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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半面红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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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这边请。”她尽量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显得礼貌周到而不是殷勤。
林太太点了点头,随她进了包厢,安置妥当后,见她在身后站着,忙请她也一起坐下看戏。
“厚琴啊!天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过得幸福,可是他们偏偏不懂得,喜欢凭着自己得性子胡来,真是伤人心啊!”林太太刚看了第一幕,发了感慨。
“太太,咱们是来看戏放松心情的,你就别再挂念着少爷了。”妇人安慰她道。
“能不挂念吗?都三十的人了,还把生活当儿戏。”她有些激动,心口起起伏伏“大老远来看他,他倒好,早出晚归,每天忙着办公,都不拿正眼看你。”
妇人忙端了茶递到她手上,“听顺子说,少爷最近为了公事熬了好几个通宵。”
“你啊!每次都帮他说话,他心里那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第二幕演到女主角不顾一切跟人私奔时,林夫人放下茶杯,“你瞧瞧,简直跟他如出一辙,他平时就是那脾气,非气得你旧病复发不可,唔…厚琴…”忽然间,她右手支撑着头,皱着眉头,口中没了声音,似乎痛得说不出话来。
妇人掏了掏手提包,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急得将包包翻了过来,东西散了一地,见林太太疼痛难忍的样子,心酸地握着她的手说,“太太,你忍忍,我派人去请医生。”
“林夫人有偏头痛?”
听到人声,妇人才意识到包厢里原来还有一人,抬头望了一眼,没了注意似的,点点头。
杨芝茹拉着林太太的另一只手,按摩头穴位置,接着蹲了下来,轻声对她说,“林太太,你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慢慢呼出来,对,再深吸一口…”
待林太太的心情逐渐平服了,她对妇人说自己去备些东西,请照着刚才她的动作继续按摩穴位。
回了剧场后院找出了暖水袋,来不及多想,奔到茶水房,直接灌热水。
“晚茹”
让她避之不及的声音?手抖了抖,开水溅到胳膊上,火辣辣的痛,她强忍着,没有回头,“什么事?”
“我有话…想…”本来闷了一肚子的话,可见到她,乐志远突然吞吐了。
现在,他多说一句,似乎多伤她一次,她制止了,“我明白你的苦衷。”
“对不起,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她比你更需要我…”他终还是说出来了。
坚强?原来她错在了坚强。
因为坚强,他可以拒绝她,可以再来到她面前跟她解释,可以只对她说三个字“对不起”…
他也只看到了她的坚强。
她转身笑了笑,抢过了话“所以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噢,对,好朋友”
他呆了呆,望着她抱着水袋,从面前走过去,扬起的头没一丝的悲伤。
林太太提前离场了。
杨芝茹手拿着水袋,见包厢门口站了士兵,以为走错了,定神疑惑地看了看,细细打听才知道林元帅来了。她说,这热水袋是给林夫人准备的。士兵请她在外面等会儿,他要通报一声。她应了一声,站在门外,头不自觉地靠在了墙上,墙面是铺了绒布的,心像有了依靠的支架,很柔软舒服,不知休停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颈子痒痒的,像爬了什么虫虫,她伸手去抓又重重地垂了下去,想再举的时候,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手臂火烧般痛,心下一惊,醒了,对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有些惊慌失措,脸被他抚着,手被他紧握着,水袋早不见了踪影。
他轻声说,“把你吵醒了?”
好不容易淡漠掉的记忆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冲上了心头,她蹙了蹙眉,可看到他身上威严的军装,又强忍着把生硬的语气转换成平淡,低头“嗯”了一声,瞧见地上的水袋,想挣脱他的手去拾起来,他却一如以前不放,“秀才遇上兵”也躲不过“兵”。
“水袋掉地上了!”
“我知道”
是啊,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就是要按照他的意愿强迫着你。志远也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却在那儿装着糊涂,非等着她把窗户捅破了,他才站在窗前说他们是朋友,明摆着想看她的笑话,用他的方式伤她…
胳膊在空中绕来绕去,逃不出他的魔掌,她急了,眼泪涌了出来在眶中打着转,好不容易使力扯了出来,不小心划过墙壁与绒布摩擦,痛得锥心。
她太坚强了所以才容易被人欺负吗?
她也想喊痛,也想软弱地活着啊?
忍不住发出“咝咝”声,她紧闭着嘴角,两行热泪沿着脸庞流了下来,滴在手臂上,凉凉的。
“怎么烫伤了?”他拉过她的手,很是紧张。
“要你管”
她不敢说多说一个字,怕那个字会被自己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打掉他的手,她转过身,擦掉脸上的痕迹。
“小顺,备车去医院。”
他朗声下了令,她愣了愣这才发现二楼的包厢早已空无一人,守门的士兵也下了去,空荡的走道只剩下他和她。
“我不需要人可怜”
他又没经过她的同意,怜惜地搂着她,柔声说“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你。”
谁稀罕你心疼?
