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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半面红妆-第46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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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混蛋,你不是我儿子”
“你从来没把我当你儿子”
林博文啪地一声挂了电筒,从此以后,他再未踏足林家,也未接到林家的任何电话。
前线传出捷报,也收到了常妈的认罪书。
她欺骗了少爷,少奶奶早已不在江城,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少奶奶生产的前两天,她离开了帅府。为了战争,她不得不隐瞒了真相。
林博文一口鲜血洒在了战场,连同牺牲战士的皑皑白骨,掩埋在这一片苍凉之地。
而张晋良临死前的一个决断困扰了林博文与杨芝茹整整十一年的不见。



后记:梦里不知身是客(1)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奇早,寒霜将至,天便下了雪,没有嘉渝镇的青翠绿荫,江城光秃秃的枝丫上空停着白,粉白粉白的雪珠子裹在茸茸雪絮间,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

柔箬裹了条嫣红羊毛披肩,艳绝尘寰,婀娜多姿,藏于布帘,斜望着楼下进进出出的达官贵人,笑言道:“今儿,妈妈又赚了不少。”

“你嫉妒了?”温床上衣冠不整的人嘴里叼着香烟,吐纳圆晕,那淡淡的烟雾像阴霏之气盘旋不去。

她粲然一笑,扭着柳絮腰肢,抽掉他嘴边的烟,盈盈拜倒在他的怀里。她肤色极白,瓜子脸上长着一双丹凤眼,一只弯弯嘴角的小翘嘴凑到他唇边,两片芳香唇瓣顿时与他粘缠在一起,藕断丝连般牵扯不断。摧了一下他的肩膀,她嗔道:“你真坏,明知道人家的心思,偏偏说出这种话来伤人家的心。”

他扯掉嫣红,露出皙白香滑的肩膀,贪婪地吮吸着这一方诱惑,穆地,狠狠咬了下去,留下了迷醉的青痕。她一阵疼痛的申吟后紧紧攀住了他的脖子。他撇开搔痒的发丝,贴着她的柔嫩,如痴如醉地唤她:“柔箬!”

她似水柔情的吴侬软语:“良,我是你的,再也不会给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林博文呢?”

 “嗯?”以前常是听客人提及这个名字,却从未见他来过这园子,未想到他竟会有此一问,她微微一怔。

他长舒了胸闷之气,推开她,起身系好细长的睡衣带子。

每次提及这个名字,总让人抑郁不快,他这个在全国报纸上已经死掉的人,每日躲在后街柳巷,躲着林博文的爪牙耳目,诚惶诚恐地过日子。

她环抱住他的腰,依靠着他结实的背,说道:“良,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是死,我都不怕。”

他转身抬起她的下颚,那眸子波光粼粼地荡着,仿佛瞬间会暴雨梨花,一泻而下。他嘴角边微微皱起:“傻丫头!”

她喜欢听他如此称呼自己,似乎一霎那,她不再是烟柳巷的姑娘,是故意停留此地等待遇上他的女人,她躲进他的怀里咯咯地笑了。

敲门声惊扰了温柔香气。

 “少爷。”

是秦安,张晋良拍了拍她的腰身,她识趣地套上严实的风衣,躲在屏风后的梳妆台前认真装扮起来。

秦安抖了抖脚上的雪珠子,脱了外面暗藏冰凌的外套,挂在衣勾上,掏出一沓报纸和信件递于少爷手上:“小姐的病已无大碍,这是林家太太给的支票,说欠咱们张家的,若是不够,改日再回林家索取。”

 “打听到她的去处了吗?”

秦安面露难色:“起初是在协和医院待了半个月,随后跟着红十字会走了西北,具体的地方,没有定论。”

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林博文的动向呢?”

 “已经在回师的路上了,看那方向似乎是直奔江城。”

他眉毛轻轻一挑,林博文八成是知道了她的消息,才脱离了军队,独自赶回江城,可惜,已经人去楼空,他的梦也如的自己的一般,支离破碎了。

他拆开信封,看到巨额的数字,吩咐秦安兑取后,三分之一分给旧时张家的下人,三分之一存到秦安的户头,再有三分之一换成现钱和金条。

秦安应了一声离开。

柔箬从屏风后显出身段,见他翘起二郎腿,翻看报纸,亦拾起一张,阅读浏览。

报纸上有一份急需演员的启示,每每在时装店铺看到大荧幕上的名角,她总是羡慕不已,当然那不应该是她该享有的生活,她只是从小被卖身青楼的女子,过着卖笑的日子,若不是遇到他,她现在仍被老鸨强行拽着头发押到前堂等待男人的挑选,或者被拳打脚踢关进黑暗饿起肚子。说实话,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见惯了世间的丑陋嘴脸,他的风流倜傥和冷然傲世让她没了反抗。今年,她只有十九岁,却懂得别人口中的“情陷”二字。

 “看什么,这么着迷?”他抽出报纸,看到启示,识破了她的心思:“想去试试?”

