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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半面红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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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低头瞧了瞧女儿,伸手去抚她的脸,女儿也是满脸惊讶地望着他,我知道他肯定想多了,怕他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解释说,“你误会了,她不是”
他又是一怔,“你骗我,她应该叫林晚”
我俯身对女儿低语说,“嘉嘉去找爸爸吃晚饭,妈妈跟伯伯是老朋友,有很多话要谈”
女儿眨了眨眼睛,乖乖地点了点头,离开时顺便把门关了上。他要跟上去,我挺身拦在了他面前,竟然忽略了他使得障眼法,他名义上追女儿,实际不是。他硬生生地抱着我,胳膊用力地把我箍在怀里,他似乎比往常高了些,我脑袋刚好抵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心跳,出奇地快出奇地乱。
他脸贴着我的头发,拨弄着我的头发,最后凑到了耳边,单单重复着一句话,“晚茹,是我的晚茹,我找到了”
我说“是吗?”
其实我想说,找到了又能怎样?这话若是在十年前,的确是惊天地的情话,可是现在,我被他搂着就像是一尊尘封多年,见惯人世间生离死别的雕像,动不了半分真情,就像是无意间被人误以为曾经山盟海誓的情人,只是借了肩膀给他哭诉旧情,聊以慰藉。
或许是我的平静刺激了他,他难以置信地凝望着我,我没有逃避迎着那双眼睛,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满肚子的话都无从出口。
他想问什么呢?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是一个人,还是结了婚?刚才那个孩子,我说不是他的,那到底是谁的?我知道他不会问,依他现在的权势地位,只要一通电话,全国上下几千个人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搜寻到他要的东西,他只要静静地听,便能洞悉一切,他的沉稳依旧,他的性子依旧。
沉闷始终是要打破的。
我说,“你是病人,该休息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我,手轻柔地伸到我的脸颊,习惯性地将两鬓的发丝挽至而后,说“你还是我的晚茹,头发是柔的,笑涡是圆的,喜欢留两缕头发在前面故意不盘起来,喜欢穿深蓝的旗袍招摇过市”
我不是谁的,我只是我自己。
我推开他,“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急切地问“你要去哪儿?”
我说,“这好像与林先生无关”
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怜爱变成了阴冷,隐忍片刻,不甘心地说“晚茹,我知道你故意说这话气我”
他向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纵使我说得再多,也是枉然。我摇了摇头,扯掉他的手,转身去开门,却被他从身后抱了住。其实我早该明白,遇到他,我走不掉,活着,他要人,死了,他要尸。正如林太太说的,我的身上已经刻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即使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弃,也要把我找回来。只是想不到隔了十多年,他依然故我,依然无法释怀。
“博文,你何必呢?”
他靠在我的背上忽然笑了,“这世上只有你喊我的时候最好听,温温的,软软的,十一年了,我每晚做梦都是这个声音,我想你,想得好痛苦,我对自己说,如果找到你如果遇到你,我再也不会傻傻地放手。拿这天下来换,我都不愿意”
门外的敲门声是场救火的及时雨。
“先生,你的药煎好了”
他踹了一脚房门,大骂道“我没病,你给我滚,不要来烦我”我忙制止说“等等”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他又要发火,我说“人家辛辛苦苦熬汤药,是为你着想,你不要仗着自己无所不能,善恶不分”。他没了火气,松开手,望着我的眼睛只剩下微笑,嘴角扬了扬,唤了人进来。那表情再熟悉不过,应该是想到了法子挟制我。这病房,这医院,不能再待。是逃离也罢,是避世也好,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禹生寻来的时候,他正老实地坐在病床上喝汤药。禹生似乎是认识他,吃惊外有些恐慌,战战兢兢地问我,“茹…”,当然后面的话未出,便被林博文一口喷出的草药打断了。他像只猎犬敏锐地嗅出了我们非同一般的关系,带着雄鹰的眼神怒不可遏地盯着禹生,仿佛禹生再多说一句,瞬间能变成他手中粉身碎骨的猎物。我正准备介绍,被他们异口同声地“我们认识”阻碍了。禹生客气地打了招呼,拉过我的手,躲着外人,悄声说“嘉嘉现在家闹着要吃你做的饭”,禹生忙着课题,肯定被女儿缠得没法,才不得不寻了过来。我点了点头,回头对林博文说“待会儿,我安排其他的护士过来”,我知道他的气量,就如那常年困在井底的青蛙,永远只看到那一方井口的大小,果然在我们关门的一刻,听到了碗碎裂的声音。
秋夜,凉气袭人,稀疏的繁星若隐若现点缀着夜空,隐约闻到了桂花的芬芳,我们静静踱步到了桂芬路上。
嘉嘉只是借口,我知道禹生是怕我有了意外才过来看看实景,毕竟我的老朋友中,他见过的晋良和志远已离开人世,只剩下一个,林博文。
“茹,还记得我第一次握你的手吗?”
