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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羽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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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疑间,黑羽文修从殿内走出,问道:“令狐使是要见女王吗?女王有吩咐,若令狐使来了,请你到校场去找她。”
  “涉及军务,只怕会有机密,不方便吧?”令狐九表现得很知分寸。
  黑羽文修淡笑道:“无妨,女王说了,我黑羽国无不可对人言的事情,令狐使来自圣朝,回去之后总要向丞相回报,多看一些不至于到时候词穷。”
  “如此……那就多谢女王和大人好意了。不知道校场在哪里?可否请人为我引路?”
  交谈数句,令狐九就看出这个黑羽文修比起黑羽言武要精明老道许多,话里话外的语带双关与黑羽龙盈有许多相似之处,可见是黑羽龙盈的心腹重臣,在这个人面前他得更加小心言行举止,以免被对方看出什么。
  黑羽文修亲自引领他来到校场,一路上与他说说笑笑好像很亲切,其实令狐笑明白,对方这样做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戒心。他保持从容不迫的淡然,不做过多的行为,也不提过多的问题,直到他们的马车来到校场门口。
  黑羽文修将他送至门口就转回内宫,黑羽言武像是早已得到消息,派人在门口等候。
  令狐九心中不由得钦佩黑羽国的纪律严明和资讯传递之快,圣朝与其他两国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若是这样的黑羽国一直以一朝三国的保护者存在当然是四国之幸,但倘若真如令狐笑所说,黑羽国意图不轨的话,以其他一朝两国现在的实力来看,就算是联手,也未必能敌。
  无论如何都要说服黑羽龙盈打消称霸的念头。
  他在思忖的时候已经来到校场内侧,黑羽龙盈并没有站在高台之上,反而立于校场的中央,换了一身戎装,箭袖绑腿,手中提着一张弓,身前十几丈外的箭靶上有不少已经射中靶子的长箭,显然是她刚刚演示完射箭技艺。
  “令狐使来了。”旁人通报着。
  黑羽龙盈转身面对他,“本王以为大使昨天劳累,今天会起得很晚。”
  “女王交付了功课,在下怎么敢不做呢?”他笑道:“只是女王现在忙于军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那些营运纪录,在下有些不大明白的地方要请教。”
  “哦,请稍等片刻。”她与近身的一位士兵说了几句话后,将弓箭交到他的手上,似是要他射箭。
  士兵一箭射出,距离靶心稍微偏了一些。
  黑羽龙盈摇摇头,“虽然力度够了,但是准心太偏,若是上了战场,只怕你射不到敌人反而会射到自己人。”
  她亲自动手为士兵纠正握弓箭的姿势要领,“你的双肩太过僵硬,必须放松,心与眼要在同一个位置。”
  忽然,她一顿,回过头看向令狐九,“听说令狐一族善于使用精巧的武器,不知道令狐使的弓箭使得如何?可否为我国士兵演练一下?”
  他手背放身后,“在下是令狐族中很不争气的一个,不精于兵器,只怕会让女王失望,若是这一箭射出,也会丢了我令狐一族的颜面。”
  对于他的回答,她好像已在预料之中,“既然令狐使不肯赐教,那就不勉强了。”
  她走向令狐九这边,并对身边人吩咐,“你们继续练习。”
  走到他身旁,她看了一眼他怀抱的书册,问道:“都已经看完了?”
  “是的,女王给小臣看的营运报告非常的详细,看得出不仅是众幕僚,就是女王自己也下了不少的工夫。女王日理万机,每天除了处理公务,还要操练士兵,能将大小事情处理得这样周到实在是不容易。”
  “和你们的令狐丞相相比,本王算不了什么。”
  黑羽龙盈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校场旁边慢慢前行,令狐九跟随在她的身边,保持一步之距的同行。
  “丞相的确忙碌,平日里如非有事商议,我很难看到他,不过昨晚女王深夜还在批阅公文,清晨一早又来到校场,这份辛苦让在下看了也不免感动。女王能够统治黑羽这样一个军力强大的国家,定然是付出了旁人看不到的心血。”
  她的嘴角挑了挑,“想不到令狐使这么会说话,难道令狐丞相除了委派你调查营运之事外,还给了你一个对本王歌功颂德的任务吗?”
  他一笑,“那倒没有。原来女王不喜欢听别人说真话,既然如此,小臣可以换个话题。”
  “你刚才说关于公文有些不大明白的地方,是什么?”