她羞赧地低了头,“我怕自己不行”

 “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行呢?”

她喜欢听这一句,可她只是个青楼女子……

他理好她衣领处的结带:“秦安已经在外置了房子,晚上咱们搬过去,老鸨那边,我打点好了,一会儿,跟姐妹们告个别吧!”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别人都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薄性之人,有谁会对一个飘零女子动半分真情,打从进入这柳巷,逃不出这柳巷,她已认了命,只巴望着他能停留于此多一年,多一天,哪怕是多一秒,至少她能被他拥有着,若是他不在了,她想象不出自己是何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喃喃地唤他的名字,死了,也只会唤他的名字。

没有行李,他说这些衣装首饰过于浓艳不符合她的气质,他早为她新置办了一些。

踏着积雪,她挽着他的胳膊,高昂地走出了烟柳巷,身后是姐妹们羡慕的欢送,她没有回头,自此,她再不是出入烟花的柔箬,她是他身边高贵的女人,她应该显出能配衬他的优雅气质。

院子坐落在清雅之地,典型的外国风格建筑群落,如诗如画般的花园别墅,秦安开了铁门,她按耐不住惊喜跑了进去,遥望着天空,旋转飞舞,简直是梦想中的公主殿堂。

客厅里是高档的丝绒沙发,黄金色电话摆档其中,未来得及多打量,他说,先去二楼洗澡,换身衣裳,我们出去吃晚餐。她“嗯”了一声,两步跨上楼道,忽地想起他的悠然来,不由放慢了步子,点起脚尖,文雅地缓步姗姗而行。

衣柜里全是素雅的长裙和旗袍,梳妆台上除了玉镯和妆扮的粉黛再无其他,这就是他为她购置的首饰?

沐浴后,她挑了件粉色蕾丝长裙,挽起头发,瞧着台上的红妆,涂抹少许,又贴了春红,在长镜前影影一旋,镜中人似乎欠缺了什么,对,是璀璨的发饰,是琳琅的耳环,可是锦盒里空无一物。她不得不去了妆容,放下如瀑的青丝,随意挽了马尾,挑了件青色高腰长裙,套在身上下了楼。

她亭亭玉立,翩然而至。他失了神地呆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倩影,如火般燎然了一片,心脏渴求般搐动,血液滚滚般翻腾,烫伤了他的脸他的手。他轻柔地抚着她脸颊的弧线,笑了:“你好美。”

他从未在她面前笑过,这是第一次。

他也从未称赞过她漂亮,他清醒的时刻是像早上那般挑逗她,沉醉的时刻,是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

原来,他喜欢她这样的装束,喜欢她沐浴后干净的样子。

 “良。”

他要求她:“叫我晋良。”

 “晋良,晋良。”

她音色婉转,手不由自主地伸到他衣领处,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到他怀里,颔首微笑地去扯开他的领带他的衬衣。她原以为他对她的迷恋已到了绝境,原来不是,现在的她才是他最迷恋的柔箬,他没了理智,没了冷淡,没了风度,他完全是一个受她牵引的男人,疯狂地吻她,吻得她窒息了一般。

“你爱过谁?”

 “只有你,活了三十年,我才知道,原来,我只爱过你。”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解开裙带,露出香肩,任由他亲吻着。


梦里不知身是客(2)

电影公司的面试,是他陪她去的。

见到眼前飘过的一张张惊艳面容,她似乎底气不足,委婉推迟说要回去。他坦然自若地点了香烟,下巴示意墙壁上明星的玉照:“你将来比她红”。她不明其意,只好跟着他的步伐,找了导演。未说明来意,他直接以投资人的身份同导演谈起了电影拍摄,导演闻“钱”悦耳,忙吩咐助手端茶递水。

故事必须按照他的思路续写,电影的女主角必须是张柔箬小姐。

她微微一愣,他给了她张姓?!常听人说,古代的女子嫁与丈夫便从了夫家的姓氏。想起楼下时,他的那句“你将来比她红”,她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他不忍心她从无名配角做起,他会直接为她铺好星光大道的梦,他打算娶她。

导演佯装扶起眼睛,打量起面前的女子,身段娇娆,柳眉杏眼,确有闭月羞花之姿,她眼波灵动,举手投足间隐隐透着一股骚软,依在来客身上俨然是条缠绕的青蛇,媚得让人生酥。

 “可以,可以。”

 “明日,我会派人将故事大纲送来,麻烦导演请一流编剧编辑妥当后知会一声,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文字够犀利。这片子前期的宣传必须到位,我要求江城的大街小巷必须张贴张柔箬小姐的剧照。”

看来这位先生是准备花巨资讨好这位小姐,只是电影的主角除了姿色外,演技和名声是相当主要的元素,导演面露难色说道:“只怕这片子拍摄出来,响应者无几。”

“这片子赚不赚钱不是重点。”他掏出衣袋内的支票,随意画了个数字,递给导演,导演顿时眉开眼笑:“这些是前期的预备资金,我会派人跟进后续工作,另外我希望,这片子两个月内能够在江城上映。”

导演点头哈腰,信誓旦旦言道:“没问题。”来客走后,他拿出支票放在嘴上狠狠亲了一口,一万元如此轻易地到手了,只是战乱年代,在江城还会有如此阔绰的人?“秦安”,不是富家子弟,不是社会名士,也不像是乡间冒出来的土地主,难道是归国富商?