我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八年前,临城发生地震,我丢下女儿去救埋在废墟里的人,当时,你很生气,把我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说我是护士,护士应该照顾好自己,然后救助更多的人”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有时候,我真怕你记忆太好,该忘的,忘不掉”
他说话从不会如此迂回,在我面前也是直言不讳,今天晚上,他明显话中有话,却又不想说破。
我低头沉默了。
青灯拉长着地上影子,像两个剪纸,手连着手,撕扯不开。
他突然转身紧抱着我,“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行吗?我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陪你走完后半生。”
我早答应他的,怎会忘记?依着他,我笑着点了点头。

夕阳别时伴晚唱:晚茹的自述(3)
家里是漆黑一团,看来女儿是梳洗后按时睡觉了。我正要开灯,被禹生的手握了住。窗外的灯光透过玻璃印在他的眼镜上照着闪亮的丹凤眼眶,他的脸一如光线般柔和平滑,他斜低着头凑到我面前,“嘘”了一声。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些年,他情深意浓地牵过我,荡气回肠地吻过我,可他从未真正地碰过我。女儿年幼时,三更半夜要守着她,待她稍微大了些,他又顾起了受灾的百姓,救活了百姓,又为上级下达重建医院的命令劳苦相走。属于我们的时间,少得等于零。
他捧着我的脸说:“茹,你好美,还像我初遇你时一样”
我轻轻一笑回答“那我岂不是变成不老的妖精?”
说完这话,我的心猛扎了一下,林博文经常说我是个妖精,迷惑了他,迷惑了所有认识我的人。我想我真的是个妖精,把最后一个认识的好男人,也迷惑了,连累他等了我八年。
他的吻是缠绵的,没有林博文的霸道,也没有张晋良的主宰。当我禁不住攀住他脖子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怕闹醒了女儿,他不得不丢下我去接听。院长打来的,约他去喝酒,他一口拒绝,不知院长又说了何话,他笑了两声说“好”。
回到房间,他无奈地耸耸肩“茹,院长召集了几个老朋友,喊我过去聚聚”,我整了整衣服说“嗯,不要贪杯”他俯身下来,小声祈求道“今天晚上睡我房间吧!我很快回来”我对他嫣然一笑,说“我等你”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依依不舍下了楼。
门铃响的时候,我略微吃惊,禹生虽然答应了会早些回来,可这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不是院长平日的作风。开了门,我没有多看径直去倒茶水,他突然拥住了我,身上没有浓烈的酒味。我笑着问,“没喝酒吗?院长怎会放过你?”他嘲笑地回答“院长,他奈何得了我?”
陌生熟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手中的杯子晃了晃,热水洒了出来,烫到指尖,若是往日,我定能坚持到最后,可是在他面前,我莫名其妙地捏不稳,它掉在了桌子上滚了两圈摔落在地上,终还是碎了。
那砰裂的声响惊醒了自己麻木的神经,我深吸了一口气,“林博文,请你放手”
他没有强求,手瞬间张了开,身上是病服,在外披了件深色风衣,脸上是雅人深致的从容和淡定,他敛起隐藏了应有的傲然于世和沉着冷静。没有多言,他转身打量起房间的摆设,环抱着胳膊在我们的全家福前驻足良久,突然“哼”地冷笑了一声,那是不屑,更是嫉妒。随后指着墙壁上黄庭坚的山水字画问,“临摹的?”他怎会深更半夜悠然地到我家里对着一幅字画评头论足?没有绕弯子,我直奔主题“博文,我想跟你谈谈”他眉毛轻轻一挑,“好啊!”
