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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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勒瞪着那名半路杀出来的蒙面人,亲自出马,利落的掌风,重挫那名蒙面人的胸腔。
蒙面人见情势不对,紧急负伤逃逸。
“来人啊!快追。”戈勒深沉的眸子如敏锐的豹,猜疑两名蒙面人的身份。
前者可能是仕尧,那后者究竟是谁呢?有谁会帮助仕尧呢?
风声鹤唳,戈府的侍卫手持火把,三五成群,展开里外搜索。
仕尧带着君清妤一路狂奔,哑奴摆脱了那些人,也跟上他们,一行三人暂避一座废墟。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不知阁下车姓大名?”仕尧拱揖道。
“少爷,是我……”哑奴缓缓把面巾揭开,一口含在嘴里的鲜血喷了出来。
“阿蒙,是你!你怎么会武功呢?还有你的背……居然不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仕尧万分震惊地看着他。
君清妤也感到不可思议,哑奴竟然会开口说话,但是看样子,他伤得很重,连忙扶他坐下来。“你受伤了,得赶快找大夫医治。”
“不……不用了,我的五脏六腑都被戈勒震伤了,恐怕……神仙也回天乏术。”阿蒙艰难地吐言。
“阿蒙……”仕尧紧紧抓住他的手,眼见照顾他十几年的忠仆,为了救他,身受重伤,命在日歹,不禁悲从中来。
“少爷,在我临终之前,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阿蒙仅存着一口气,娓娓道出当年往事。“二十年前,我是你家中的管事,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没想到老爷一家却惨遭戈勒的毒手……”
“阿蒙,你知道我的身世,我的亲生爹娘?”仕尧激动无比。
他点点头,继续道:“你不该跟着杀父仇人姓戈,你姓殷,是殷家惟一的后代。当年你尚在襁褓之中,戈勒看上了你娘,趁着你爹外出经商,强行带走你和你娘,利用你威胁夫人,淫迫夫人,夫人怕你受到伤害,只好顺从他。老爷回来之后,气冲冲地去找戈勒理论、要人,结果不但要不回夫人和你,甚至当夜就被戈勒叫人放火,给活活烧死,我的脸就是在那一场火中毁的。”仕尧恍如青天霹雳,耳膜嗡嗡作响,他居然认贼作父二十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
“那我娘呢?”他几乎歇斯底里。
“夫人得知老爷死了,悲不可抑,深觉对不起夫婿,就上吊自缢了。”
仕尧手脚皆软,一颗心宛如利刃尖锐钻过一般,痛得他不能喘气,烙烫般的热泪滚过他的面颊。
“我一直以为是我父母不要我,没想到他们死得这么惨。”
“这一切都是戈勒造成的,我为了保护殷家最后一株血脉,伪装成又哑又驼,目的就是让戈勒认不出我,你别以为是戈勒养大你的,其实若不是我在暗中照顾年幼的你,你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尽心养育你。”阿蒙老泪纵横地说。
君清妤同仇敌忾地说:“我早就说了,戈勒不是好人,这下你相信了吧!”
殷仕尧咬紧牙龈,五指抓握成拳,神情复杂,陷入晦暗的沉默中。
“蒙叔,谢谢你,你对我的大恩大德,仕尧没齿难忘。”他甩袍单膝下跪。
“少爷……你快起来,我不是要你报答我,只是……要你认清一切,为父报仇。”阿蒙突然胸腔紧窒,双眼暴凸,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警告着大限将至。
“蒙叔——”仕尧和清妤惊恐地同时喊出声。
“我能够……亲眼见你长大成人,总算……有脸去见你爹了。”话落,阿蒙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在仕尧怀里。
“蒙叔——”仕尧悲呼,痛彻心扉。“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我爹娘报仇!”
君清妤也感染了他深沉的悲痛,心中一片酸涩。
黄沙平地起,席卷了多少风霜血腥。
殷仕尧立于墓碑前,他亲手埋葬了蒙叔,俊容镂着平静而深峻的坚决。
“我一定要杀了戈勒,为我们殷家报仇雪恨。”
君清妤衣袖迎风飘扬,她欣慰仕尧终于看清戈勒的真面目,并与她有志一同,要一起扳到戈勒。
远山近树,四野俱寂,也不知何去何从。
“仕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戈勒四处通缉我们……”她问道。
他低头沉思,现在也不能回去池那个小宅院,以他们目前棉薄之力,要对抗戈勒,实在太难了。
眼前得找个藏匿之处。
他望着前面起伏的山陵。“我们到前面山头看一看。”
“嗯。”
殷仕尧带着她进入一片山林,参天古木并立而生,阳光筛过树叶,洒下一片金光,罩着一层淡微的雾气。
君清妤攀着他的手臂而行,裙摆不小心勾住了荆棘,扯破了。
“啊——”她轻叫出声。
“怎么了?”他紧张了一下,以为她被蛇咬了。
“我的裙子勾破了。”她微拉裙摆,蹙起蛲眉。
“来,小心一点。”他保护着她,愈往深山行。
忽然看见眼前有一条蜿蜒的溪流,潺潺的水声,在山林里听来格外清凉。
“有水呢!”君清妤喉中干渴,掬起溪水,低头凑饮。
殷仕尧也补充一点水分,抬头看看山巅。“这是山上的泉水,从那边的瀑布流下来的。”
“这水好甘甜。”君清妤接着用泉水洗手脸,顿时感到遍体舒畅,心旷神怡。
“仕尧,我们不要再走了,就在这儿驻脚吧!”
