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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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等待……不过好在这个等待并不漫长。越南的天气在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就开始渐渐放亮了。所以我们要等待的时间也只有三个多小时。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们只等三个小时的话远远是不够的，原因是越南十分潮湿，而且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很大……简单的说就是晚上很冷，但白天的时候温度又会迅速上升。这使得越南丛林的雾气很重。
　　　　尤其是昨晚还下了一场小雨。于是这天早晨就是满山的雾气外加青山绿水就像是仙境一样……但谁都知道在烟雾缭绕的美景下。掩藏的其实是却是怎样的痛苦和丑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就要接近中午了大雾却还没有半点要散去的迹像……
　　　　赵敬平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今天又是白忙活一场了！”
　　　　赵敬平话中的意思我明白，svd狙击枪的射程虽远。但是雾气却会阻碍狙击手的视线……这看不见人就打不着啊，更何况在这种天气下越军狙击手也就不会出来行动了。
　　　　但就在这时天气却突然放晴了，太阳也像是想要跑出来透气似的，撕开了层层浓雾冒了出来，接着那雾气就像是生怕见着阳光的吸血鬼似的成片成片的消失在阳光之下。
　　　　“各单位报告情况！”见此我不由大喜，这一下说不定还正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原因是这天空突然放晴，越军狙击手就会想……中**人会会乘着有雾的时候出来透气了，所以这下雾散了就正好出来打他几个。
　　　　“一排视线良好，敌人没有动静！”
　　　　“二排视线良好！敌人没有动静！”
　　　　……
　　　　“做好战斗准备！”我下令道：“发现目标时各单位可以锁定，但不许开枪！重复，不许开枪，等我命令！”
　　　　“是！”
　　　　“是！”
　　　　……
　　　　步话机里传来了各排排长的一声声回应……有微型步话机这玩意就是好，这使得我可以很方便的指挥整条战线里潜伏着的狙击手。这如果是在以前……光是这电话线就等牵上几天了，而且这电话线还很有可能会暴露了狙击手的位置。
　　　　“二排发现敌情！”紧接着就是二排排长华斌的报告声：“目标位于三号高地，一共六人，六把狙击枪……”
　　　　华斌的报告很快就让我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越鬼子狙击手的编制也像苏联那样分为正式和非正式，否则不可能会六个人就抱着六把狙击枪……
　　　　“各单位注意！”我再次下令道：“优先锁定两人一组的或是隐藏在暗处的目标，合理的进行火力分配！”
　　　　“是！”
　　　　……
　　　　所谓的火力分配，指的就是各个狙击手各自锁定不同的目标……这一点当然是很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没有进行分配的话，那么在极端的情况下所有狙击手都会锁定同一个目标，于是就算狙击手个个枪法如神，但能命中的目标还是只有一个。
　　　　这其实就是狙击部队内部的协同，但因为各组狙击手的潜伏位置很分散，这就使得他们之间的协同并不容易……但微型步话机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各组狙击手似乎只需要互相联系下自己锁定的目标并使这些目标不致于重复就成了。
　　　　所以说，这微型步话机并不是其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通讯工具，它在部队里的更大作用就是能让一支部队“形散神不散”……也就是表面看起来分散在不同的位置，但却是一支统一作战可以互相配合的力量。
　　　　“报告！”华斌再次通过步话机向我报告道：“越鬼子已经发起佯攻……”
　　　　“沉住气！”
　　　　“砰砰……”这时枪声已经从各高地传来，开始还只是一、两个地方，但没过多久很快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战场。
　　　　越军又在搞他们那一套老把戏了……把我军吸引到山顶阵地，然后再一个个歼灭……不过这一回，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局势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越军狙击手打枪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边防九师的战士身上，而我军狙击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锁定……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各单位报告锁定情况！”我几乎是咬着牙下了这个命令，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时间浪费不起，每一秒钟都有可能代表着几条生命。
　　　　“一排锁定完毕！”