  “是去年黑羽与玉阳以兵器换粮的事情。如果小臣没有记错的话,圣朝早有规定,以三斤粮食可换一斤铁器,若更换的铁器超过三千斤须上报圣朝,不过……”
  “不过我国去年一口气跟玉阳一笔超过三千斤的交易多达四、五次,是吗?”她倏地站住,猛转身盯着他,“看来你是久居皇城的大少,不知道民间的疾苦。”
  令狐九怔住,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变得如此生气。
  “去年我国遭遇天灾,仅有的一点自产粮食也损失了大半,百姓食不果腹,生活困苦者多不胜数,如果我再去和圣朝商议换粮之事,只怕饿死的人会更多。百般无奈之下,我只有求助于玉阳,即刻换粮。这就是你所质疑的叛举背后的隐情!”
  他苦笑道:“这件事我的确不知情,不过女王用『叛举』一词也过于言重了。小臣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想来丞相一定知道,为了百姓做些违例的事情,情有可原。小臣只是负责调查,而不是来质问的,请女王不要误会。”
  她微吸口气,“本王刚才口气重了,也请令狐使见谅。”
  “女王客气。”令狐九话音方落,忽觉脑后一阵锐风破空而来,他本能地反手去挡,没想到那道锐风竟是来自一支飞箭。飞箭擦过他的手掌,直奔黑羽龙盈的面部。
  近在毫厘之间,令狐九全部心神都悬于一线,身形快过飞箭,猛地抓住箭尾,向旁一甩,脱口惊问:“伤到没有?”
  黑羽龙盈用手背擦了一下被箭镞擦破的伤口,并不在意地回答,“没事。”
  忽然间,她的手被他拉住,一只手托住她的面额,那双与她惊讶的眸子相对视的眼睛中,浓浓的心疼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让她蓦地愣住。
  “伤到没有?疼不疼?怎么这么不留意?我们回去,我帮你擦药膏……”
  谁在说话?是令狐九?不对,他的嘴巴并没有动,但这分明是他的声音!
  她的心神突地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迅速拨开他的手退开一大步,怒道:“大胆!你居然敢对本王如此放肆!”
  瞬间场内无数士兵卒都手持兵器冲了过来,将令狐九团团围住。
  但是周围的惊险没有让令狐九的眼有任何的波动,他依然是淡淡地微笑,望她,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王,即使他是圣朝使者,对王无礼也罪无可赦!”黑羽言武看到令狐九居然对他们尊贵的女王动手动脚脸色都气紫了。
  黑羽龙盈手抚胸口,努力平复了心绪,挥手道:“请令狐使回宫休息。”
  “王!”黑羽言武还要说话,她的声音陡地提高,“难道你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是。”他从牙根深处迸出这个字,恶狠狠地瞪了令狐九一眼,“大使,请吧!”
  令狐九深深看着她,慢声道:“箭镞会有铁锈,记得擦药。”
  她转过身,当作没听到他的话。
  但是,他的脚步声明明远去,却好像越来越近,近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记得擦药……伤到没有……疼不疼……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同一个声音,都是来自令狐九,却分不清是过去是现在,是刚才,还是很久之前?她的脑筋怎么会这么混乱?难道令狐九会妖法吗?
  她的心跳如擂鼓,头疼如欲裂。
  什么都想不起来,混乱的记忆无法串联在一起。
  不,她不要想,不要想……
  一股心底深处的力量在不停地警告着她:要忘记,不要记起,要忘记!忘得一干二净!永远不要记起!
  不要记起那个人,不要记起许多年前的那段日子。
  不记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三章
  不记得了,又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
  令狐九瞪著书本上的字,拍了拍脑袋,“奇怪,明明刚背好的,怎么会忘得这么快?”
  “九哥的脑袋是漏斗,这边装了那边漏。”十三弟令狐琪趴在窗台上,笑嘻嘻地说。
  令狐九手中的书本突然飞出,砸中了他的脑袋,令狐琪“哎哟”一声摔到窗户下面去,大声喊道:“七哥!九哥欺负我!”
  有个声音淡淡地问:“昨天先生让你背的『兵车行』,背下了吗?”
