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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爱江山爱娇颜-第6章

小说: 不爱江山爱娇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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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曲珞江却没有思考这样的行为,更没有为此而安静下来,她只是本能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而将握拳的两手紧紧抓着被子。她不需要任何人,因为,她从来就不需要。
  狄无谦立在床边,他为珞江的行为错愕无比。
  除了真正失去意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战斗;就连被疼痛淹覆的同时,她也要拒绝别人,就是不肯开口喊个“疼”字。狄无谦躁怒地踏上前,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肯让别人同情她,他偏要怜悯她!她不要接受别人的施舍,他偏要施舍;最重要的是——他的傲气,不许任何人抗拒他。
  尤其是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叫“珞江”的女孩。不是基于道义责任,而是他的好强,他就是不许她拒绝自己!
  感觉肩膀被人轻易地施加压力,曲珞江想睁开眼。在这之前,狄无谦早封住了她身上的昏穴。
  痛楚神奇地消失了,曲珞江昏睡了过去……
  笼罩在外头的墨色更黝黑、更静谧,川风苑里的烛火仍持续着,无声地落着蜡泪……
  很久之后,才有一页书的翻动声轻轻响起……
  珞江完全把他弄糊涂了。从一大早,狄无谦的心头,就一直盘据着昨晚被严厉拒绝的那种奇异感觉。他真的不懂,生存对珞江而言,意义到底是什么?完全不仰仗任何人吗?
  她让他想起了霜花,那种卓于寒中而不栗,举于风而不摇、不柔弱,也不取悦于人的花。
  “堡主,北牧场的辛总管求见。”一名男仆恭敬地在外头传话。
  “请他等一下。”
  房间的另一头,何总管的眼神紧盯着狄无谦。
  “继续念下去。”狄无谦示意。
  “珞江,江南人氏,自幼父母双亡。”何总管道。
  “她在哪儿长大的?”狄无谦支着额心,头痛加上一夜的无眠,似乎影响不了他处理事情的明快。
  “道观。”
  跟那天傍晚的回答一模一样,可是,看那锥子打进木窗里的深度,凶手应该会立刻要了她的命,但是花园里却有凌乱的打斗痕迹。但那一日,他明明试过她的功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堡主是否……”
  “没什么。何总管,你对她有什么观感?”
  “回堡主的话,珞江在矿区里,一直处事认真、克尽职守、缄静少言。”
  缄静少言这一点已经领教过了,至于克尽职守,狄无谦闷闷地想着。唉!就是太克尽职守了,才差点到鬼门关报到去。
  “你下去吧!”
  “珞江的伤……”
  “她没事,刺客呢?”
  何总管愧疚地垂下头。“属下办事不力。”
  “再去找,务求别再发生像李茗烟那种事情发生了。”想起七采石遭窃的那次,狄无谦心头便有火。一名丫头,居然能突破狄家的防线,把石子带到江南去;后来虽然石子被追回,但这件事却一直让他气闷许久。
  晨光将一个女人的影子斜斜地拉直在门上,那梳得整齐清爽的发式、那站得朗朗如朝阳的姿态,狄无谦屏息以待。
  “嫂子。”他极不自然地唤了一声。
  “珞江没事吧?”朱清黎的声音带着关怀。
  他隔了一会儿才摇摇头。
  “如霞本来要跟我一道来的,可是雪阳似乎吓坏了,一直腻着她,所以没有过来。”
  “我知道了。”
  “呃……可以进来吗?”
  “嫂子,对不住,怠慢你了!”他一怔,忙将门推开。
  “不怪你。”朱清黎不引以为意,迳自笑了笑。
  “今天早上,杨炎气虎虎地跑到西边牧场去,我们夫妻俩才晓得这件事。”
  “尘哥呢?”
  “在马房那儿。我是急性子,想先过来看看……呃……她好点了吗?”看到床上的珞江,憔悴的面容显然无法令朱清黎把许久前服侍她的婢女联想在一起。
  “伤口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
  “需不需要我跟无尘……”
  “不,过两天你要回卜家牧场省亲,这事让我来处理。”
  “也好。”她走近床边,凝瞅着珞江苍白的睡颜。
  拈起桌上被狄无谦解下的香囊。嗅着那枚香袋柔柔散出的茉莉香味,朱清黎美丽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偏执的表情。
  “关外很少见到这种小荷包。”她深思地说。
  “嫂子在想什么?”
  她抿着唇笑了笑。“想起一位故人,心里有点儿感触。对了!那刺客有线索了吗?”
  狄无谦摇摇头。昨晚正要四处勘查时,却因杨炎的到来而打断。
  “我会查到的。”他望着床上的人儿,轻轻捏住拳头,轻柔的口吻流露了一丝野蛮气息。
  朱清黎抬眼看他,眸底有些奇异。
  “你跟珞江谈过话吗?”她问道。
  不解那口气里的变化,狄无谦回头,却被她突兀而起的笑容弄得呆愕。
  “嫂子想说什么?”