　　　　“二排锁定完毕！”
　　　　……
　　　　“打！”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场上就响起了一片枪响……这一片枪响如果是不认真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因为它几乎就被战场上的枪声和炮声所掩盖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原因是这片枪声过后战场上突然就沉寂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会沉寂下来……那就不用多说了，越军做为主力的狙击部队在这一片枪响后只怕就已经不存在了。
　　　　我几乎就可以看到一名又一名越军狙击手中枪倒地的惨景……只怕他们到死都不知道击中自己的那把枪在哪里。
　　　　接下来就用不着我指挥了，狙击手们知道该怎么做……狙击手们在观察员的配合下用最快速度一个接着一个的选择自己的目标，直到在战场上再也没有值得他们击毙的目标或者弹匣里的子弹打完了为止。
　　　　紧接着就像我们平时训练的一样……狙击手们抱着枪就由预先设定好的路线撤离……不过狙击们似乎并不需要这么急，因为越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或者也是因为他们的狙击手在这一瞬间几乎全军覆没，已经严重影响其战斗力，所以他们的反应要比我们想像的要慢得多……以至于狙击们全都避进了安全区域后头也仅仅只跟着有限的几发迫击炮炮弹。
　　　　“好！”指挥部里发出了一片欢呼……到此为止我们可以说是获得了全胜，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越军甚至连还手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和参谋长们目瞪口呆……几发红色的信号冉冉升起，成片成片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越过我们狠狠地砸向越军的阵地，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就是一片喊杀声……边防九师的战士已经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冲向越军的阵地！
　　　　这时我才明白……陈国豪要的不仅仅只是我们取得的这些胜利！我们不过就是为他垫脚的一块石头而已！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是胜利
　　　　
　　　　从陈国豪的角度来考虑，边防九师的这次冲锋也许是对的……
　　　　因为陈家豪的关系，所以陈国豪很清楚我们的整个作战计划，同时也知道在这种情况我们狙击部队十有八九都会打一个漂亮的胜仗！
　　　　于是陈国豪就会想……既然狙击部队会打一个胜仗消灭掉大量的越军狙击手，那么为什么不能乘胜追击呢？越军没有防备不是？而且还是在大量狙击手被消灭且新的部队无法及时补充上来的情况下……这时候正是发起反攻夺取越军高地的大好时机啊！
　　　　甚至还可以说陈国豪计划得很周密……
　　　　首先他是用各高地上的远射程武器比如机枪、高射机枪、迫击炮、无后座力炮等压制对面越军高地的火力……越军狙击手已经被我们给打得差不多了不是？那自然就是有所准备而且兵力占优的边防九师占优势了，于是压制越军火力就不成问题。
　　　　其次，他还调动了相当数量的炮火对越军火炮进行压制，与此同时也对越军高地展开密集的轰炸，配合着山顶阵地上的远射程武器压制越军的火力……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困难，我军的炮兵一直都强于越军，在边防九师这个方向也不例外。
　　　　再次，边防九师的还有许多步兵是隐蔽在山脚下的，于早这么一开打……每一座高地就会同时有三股步兵同时向驻守在反斜面上的越军压去……正面及左右两翼各一支部队。
　　　　这样看来的话我军就会有如摧枯拉朽似的就把越军给打回去了。
　　　　但问题是……越这所驻守的地方对我们来说是反斜面，而对越军炮兵来说就是正斜面……简单的说这些地方就是越军炮兵所能够得着的地方，那越军占领那么久……他们能不把这些地方的坐标给弄清楚吗？
　　　　何况越军还很清楚我军最爱用“正面突破、两翼包抄”的战术。所以他们能没有防备吗？
　　　　更重要的是……对面越军的高地正面还到处都是战壕……这些战壕虽说建起来是给狙击手打冷枪用的。但真到战时很快就可以转化成越军普通部队的掩体……于是对于越军来说就是这一正一反的两个斜面可以互相支援互相掩护。任何一支冲进越军防线的我军部队都要承受来自两个方向的越军的打击……所以要把越军阵地拿下来那是谈何容易。
　　　　战事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越军的炮火很快就对两个高地之间的峡谷地带展开了炮火封锁……火炮这玩意就是这样，并不是说我军炮火比越军多比越军强，就可以让越军完全打不出炮来的。
　　　　事实上，因为越军炮兵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前越军在跟美国佬打仗时炮兵同样也是处于弱势，所以他们的炮兵打起仗来很有一套。比如一个炮兵营他们可以分成三个单位甚至是九个单位……也就是以炮兵排的方式进行游击作战，这在军事上讲就是化整为零……他们总是打几炮就换一个地方，打几炮之后再换一个地方……这使得我军炮兵很难对他们做到有效的压制。