推不开,一拳拳敲打着他的背,鼻子突然酸酸的,眼泪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只好任由它流下来,她老老实实地靠在他的肩上,嘤嘤地说“我讨厌你”
“你喜欢我,才会讨厌我”他补充她的话。
“我恨你”
“没有爱,哪儿来的恨。”
她无力地捶了捶他的肩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啊,缠我一辈子。”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喜欢气她。走廊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待她心情平静了些,他命人拿来冰块。包厢里光线不是很好,他小心翼翼地触了触红肿的地方,她撇过脸咬着嘴唇不想理他,他趁她不注意,猛地将冰压在伤口上,痛得她失声大叫了一声,嘟起嘴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泪汪汪地,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林太太呢?”
她想起上楼的真正目的,失职了,不免有些懊恼。
“提前走了。”
嗯?想必是林元帅来了,把人接走了。
“林太太有偏头痛,麻烦你提醒林元帅,让她多静养休息,不能整天担着心,还有饮食也要注意,少沾些红酒咖啡,下次头痛的时候,记着热暖和冷敷,可以减缓疼痛。”
林博文的手顿了顿,接着温柔地一笑,“你说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
明知道他会这样回答,还要去招惹那份气,真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她没好气地把手抽出来, “我的手好了,谢谢你!不打扰你看戏了!我工作去了。”
不待他回答,起身正欲离开,以为他会拉住她或者叫住她,正想着该怎么拒绝,眼看人到了门口,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出了门,趁着关门的机会转身回望,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低头笑了笑,杨芝茹,看,你又多情了,为什么总记不住呢?这里的每个人所喜欢的只有莹梅。
军民联欢的晚会是十点,戏剧结束后开始的,其实也就是前来观看舞剧的官兵和文工团的职员的联谊会。
杨芝茹早在剧目结束之前回了房间熄灯休息,后被黄小雯的敲门声闹醒了,说谢团长找她去有急事。这都几点了?她昏昏沉沉地答应了,随便在衣柜拿了件衣服,还未穿戴整齐,便被小雯给拉走了。
舞场在剧院的会客厅,灯火通亮的房间没有拥挤,现场演奏的一首首经典的舞曲将气氛打了开来,每一个人都不再拘谨于上下级关系,争先恐后地邀请文工团的女孩子共舞。刚进入客厅,小雯被人邀约跳舞去了,她随意找了个角落位置,脑袋睡意未消,只好单手支撑着,希望从人群中寻到团长的身影。
“跟莹梅跳舞了的人是谁啊?从开始到现在怎么没有人敢上去把他哄走?”
杨芝茹闻声看了看舞场,莹梅一身红色的纱裙,礼貌地笑着,身旁的舞伴衣着正统的军装,时而被人挡住,时而看到了背影。
片刻后,听到一个声音,“我打听到了,是赵参谋长,第二军团第二号人物,号称历史上晋升最快的军官,跟“连升三级”的故事有点类似。”
连升三级讲的是一个大字不识娇生惯养整日游手好闲的大少爷张好古被人相面,奉承了两句,说他进京赶考,必定高中,没想真的得了榜眼,后来官至翰林院。
虽看不到正面,但那认真的舞步可以肯定这个赵参谋长与故事中的张好古绝对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她不是喜欢他吗?
他不是念着她吗?
为何不见他的影子?
难道他不是梅子喜欢的人,是伤害她的人?
这曲结束后,白莹梅拒绝了赵参谋长的再次邀请,公然走到乐志远的面前盈盈一拜。
全场凝结了。
当优雅的华尔兹奏响的时候,会场只剩他们两人翩然而舞。
杨芝茹站在人群后禁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白莹梅脸上的表情。人墙忽然拥挤起来,每个人都像是踮起了脚尖,讶异声,惊叹声蜂拥而至。她挤不进去,也不能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何事?她不是好奇的人,至少不能对他们露出一丝的好奇。透过晃动的身影,她恍然间看到了忘情的一幕,最后不得不在潮涌的人群中悄然离开了。
四周的蛙叫声,知了声交替附和着,不见了萤火虫的夏夜,闷雷轰轰敲在头顶,摸不着的热浪压得她气喘吁吁,靠在冰凉的石墙上,冷了身体却赶不走烦躁。
一向黯然的志远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梅子,那么的深情,仿佛这世界因怀中人而静止,仿佛所有的人瞬间成了虚有的摆设,他是那么的专注,听不见身后的非议,不在乎任何人的惊讶。
三分钟,那么的漫长,足矣让她窒息。
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她的发丝上,沿着憔悴的面容瞬间滑落在地上,一滴一滴似也溅起了水花。思绪像掉进了黑洞,她只能这样痴痴傻傻站雨中,不知道该往哪儿躲避风雨。
“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我到处找你。”罗顺撑了把伞,额头上冒着热汗,见到她松了口气。
找她?