原来张家的丫环听闻少爷并未出事的消息,纷纷找了秦安请求继续回少爷身边服侍,毕竟她们多半都是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的孤儿,秦安找了张晋良,说:“两三个春宫的丫头想回到少爷身边。”他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丫头见到少爷身边的女人是赫然一惊,那面容曾经相识,若是眉毛稍微粗一笔,若是那鼻梁再微微上挺,若是那嘴角自信地露出淡雅……在春宫伺候过的人屈指可数,何况是个女子,当初惹少爷疼怜惹少爷相思成疾的杨小姐分明是面前这位女子的模样,可她似乎又少了杨小姐的从容和骨子里流露的无畏睿智,增了几分妖媚。

张晋良指派了机灵的春瑕照顾柔箬的起居。

 “春瑕姐姐,我叫柔箬。”柔箬心花怒放,友好地挽起春瑕的手,她明白,这个春瑕是跟了他多年的丫环,一定知道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脾气,只要照着春瑕的话去做,断然不会有错。

春瑕不好意思地推辞开来:“叫我春瑕好了,我只是个下人。”

她不屑地挥挥手:“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们都是服侍他的女人。”

春瑕听完,内心又是一惊,与杨小姐相比,她的确是很大的不一样,杨小姐是让人又怜又敬又畏,她虽是亲切,却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影片暂时定名为《乱世恶霸》,讲述的是一个富家纨绔子弟因为懦弱让未过门的媳妇成为马贼床上的玩物,后来他向朋友家借兵绞了马贼却让那媳妇丧了命,过往的几年,他上了战场,饮血成性,杀人如麻,渐渐膨胀的权利欲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谋取朋友的手中的兵权,掩盖当初的懦弱,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女人为饵,诱惑朋友入局,不惜娶了朋友的妹妹,迷惑朋友的眼睛,他终于成功了,登上了权力的巅峰,却部署陷害朋友入狱,又假意安排朋友逃走,伺机炸死,可怜朋友几十岁的父亲听闻消息后,气绝身亡,只剩下被他冷落的妹妹深藏他的后宫。

张晋良看过剧本扔给了柔箬,说她将饰演两个角色,一个是未过门的媳妇,一个是*朋友的女人。

她担忧地说:“晋良,我没演过戏,第一次演两个角色,我怕应付不来。”

他捋过垂下的发丝,轻轻一吹,风拂过她的睫毛,她眸含秋水的眼睑一眨一眨:“我教你。”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细滑的腰上,瘫靠在他宽厚的肩膀,感激地唤了声:“晋良。”

那一声像极了某个晨后,他懒洋洋地享受着她准备的玳玳花茶,香味四溢,如同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般,她从不会忽略他任何一个眼神动作和喜好,她却隐藏起来装着糊涂,到底林博文有什么值得她为之牺牲,她宁愿不要孩子,宁愿用自己来要挟他,也不愿跟随他离开……

望了一眼怀中人,他不甘地横抱起玲珑的身子,踏步上了楼。

春瑕是个伶俐的丫头,先挑出柔箬当日的衣装,然后配衬地梳理了简装的发髻,故意留两束头发吊在胸前,又瞄粗了她的眉线,在鼻梁处使了粉。当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时,春瑕提醒她,那嘴角不能过高,亦不能太低,她努力变换出春瑕满意的表情,才随她下楼吃饭。

他翻看报纸的眼睛偶然一瞥,视线定格在她的妆容上,那眼眶像是刻在脸上的画镜,倒映出他的痴呆和惊讶。

背诵剧本台词时,他要求甚是严格,她几乎刚出口说话,便被他否认了,最后他不想指责她的错误,丢下她去了书房。

“晋良,我惹你生气了。”她低头跪在他身旁,音色凄楚。

他面容平静冷寒:“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怏怏退了出去,回眸时,他正遥望着窗外的白雪,嘴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不得不找了春瑕配戏,春瑕说,她哪里明白演戏啊!又熬不住她的苦苦纠缠,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听着这台词剧本,春瑕起初是一头雾水,可讲到若干个章节,春瑕渐渐懂了,剧中的女主角应该是什么样子才符合少爷的口味。她开始耐心地纠正柔箬的错误,优雅的举止,不迫的言谈,再细小到每一个眼神。

他下楼的时候,见到客厅中的她一笑一颦中的娉婷,一言一动中的柔美,恍若隔世般冲到楼底,当她嘴角向后敛伸,笑晕跃然纸上时,他不能自己,轻柔搂她入怀,是思念中的兰花香气,内心顿时刀绞裂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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