　　　　更厉害的是……他们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是毫无章法的，但其实这些化整为零的九个炮兵排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一定的坐标进行轮番轰炸……也就是之前所说的“形散神不散”。
　　　　就像现在……我相信这些不断地打到我军高地间每一个峡谷的火炮都是越军不同炮兵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段打来的……他们这些小单位进行合理的安排和精准的射击。于是在我和战士们的眼里就变成了连续的炮火封锁。
　　　　于是两翼的穿插部队很快就被越军炮火所阻……就算有几支小部队成功的穿插进去，但很快又会被越军的铁丝网和地雷给缠得无法动弹，紧接着就是来自两个方向的越军火力。
　　　　而从山顶阵往下冲的部队呢……他们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驻守在反斜面的越军动作很快，他们一发现不对劲就一边撤退一边沿路布雷……直到撤退到半山腰以下。
　　　　话说布雷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如果是平时的话那还有些讲究，为了不让人发现嘛，就要做一些伪装或是掩埋什么的。但是在打仗的时候……这些就根本不需要了，只要把地雷激活然后随便往地上一放就成了……就算冲下来的敌人会看到又能怎么样？敌人在观察脚下是否有地雷或是要避过敌人时冲锋的速度和前进的路线就会受到限制，注意力也会被分散，于是就变得容易对付得多了。
　　　　更何况……如果敌人是以密集队形冲过这种完全暴露在地面上的地雷阵的话……那几发炮弹过去很有可能就会引起地雷的连锁爆炸而炸倒一片！
　　　　于是从边防九师发起冲锋的那一刻起攻势就连连受阻，不管是正面还是侧翼的穿插……这还没打多久就听到战士们的一阵阵惨叫一声声哀嚎！
　　　　“营长！”这时步话机里传来了罗连长的叫声：“让我们上去吧！战士们的死伤太惨重了！”
　　　　“是啊营长！”华斌也叫道：“让我们上去吧！打死那些狗娘养的！”
　　　　……
　　　　我知道狙击部队们在想些什么……我以前在战场上也有相同的感受。看到战士们一个个牺牲在越军的手里，那一腔热血自然而然的就会冲上脑门想要跟越鬼子拼命……但我却知道这时候并不是狙击部队上去作战的好时机。
　　　　一方面是因为这时的狙击部队心理状态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影响……就像我刚才说的。看着战士们在敌人的炮火和地雷下惨死，狙击队员也是个个都想跟敌人拼命……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那狙击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名神枪手……因为他们不知道保护自己，只知道杀伤敌人，甚至都不会去考虑敌人是否有价值。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时的战场早已是一片硝烟一片尘土，甚至许多地方敌我还已经混杂在了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认为狙击部队上去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于是我就咬了咬牙，下令道：“全体都有！原地待命……谁也不准上去！”
　　　　“营长！”
　　　　“服从命令！”我一句话就堵住了战士们的嘴。
　　　　这并不是我狠心，而是我知道悲剧已经无法避免，让狙击部队上去也只有遭受更惨重的损失这一个结果……
　　　　之后的战事果然像我想的那样……没有全面的分析整个战场形势要遭受损失是必然的，我军的进攻很快就被越军给打了回来。
　　　　“师长！”事后我给陈国豪打了个电话：“边防九师的后续行动为什么我不知道？”
　　　　“杨营长！”陈国豪回答道：“我们的约定是我不实际干涉合成营的指挥，同样的……我也不认为你也可以干涉我对边防九师的指挥！”
　　　　闻言我不由一愣……这话说的还真对，甚至从职位上来说……一个师长做什么根本就不需要让营长知道。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心里闷得慌……本来完全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仗的，但现在却反而变成了一场败仗了！
　　　　不过……我想同样郁闷的还有陈家父子，本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这场仗当作一场空前的胜利来夸耀的，但是现在却又失去了夸耀的资本。
　　　　“杨营长！”陈国豪接着说道：“今天你们这一场仗打得很好，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励，继续发扬这种英勇作战的精神，直到彻底把越鬼子打垮！”
　　　　“是！”我应了声，心里却知道陈国豪这时已经是在后悔了，他这时多半是在想……早知道就不把胃口张那么大了，看来这往后还是得靠合成营给咱们找回点面子。
　　　　“营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赵敬平在旁边问了声。
　　　　“没有怎么办！”我看了看地图，说道：“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营长的意思是……”赵敬平说：“就是用越鬼子的那一套对付越鬼子？”
　　　　“没错！”我点了点头：“这一仗之后，越军的狙击部队已经实力大伤了，我想他们已经没