除了求她帮忙外,还有谁会想起她。
她眼睛直直望着混沌的前方,微笑着说“要我做什么,说吧!”
没听清他说的话,看到他恭请的姿态,习惯性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轿车。坐在后椅,她环抱着湿透的身体,靠在门上。轿车摇摇晃晃,自己也随之一左一右晃动,只听得一碰一碰,头撞击玻璃的声音,她像个游离的魂魄,没了重量,只要轻微的风,都可以把她吹到荒凉的沙漠,找不到出路。
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她依然坐在那里,罗顺唤了好多声,不都入耳,无奈下只好跑了进书房向少爷报告,不知如何开口,直接道出了结果,“少爷,杨小姐不愿下车。”
林博文放下书,撩开了窗帘,她的头发紧贴在脸上,安静地靠着车窗,眼睛愣愣地,没了神色。
“小顺,备条热毛巾”
没命他派人把杨小姐扶下车?罗顺挠了挠头,应声去了。
林博文独自撑了把伞,绕到另一个车门,没有犹豫,打了开来,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雨伞被罗顺接了过来,他抱着她进了大厅,进了客房。下人们拿来了温热的毛巾,看他要亲自动手,皆退了出去。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白莹梅?”
她呆坐在床沿,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蹲了下来,仰望着她双沾满雨珠的眼睛,抚了抚她的脸,怜爱地说“当然是你”
是她?
他在撒谎,他在骗她,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跟志远一样,喜欢梅子。
可是,她喜欢听。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凑到她的耳边,“晚茹,我爱你”
她双手攀住即将离开的脖子,笑了,“如果爱我,就不要放开我,今晚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
未待她说完,他早已堵上她的嘴,顺势把她压在了床上。
每每忆起来,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那晚,她像极了人们口中的妖精,用最妖媚的话勾引他,用最柔情似水的笑俘获他,可是最后她却倒在床上,蒙上被子,怕见到一丝光亮。
她在报复志远吗,让他永远都得不到她?还是在报复梅子?也许是在报复她自己,惩罚她自己,让最讨厌的那个人占了她。
“怎么哭了?”他把她紧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理他,她只知道恨他,比任何时候都恨他。

不曾只是花田错(5)
如果不是在早餐桌上看到林夫人,杨芝茹怎么也想象不到,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一晚上的人就是紧握第二军团兵权的最高将领,霎那之间,她心里翻江倒海,茫茫然,不知何种滋味。
以前无聊的时候,会突然蹦出一个小念头,如果哪天见不得他了,就去他的领导那儿告发他,他不是喜欢隐藏身份吗?非把他的恶行公布于世,闹得他整日不得安宁!
可是现在,自己好像除了慌乱,便是不知所措。
若是平时,她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林夫人与他眉目见有几分相似,仔细瞅上一眼,能洞悉八九份…
“丫头,让世文冒昧接你过来,希望你不要见怪。”林夫人客气地说,“昨儿,没有好好答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林太太,我”
林夫人伸手止了她的话,命罗顺端来一个锦盒,上面用红色的绸缎布遮掩着,到她面前时,掀了开来,五根金条在夏日的晨曦中耀着金光。
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些来酬谢吗?
“我这偏头痛有好多年了,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药,但都无多大疗效,这次想麻烦你在我离开前,帮忙诊断诊断!”
不待她同意,林夫人吩咐罗顺,跟文工团打声招呼,她将在园子里小住几日。
他是这样,他母亲也是如此吗?
霸道地安排她的命运。
不禁有些火气,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莫明地吞了推辞的话,笑着接过锦盒,道了谢。
昨晚,她问他,喜欢她什么?
他说喜欢她的典雅纯净。
如果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会很难受吧!
回头想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没有,她有些失望。
林博文今天破例没有出门,守在母亲的身边,陪她说话。林夫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他解释说,好多年没有尽孝,这次要好好陪陪她。虽然这句话来得太迟,但总好过在有生之年听不到,林夫人感伤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想旧事重提,让他打理家族生意,被身旁的袁厚琴的眼色制止了,难得这么融洽的气氛,不能破坏了。
杨芝茹认真地拔了脉,在旁边的桌子上写了药方,小声唤来袁厚琴打了招呼,说要去买药。袁厚琴担心地说要派个人跟着,她笑着拒绝了,说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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