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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半面红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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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霸道的人,不喜欢我在外面待太久,我想我现在必须回去了。”即使罗顺不催她,她知道自己也不能驻足了,起了身,准备离开,“等事情有了进展,我再来看你”
罗顺开了门,她从他身边走过,像一朵白云就这样随着突如其来的狂风匆匆飘走了。
如果不说些什么,她会离开会消失会不再出现,“你爱他吗?”
他真的留住她了。
她停住脚步,不假思索,回头笑了笑,“爱”
是的,爱他,所以在乎他,在乎他心里是不是只有她一人?在乎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心为了她?
若不是志远的那句问话,她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坚强为何在他面前是只是一张虚设的白纸,因为有他,所以不想坚强。
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瞬间挂满了珠帘,风雨晃荡,悬缀不住滚落下来,砸在玻璃上砰砰作响,最后聚流成河,遮挡了视线。
车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摆着摸索前行。
林博文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在罗顺离开之前就下了命令,监视她与乐志远的一举一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早些回家。
“小顺,我想去剧院看看。”不想顺着他的意思,她找了很好的借口。
“少奶奶,现在很晚了…您看…”罗顺吞吞吐吐,很是为难。
“那,沿着剧院的路回去吧!”
以为会看到院子外探出枝头的红杏,以为会听到里面吵嚷的嬉闹,以为会见到曾经熟识的面孔,隔了一层窗户,却隔了几年来淡然的熟悉与陌生,一切似乎成了眼中过往的回忆。
她早已不属于这里,她的心亦不属于这个地方。
书房的灯亮着。
常妈说自从她离开,少爷一直没有下楼吃饭。她蹙了蹙眉,进厨房熬了碗粥,咸淡掂量着,深怕不合他的口味,吩咐着罗顺端上去,自个回了房间睡觉,刚钻进被子,门便被人推开了,嘭嘭的响声来回撞击着墙壁,瞬间嘎然而止,接着是关门噪音,爆炸般震惊了整栋房子,连床都吓得颤了两颤。
她安静地躺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掀开被子,不闻不问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动作是如此仓促如此粗鲁,手被他紧捏着,甩不掉,掰不开,眼泪憋在眶里,一阵阵刺心的痛。
“你动过我的抽屉?”
满声怒气让她止了住,盯着那双愤恨的眸子,坚定地回答,“是”
“为了他?”
“是”
“你想救他?”
“是”
他堵上她的嘴,将她强压在床上,只听得黑暗中衣服硬生生撕裂的声音,没有爱没有情,只是纯粹占有的欲望,他在告诉她,她是他的女人,不论怎么抗拒都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她挣扎到精疲力竭,只能咬着嘴唇,眼角淌着泪,无力地悲恸。显然他已经忍无可忍到了极限,专门等着这会儿回来了,变着法儿气她折磨她。
把头深埋进枕头里,冰冷地透心。
你是真的爱我吗?
如果今天是她,你会这样待她吗?
你连灯都不敢开,是怕见到她?还是怕破坏你心里那个纯真的梦?
许久。
“晚茹”
他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揽过她的肩,把她紧搂在怀里,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对不起,只此一次,好不好?”
他愧疚极了,明明是命令的话,可语气变成了求她哄她。
她是个没骨气的主。
见到他懊恼的样子,心软了下来,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揉了揉眼睛,哽咽着说,“博文,你放过他吧!他不会犯法,也没能力犯法。”
说了一晚上的好话,原来什么都没改变。
她是铁了心的救他。
谋逆之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越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可知,越是增加定罪的可能。乐志远的事明显是他人诽谤,以现在的情形看,只能拖着,拖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只好什么都依她。
终于,她靠在他的胸口,破涕而笑。
在镜花园林待了近两个月,她走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却从未踏足过他的睡房,每次路过,她似乎都刻意避开眼睛,偶尔瞥一眼紧闭的房门,也是佯装着不经意。
今天,她却站在了这里,好奇的心态始终带着莫明的恐慌,拼命克制着安慰自己,杨芝茹,不要怕,里面除了床除了书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他的房间会如同蔚蓝的天空如同他的脸面一样干净纯净。按在门锁上的手猛地一拧,门“咔”地一声开了,响音虽小,回声却在耳边不停回荡。
窗帘将整个房间遮挡得严严实实,昏暗地透不进一丝光亮。
她顿时像个无知的偷窃者,擅自闯入了一方不明的天地,除了黑暗和闷燥的空气,感觉不到任何新鲜的气息,靠在凉凉的墙壁上,她开始喘着粗气,寂静的房间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通常日光灯的开关会在左手边位置,反复摸索了两三遍,不见其踪迹,只好伸直手臂,浑浑噩噩地摸索前行,一步,两步…果然在五步之外,触到了柔滑的绸布,用力一拉,刺目的阳光霎那间塞满了屋子,她早已转过身闭上眼,待慢慢适应后方睁了开来。
与她的房间相差无几,依然是手工雕刻的古铜色木质大床,依然是白色的丝纱帐幔,只是在床边立着莲花花瓣的玻璃落地灯,光洁的书桌上放了本看不清楚名字的书卷,后面竖着三个古典黄金花纹的相框。
按耐不住冲动,刚往前走了一步,头便被硬物敲了两下,她抬头望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是把倒挂的雨伞,黄色的,帆布的,透着熟悉的味道。
是相遇的那晚,怕他淋湿了身子,两人同站在一个屋檐下同站在一把伞下。
他把它挂在卧室,正对着门正对着床,只要回到房间只要睁开眼闭上眼,便能见到便能忆起。
鼻子酸酸的,眼泪突地从心里涌了出来,看到相框里对自己微笑的脸,强装着浅浅一笑,吞咽了回去,随手拿过桌上的书翻看了两页。
《论语》?