“这里有水、有鱼,不愁吃喝,可是怎么住呢?”他插腰观望四方,居然看见有“竹屋筑在半空中的树上。”清妤,你看!“他兴奋地指着。
她循着他的手势望去,也惊喜不已。“天助我们!”
“不知道有没有人住?”他往那棵大树走去,粗大的树干上还有一排绳索编织而成的扶梯,他顺着扶梯往上爬。
“仕尧,小心里面会不会有野兽!”清妤站在下面喊着。
殷仕尧顺手折了一枝树枝,往竹屋内一丢,试探里面的反应,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放心地爬进里面,站起身,这幢竹屋搭架得十分扎实,两个人睡在上面没有问题,只是竹面有些潮湿,大概昨夜山上下雨所致。
他探头呼喊。“清妤,你也上来看看。”
清妤兴奋地往上爬,仕尧伸手拉她“把,她站在高处眺望四周山林,视野广阔,见着了枝头上跳跃的小鸟和松鼠,不禁笑逐颜开了。
“这里真是隐居的好地方。”
“是啊!真像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仕尧也感到豁然开朗,他环视一下。“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找些干稻草什么的,铺一铺就可以睡了。”
“嗯。”清妤点点头。
天无绝人之路,躲在这里,相信戈勒绝对找不到他们。
等戈勒松了戒备,她和仕尧再下山寻仇。
黄昏时分,仕尧自制了一支木叉,站在溪水中,水深及腰,他上半身赤裸着古铜色肌肤,下身的裤子全泡湿了,他竭尽全力捉鱼,山中的鱼群很多,而且每只都肥大鲜美,虽然鱼儿精明,但是因为数量多,来不及游离,他成功地捕获了七、八条。
清妤围在刚起好的火堆边,用芭蕉叶煽风点火,仕尧把鱼串起来,放在木架上烤。
两人相视而笑,万分期待。
“明天我再抓一只野兔,换换口味。”仕尧旋转鱼身,让火均匀地烤着。
看样子差不多了,就先给她吃,自己继续烤着。
清妤窝心地吃着,两人吃了一顿鱼的飨宴,她看见他湿透的裤子,关心地问:
“你的裤子要不要脱下来烤一烤?”
他一窘,嗫嚅地说:“睡觉之前,我再把裤子晾干就好。”
她的脸色泛着酡红。“那好吧!”
夕阳隐没在山头,倦鸟归巢,林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人。
黑夜笼罩大地时,他们进了树上的竹屋。
没有烛光,只有幽澈的月光。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感受彼此的体热、气息,他灼热的舌尖分开她的唇瓣,一股湿润的纠缠,教她忘了森林中的恐惧。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希望能就这样厮磨直到地老天荒……
激情方歇,他伸出手,来回抚摸她嫣红的粉嫩脸蛋,而后滑上她汗湿的云鬓,以指挑起她颊边的一缯柔细发丝,在指间把玩,神情充满宠溺。
她枕在他的手臂,疲倦地睡去。
一轮皎月高挂在黑空中,星星或明或暗地闪烁,整个山林阒静得令人感到幽森,偶有几声夜枭的啼叫,却只是凭增山中的诡谲。
殷仕尧合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蒙叔临死之前的模样,和他所说的话,内心强烈的情绪不断翻腾……
第六章
一抹乳白色的晨曦,轻云薄雾般地荡漾在山林。
君清妤恍惚间睁开眼,四周全然陌生的景象,令她惊得坐起身,记忆迅速拉回,睡了一夜,她差点忘了她住在山林里。
“仕尧呢?”身旁的空位冰凉无人,她有些慌张地下了竹屋,找寻他的踪影。
一瞬间,她才深觉自己是那么依赖他。
“清妤,过来吃枣子。”幸好他并没有丢下她,正在昨天那个火堆旁,向她招手。
“我在附近采了一些果实,饿了可以充饥。”他道。
她蹲坐下来吃,虽然在山中的日子可以暂时躲避仇杀,但是她仍了心挂念着身陷天牢的父亲。
“仕尧,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我知道,十天之后,我们就下山去。”昨晚他也想了一夜。
“然后呢?”