家里始终不便,我留了纸条拿上钥匙。轿车死寂般停在楼下,他殷勤地帮我开了车门。原来他早算计到这一步,知道我会找他聊聊,知道我会心甘情愿地随他下楼。这不知道应该称之为什么?是我太简单,不经意的小心思瞬间被人洞悉,还是他太懂我太了解我,一个举动想让我明白,这次,我走不掉。
车驶离了医院,直接奔进了附近的公园,低矮浓密的树荫将我们困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对司机下了令,“你在外面守着”司机应了一声,熄灯下了车。
车内甜甜的柠檬香气让人昏昏欲睡,以往,我都像只慵懒的小猫躺在他的怀里蜷缩在后车排,总以为如此被他搂着,是另一种安心和神往。
我低头笑了笑,那时的自己真傻。
他冰凉的手指触到我的脸,慢慢爬升,最后轻柔地伏贴在上面。我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在这周遭的静谧中听他沉重的呼吸。
他愧疚地说,“晚茹,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红十字会救死扶伤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不会再委派你出去。你不是喜欢嘉渝镇吗?那园子一直是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那里有很多我们的回忆,那是我们的家。”
我知道,他想对我好,想弥补当年的错,可是很多已成了过往,已不在重要。
我说,“博文,我要跟禹生结婚了”
没有吃惊,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仅仅是沉默。
许久。
他忽地笑了,“你知道寻找你的这些年,我是怎样度过的吗?我对自己说,找到了你,我们能一家团聚,能温馨地度过余下来的每一天。我林博文不奢求下辈子还能遇到你,我只要这一世,五十年。我每天都在倒数,我真的很怕,怕把这仅有的五十年都数完了,还找不回你。”
这世上只有他说的情话最能感天动地。
“博文,若是当年我留下来嫁给你,我想这十多年伴随我们的必定是不断的争吵和无休止的冷战,你可以一时对我容忍,可不会一辈子。你可以迷恋我一年半载,可遇到更好的猎物,你的本能会勾引着你占有和背叛,你早晚会再次丢下我不顾。博文,我爱你,可我承受不了那种折磨和疼痛。禹生他是个好人,跟他在一起,我和女儿生活得很安静,我们一家人很幸福。他默默等了我八年,我不想辜负他”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和他的家早在孩子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已经不存在了,可我怕他继续追问,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长得像谁?乖不乖?听不听妈妈的话?他为什么会死掉?谁谋害了他?
他握着我的手不知所措,半响说了几个习以为常的字“晚茹,对不起”
错是认的,不是改的,这是他教育女儿的话。
扯不掉他的手,我叹了口气,“博文,看在我曾经爱你的份上,你放过我吧!不要再逼我想方设法地离开”
他呆愣了片刻,松了手。
车外清冷的湿气赶不走眼里溢出的薄雾,我揉了揉眼睛,湿湿的,不由地嘲笑自己一番,十年来不会流的泪,在他面前还是那般娴熟。
禹生没有回家,我只好敲了院长的家门。院长夫人见是我来了,忙对着屋内打趣道,“周太太不放心,来视察工作了”,我笑着说,“孩子半夜做噩梦醒了,闹着要找爸爸”,禹生一听立马起身对几位熟识的医生致了歉意,说“明儿开会时再继续这个课题”,随后揽着我的肩离开了。走在路上,我招了实话,他说“我知道”,看我不解,他补充说“我们家那小鬼向来不做噩梦,即使做了噩梦也是吵着找妈妈”瞒不过他,我笑了,“禹生,谢谢你陪了我十一年”他牵着我的手说“应该是谢谢你给了我伴你的机会”
那晚,躺在他的怀里,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繁忙的工作让他大早直奔会议室,似乎是特别的医学案例,需要他协助完成。我只好请假一个人出门买请柬。江城的路拓宽了许多,没有坐汽车,我想听听沿途的嬉闹。以往的灰色石墙被五颜六色取代,少了年代的沧桑,却也多了时代的浮夸,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或者太久埋没于深山,对这些轻佻的戏嬉,带着莫名的不喜欢。身后传来阵阵的车鸣声,我向内侧靠了靠,那车从我身边滑了过去又停了住,车上下来的人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喜笑颜开地望着我。
他高了黑了也魁梧了,只是声音依旧未变,“少奶奶”在他的眼里,我不是夫人不是太太,我是他永远的少奶奶。

夕阳别时伴晚唱:晚茹的自述(4)
罗顺说他是昨天晚上被召回江城的,起初不相信先生的话,现在见到我本人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下了。
咖啡厅放着清幽舒缓的曲子,衬托环境的布帘被罗顺一吼,全收了上去,阳光直直地射在桌面的玻璃杯上,白开水干净得透明。
怕他讲出与林博文有关的话来,我笑着说,“小顺,我先生姓周,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叫少奶奶了,我不是”他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似乎横在我与他之间的除了林博文再无其它,提及常妈提及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必定会牵涉出这十一年来林博文的故事,他身边过往的女人,他与张晋辰的家庭,他的种种开心和不开心,况且,罗顺只会充当说客。
“少奶奶,这些年您都去哪儿了?”罗顺话一出猛扇了自己一嘴巴,笑呵呵地说“得,我还是称呼您少奶奶吧!叫了十多年,还真改不了口”
我没在为难他,“居无定所吧!”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线索都是七零八乱的,我带着弟兄们跋山涉水,走遍了全国都寻不到你”
我接不出下面的话,假装着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都九点了,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下次有时间,咱们再谈”
他亦起了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对他淡淡一笑,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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