  令狐琪吐了吐舌头,垂首道:“没有。”
  “那还不快去。”
  他像是接到圣旨,撒腿就跑。
  令狐九笑着摇头,“还是七哥说话管用,十三弟最怕你了。”
  窗外没有声音回应,像是人已经离开。
  令狐九又将目光转回到书本上,那一行行旖旎得仿佛连春色都可以透纸而出的诗句让他的头更大了。
  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选的,居然给他安排了一个与他的性情南辕北辙的夫子教书。令狐家的家教甚严,从不允许晚辈对长辈的决定有任何的异议,他虽然学得辛苦,却也只能勉力为之。
  比起来,他不免羡慕十三弟,每天听他在隔壁诵读“兵车行”、“念奴娇。赤壁怀古”这一类词风雄浑的作品时,总是让他心潮澎湃。
  唉,看来今天的功课又不能完成了。
  他推开书本,走到窗前,下意识地向外看去。
  这里是书斋,令狐一族的子孙都在这里读书识字,只不过每个人各有一个房间,互不相通。他的房间正对着一个府门,此时就见几个家丁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像是看着脚边的什么东西。
  他走出书房,信步走过去,随着那些人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子,低垂着头跪在大门口。
  “我和你说了,要想进我们令狐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你一个哑巴,能做什么?快走吧,要想卖身,喏,从这里往东,过两条街,那里有家丽香院,包你能把自己卖出去。”
  听那名家丁说话实在刻薄,令狐九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家丁一见是少主子出来,急忙低头行礼,“九少,这个丫头不知好歹,在府门外跪了一天,非要进府当丫头,偏偏她又是个哑巴。”
  令狐九居高临下,只能看到那女孩柔细的脖颈和梳得光滑的头发,他放低声音,问:“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女孩盈盈抬起头,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庞,清秀中含着浓浓的哀愁,点了点头。
  令狐九柔声说:“小姑娘,不管你是为什么要卖身,这里都不是能够容纳你的地方,还是赶快回家去吧!”早熟的口吻完全屎像出自十岁少年的口中。
  大概是他的微笑让女孩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猛地拉住他的衣摆,哀怨的眼神笔直地望着他,“啊啊”了两声,让令狐九心生不忍。
  家丁不耐烦地上去拉她,“他是我们九少,衣服是你能随便拉的吗?你要是拉坏了,你的卖身钱都不够还这身衣服钱的,快走快走!”
  令狐九瞥了那家丁一眼,“人家是女孩子,不是你家的奴才,难道府里没有教你礼节吗?”
  家丁唯唯诺诺地应着松开手,但又趁机瞪了女孩一眼。
  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交到了令狐九的手里。
  他打开那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我父亲于三个月前病逝,我家田地被亲戚霸占,我娘带我来投亲,但是对方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娘病死了,我如今无处可去,只有卖身大户之家,望以后能有个安身之所,希望大善人能够施以援手,救我一命。
  他看着这封信,不由得叹口气,问道:“你是圣朝人吗?”
  女孩摇摇头,用手指了指颈上一块玉佩。
  令狐九了然了,“是玉阳人?”
  女孩再点点头。
  “叫什么?”
  伸出手指,她在土地上写出两个字:小情。
  “小情,很好的名字,不过你不能说话,在这里做事会有所不便。”
  听出他话中已有松动,小情连连叩头,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比手画脚地,似乎急于表示自己能够吃苦,什么都可以做。
  令狐九捏着那张纸,下了个决定,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问问看。”
  小情在他身后将头磕得咚咚直响。
  但是事情却并不顺利,令狐九在管家那里直接碰了个软钉子。
  “九少,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你应该知道,咱们府里人手的安插向来非常严谨,小人说话不管用。”
  令狐九说:“这件事也算是救人一命,能帮就帮一把,不要害人家走上绝路。既然你不能帮忙,那我去问大夫人。”
  管家悄悄拉他到一旁,低声说:“九少,这件事如果你坚定要做,我劝你去找一个人,找他肯定管用,否则你就是找上大夫人也没用。”
  令狐九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你是说七哥?”
  “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府内大权几乎由七少掌握。七少如果说这个人可以进府,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如果他说不可以,那谁也不敢让她进来。”
  令狐九笑道:“多谢提醒,我这就去找七哥。”
  令狐一族子孙众多,十几位公子虽然以年纪论排行,但并不见得是同父同母所生,因为如此,大家感情也就有亲有疏。
  令狐九和家人的感情向来很淡,所以即使是跟同父同母的兄弟也很少往来。
  令狐一族中年轻的一辈里,声望最高的是七少,而他也就是日后手握圣朝大权,睥睨一朝三国的令狐笑。
  如今,刚满十八岁的他除了拥有一张优于同族任何人的俊颜之外,那灵动诡谲的气质和阴柔内敛的笑容,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永远波澜不兴,深不可测。
  当令狐九把小情的那封求助信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看完信上的字,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斜睨着弟弟,“你想让我帮她?”
  “七哥应该可以帮到她的,她已经无家可归,为什么不帮?”
  “你真的相信她的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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