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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半面红妆-第13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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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梅疑惑地望着她,天真无知的语气反问道,“晚茹,你是怎么进去的?”
未料到会这样问自己,好在脸上挂着的微笑可以掩饰起内心的紧张,她压抑着七慌八乱解释说,林太太认为她医术高明,待在文工团委屈了才能,跟军队的人推荐了她。莹梅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话,“噢”了一声,不再纠缠。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了林博文一眼,他像是有了感应,笑着拍了拍张晋良的肩膀,起了身,径直走到芝茹身边,柔声问,“回家还是看戏?”
这一句若有若无地暴露了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依着她,做事儿全凭她的意愿。
她愣了愣,什么都顾不得了,似乎终于找到了逃离的台阶,说,“回家”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下颚,若是平日,她会气愤地打掉,可是现在,她唯有对他娇媚地浅浅一笑。他对旁边的白莹梅道了别,口吻礼貌而又平淡,白小姐的请求,他会考虑。她则完全没了思绪,对梅子说了几句习惯性的客套话,随后被他揽着腰,在大家不知是讶异还是嫉妒或者是祝福的眼神中,离开了包厢,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剧院。
呆望着车外飞闪而过的光亮,懵懵懂懂,炫目多彩,迷幻了她的眼也迷幻了她的心。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仅抢了梅子喜欢的人,而且千方百计地阻拦着,甚至遗忘了起初的愧疚,欺骗她,明明知道会伤害她,自己竟然全由着心,由着性子。
她还是杨芝茹吗?
她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自私自利的女人。
一路上她沉默着不说话,回了家,博文直接去了书房,让她先休息,他处理完事情再陪她。她点了点头,回房泡了个热水澡,熏衣草的香气顿时舒缓了神经,昏昏欲睡地,她赖在里面不想起来。
记得那个春天,梅子拉着她和志远去了万泯河,躺在翠绿的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听着滔滔的河水,享受着微微的轻风,还有扑面而来的油菜花的香气。梅子说,自己要成为众所周知的大明星,说志远要成为家喻户晓的剧作家,说她要成为流芳百世的一代宗医。广袤的天地间,她和志远笑望着梅子翩然起舞,欢喜地歌唱。
不过半年的时间,好像一切都不在了。
常妈敲了门说熬了糖水,请她下楼尝尝。她缓过神,忙应了一声,随意穿了件宽松的睡衣,下了楼。想着博文这会儿也累着了,吩咐常妈盛了两碗。
书房的门虚掩着。
“明儿,我约了商贸会的朋友,晚上一起去明月轩聚聚”
房间里有人?
她顿了顿,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沉稳的声音,“不了,司令来了电话,让我火速赶回省城,安阳有消息来,说第三军团的李扬暗中招兵买马,蠢蠢欲动。”
招兵买马?说书里小说里常有的词语,有关“谋反”的句子常有的词语。
“司令是多虑了,我们这些上过前线的人,谁不想左拥右抱,过几天安乐日子。”
左拥右抱?安乐日子?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博文的口中,他不缺女人,更不缺金钱,与上不上前线似乎都无关。
“世人如果有世文的这份淡然,司令也不会徒增烦恼了。”
隐隐传来虚假的笑声,她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碗里的糖水渐渐没了热气,常妈见她不停搅动着,问她不合胃口?她笑着摇了摇头。
记得林太太在时,经常跟素琴阿姨说让他回家搭理生意,因为怕两人吵起来,才没有当面提及,她知道他不愿意经商,可他为什么愿意呆在嘉渝镇呢?
得知那人是博文的同学朋友时,以为是专程来嘉渝镇看望他,而他这些日子的反常也不过是告诉对方,自己活得多逍遥多自在,不想竟是军区派来暗查他是否有谋反之心。
其实谋反之心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担心,只是单纯地不想他有事。
她喝了糖水,在一旁帮常妈收拾残局,“常妈,听说丽茗山香火鼎盛,明儿你陪我去吧!”
常妈心疼她累了一天,接过碗筷,让早点儿休息,明天的事儿不急。
不急?
是她急了?
头顶传来下楼的踏步声,她没有在意,低着头,一门心思地念着刚才的想法,也许真的是太急了,事情没发生前,想着为他祈福,自己明明懂得医术,懂得科学,竟然一时迷信烧香拜佛之类的言谈,看来,今儿真的是累着了。声音越来越近,她向墙边靠了靠,腾出位置,与他插肩而过时,突然听到浑厚的唤声,“晚茹”
她习惯性地“嗯”了一声,蓦地警觉起来,他站在她下一层阶梯,回首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深不见底的眼睛充满了笑意,“晋良,张晋良”
想与他拉开距离,她慌张地后退了一步,完全忘记了是站在楼梯上,一脚下去碰到了木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他伸手过来要扶她,被她严明手快地打掉了,暗自庆幸重心向后,最终跌坐在楼梯上,白皙的肩膀从衣领处裸露出来,她忙扯了扯睡衣遮住了,顾不得狼狈,攀着楼梯站了起来。
他又闷闷地笑了。
她撇了撇嘴角,瞪了他一眼,逃了。
脚下的响声可以震动整栋房子。
窗外似乎听得到秋虫的鸣叫,月光凛冽地洒了进来,像明晃晃地利刀让她生寒,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他似乎被她闹醒了,扳过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问,“睡不着?”
