如就和嫂子一起相依为命，况且小姐给我们留下的财产足够我们置几亩田地做个小地主了，以后也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儿了！”小青其实是真的有了就此一生的想法。
“妹妹果真不想嫁人了么？”张嫂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小青对于姑爷还不能释怀吗？
第九十三章 重返人间
卡西莫多见白莲恢复了体力，心中自然是高兴的紧，就建议离开这座破庙，另外寻找安身之地。他觉得白莲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没有了曾经傲世的绝世容颜，关键是这里寒窑破庙，气温一天天的更低了，这样越加的天寒地冻并不适合白莲身子的复原，而且这山野里食物并不多，这些日子，周围可食用的野菜果实已经几乎被采光了。
“卡西莫多，你一个人走吧，带着我就是一个拖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这一切都是我的命！”
卡西莫多脸色稍微一变，转瞬即逝，从脏腻的黑色棉袄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袋子，丢在那大大的簸箕里。
那是白莲还在云满楼时常用的面纱，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曾发觉过不见了，却不知道是被卡西莫多给藏了去，如今展开来，上面已经一点点一圈圈有了些黄色的斑点痕迹，只是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