“找机会行刺戈勒!”他深沉地道。
“不行!”她骇然出言,提心吊胆地说:“戈勒身边都有人在保护他,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
“要不然我们还能怎么样?他是皇上倚重的大臣,深得皇上信任,我们又找不到任何他贪污、杀人的证据……”他忿道。
“我们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但是也不能以卵击石,白白葬送生命。”君清妤道。
“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杀了他……”他问。
“可是我现在更舍不得你去冒险,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胜过了一切。”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深受感动,执起她的手。“清妤,我绝不会辜负你的,等救出你爹,我们立刻成亲。”
“嗯。”她娇羞地敛下眼眸。
他横出手臂搂着她的肩头,她靠在他的怀里。“你要答应我,要为我珍重,不能冒然行事。”她很怕他去涉险,一去不回。
“好。”他承诺她。“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想戈勒巨密终有一疏,只要我们暗中查访,一定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要稳下心来。”清妤心思细密地察觉他复仇的冲动,婉言分析。
他认同地点头。
忽然,在她的脚边缓缓出现一条通体碧绿的青竹丝,昂首吐着蛇信。
清妤没有察觉,仕尧惊得出声警告她。
“清妤你不要动,地上有蛇!”
她低头一看,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全身僵硬如石膏腊像。
那条青色小蛇就在她的脚边爬行,经过树叶,发出“嘶嘶”作响的骇人声音。
蛇的天性只要你不攻击它,它也不会咬人,清妤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那条蛇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她已经吓得发起抖来,想拔腿就跑。
仕尧身上没有任何刀器,他只有以静制动,趁着蛇头背向他,迅速地伸手擒住蛇喉,令它无法张开利齿。
清妤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惊魂未甫,方才她差一点送了命。
“这条蛇不知死活,居然敢出来吓我的清妤,看我不炖了它才怪。”仕尧诙谐地说,安抚她受惊的心。
她微微展开笑颜,只要在他身边,她什么也用不着怕。
戈府。
大学士史松筠登门求亲,戈勒正开怀地应允婚事。
谈成了婚事,史松筠有礼地告退。
在闺房内的姝儿听见丫环小春来禀报,气急败坏地冲到大厅。
“阿玛,我不要嫁给史松筠!”
所幸史松筠已经走远,听不见姝儿撒泼吵闹的声音。
戈勒眉一拧,不理会女儿。
“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初八,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他原本是计划让女儿进宫当娘娘,好当上国丈,更能得到皇上的宠信,但是姝儿偏偏喜欢仕尧,现在大学土史松筠登门求亲,他想不如退而求其次,把姝儿早早嫁了,省得他操心。
这一阵子他派人四处搜寻仕尧和君清妤的下落,都找不到人,他烦透了,真是后悔自己一时被君清妤的美色所惑,早知道应该赶紧杀了她,杜绝后患。
“要嫁你自己去嫁!”姝儿气得口不择言。
“史松筠有什么不好?他是内阁大学士,年轻有为,和你很匹配。”
“我又没见过他,他为什么要娶我?”姝儿不明白。
戈勒一怔,随即说:“大概是喜欢你吧!”
“喜欢我?怎么可能?我们又没见过面,我看他是看上你的权势吧!”姝儿嗤之以鼻。
“那也未尝不可啊!当上我的女婿,将来在官场一定可以平步青云。”戈勒自己也是惟利是图。
“阿玛,你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简直是拿我的终身幸福开玩笑。”姝儿振振有词。
“别担心,史松筠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日后一定会喜欢他的。”戈勒啜了口茶。
“不可能,我的心里只有仕尧……”
“别再提他了,他背叛了我,你们更不可能在一起,除非我死。”戈勒喝叱。
“你的心理只有他,他的心里可只有君清妤,你最好对他死心,等着下个月初八上花轿。”戈勒摆出父亲的威严,姝儿不得不妥协,因为阿玛的最后那句话,说中了她的伤心处。
仕尧的心里没有她……现在也不知道阿处?
枉费她这么爱他,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亡命天涯!
基于赌气的态度,她不再和父亲对抗,任由父亲安排。
在山上躲藏了十余日,仕尧已经按捺不住,清妤也想下山,两人对坐思愁。
清妤脑中灵光一闪。“我有法子了,可以让戈勒的手下认不出我们。”
“什么法子?”
“我们可以女扮男装,男扮女装啊!”她冰雪聪明地道。
他脸孔一黯。“你要我扮女人啊?这我哪行?”
“怎么不行?你扮女人一定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