“博文,明天我想跟常妈去丽茗山”
张晋良让她感到了另一种恐惧,他跟博文之间肯定潜藏着不知名的恩怨情仇,虽然表面都维持这这份宁静,但谈笑间暗藏的不知明的风起云涌,始终让人诚惶诚恐。有些事情做了,不过是让自己的心踏实。
“那让罗顺开车送你们过去,顺便有个照应。”
丽茗山距离嘉渝镇不过短短三公里,七分钟的车程,没有见到张晋良前,她可能会想着他在禁锢自己的自由,现在,隐隐觉得他是在保护她守护她,也许她并不是那么重要,可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难,他肯定会心痛会不舍。
向他怀里钻了钻,蜷缩在里面,很温暖。

多情自古空余恨(5)
孤寂的深秋,天略显了白色,玉清河畔笼便罩着一层淡淡的烟雾,枯萎的草地上铺满了黄色的树叶,点点的青色夹杂其中,似像留住秋日里最后一丝清凉。冷风习习,屋檐下挂起的灯笼左右摇晃,敲打着门牌石壁。酒家商铺紧闭着大门。街上人烟稀少,沿路的吆喝声也一路追到了山脚。
烧香讲的是诚心,不求你千跪叩拜,但也要脚踏实地,不能越级。没有直通山顶的车道,芝茹打发罗顺先回家,她和常妈拜完佛后,再来接人。罗顺说少爷下了令,要贴身保护着。她笑了笑,终还是拒绝了,听说来丽茗山的多是些女客,有个男孩子跟着,不太方便。若是丢下他一人在山脚,还不如让他回博文的身边。罗顺磨磨蹭蹭地应了一声,离开了。
红日冲破薄云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芝茹挽着常妈的胳膊,宛若早起上香的母女,有说有笑。
远远见到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山上冲了下来。明知前方有人竟然丝毫不减慢速度,她忙护着常妈让出一条路。来人穿了件便装,衣料考究,头上的鸭舌帽压得甚低,未看清楚他的样子,便像一阵疾风,瞬间消失在山路的转角。
这人…
芝茹摇了摇头,却见常妈仍呆望着,以为被吓着了,按了按手上的穴位,关切地问道,可有好些?
“刚才,那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常妈愣愣地说了一句。
“跟博文认识吗?”
常妈接触的多是些天天见面的商贩,不可能这个时候不顾着生意来丽茗山,况且他的衣作也不像平日里在大街上看到的生意人那么粗糙和俗气,除此之外的话,便是来园子的客人,找博文办过事情。
显然未想到这个层面,常妈顿时警觉起来,思索了片刻,却也是无从下手的样子,“这人上了年纪,脑子不大灵光。”
她安慰着说,“若是找过博文,总不会只有一次。”
寺庙的梵音虽然浑厚却是清纯,那一声声钟响伴着飘袅的青烟,在山林间游走,似乎赶走了人心中不切实际的杂念和欲望。
无大欲无大求,只是希望他此生能够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跪在佛像面前,她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随后拿起签筒,摇了摇,听到“叭”地声响,浅浅一笑,俯身去拾,不想竟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捡了起来,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衣,想安慰自己不是他,怎么会遇到他,稍稍抬了头,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心像漂浮的树叶,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环顾了四周,庙堂内不见常妈和小沙弥的影子,只有他和她两人。
张晋良走到木鱼前,轻轻敲了敲,郑重念道,“阿弥陀佛”
她压抑着紧张,把手伸到他面前,冷着脸说“把签还我。”
“先到者先得。”
谁都瞧得出来,他是在故意戏弄她。
不想跟这人有太多的纠缠,她咬着嘴唇,忍住了心里的怒火,转身要离开,又被他瞬间拉住了胳膊,她像被毒虫蛰了一下,立马逃离了。他笑着把签递还过来,她看了一眼,没了兴趣,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是一支签,不可知的东西怎可能被预言?不信也罢。
“今天解签的是慧明大师,千金难买一句吉言”他瞧出了她离去的心思,“如果错过了,可没那么好运了。”
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
她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出签,准备从大门离开,又听到他的提示,“慧明大师在后院。”
见她头也不回地从前门出去,他嘴角的笑意嘎然而止。
赏着林子的美景,随意晃悠着,竟不自不觉跺步到慧明大师的禅房前,进与不进,内心的矛盾从未有过的强烈。
“施主,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回来了,何必逆着天意呢?”