  她耸耸肩。“只觉得这丫头很特别,让人一见便难以忘记。”
  “她气势很嚣张。”他的视线移向沉睡中的女孩,然后闷闷地回答。
  “嚣张?”朱清黎呆了呆,随即噗哧一笑!“你用词真有意思,无谦。”
  “嫂子难道不这么想?”那笑声让他恍惚了好一阵子,根本没听到对方接着说了什么。
  “这么瘦,不晓得怎么有力气做那些活儿?”
  “待她伤好后,我会安排的。”狄无谦接口,目光却望着朱清黎。今早她梳起那层薄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少妇成熟的风韵流露无遗。
  这一刻他并不在乎珞江,他只是望着朱清黎,几乎忘记了自己曾下的决定。他心中荒芜的山谷,只渴望那桃花般的眸子能予他遍植满地的灿红美丽!
  朱清黎的掌心,轻轻摊开一枚小小的锥子。“我想,这个应该是打伤她的主要凶器。”
  “哪儿找到的?”他回神,语气淡漠得听不出失意。
  “花丛底下。”
  “梅花不肯傍春光,自向深冬着艳阳,希望你跟我所想的那个人无关。”仿佛像是意有所指,朱清黎看着珞江,轻轻低喃。
  狄无谦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有。”朱清黎把锥子放在桌上。“我该走了,‘墨蹄’留在堡内的马房。谢谢你,但这份礼我不能收。”
  “那匹马是我送给嫂子的见面礼。”
  桃花般的眼眸依旧笑弯弯的,动人之外却有着坚持。
  “我还是不能收。无谦,请你原谅我的想法,有些东西……不是我该得的,我就不会拿。”
  “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她回眸一笑,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就在马房之外,一名虬髯大汉抱胸倚着门,似乎在等待谁接近。
  没多久,他睁开眼,瞧见朱清黎正眨着眼睛,闪呀闪地对他望着。
  “是谁这么大的面子,敢让狄大将军像个傻子呆呆站在马房外头等?”她一脸正经八百、力持严肃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任性刁钻的清黎郡主。”狄无尘淡淡答道。
  看出丈夫脸上那隐忍的不安,朱清黎噗哧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
  “一切都非常好,既没有人死掉,也没有人会伤心,好不好?”
  “是吗?”狄无尘心一松,好像完全明白她那奇怪又无逻辑的话。
  “是哟!”朱清黎睨他一眼。“不是说了都没问题的吗?每个人都很好。狄大将军,怎么还是不跟狗说笑?”
  “不跟狗说笑?”
  “就是不苟言笑嘛!”她戳戳他的胸口,笑得春意盎然。
  狄无尘被那气死人的解释给逗笑了。
  “有你在,我还跟狗说笑干嘛?”他温柔地摸摸她红通通的脸颊,又轻轻搂住她,夫妻俩相依偎,安静地走了几步。
  “每个人都很好,只有那凶手不好了。”狄无尘忽然开口道。
  “嗯。无谦很生气,好像非把那个人剁成八块不可。这是我进狄家后,第一次见他这么忿怒。”
  “知道你退回那匹马儿,他……没什么话说吗?”狄无尘意有所指。
  朱清黎蓦然收住笑,方才的愉悦消失无踪,她认真而严肃地转向狄无尘。
  “就当他说了什么吧!而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该为他的话负责?”
  “你知道我从不这么想。”
  朱清黎凝瞅着他,眼底注满爱意。“答案就是这样,我以为那不是我们应该背的包袱。无尘,你懂吗?解铃还须系铃人,况乎这个铃铛是他自己系上的,不是我,更不是你,除非他能解开,要不然谁都没办法。你能够做的事,就是像现在,假装不知情,相信我,也相信他。”
  “我懂。”他点点头。感情的世界,很难公平,尤其还是和自己的同胞手足爱上同一个女人。他只能感激,感激妻子对自己不变的忠诚。
  谦弟是个聪明人,对于妻子的用意,他不会不明白的。
  “时间会让一切都过去的。我只要你知道,我这位刁蛮又任性的清黎郡主,只适合你这块大木头。”她拍拍他的手,丑了他一句,随即又开朗地笑了起来。
  除了饱含湿气的油油绿草,前一夜的狂风暴雨,瞧不出半点痕迹。
  夕阳西下,南边牧场所有的牲畜都被牧人聚集起来,集中朝同一个方向赶离。几名高壮汉子,结队策马朝牧场边境的森林而去。
  马蹄声惊动了林子深处的鸟群小兽,数只啼声凄厉的鸟儿振翅冲上林端。巫青宇隐蔽在树丛一角,轻轻避开了去。
  盯着那些蹄花踩过的黑泥,巫青宇慢慢走了出来。在他右手臂肘处,紧紧锢着一名大汉的脖子,那名汉子身躯相当庞大,但在巫青宇手中,却连三岁孩子的力道都使不出劲。
  “阁……阁下到底……到底是谁?”他呼吸困难地瞪视着巫青宇。
  “你就是那个凶手?”