记得曾问过他,“为什么人们总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真的能治天下吗?”当时,他愣了半天,没有回答。没想到,他竟然瞒着她自己在寻找答案。
只要是她想要的想知道的,他不会半分含糊不会假装着明白。
杨芝如,他记得,一直都记得,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句话每一个瞬间,有了这些不是足够了吗?
眼睛不小心撞到压在书下忽略掉的照片,心忽地紧了起来。
会是那个女人吗?
相框里全是他衣着戎装西装的模样,遗漏在外的这一张显然因为经常翻看,才没有框进去竖立起来。
颤抖的手慢慢翻开,强压在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一滴滴滚落在照片上,她七慌八乱地拭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上次,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台彩色相机,非逼着自己留影,她全无兴致,躲着他,躲不掉便把脸蒙起来不让他拍到,他只好从身后抱着她,双手把她紧搂在怀里。
那个时候,她明明很生气,怎么会笑?而且笑得那么傻,好象全世界充满了光亮。
罗顺竟然没有得到命令就把它拍了下来,甚至不知会她一声。
他亦是,洗了出来却把它藏在卧室里,一个人欣赏她的丑样。
杨芝茹,你真的应该恨他,恨他一辈子。
常妈在厨房忙乎晚餐的时候,她进了去,开始在旁边帮衬着,后来干脆自己动起了锅铲。
听她在一旁唠嗑,偶尔回眸一笑。
在昌平林家大院那会儿,博文只爱吃她烧的菜,后来他去了前线,因为没人在身旁照顾着,回来的时候,清瘦了一大圈,看得林太太心痛了一年!所以待他在嘉渝镇安定下来,林太太便她指派到这儿,截至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
眼看着他要到家了,餐桌上匆忙摆好了碗筷。
她撩起衣角嗅了嗅,满身的油烟大蒜味道,刺鼻难闻,不禁皱了皱眉,知会了声常妈,自己要去泡澡,等博文回来时让他先吃着。
全身浸没在撒满薰衣草的温水里,她感到困倦极了,心疲惫地想随时停止跳动,最后坚持不住,她只好和衣趴在了床上,想着,若是他回来见不到自己,定会来房间找她。
客厅的钟敲响了十一下,顺带敲响了房门。
没有月光的夜晚,黑得有些让人惊悚。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喃喃地唤了一声,“常妈”
无人应答。
现在几点了?
博文没有回来?
她似乎睡意正浓又强迫着自己醒来,踏在楼梯上的步子亦是一幅宿醉的样子,晕晕地没了规矩,恍惚中看到沙发,任由着身子瘫软倒在上面,蜷缩起来。
“这孩子,怎么睡在这儿?”常妈心痛地地拍了拍她的背。
“常妈,博文还没回来吗?”她仍闭着双目,像是说着梦话。
“没呢?你就别等着他了,先回屋睡吧!待会儿,我叫你。”
“我还是在这儿等会吧!”她语气很是倔强。
常妈猛然间看到挂在墙上的日历,嘟囔了一句,“今儿是白露,我怎么把那事儿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那事儿?
她警觉般醒了。
林博文去了寒水寺,常妈说每年的这一天,他会去那儿斋戒几日。
寒水寺坐落于嘉渝镇西边的烟峰山,山上长满了红色的野杜鹃,四五月间姹紫嫣红芬芳沁人,剧团来的时候,花期已过,只能远远地望见些淡淡的影子。现在是初秋季节,山上早没了秀丽的风景,而且寒气凝聚很是湿重。
去那儿斋戒?