房内传来慧明大师的话音,他顿了顿,转身进了去,见到大师盘坐在铺席上,宛若大殿上的活佛,诚恳拜了拜,回话说,天意也不过是看人的心境行事罢了。
大师笑了,说,“看来施主主张事在人为,那又何必再来找老衲呢?”
终还是辨不过他,他亦笑了,借口说,替朋友解签。
问了签号,大师敛起了笑容,问道求签之人的情况。他说是位女子,名叫晚茹,芳龄二十二,然后把生辰八字一起报了出来。与他人闲聊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不想记得如此清晰,心里想笑话自己,在大师的面前,却只能装着无意。
“所求何事?”
“姻缘。”
大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有姻无缘,有缘无姻,这本是支上上签,全因为一个“晚”字给搅了,可惜!可惜!”
有姻未必有缘?有缘未必有姻?
心里重复了一遍,知道这话里的玄机需自己参悟,他道了谢,出了禅房。
几间庙堂始终不见常妈的影子,芝茹真有些急了,她不是不打招呼随意离开的人,莫不是出了意外?问了扫地的和尚,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好在上山的香客不多,除了刚才碍眼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俗客的影子。
要去后院吗?
凌空而望,视线被腾起的云雾遮挡了大半,太阳退去了红色的外衣,暖暖斜照在古墙上,鸟儿的鸣叫声给寺庙平添了几分清幽。她手扶在石栏上,探身望了望。
“找人?”
身后是让人熟悉厌恶的声音,她不想回话,侧过身准备逃开,被他拉了住,不同于以往,这次甩不掉,躲不开。
他到底想怎样?
以前不知道她是谁,倒也情有可原,现在明知晓她跟博文的关系,明知道这是在寺庙在嘉渝镇…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后来索性一动不动,任由他牵着,以为他牵够了,无趣了便会放开,不想她的顺从倒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向前了一步,与她近在咫尺,听着他的呼吸声,似乎一抬眼便能碰到他的下颚。
他凑到她的耳边,暖烘烘地吹着热气,“林博文能给你的,我也能,林博文给不了你的,我也能。”
什么意思?
她凝望着他,浅浅一笑,“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不是替代品,你也不姓林。”
这句话显然打击到了他,他放开手,满眼怒气,冷笑着说,“姓林?”
“你以为你能姓林吗?”
“张林两家早已联姻,聘礼都下了,成了不争的事实,而且林老太太在他儿子婚姻大事上决不会退让,林博文早晚会成为我妹夫。他什么都能给你,就是给不了你这个名份。你可以成为张太太,李太太,永远都别想当林太太。”
联姻?聘礼?
博文没向她提及过。
博文虽然经常哄她,可不会在这事儿上欺骗她,若是真订了亲,为何每次见面,他都不道明,偏偏这个时候说出来,他在撒谎,他在调拨她和博文的关系…可他没道理挑唆。
她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在乎。”
想起了第一次相遇时,她对他说的话,“我不想我丈夫不开心”
心里明明比谁都在乎,却一次比一次逞强。
这丫头,怎么会傻得让他心痛?
没有再继续寻找常妈,她径直下了山,临走时知会了小和尚,如果有位妇人打听她的去留,就说她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踏在石阶上,轻风微微拂动,摇曳的枯叶便悉悉飘落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不是一般的沉重,想低着头,却倔强的强忍着。
张晋良真是可恶。
他凭什么对她说这些?
开始是替身,现在是做着不切实际美梦的“林太太”。
她又没得罪他,又没招惹他,不过是在寒水寺嘲笑过他,不过是每次遇到时多瞪了他几眼,不过是在他面前无所畏惧。
对不起,你是个坚强的女孩…
她终于低下了头,笑了,眼泪却啪啪地滴落下来,拦都拦不住。
原来,她又错在了坚强。
上山的人渐渐密集,她捂着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不小心哽咽了一下,便附带着咳嗽几声,掩饰着。 踏着青石板的落叶,心里默默地念着,一片,两片…不知道数了多久,踩了多少,只知道跟着他们,沿着他们,她不会迷失,她可以回家,她只有脑子昏昏地才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不快。
“少奶奶”
常妈担心的呼喊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回来,她愣了愣,问常妈,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庙里吗?常妈也是一头雾水,说,一个和尚的提醒说她早离开了。她是下了山,可似乎应该在常妈之前,常妈既然先她一步到山脚,没道理不会在路上发现自己。
是他在背后恶意搞鬼?
先把常妈支开,然后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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