  男人使劲去扳巫青宇的手臂,未料他却收紧了一圈。
  黑衣男子被扼得说不话来,只是全身发软、手脚乱挥。
  挣扎之中,一柄雪白的匕首跌了出来。巫青宇眼神一沉,冷飕飕的目光转向黑衣男子。
  “女孩被你杀了吗?”
  “你怎么知……”话还没说完,巫青宇手中刀削过,一大束头发散落于地面。
  黑衣男子瞪着自己的头发。
  “我再问一次,她是生?是死?”
  “我……我不知道。”
  又一束头发落下。
  “我真的不知道!她流了很多血,我只看到这样子!”
  下一秒,黑衣男人被直直拎了起来。
  “你跟她有仇?”
  “没有……没有!那小姑娘破坏我的事,又带着本阁的信物……”
  “你是岩阁的人?”巫青宇杀意乍现。
  “不错!阁下要是……要是道上的,就别惹事……”
  巫青宇垂下眼眸,刀光在黑衣人的喉咙间一闪而逝。
  冷冷瞥过男人带着震惊表情的死状,巫青宇负着手,缓缓走出林子。
  这把刀是个秘密,他无意让见过刀的江湖人留下活口;尤其,这个男人还伤害了曲珞江!
  死有余辜!
  在夕阳巨大的投影下,他只瞧见那镀了金边的山色平整地熨贴在泛着黄色光芒的天空,牧场的四周全是一片接着一片泼墨的绿意。
  光是一个南边的牧场就有这样巨大的规模,那位堡内第二代掌门狄无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而……曲珞江,这世上他唯一牵挂的女孩,她到底是生是死?
  当曲珞江再度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你醒了。”
  她艰难地翻过身,看见一名丫头站在床前,捧着托盘,关怀地望着她。
  “别起来,你伤得不轻,好好躺下。”
  “你是谁?”曲珞江注意自己崭新的衣衫,猜想是这个女孩替自己换上的。
  “我是小南,云枫别院的丫头。”小南微笑,一张脸清秀而讨喜。
  云枫别院……曲珞江眨眨眼,那不是狄无谦的住处?
  “堡主,珞江已经醒了。”
  曲珞江一僵,警觉地转向房外;除了小南,门外原来还站着一个男人。
  狄家堡的当家人物——狄无谦。
  不过,那冷冰冰的脸孔落在曲珞江的眼里,却变得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男人在不高兴,至于原因,她不知道。
  是她的受伤让他不高兴吗?曲珞江困惑地想着。
  也许吧!她不过只是个奴才,平白给高高在上的他添了这些麻烦,如果是她,也会不高兴吧!
  “雪阳小姐没事吗?”她问小南。
  “她很好。”狄无谦的声音传来答案。
  就这样,没有铭感于心的感谢,没有真诚恳切的关怀,然而,曲珞江已经可以确定,他的确是在发脾气。
  那比平日还要漠然数倍的声音,扎得她整个神经都尖锐起来。这样的情形她并不陌生,栖枫山上,师父每回生闷气,就是这个样子,不夹枪带棒地骂人,更不会自贬身价地跟她怒视相向,所有的怨忿都拉紧成随时可绷断的弦线,绷在脸上,也绷在话里。
  “准备好了吗?”她听见狄无谦的声音在问小南。
  “是。”
  曲珞江想问小南,却被狄无谦接下来的动作给吓住了!
  “别开口。”他俯身向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怀里的她轻如羽毛,狄无谦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一秒钟后,他除了变得更加凌厉,其它,再也瞧不出别的情绪。
  伤口仍在抽痛,曲珞江原来想挺直背脊,至少能消极地跟狄无谦隔开相碰触的面积,但末了,她仍对巨大的疼痛臣服了;才挣扎了一下,她终于柔软下来,服服贴贴地靠着他。
  无法忽视从那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中散发的男人体味,干净而清净地环绕着自己。曲珞江为那感觉迷惑了,对她而言,那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仰起头,想看清楚狄无谦是否和她一样受到这种奇异的影响;然而,从她的角度,却只有一片暗沉沉的阴影落在他胡渣隐隐泛青的下颚。
  他的目光,专注得只容得下小南的动作。
  曲珞江把视线转回小南,看见女孩俐落地抽开她身下那层早干枯成暗褐色的被铺。
  再度回首,狄无谦的眼光,仍吝啬地不愿分她一些些。
  “堡主,可以了。”小南收下脏污的被单,换上了一块干净洁白的。
  狄无谦点点头,尽可能迅速且稳定地将曲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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