志远的案子至今没有了结,他竟然去斋戒,不顾一切地跑到百里之外, 甚至不打声招呼,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心不知为何痛痛的。
午夜的铃声在空荡的房子里总有种孤寂的感觉。
她躺在沙发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脑袋迟钝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习惯性拿起电话,呆呆地“喂”了一声。
“晚茹?”
熟悉温柔的声音恍若雷击,她顿时有了精神起了身,来不及思考,急切地问了句,“博文,你在哪儿?”
他没回答,倒问她,已经凌晨一点了,怎么还在客厅?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好像自从常妈说他去了寒水寺,自己一直没有走动过。
“我这几天在外有重要的事处理,如果无聊了,让常妈陪你出去走走。”
她“噢”了一声。
以前,他曾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出门,曾下了一万道生死令不让别人带她出门。
“你现在在省城吗?”
他愣了两秒,敷衍的语气像找了很好的台阶,“对,我现在在省城,等会议开完了,就回去陪你。”
她挂了电话,想安慰自己,微微一笑,可笑容苦涩地僵在脸上,怎么也收不回去。

残月徒留晓风过(3)
翌日,她破例起了个大早,随意地漱洗了一番,挑了件淡蓝色的真丝裙,出了园子。
守门的士兵见是她忙行了军礼,没向平日里那样拦阻,看来,他是打过招呼的。
玉清河岸缭绕着单薄的白雾,淡如烟纱,空气中隐隐透着待霄草的余香,沿街的叫卖声在寂静的空巷显得别有格调。
在清风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要了份菊花茶,徐徐秋风撩着发丝,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人群渐渐密集起来,她结了帐,径直下了楼。
“麻烦你,我想见乐志远”,第二次站在看管所里,她好像又重新找回了曾经的从容。
乐志远是重要案犯,在案子没有了结前,是不允许其他人探监的。况且这案子正被上级调查,看能否找出些蛛丝马迹,有遗漏的团伙或者后援组织,所以此事一直对外保密,现在除了被监管起来的文工团的人,是没有人知道乐志远被关押在看管所的。若是有人清楚,那此人不是帮凶也是同谋。
狱警抬头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子虽衣着清淡却不失素雅,那双微露坦诚的眼睛,丝毫看不出谋反的迹象,可转念一想,那乐志远不也是个晕头晕脑的书呆子吗?这事儿还是不能含糊,直接进内屋拨了上级探案组的电话。
探案组言语间很谨慎,先问了他是不是个女子?他例行回答是。随后,让他再盘问姓名。他都一一如实报告,以为自己提供了什么重大线索,心里咯噔一下,正懊悔不已,哪知听到了最让他无趣的命令,将她打发走。
虽然想不通,但还是要照着规矩办,他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小姐,对不起,乐志远是重要刑犯,外人是不能随便探望的。”
她蹙了蹙眉,解释说“我是他朋友,不是外人。”
“没有上级命令,我们无权放行。”
上级命令?她这才记起,上次来的时候,是罗顺陪着,他们见到他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是林…”
后面的话被她噎在了喉咙里,想说什么呢?林太太?林夫人?林博文的其中一个女人?
在镜花园林,她或许还算半个少奶奶,或许是常妈眼中未来的林夫人,但也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不能确认。
在外人面前,她只是杨芝茹,纯粹的杨芝茹,与林博文毫无关系。
她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像斗转星移的时间,时间在动,只有她呆站在路口静止不前,剧院的路是左边,园林的路是右边。
不知是站了多久…
有人走了上来,在眼前挥了挥手,她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见身旁突然多了两三个青年人,匆匆一笑走开了。
右边。
潜意识里,她选择了右边。
她不能出现在剧院,因为她无法跟同事谈论这些日子的经历,无法向梅子解释那封信无颜去面对她。
显然,在嘉渝镇,除了依靠着他,她已无路可走。
她只能选择右边。
他是不是早算出了她的选择,才放心大胆得让她出去走走?可既然他知道,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留下一句话悄无声息地走了?而且还骗她。
闻到浓郁的桂花清香,她停下脚步,蔡林记的糕点据说是镇上最香甜的,特别是新出笼的时候,冒着腾腾的热气,弥散到几里之外,让镇子外的人都生馋,常妈经常唠叨着说他喜欢吃,可每次都错过了时间。
明知道他今天不会回来,却固执地买了些。
常妈接过糕点,正准备说两句惊叹的话,见她一声不吭地上了楼,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以为她在外受了什么气,出了什么大事,忙跟了上去,敲了敲房门,劝告她,有事儿别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
“常妈,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她开了门。
“你个傻丫头,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是不是怪少爷没说一声就走了?”
心事被戳破了,她想竭力摇头,却只能干笑着,不知道该些说什么。
连常妈都看出来了,他怎会不明白?
既然他明白,他仍然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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